【男主爹長得不錯嘛!】
【還很有錢呢】
【古代版雷總嗎哈哈哈】
【樓上不要碰瓷好嗎?!】
知府在堂上抬了抬手,薑書望被放了進來。
“爹?”薑宴禮眼睛亮了一下,但在看見父親回看自己的眼神後,怯懦地向後縮了縮。
薑書望先是行了一個跪拜大禮,起身拱手,“趙大人,我兒一事我已知曉,家門不幸生此孽種,草民羞愧難堪!”
趙大人捏了捏胡子,微微搖晃腦袋,“哼哼,薑員外,你既已知曉你兒所犯何事,那本官就不多贅述了,來人!”
“且慢!”薑書望腰躬得更低了些,“我兒所犯之事,確實難以寬恕,但此時還關乎安小姐名節,我兒一朝發落一了百了,但安小姐以後卻要忍受非議,豈不折磨?!”
蘭惠兒在一旁默默聽著,聞言微微抬頭,正與薑書望對上視線,但薑書望瞬間心虛似的彆過了眼。
蘭惠兒心中冷笑,這薑家若說真正的明白人,大概隻有她麵前的這位好舅舅了!
當初她蘭家也是臨海城的富裕人家,家裡資產與薑家相比十倍有餘,她父親母親琴瑟和鳴,八歲以前,蘭惠兒是很幸福的。
但後來她母親生子難產,母子雙亡,父親心灰意冷,一次出海販貨後再無音訊。
她是在室獨女,按照律法她能繼承父親留下的財產,但是她年幼,幾個叔叔恨不能生吞了她,又哪能護住家中的萬貫家財?!
這時她舅舅出現了,硬是將她從虎狼一般的叔叔中救了出來,帶到了薑家,連帶著她父親的遺產。
她原本心懷感恩,但重活一世,有些東西再回頭看,就有些變味了。
趙大人輕哼一聲,眼皮子都沒抬一下,顯然不把薑書望放在眼裡。
比起內宅裡仗著自己兒子是秀才身份行跡傲慢的妻子,薑書望行商多年,早已習慣這些當官的不把他們這些商人放在眼裡。
“趙大人,”此時此刻,薑書望笑得已經有些牽強,“我知您剛正不阿,是民心所向的好官,隻是此事說到底是我管教無方,草民也是想彌補一二,彌補一二。”
“彌補?!我倒要聽聽,你們薑家要如何彌補?!”安茹的父親安大人踱步從趙知府背後的屏風處現身,嫌惡地掃一眼薑家父子,冷哼一聲。
“安大人,安大人呐!”薑書望訕訕笑著賠禮道,“昨夜之事,我已拷問過家中的小廝,兩個小兒兩小無猜,一時糊塗……”
安父沒待薑書望說完,猛地一拂袖子,“是你兒不守規矩在先,我女兒是受了你兒的蠱惑!”
“是是是。”薑書望弓著身子小心地陪著不是,“事已至此,您看如何是好……”
【爹の談判】
【結婚唄,還能怎麼辦,還能真把男主殺了?!】
【劇情太老套了,我上一集就說過編劇腦子進水了,為了水劇情吧搞這麼一出!】
【男女主劇情崩了,我都想在他倆頭上各灑一把糯米】
薑書望趕來衙門的路上,腦子裡已經快速地把這件事捋了個明白,兩家未上公堂前,主動權在他薑家這邊,薑家尚能借著安家女兒的名聲拿捏安家。
但兩家既已上公堂,便是撕破了臉麵,主動權便徹底落在了那安家的手上。
薑書望心中暗惱,狠狠瞪一眼不爭氣的兒子和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無知妻子。
若是昨日便將兩家的婚事定下,薑家保全了安家女兒的名節,算是施恩,往後安家即使是官宦人家,也看薑家的臉麵,但如今……
薑書望隻能祈禱安家是為了讓他家將女兒娶回去,而不是鐵了心要置他兒於死地!
“我看如何?依我看,薑家小兒既然是讀書人,還能做出這等羞恥事,實在是愧對聖人教誨,且讓趙大人稟明上峰,革除他的功名,再依法辦處!”
安父洪聲如鐘,擲地有聲,狠狠地砸在薑家人的心頭。
饒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薑父,此時臉上也是儘失血色。
“不!安大人!”薑父踉蹌兩步,又上前扯住安父的衣袖,“我兒十年寒窗不易,真沒有回旋的餘地了嗎?!”
他近乎哀求地看著安父,但安父冷哼一聲,拂開他的手,命衙役將薑書望拉開。
薑書望在臨海城也算是個風光人物,何曾有過這般窩囊的時候,視線無意落在失魂落魄的兒子身上,頓時怒火中燒,“看看你做的好事!”
他衝到薑宴禮麵前,提著對方的袖子,左右手開弓狠狠地扇了薑宴禮兩巴掌。
“還不快去求求安大人開恩,若你功名沒了,為父乾脆也彆活了,直接一頭撞死在你祖父排位前贖罪!”
【我去,這爹學過拳擊吧,誇誇給男主臉都扇歪了】
【嗚嗚,鹽粒爹不要打我們鹽粒了,好心疼啊】
【女配一句話不說在那當鵪鶉嗎?鹽粒要是完了她不也完了嗎?她可是鹽粒現在的未婚妻啊!!!】
蘭惠兒視線盯著未婚妻那條彈幕直到它消失不見,是了,也該她出場了。
她視線落在人群中,海棠正好氣喘籲籲地從人群中擠到最前麵。
四周的看客或竊竊私語,或指指點點,比昨日捉奸還要熱鬨。
她立在一旁,冷眼旁觀見她的好舅舅手都扇得微微顫抖了,才盈盈上前。
“舅舅,您不要打表兄了。”她聲音輕輕的,語氣帶著一絲哽咽。
薑書望已然收手,此刻正恨鐵不成鋼地瞪著被扇得像豬頭一樣的兒子,像是恨不得沒生過他。
蘭惠兒抬手,擦了擦微紅的眼眶,向安父行了一禮。
“安大人,求您收回訴狀吧,我願意將表哥讓給安小姐。”她說到最後,有些哭腔,圍觀群眾無不嘖嘖。
“這事兒最可憐的,還是這位薑家表妹,自己的未婚夫偷吃,她還得在公堂上向那姘頭求情。”
“世上多少負心薄情郎呦……”
安父這才抬眼瞧見這位薑宴禮的未婚妻,昨日燈光昏暗,他又怒火焚心因而沒瞧真切。
現在再看,隻見也是一個清秀佳人,又兩眼垂淚,我見猶憐的,隻是,擋了自己女兒的路!
“安大人,舅舅,既然安小姐與表兄已然情定終生,兩位慈父又何必棒打鴛鴦呢?”
讓這兩個怨侶相伴一生,互相折磨豈不正好?
蘭惠兒輕輕歎一口氣,眉眼中有幾分愁思。
“惠兒……”薑宴禮臉色有幾分慚愧,又有幾分感動,這兩種情思在他這張腫脹的臉上,十分滑稽。
蘭惠兒哀怨地看他一眼,更讓他心亂如麻,他表妹一向內向溫婉,此刻竟然為了他去求安家!
此時他心中已經有些抵觸安家,心中天真地想哪怕褫奪了功名,能與表妹廝守也值了!
但知子莫若父,薑書望一見兒子這般姿態便知道他又要壞事,抬手又狠狠地補了兩巴掌。
“看你做的好事!”
薑宴禮原本頭腦清醒想說些肺腑之言,此刻又被補了兩巴掌,已是兩眼冒金星,說不出話來。
薑書望鬆一口氣,看向外甥女,“好惠兒,你繼續說。”
蘭惠兒頓了頓,又繼續道,“我養在深閨,見識鄙薄,隻知與表兄的婚約擋礙了表兄與安小姐,願意成全有情人,隻是此時畢竟表兄理虧在先,因此還要看安大人心中如何定奪。”
她將視線投向安父,看似退讓,實則以退為進,因為她賭得就是最終安家還是會把女兒嫁給薑家。
隻要對方有所求,那一切籌碼就還在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