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這裡是魏國公府,閒雜人等不得擅闖!”門口守衛攔住了徐妙雲。
徐妙雲抬頭打量著家門的匾額,心中五味雜陳。
片刻追憶,然後渾身氣質一變,朝著守衛喝問道:“不認得我是誰了嗎?”
當年那群護衛早就被換掉了,新來的當然不認識,這時門房在窗口看到,激動的衝了出來,甚至絆倒在門檻上也不讓人攙扶。
“大小姐,你是大小姐嗎?”
徐妙雲笑著點頭:“山伯,是我,三年不見了。”
三年?
門房徐山撲通跪下了,聲淚俱下的說道:“不,四年了大小姐,足足四年啦!從您出門那天我就在算著日子,整整四年零一十九天了。您終於回來了。”
說著回頭下令道:“都看清楚些,這是我們魏國公府的大小姐,全都跪下!速速派人去告知五總管。來人,開中門迎接大小姐回家。”
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徐家的人都知道,魏國公府主母病逝多年,後院一直是大小姐代掌持家,隻要魏國公徐達一日不立正妻,那這位大小姐就是家中主母。哪怕大公子徐輝祖已經娶了正妻,那也不行,這是徐達的魏國公府,自然不能是兒媳婦當家。除非是將來徐妙雲出閣之後才有可能。
徐妙雲伸手將門房攙扶起來,感慨的說道:“父親不在家,我此次隻是暫時回來看看,在彆處還有事情要做。起來吧山伯,帶我去見大哥。”
門房徐山感動的站起身來,“大小姐,您還要走?不行,上次您一彆四年,家人腸子都想斷了,這次就算是豁出去我這條老命,也絕不讓您再走了。”
“不就是皇帝指婚嗎?大小姐不喜歡,咱不嫁就是了,看他還能殺了咱?我們都勸過將軍,他跟我們喝酒的時候點頭答應的。”
徐妙雲感動的紅了眼眶,“山伯,您是跟隨父親出生入死的袍澤,是妙雲的叔伯,千萬彆再胡說了,這件事跟陛下沒關係。”
“放心吧,我是被陛下和皇後召去辦事的,等父親回來,我自然就回家了。”
門房長舒了口氣,“哦,原來是這樣啊。”
“大小姐,大公子剛出去了,要不我派人去尋?”
就在這時,頭發花白的管家疾奔而來,“哪兒呢?大小姐在哪……”
“五叔!”
管家徐五看到徐妙雲笑盈盈的出現在院子裡,難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真、真的是大小姐?
跟徐山一樣,也是撲通一聲跪倒,當場開始大哭:“大小姐,您可算回來了……這些年您去哪裡了?家裡人都找瘋了……”
“一走就是三四年,杳無音信的,我們、我們真的擔心您是不是出事了……”
徐妙雲愧疚的拉起對方,“五叔,快起來,是妙雲當年不懂事,這不是回來了嗎?”
徐五緊緊抓住徐妙雲的手臂,好似害怕這麼一丟手,對方就會再次消失一樣。
“大小姐,這些年您去哪裡了?有沒有受苦?”
徐妙雲笑著說道:“放心吧,這幾年我去了南洋遊曆,平平安安的,沒有受苦。”
“那就好,那就好!”徐五遙望南方,“南洋嗎?聽說那裡都是些彈丸小國,若是那些南蠻子敢對大小姐不敬,我們就跟大將軍一起,殺穿整個南洋!”
好家夥,將門作風就是不一樣,一個管家都有這般彪悍之氣。
也難怪,這些府裡的下人,很多都是跟隨徐達征戰多年的退役親衛,戰場殺伐出身的老兵,自然帶有一身硬骨殺氣。
徐妙雲拍了拍老管家滿是溝壑的手,“沒事的五叔,那些小國沒人敢欺負我。”
“我今天回來是想找大哥的,聽說他昨天出事了?”
這個……
門房和管家對視一眼,眼神同時躲閃起來。
“怎麼?是大哥讓瞞著的?這麼說真的是他?”徐妙雲歎息道:“不用瞞著了,他昨天被人群毆,我已經知道了。他傷勢怎麼樣?”
“什麼?您都知道了?大公子不是說誰都不知道嗎?”管家下意識的問道。
徐妙雲歎息道:“他昨天喝醉了亂闖鬨事,被百姓們群毆,還被送到了應天府,這件事能瞞得住嗎?”
管家撓頭道:“大公子沒詳細說呀?”
心中暗暗猜測:估計是不好意思吧,喝醉發酒瘋,自然不好明說。
門房徐山小聲說道:“傷勢沒有大礙,不過鼻青臉腫的,都是些皮外傷。原本幾天之內不能出門的,可不知為何大公子今日執意要去會朋友,但他是悄悄從門走的。”
呼……
徐妙雲放心了,傷勢沒大礙就好。
“行了,既然是這樣,那我就放心了。你們轉告大哥一聲:昨天那個地方事關太子,不可再去。”
啊?什麼地方這麼秘密?
“大小姐,您又要走?”
“陛下和皇後召見,我最近在給他們辦事。等父親回來的時候,我就能回家了。”
“可您怎麼也得見見三小姐、二公子他們吧?”
徐妙雲有些意動,但思前想後還是算了,幾個弟弟妹妹見到了,怕是不讓自己走,平添事端。
“不了,宮裡事情耽擱不得,下次吧。”
管家徐五和門房徐山不舍的看著徐妙雲匆匆離去。
直到瞅著馬車消失在巷口,徐山一拍腦門:“不對,咱們糊塗啊!派人悄悄跟上大小姐,看看他在京城何處落腳。”
管家不解的問道:“山哥,大小姐不是說宮裡嗎?”
徐山推測道:“大小姐有家不回,住宮裡?這話有問題,當年她可是逃婚出去的,跟宮裡關係並不好,而且她一個黃花大閨女,長期住宮裡不方便。”
管家徐五一拍大腿:“對呀,大小姐剛剛說,要等到大將軍回來之後她才能回家。那要到明年去了,她不可能在宮裡住這麼久。我這就派人去追。”
門房徐山著急,“我親自去!”
“好,山哥你小心些,彆讓發現了。大小姐故意瞞著,肯定是有隱情的。”
……
酒樓這邊,鼻青臉腫對鼻青臉腫,徐輝祖沒想到,自己稀裡糊塗被一幫病人打了,怎麼常升這魂淡也被人打了?
“喂,你不會是故意學我吧?莫非是你故意安排我去那狗屁醫館挨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