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所有裝備都整理完畢,被妥善地裝入那個巨大的遠征背包,一種離彆的氣息,開始在木森林地的空氣中悄然彌漫。
距離正式出發,隻剩下最後一周。
林予安在離開之前,必須將家裡的所有事情都安排妥當。
這天晚上,壁爐裡的火焰燒得正旺。
林予安、艾莉婭和已經開始在這裡留宿客房的艾米麗,正圍坐在長長的餐桌旁。
“艾米麗。”林予安放下手中的刀叉,看著她。
用一種鄭重但又自然的語氣開口說道:“我大概需要離開兩個月左右。這段時間,家裡就要拜托你和艾莉婭了。”
“放心吧。”艾米麗點了點頭,那雙藍色的眼眸裡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在安排好家裡的事後,接下來的幾天裡,林予安開始了他的告彆之旅。
他開著那輛改裝過的、充滿了力量感的f150,逐一拜訪那些曾經幫助過他的鄰居們。
他第一站,是老喬治的家。
“什麼?你又要去參加那個鬼節目?還是在拉布拉多?”老喬治聽完林予安的來意,瞪大了眼睛。
“你這小子,真是個瘋子!那地方的冬天,可比這裡難熬多了!風能把人的骨頭都吹透!”
他嘴上雖然在抱怨,卻轉身走進了自己的工房。
片刻之後,他拿著一個長條形的、用厚厚的油鞣皮精心包裹的物體走了出來,啪的一聲放在桌上。
他解開皮扣,緩緩地展開皮鞘。
一支出鞘的、散發著冰冷寒芒和溫潤木材質感的手工獵刀,靜靜地躺在深色的鹿皮上。
這把刀的尺寸,與林予安自己購買的那把艾斯6號相仿,但無論是設計還是工藝,都遠勝一籌。
它的刀身呈現出優美的博伊刀型,刀背厚重,足以用來劈砍,刀刃則被打磨得極其鋒利。
最引人注目的是,在燈光下,刀身上隱約可見一層如同水波般流動的深淺不一紋理。
“這是……”林予安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大馬士革鋼花紋。”老喬治的語氣裡,充滿了對自己作品的自豪。
“這是我前年冬天,閒著沒事,用1095高碳鋼和15n20鎳鋼,折迭鍛打了三百多層才敲出來的寶貝,硬度和韌性,都比你買的那些工廠貨強得多。”
他的手指又滑向刀柄:“刀柄,用的是麋鹿角和穩定化處理過的樺木瘤拚接而成,握感絕對舒服,我已經用核桃油保養過好幾遍了。”
“拿著,小子。”老喬治將這把堪稱藝術品的獵刀,連同配套的手工皮鞘,一起推到了林予安的麵前,語氣不容置疑。
“我知道你有不錯的工具,但它沒有靈魂!我們這些老家夥,相信自己親手做的東西,能帶來好運。”
“到了拉布拉多,無論是處理你抓到的魚,還是分割你套到的兔子,它都會是你最可靠的夥伴!”
“記住,一定要安全回來,等你回來我就教你怎麼鍛刀!”
林予安看著眼前這把凝聚了老喬治心血和祝福的獵刀,心中湧起一股巨大的感動。讓他想到了老師,還有師娘他沒有推辭,而是鄭重地將其收下。
“謝謝你,喬治。我會像愛護自己的生命一樣,愛護它。等回來我就來和你學習鍛刀。”
離開老喬治家,林予安的第二站,是斯坦的木屋。
斯坦的家,比老喬治的更原始更粗獷,院子裡沒有整潔的草坪,隻有幾個巨大的、用來鞣製獸皮的木架,以及一排排正在風乾的捕獸夾。空
斯坦依舊沉默寡言,他正坐在門廊上,用一把小巧的尖嘴鉗和一根細細的鋼絲,修理著一張在狩獵季中被掙壞的捕貂籠。
看到林予安提著禮物走來,他隻是抬了抬眼皮,示意他在對麵的木樁上坐下。
林予安將一瓶白酒和一條煙放在他腳邊,然後將自己即將遠征拉布拉多的計劃,言簡意賅地和他說了一遍。
斯坦靜靜地聽著,手上的活沒有停。
直到林予安說完,他才放下了手中的捕貂籠,走進了昏暗的木屋裡。
幾分鐘後,他拿著一個東西走了出來,是一塊質地極其細膩的青黑色天然磨刀石。
這塊磨刀石的形狀並不規整,保留著天然的輪廓,但它的上下兩麵,卻被長年累月地使用和保養,打磨得平滑如鏡。
斯坦的言語一如既往地簡潔:“我知道那個節目,節目組提供的磨刀石太小了,在荒野裡,你的刀和斧頭,就是你的命!”
“這個,是我在布魯克斯山脈深處一個乾涸的河床裡找到的硬質阿肯色石。”
“它的目數,我估計在2000目以上,是一塊非常不錯的天然磨刀石。”
他將磨刀石推到林予安的麵前,繼續說道:“帶上它,讓你的工具,永遠保持在最可靠的狀態。”
“謝謝你,斯坦。”他鄭重地收下了這份禮物。
斯坦看著他,終於點了點頭,眼神裡是全然的認可:“放心去吧,小子,你要保護好你自己,彆死在那片冰窟窿裡就行。”
林予安還拜訪了科迪、漢克和巴克等鄰居,這些硬漢在得知他要去參加《冰封王座》後,無一例外地,都用他們最直接的方式表達了支持和鼓勵。
“嘿,林!你一定會贏的!再拿一個冠軍!到時候我們開一個更大的派對為你慶祝!”
“放心去吧,你的家,有我們看著!誰敢來找麻煩,先問問我們的獵槍!”
回到家後,林予安將老喬治送的手工獵刀,和斯坦送的天然磨刀石,小心翼翼地放入了他那即將出征的背包中。
大衛和邁克也來進行告彆,他們的拍攝計劃也要暫停一段時間了,他們可以好好休一個長假了。
在完成了所有的告彆和囑托後,林予安的心中再無牽掛。
離彆的前一晚,終於到來。
木屋裡異常的安靜。艾莉婭和艾米麗早已將孩子們哄睡。
三個成年人坐在壁爐前,誰也沒有說話,隻有木柴在火焰中發出“劈啪”的聲響,溫暖的火光映照在每個人沉默的臉上。
許久,艾米麗站起身,她看了一眼林予安,又看了一眼艾莉婭,輕聲說道:“我……我先回房間了。你們……好好聊聊。”
她轉身走向了客房,將空間留給了這對即將分彆的夫妻。
林予安看著艾米麗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才回過頭,將身旁的艾莉婭輕輕地擁入懷中。
“我明天一早就要走了。”他的聲音很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
“我知道。”艾莉婭將臉埋在他的胸膛,雙手緊緊地環住他的腰,仿佛想用儘全身的力氣,去感受他強有力的心跳和真實的體溫。
兩人沒有再說多餘的話,隻是緊緊地擁抱著,林予安能感受到艾莉婭的不舍。
他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唇,這個吻,充滿了離彆的味道,溫柔而又深入。
然後,他攔腰將她抱起,向他們的主臥室走去。
艾莉婭順從地將頭靠在他的肩上,手臂環繞著他的脖頸。
壁爐的火光,透過敞開的房門,將房間映照得一片溫暖的橙色。
窗外,是阿拉斯加冰冷的、如同鑽石般璀璨的繁星夜空。
褪去依物,緊緊地相擁在柔軟的大床上,沒有太多激烈的動作,更多的是一種充滿了眷戀和不舍的溫柔纏綿。
林予安的大手,緩緩地滑過艾莉婭光滑的背脊,感受著她每一寸肌膚的溫度。
艾莉婭則用她的吻,回應著他無聲的告彆,每一次親吻,每一次輕撫,都像是在將對方的溫度和氣息,深深地刻入自己的靈魂裡。
林予安能感受到艾莉婭對他即將遠征的擔憂,艾莉婭也能感受到林予安內心深處那份對家人的牽掛。
這場親熱,是告彆,也是承諾。
在最終的交融中,他們仿佛想將彼此的靈魂,都揉進對方的身體裡,以抵禦即將到來的長達五十天的分離。
當一切平息,兩人相擁著躺在床上,艾莉婭側躺在他的胸膛上。
“親愛的~”她突然輕聲開口。
“嗯?”
“你今晚……去陪陪艾米麗吧。”
林予安的身體猛地一僵,他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妻子。
艾莉婭卻抬起頭,那雙淡綠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線中充滿了堅定。
“她也是這個家的一員,不是嗎?”
艾莉婭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你即將離開五十天,甚至更久。這五十天裡,她將和我一起,守護這個家,照顧我們的孩子。”
“她需要你的安撫,需要一個……告彆的儀式。”
她捧起林予安的臉,認真地說道:“去吧,親愛的。讓她知道,她不是一個外人,也不是一個被施舍者。她和你我一樣,是這個家的主人。”
他低頭,深深地吻了吻她的額頭。
“……好。”
他起身,穿上睡袍,走出了主臥室。
他輕輕地推開客房的門,房間裡沒有開燈,隻有月光從窗戶灑進來,在地板上投下一片銀色的光斑。
艾米麗並沒有睡,她正坐在床邊,抱著膝蓋,靜靜地看著窗外的星空。
聽到開門聲,她的身體明顯地顫抖了一下,猛地回過頭來。
林予安沒有說話,隻是反手將門輕輕地關上。
他走到床邊,從背後,輕輕地、溫暖地,環住了她的肩膀。
艾米麗的身體先是一僵,隨即,像是找到了一個可以依靠的港灣。
緊繃的身體慢慢地放鬆了下來,將頭輕輕地向後,靠在了他的胸膛上。
“我……”她想說些什麼,卻被林予安用手指輕輕地按住了嘴唇。
“什麼都不需要說。”
他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溫柔:“是艾莉婭讓我來的。”
這句話,如同擁有魔力一般,瞬間擊潰了艾米麗心中最後的一絲疑慮和不安。
林予安將她打橫抱起,輕輕地放在了床上。
他沒有像對艾莉婭那樣,充滿了夫妻間的纏綿,而是用一種更直接、更具占有欲的方式,俯下身吻了上去。
這個吻,充滿了安撫、承諾,以及一種宣告——從今以後,你屬於這裡。
艾米麗也用儘全身的力氣,熱烈地會應著他。
月光透過窗戶,靜靜地照耀著床上那兩個緊緊交織在一起的身影,勾勒出一幅充滿原始意味的剪影。
艾米麗知道,從這一刻起,她那些充滿了鮮血和背叛的噩夢,將徹底煙消雲散。
因為她終於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一個被這個家的兩位主人,共同接納的位置。
第二天清晨,林予安獨自一人,站在木屋的門廊前。
雖然昨晚他連著經曆了兩場戰鬥,但是絲毫看不出疲憊之感。
他的身後,是艾莉婭和艾米麗,以及兩個被她們抱在懷裡的孩子。
他轉身,最後看了一眼他所珍愛的一切,艾莉婭溫柔的微笑,艾米麗堅定的眼神,以及孩子們可愛的小臉。
然後,他背起那個沉重的遠征背包,沒有回頭,隻是高高地舉起手臂,揮了揮手。
斯坦開車將他送到機場,飛機劃破長空,載著他飛向那片冰冷的海岸線。
新的征程,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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