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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好奇怪的夢(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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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臉上掛著令人作嘔的譏笑,慢悠悠地開口道:“哦,對了,差點忘了告訴你一件趣事。當初你那些如花似玉的嬪妃們,在認識我之前可都是清清白白的喲。”

他故意拖長音節,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尖銳的刀,狠狠地戳向皇帝的心。

皇帝聽聞此言,雙手瞬間緊握成拳,指關節因用力過度而泛白,指甲深深地嵌入肌膚之中,殷紅的鮮血順著指尖緩緩滲出,在這昏暗的山洞裡,顯得格外刺眼。

他卻毫不在意皇帝此刻壓抑的憤怒,繼續肆意地說道:“該說不說,她們身上那股味兒,還真是讓人回味無窮啊。尤其是那個……那個胸上有顆痣,手感特彆好的,叫起來那叫一個銷魂蝕骨。哦對了,好像是叫姝妃吧,嘖嘖嘖,真他娘的爽透了。可惜呀,隻玩了一回,她就投河自儘了。”

他說起這些醜事,臉上竟滿是陶醉與興奮。

皇帝的眼神此刻仿佛燃燒的火焰,那濃烈的仇恨如實質般幾乎要噴薄而出。

似乎還嫌不夠,大喇喇地在皇帝麵前找了塊石頭坐下,翹起二郎腿繼續說道:“還有件事兒你肯定不知道,你那些可憐的嬪妃們,臨死前苦苦哀求我放過她們,那叫聲,撕心裂肺得很呐。”

回憶起這些,他臉上露出極其汙穢、變態的笑容。

“我啊,本來還想著做個好人放過她們,可我叫來的那些官兵,你也明白,都是些如狼似虎的家夥。他們多久沒嘗過女人的滋味了,這機會哪能放過啊。”

說罷,他仰頭哈哈大笑,那笑聲在山洞裡回蕩,顯得格外陰森恐怖。

“姚儒祁,我今天定要殺了你!”皇帝怒不可遏,不顧一切地朝著姚儒祁撲去。

然而,冰冷堅硬的鐵鏈無情地牽製住了他的行動,使得他的雙手在離姚儒祁咫尺之遙的地方停住,無論他怎樣拚命掙紮,那鐵鏈都紋絲不動,他根本無法再前進一步。

“哎呀呀,這麼多年沒見,你這火爆脾氣還是一點沒變啊。”

姚儒祁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一臉得意:“對了,還有個事兒得讓你知道,就連你的皇兒也是我親手殺的。想著那群野狼在瘋狂啃食你那寶貝皇兒,嘖嘖嘖,那畫麵啊,真的是讓我心裡彆提多暢快了。”

“你不得好死!”皇帝嘶聲怒吼,雙手被鐵鏈磨得皮開肉綻,鮮血淋漓,雙眼更是布滿血絲,整個人如同受傷的困獸,散發著絕望又憤怒的氣息。

曾經,皇帝隻是出於好心收留了姚儒祁,卻怎麼也沒想到,此人竟是一頭恩將仇報的惡狼,給自己帶來了滅頂之災,讓整個皇室家破人亡,如今隻剩下他一個人在這山洞裡苟延殘喘。

“好多人都跟我說過這話,可你看看,我現在不還是活得好好的?反倒是那些說這話的人,一個接一個地死在我前麵了。”姚儒祁嘲笑地搖了搖頭。

“姚儒祁!!!”皇帝用儘全身力氣怒吼著,那聲音裡包含著無儘的痛苦與仇恨,仿佛要將這壓抑了多年的情緒在此刻全部宣泄出來。

“拜拜咯,我的老朋友。希望下次咱們再見的時候,你還能像現在這樣充滿活力,哈哈哈。”

說罷,姚儒祁大笑著揚長而去,隻留下皇帝一個人在空蕩蕩的山洞裡聲嘶力竭地大喊:“姚儒祁,我殺了你,我定要把你千刀萬剮!”

當黑夜籠罩著整個山洞,皇帝呆呆地坐著,眼角的淚水就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流淌。

這六十年來,生存的艱難早已超出常人想象。

餓了,他隻能抓旁邊亂竄的老鼠充饑;渴了,便喝地上那不知來源、渾濁不堪的水,甚至有時候,實在沒有辦法,隻能喝自己的尿液來維持生命。

可即便如此艱難,他心中始終懷揣著一個信念——隻要活著出去,就一定要親手殺了姚儒祁。

然而此刻,當他終於知曉所有真相,心中的悲痛與悔恨如洶湧的潮水般將他徹底淹沒。

原來,這一切的悲劇竟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是他錯手將自己心愛的嬪妃殺害,是他把自己的親生皇兒送到了姚儒祁這個惡魔手中,更是他當初善心大發,將這頭人麵獸心的惡狼救起並帶入了宮中。

“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們……”

皇帝再也無法以那高高在上的“朕”自稱,他滿心懊悔,口中不停地說著“對不起”,每說一次,便重重地往地上磕頭。

也不知磕了多少頭,當他再次抬起頭時,臉上早已滿是鮮血,那原本威嚴的麵容此刻變得無比淒慘。

“我這就下來陪你們。”皇帝望著洞中冰冷的牆壁喃喃自語,隨後他將纏繞在身上的鐵鏈集中起來,緊緊捆成一團,用儘全身最後的力氣朝著自己狠狠砸去。

隨著鐵鏈“哐當”一聲沉重地落地,皇帝也緩緩地躺倒在地,漸漸閉上了雙眼。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的嘴角竟微微上揚,似是終於得到了解脫,能夠帶著悔恨去見自己的嬪妃和皇兒們了。

時光流轉,在繁華的雲龍國,白子騫拖著渾身帶傷的身軀,步履蹣跚地走在熱鬨的街道上。

可今日的街道卻彌漫著一種異樣的壓抑氛圍,平時熱鬨非凡的場景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無處不在的白色。

每家每戶都掛著素白的布條,街頭巷尾的樹上也纏滿了白布,每一個行人的手臂上都纏著白色的布帶,甚至連孩子們的頭上也戴著白色的布巾。

白子騫滿心疑惑,這種壓抑且詭異的氣氛讓他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他急忙拉住路旁一位老人家,焦急地問道:“老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怎麼全城都掛滿了白布?”

老人家微微彎腰,對著白子騫鞠了一躬,說道:“駙馬,請節哀。”

白子騫眉頭緊皺,心急如焚:“到底出了什麼事?您彆打啞謎了!”

老人家搖了搖頭,一臉沉重地說:“駙馬啊,雖然人死不能複生,但活著的人還是要向前看呐。”

白子騫此刻哪有耐心聽他說這些話,直接抽出腰間鋒利無比的龍淵劍,劍尖抵在老人家的脖子上,焦急地喝道:“你到底說不說!”

老人家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趕忙說道:“是公主,公主薨了。”

白子騫聽聞此言,猶如遭受晴天霹靂,手中的龍淵劍“哐當”一聲,不由自主地滑落在地。

他雙眼瞪得極大,仿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切,聲音顫抖地問道:“你說什麼?公主怎麼了?”

老人家彎腰撿起掉落的龍淵劍,遞給白子騫說:“駙馬,公主昨日,薨了。”

白子騫如遭雷擊,腦中一片空白,片刻之後,巨大的悲痛湧上心頭。

他瘋了般朝著皇宮方向拚命跑去,嘴裡不停地喃喃自語:“不要,不要啊,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一邊奔跑,往日與公主相處的點點滴滴如同電影般在他腦海中不斷閃現。

滿城的白布在風中飄動,仿佛都在無情地宣告著公主的離世。

此刻的白子騫,感覺整個世界都失去了色彩,一切都變得黑白灰暗,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悲傷。

終於,白子騫來到了皇宮門口。

他望著宮牆之上掛滿的白色帆布,在風中肆意飄動,每一下擺動都像是在狠狠地抽打他的心。

“駙馬,請節哀。”站崗的侍衛見到白子騫歸來,滿是同情與惋惜,卻也隻能用這簡單的話語來安慰他。

白子騫腳步沉重,每邁出一步都仿佛要耗儘全身的力氣。

他艱難地朝著皇宮裡走去,此刻的他感覺背上仿佛壓著一座無形的大山,心中的痛苦讓他每一步都走得無比艱難。

“駙馬,請節哀。”

“駙馬,請節哀。”

“駙馬,請節哀。”

一路上,這句如魔咒般的話語不停在他耳邊回響,每一聲都像是一把刀,在他早已千瘡百孔的心上又狠狠地劃上一刀。

不知走了多久,白子騫終於看到了公主的棺槨,皇帝正站在一旁。

他的腳步突然停住,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絕望。

他是如此害怕,害怕那棺槨裡躺著的真的是他深愛的公主。

“陛下,思語呢?怎麼沒看到思語啊?”

白子騫雙眼滿是淚水,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他多麼希望皇帝能告訴他:“思語在寢宮呢,你快去看看她吧。”

皇帝眼角泛紅,眼中布滿血絲,顯然是經過了一個痛苦難眠的長夜,又傷心哭泣了整整一夜。

他默默地抬起手,指向一旁那冰冷的棺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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