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0章:九陰轉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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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爺訕訕地搖了搖頭。

轉身看向我:“江家那丫頭昨晚來找你了?”

我下意識摸嘴唇,那裡還留著江寒影的清香。

二爺冷笑一聲,煙鍋裡蹦出幾點火星:“你身上的穿心蠱,安靜得像條死魚,應該是固魂丹中的藥骨和藥引融合了。藥引……隻有江寒影那丫頭能煉製出來。”

這是我第二次聽他說到藥骨和藥引。

“二爺……”我猶豫了一下,說道:“能不能跟我講講,藥骨和藥引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對那丫頭動心了?”二爺的聲音很冷。

“沒有!”我脫口而出,心跳卻如擂鼓。

二爺的煙鍋忽明忽暗,像隻能窺探人心的眼睛。

陰娘子不知何時掀起了大紅蓋頭,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隨即朝二爺瞪起眼:“你這老不死的,咱乖孫子長大了,對女子動心多正常啊!再說了,那丫頭水靈得很,細皮嫩肉的,我瞧著都喜歡得很呢……尤其是那臉皮,嘖嘖……”

“咳咳……”二爺打斷陰娘子的話,聲音啞得像磨刀石,“江懷風修煉的九陰轉生術,需要藥骨、藥引和藥魂……這三樣東西,缺一不可。”

“九陰轉生術不是早已失傳了嗎?”陰娘子飄到一塊青石上坐下,“那老東西從哪裡學來的?”

“是失傳了!”二爺吐出一口濃煙,“但江懷風通過九陰堂,在民間找到了殘篇。”

陰娘子一怔,說道:“殘篇……那就是不全嘍?老東西也不怕把自己練死。”

山風刺骨,二爺停下腳步,望著遠處起伏的山戀,緩緩說道:“江雲裳是藥骨,天生陰脈,百毒不侵;江寒影是藥引,命格奇特,能通陰陽;至於藥魂……”

二爺突然劇烈咳嗽起來,邊咳邊吐出黑血。

陰娘子飄到他身後,紅袖輕拂,才稍稍緩解。

“藥魂是什麼?”我追問道。

二爺擦了擦嘴角:“藥魂是至陰之體,卻又陽氣未散,生死交界之人……這種人,萬中無一。”

“這麼說,藥骨和藥引都得是活人?”我的聲音在發抖。

“活人?”二爺冷笑:“不如說是活著的材料。藥骨要從小用百毒浸泡,藥引則需在陰時出生,陰地長大……江家那對姐妹花,從出生就注定是江懷風修煉九陰轉生術的犧牲品。”

我的拳頭攥得生疼,山風灌進領口,冷得讓人直哆嗦。

江懷風那張道貌岸然的臉浮現在眼前,他撫摸江寒影頭發時,眼裡的憐惜,並不是因為血緣親情,而是江寒影身為藥引的價值。

山路蜿蜒,越往上路越狹窄。

陰娘子一路都攙扶著二爺,時不時回頭看我一眼。

二爺邊走邊說:“九陰轉生術,說是轉生,實則是奪舍。施術者瀕死之際,以藥骨為軀,藥引為橋,藥魂為皿,融合後重獲新生。”

“江懷風已經快要油儘燈枯。”陰娘子輕笑:“他等不及了……乖孫子,你可知道藥魂最可能是什麼人?”

我搖頭。

“將死未死,半人半鬼。”她的聲音帶著蠱惑,“比如……”

“比如天生鬼瞳,該死卻又未死的人。”二爺打斷她:“說的就是你。”

我的後背瞬間被冷汗浸透。

“你嚇唬乖孫子乾什麼?”陰娘子白了二爺一眼,緩緩說道:“你確實符合藥魂的人選,而且你天生鬼瞳,比尋常人更容易融魂。不過……”

我沒作聲,等著陰娘繼續說下去。

“不過藥骨和藥引都是女子。”二爺接過話,說道:“所以藥魂也必須是女的。”

“沒錯!”陰娘子往我臉上吹了口氣,“所以,你隻要比江懷風先一步找到藥魂,就能阻止他傷害你媳婦……咳咳,我是說江家那對姊妹花……”

“越說越離譜。”二爺的拐杖往地麵重重砸落,掙開陰娘子攙著他胳膊的手。

陰娘子現在一點都不怕他,挺起洶湧的胸脯說:“男人三妻四妾,有什麼離譜的。你死之後,娶我為正房,再多收幾個年輕漂亮的女鬼做偏房……”

“你也不介意?”二爺彆過頭,看了陰娘子一眼。

陰娘子眼神發狠:“你可以試試看……”

我無心去聽兩人打情罵俏,滿腦子都是“藥骨、藥引、藥魂”這三個詞。

陰娘子說得沒錯,如果我能先找到藥魂,就能阻止江懷風利用九陰轉生術重新轉生。

回到青石山後,我累得幾乎虛脫。

倒在床上眼皮就睜不開了。

醒來時,已經是傍晚。

胡月姬的仙根被胡太奶拿回去後,就再也沒出現過,做飯的活兒自然又落到我頭上。

吃過晚飯。

陰娘子來了。

臉色不太好看。

聽她和二爺聊天才知道,原來最近鎮上來了個厲害的道士,有事沒事就到青石山這一帶來晃悠。

二爺不以為然,說道士本來就是收鬼捉妖的。

況且,人家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肯定是有人花錢請他過來的。

陰娘子有些生氣,轉身去了老宅。

孫大順南下之前,特意找人把老宅那兩間房子加固翻新,讓我和二爺分開住。

從那以後,陰娘子幾乎每天晚上都會過來找二爺。

當然,隻是正常的聊天。

有時候興致來了,會帶點酒食,陪著二爺喝幾杯。

青石山的夜,靜得能聽到自己的心跳。

我躺在床上,盯著房梁上垂下的蛛網,久久不能平靜。

月光透過窗縫,在地麵上割出一道慘白的線。

對麵的老房,二爺和陰娘子不知因為什麼爭吵了起來。

最後陰娘子氣得摔門,身形如同一片樹葉,消失在夜色中。

窗外突然傳來“沙沙”聲,像是有人在屋簷下磨刀。

我猛地坐起,用鬼瞳掃視四周,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這時,一隻黑貓跳上窗台,綠油油的眼睛死死盯向我。它的尾巴尖缺了一截,正是經常來討食的那隻野貓。

我給它取了個名字:斷尾。

“喵……”

它叫了一聲,跳進屋裡,嘴裡叼著個東西,“啪”的吐在我床上。

是半截褪色的紅帶子,係著一顆玻璃珠。

鐵栓的玻璃珠。

珠子裡的桅子花紋已經模糊,但那股腥甜味似乎還在。

穿心蠱突然在胸口躁動,冷汗浸濕被褥,眼前浮現出鐵栓溺亡那天的畫麵。

井水黑得像墨,蟈蟈籠浮在水麵,紅帶纏著籠子,格外顯眼。

“方塵……”

鐵栓濕漉漉的手抓住我的腳踝:“彆忘了,七月半給我燒蟈蟈籠啊……”

我驚醒過來,發現斷尾正在用爪子扒拉玻璃珠。

珠子滾到地上,“叮叮當當”地轉了幾圈,最後停在門口。

月光下,站著個人影。

“做噩夢了?”陰娘子的紅蓋頭被夜風吹起一角,露出雪白的下巴。

她彎腰撿起玻璃珠,指尖在上麵輕輕一抹,珠子頓時泛起詭異的紅光。

“魂引。”陰娘子輕笑:“有人用這小玩意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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