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8章:逆轉陰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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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不換在睡夢中痛苦的呻吟聲,打斷了我的思緒。他額頭滾燙,後背傷口周圍的皮膚已經腫得發紫。

我咬咬牙,再次取出銀針。

回元針術中的回陽三針,可暫時激發人的潛能,配以內氣有逆轉陰陽,起死回生之力。

當然,潛能激發過後,會更為虛弱,甚至直接斃命。

如果不是金不換的情況十分危急,我絕不敢在這個時候給他施針。

回陽三針,分彆對應風池、大椎和命門三處穴位。

一針風池陽氣生,二針大椎穩魂魄,三針命門逆陰陽。

第三針刺入命門穴時,我屏住呼吸,將內氣凝於針尖,緩緩刺入。

“呃……啊……”金不換突然睜眼,牙齒磕得“咯咯”作響,不過隨即又昏了過去。

好在呼吸平穩,脈象也正常。

我收起銀針,指尖在微微發抖。

回陽三針極耗心神,更何況我也有傷在身,早已力竭虛脫,一頭倒在地上後,動都不想動一下。

天蒙蒙亮時,金不換醒了,看上去精神好了很多。

他試試了肩膀,應該是發現疼痛減輕不少,頓時麵露喜色。

“你小子,醫術不賴啊。”他啃著我給的肉乾,眼中有了神采,“比外麵那些打著神醫旗號的庸醫不知強多少。”

我一陣苦笑。

踏入興安嶺之前,我總嫌那些尋常的針術是繡花枕頭,沒啥用。

經常跟二爺置氣,怨他逼我擺弄些枯枝般的銀針。

直到此刻才發現,越是普通平凡之物,越能在生死關頭大顯神威。

我們沒有按原路返回,誰知道張鐵頭會不會提前跟老劉頭串通好,在老劉頭選擇的路線上設伏?

金不換來過黑瞎子溝,夠憑著記憶,帶我從一條鮮有人知道的小徑出山。

這條路陡峭難行,但勝在隱蔽,而且沒有什麼山魈、樹嬰之類的妖邪精怪。

“三年前走過一次。”金不換柱著樹枝當拐杖,“當時就是聽說黑瞎子溝有一顆大參王,頭腦一熱,一個人跑了進來,結果差點就死在那頭黑熊的爪下……”

他的話戛然而止。

前方林間空地上,兩個獵人打扮的漢子正在生火烤兔子。

看到我們,他們熱情的招手:“兄弟,來暖暖身子!”

我剛要回應,金不換突然捏了捏我手腕,輕輕搖頭。

我眯起眼細看,那兩人雖然一身獵人打扮,但靴子太新,連泥都沒沾多少。更可疑的是,他們烤兔子的手法生疏,兔子皮都沒剝乾淨。

能進入興安嶺深處的獵人,不可能連兔子都不會烤。

“趕緊走。”金不換壓低聲音,“他們腰間鼓囊囊的,不是噴子就是刀。”

我們剛轉身,就聽“哢嚓”一聲——獵槍上膛的聲音。

“方大夫,這麼急著走?”其中一個“獵人”冷聲說道:“我們老大想見你呢。”

我心頭一凜:他們認識我?

兩人快速走近,槍口抵在我後背。

金不換突然暴起,樹枝狠狠戳中拿獵槍的那家夥咽喉。

與此同時,我甩出兩枚透骨釘,刺中另一個家夥的眼睛。

我們趁機往密林裡衝,身後槍聲大作。

“你先走!”金不換用力將我往前推,自己卻踉蹌摔倒。

我正要回頭拉他,卻見樹後轉出一個人影,黑色熊皮襖,臉上蜈蚣疤,正是張鐵頭。

他手裡端著雙管獵槍,槍口指著金不換後心。

“跑啊,怎麼不跑了?”張鐵頭拍了拍我的臉,咧嘴一笑,露出滿口黃牙,“為了解決你,老子折了五個兄弟。”

我慢慢舉起手,腦中急轉。

回元罡氣化為氣劍需要時間蓄力,用透骨釘一類的暗器,又快不過獵槍。

“跪下。”張鐵頭厲聲喝道:“不然我先崩了他。”

金不換趴在地上,對我使眼色。

我懂他的意思,讓我彆管他,直接動手。

但我不敢賭,獵槍的鉛彈珠一旦噴出,這麼近的距離,金不換必死無疑。

膝蓋觸及雪地的瞬間,我袖中的透骨釘滑入掌心。

“聽說你的清微禦炁挺厲害,一手化氣飛針更是了得?”張鐵頭走近幾步,“咱們來試試,看是你的手速快,還是我的子彈快。”

他在試探我。

我低頭假意順從,暗中將內氣注入透骨釘。

“我家公子對你很感興趣。”張鐵頭用槍管挑起我下巴,“你說你得罪誰不好,非要得罪他……”

就是現在。

我猛地抬頭,透骨釘激射而出,在空中劃出三道白線,射向張鐵頭的雙眼和咽喉。

張鐵頭倉皇後仰,獵槍“砰”地走火,鉛彈珠擦著我頭皮驚過。

“草……”張鐵頭捂著臉慘叫。

不愧是佘家的什麼雙蛟護院之一,他的反應實在太快,透骨針隻射中他的鼻梁和肩膀。

金不換趁機撲上去奪槍,卻被那兩個假獵人按倒在地。其中一人抽出匕首,朝金不換後心紮去。

我內氣外放,隔空一拳,回元罡氣呼嘯而出,將匕首震偏。

與此同時,另一個假獵人,一手捂著被透骨釘紮傷的眼,一手揮刀朝我猛砍過來。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白影從林中躍出。

白衣勝雪,廣袖流雲,身影輕盈如燕,卻在落地瞬間,震得積雪飛揚。

張鐵頭還沒看清來的是誰,就是被銀簪紮中胸口,往後連退十幾步。

“江……江雲裳?”我驚得忘了呼吸。

她背對著我,長發如瀑,甚至沒回頭看我一眼,隻是冷冷說道:“妹妹掛念著你,也擔心你,我才一路跟著過來的……沒想到,你連幾個佘家的雜碎都對付不了。”

那兩個假獵人見勢不妙,撒腿就跑。

我下意識的甩出透骨釘,隻射中一人小腿,另一個已經逃到樹林邊緣。

江雲裳突然動了。

動作快得幾乎留下殘影,五指握成爪,指尖戴著銳利的鋼套,直接穿透那個逃跑的獵人後心。

鮮血噴濺在雪地上,紅得刺目。

我踉蹌後退兩步,後背抵上冷冰的樹乾,連呼吸都停滯了。

“怎麼?”江雲裳甩了甩手上的血,“被嚇著了?”

我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受傷的那個嚇得跪地求饒,卻被她紮穿脖頸,當場氣絕。

“你……”我喉嚨發緊,“他們已無還手之力,為什麼……”

江雲裳這才轉身。

晨光中,她的臉美得不似凡人,眼神卻冷得像冰:“方斷塵,方先生沒教過你,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嗎?”

她彎腰撿起張鐵頭掉落的獵槍,雙手一擰,槍管竟像麻花般扭曲。

“可惜,張忠義跑了。”江雲裳望向樹林深處,“下次再碰到他,記得直接取他性命。”

金不換掙紮著坐起來,看江雲裳的眼神像見了鬼一樣:“這位……女神仙……”

江雲裳眼都沒抬,直接抬手朝他後脖子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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