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微笑著拒絕。
客人見真的沒希望蹭飯，隻能把主意打到老板身上。
隻要晚上還賣這些菜，他就有還機會可以吃到。
“老板娘，我可是你們家老顧客了，這有我沒吃過的菜，店裡說什麼都得上菜單吧？”
嘴上說著不容拒絕的話，但眼神卻充滿哀求。
吳欣：……
不出意外，客人果然被拒絕了。
然後在她的意料之中來磨她了。
吳欣一中午已經處理好幾波客人了三兩句就給客人送走了，那話說了也跟沒說一樣。
看似什麼都說了，但什麼具體的回答也沒說明白。
吳欣嘴皮子這段時間也算是練出來了。
送走熟客，吳欣看著大廳裡一群小學生學著大人模樣，端著飲料在那敬來敬去的，也是好笑。
現在的孩子真逗。
大人喝酒搖骰子，劃拳，小孩子們學的有模有樣。
“剪刀石頭布，石頭，哈哈哈哈，我贏了，你們快喝！”
方商輸了。
沉默的給杯子裡的雪碧一口悶了。
這玩意雖然不醉人，但漲肚子啊！
他菜都沒吃幾口，就被拉著玩剪刀石頭布這樣的幼稚遊戲。
關鍵是他還玩不贏，這些小孩出的完全沒有規律可言，他哪怕記著對方出什麼，但下一次預判的結果總是錯的。
然後他放棄計算，隨便出。
依舊還是輸！
作弊，肯定作弊了！
方商感受到被小學生打敗的痛苦，臉都綠了。
不科學啊，為什麼他剪刀石頭布都能輸？
“再來，我來喊，一起出啊！”
方商站起身，非常有氣勢的喊道。
“剪刀石頭布！”
方商出的布，然後被同學的剪刀殺掉，喜提一杯果汁。
“下個，我就不信了！”
方商覺得可能是這個同學克他，想找戴天宇玩，這人就知道吃，話都沒功夫說，擺擺手表示不玩，繼續吃吃喝喝。
等所有菜全都上完，桌上的菜已經堆了三層了，同學們也都吃的差不多了，不是在玩遊戲，就在聊天，吵得屋頂都快點掀起來了。
方軍從來沒體會過幾十隻鴨子一起圍著他嘰嘰喳喳的場景。
從一開始的含笑慈愛的站著觀看，到此刻麵無表情戴著耳機躲在後廚，不過短短半個小時，他卻再也不覺得一群孩子嘻嘻哈哈是可愛了。
“剩下好多菜啊，我吃不完了，可以打包不？”
戴天宇從頭吃到尾，終於吃不動了，看著桌上還剩下很多，他端著一碗排骨湯小口小口的喝著，一臉可惜的說道。
肚子雖然撐不下了，但喝個幾口湯溜溜縫還是可以的。
“班長，班長！”
戴天宇是看著孟端雅說的。
孟端雅整個人還在恍惚。
說實在的，她同意來方商家大排檔辦生日宴，是因為這隻是同學們之間的聚餐。
大家都想要嘗嘗方商的手藝，所以才過來的。
對於方商的手藝她是沒有抱過期望的。
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大家開心，她向來去哪都行，一頓飯罷了。
隻是沒想到，最沒抱有希望的地方，反而給了她最大的驚喜。
她可以說長這麼大，她好吃的東西也吃過不少，隻是這麼合她口味的菜品味道還是頭一次吃到。
這菜吃在嘴裡仿佛不僅僅是菜，還代表著情感。
味覺上的滿足跟視覺，情感上的多重滿足湧上心頭，這菜已然無可代替。
連帶著這場熱鬨的生日宴一同深刻的記在她心中，生根發芽！
“嗯？什麼？”
孟端雅聽到有人喊她，順著目光看向戴天宇，表情有些疑惑。
“我說能不能打包，這些菜都沒吃完，有點浪費。”
“哦對，打包，阿姨能不能給我帶包幾個涼菜跟湯，我想帶回去給我家人也嘗嘗，他們都沒吃到我的生日宴。”
孟端雅的話，沒有說謊，但聽起來就是懂事惦記爸媽的好孩子。
但根據她家的情況來看，她跟家人的生日宴昨天就過完了，隻是今天這場，他爸媽不在罷了。
這大概就是說話的藝術吧。
吳欣一聽果然給拿來了打包盒。
“你們都吃好了嗎？剩下的我看著給你們打包，到時候你們走的時候，需要就帶走。”
都還是孩子，飯量有大的，也有不大的。
菜準備的很多，每桌都剩了不少。
主要是飯前，大家還切了蛋糕吃，蛋糕本來也抵飽，就導致菜剩的有點多。
“好好好，謝謝阿姨！”
“我要湯，這湯也太鮮了吧！”
確實，用瓦罐放在蒸籠裡燉出來的湯，鮮味格外的濃鬱，要比砂鍋裡燉出來的湯更鮮。
新鮮排骨的肉鮮味，在隔水燉的過程中吸收了胡蘿卜玉米山藥的鮮甜味道，讓湯汁沒那麼油，還多了一絲蔬菜的清甜味道。
葷素搭配的鮮甜滋味簡直讓小學生們欲罷不能，哪怕肚子撐的要死，也能喝上一碗，然後依依不舍的放下碗。
今個的宴席都是小孩桌，除了方商做的涼菜跟湯，還有方軍做的幾個硬菜，還有很多炸的小吃。
比如那骨肉相連，裡脊肉串，上校雞塊，雞米花拚盤。
還有炸雞腿，炸薯條等小孩子們非常愛吃的垃圾食品。
這安排確實很符合小孩子們的心意。
“嗚嗚嗚，太好吃，我下次過生日也要來方商家過！”
這話一出，一屋子裡的同學都看向了說話的同學，在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後，一個個兩眼放光的看著他。
“那就這麼說好了，到時候你一定要喊我哦。”
“對對對，也要請我哦！”
“這樣吧，以後咱們班上誰過生日都來方商家聚餐不就好了，大家輪流吃！”
“我去，你咋想到了，難不成你是天才？”
“就這麼說好了，我看行。”
“我也可以！”
“……”
方商坐在位置上見大家都不用他做什麼，就主動成為他家店裡的回頭客，心裡滿意的點了點頭。
可算拿下這群同學了。
他一上午的辛苦沒有白費，以後他家店裡的生意肯定會越來越好的！
回頭客就是這樣積累的。
方商仿佛看到他家大排檔成為大飯店的時候了！
廚房裡方軍戴著耳機沒聽見，感覺到小屁孩們的說話聲音越來越大，默默調高了耳機音量。
坐在前台的吳欣聽到了隻覺得驚喜。
這是對他們大排檔最大的認可啊！
要知道大人還會以為一道菜不好吃，但有營養或者不浪費而繼續吃掉，隻要不難吃就能吃下去。
但小孩子不行。
尤其是現在的小孩，哪家就那麼一兩個，從小當寶貝一樣養大，口味都挑剔的不行。
挑食是很常見的。
這個不吃，那個不吃，不好吃的不吃。
能得到他們的認可，吳欣自然不會認為是她老公的手藝。
怕是她家真的要出個大廚了！
這孩子小小年紀怎麼會有這麼厲害的廚藝，什麼菜到他手上隨便扒拉兩下，就那麼好吃。
平時他爸也沒怎麼教啊！
吳欣沒見過天才，但她覺得在廚藝這方麵他兒子就是天才，無師自通啊！
……
王大爺家，原本因為有涼菜而和諧飯桌，因為中午沒買到涼菜，而顯得沒滋沒味。
小孫女沒吃到涼菜也沒鬨，隻是不吃桌上的清炒空心菜，上湯莧菜罷了。
那一盤紅燒排骨倒是吃了不少，肉絲炒土豆絲也撿裡頭的肉絲吃。
好在西紅柿蛋湯沒分開喝，切碎碎的西紅柿跟蛋花一起喝到了肚子裡。
反倒是王高鈞，沒吃到涼菜，對飯菜都沒什麼胃口了。
“爸，今天沒買涼菜嗎？”
王大爺嫌棄的看了眼兒子，“瑤瑤不是說要找朋友鑒定一下嘛，我就沒去買，這麼大人了，還沒囡囡乖，從小到大都這樣，沒想吃的菜就不吃飯。”
王高鈞感覺自己比竇娥都冤，他隻是剛起床，不怎麼餓沒食欲罷了，就順口問了句，就挨訓了。
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方瑤瑤見老公挨罵，完全沒有幫忙的意思，老子罵兒子，天經地義啊！
王高鈞覺得肯定他爸是喂囡囡吃蔬菜，喂不進去，把怒火發在他身上的。
肯定是的！
“我中午有去那家大排檔問，她們家中午包場了，一群學生在辦生日聚會。不對外營業。”
王大爺聽到思索下，“好像是有這麼回事，之前聽老板娘有說過周日中午不開門，他兒子班上同學過生日，在店裡吃飯。”
當時他隻顧著挑選小孫女還吃的涼菜，沒怎麼注意聽。
“過了一天沒想起來。老了老了，記憶力不行了。”
王高鈞若有所思的摸著下巴，“他家竟然都乾給班上同學吃，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不然那麼多小孩，吃出問題了，那麼一家小店，怕是承擔不起後果。
“我吃著覺得沒啥問題，以前年輕的時候吃過加了殼的鹵菜，那是真上癮，不吃就跟煙癮犯了一樣渾身難受。”
“這涼菜隻是好吃，吃不到也隻是嘴饞，沒有彆的感覺。”
王高鈞老媽淡定的接話道。
也就是怕小孩子吃出什麼問題，要她說，活到這把年紀，什麼好的壞的沒吃過，又吃不死人，搞的彆的東西有多健康一樣。
現在外麵東西，哪能跟她們一起比，放的都是添加劑。
以前在農村，吃啥都自己種，不比這健康。
“我晚上再去買點，順便給我那同學送點。”
……
到了傍晚，方瑤瑤拎著包下樓去阿軍排檔買涼菜。
走到小區門口遠遠就看到門口聚著好些人的店鋪。
走近一看果然是阿軍排檔。
同一條街，隻有路口的那家雪王奶茶店有這麼多人在排隊買冰淇淋。
兩元一個，大人小孩都愛吃，排隊的人多得很。
要不是人多，她也想來一根。
等到了大排檔門口，方瑤瑤看了眼時間，才六點多，店裡就坐滿人了？
夏天天黑的晚，七八點吃晚飯都是常事，沒想到這家大排檔生意這麼好。
“哎媽呀，就知道周六周日有口福，今個不僅有涼菜，還有瓦罐湯呢！”
“老板，你這湯不便宜啊，一份26！”
“看的見的新鮮食材，都是新鮮排骨隔水燉出來的湯，費時費力，裡頭還有中藥材，老人孩子吃著放心。”
吳欣也知道這價格對於他們這樣一家小店來說，肯定是偏貴的，但她覺得兒子的手藝出眾，這稍微多點溢價不過分吧？
而且份量少，價格太便宜，也不夠賣的。
“份量不多啊，先到先得！”
吳欣話剛說完，那些嫌貴的客人，一個個開口要了起來。
“來一碗烏雞湯，再來一份白切雞。”
不怪白切雞誘人。
那金黃的半隻半隻白切雞，上麵堆放著綠白相間的蒜蓉跟蔥花，全都被剁碎成蓉調成的醬料，不敢想象那色澤誘人的雞肉蘸上醬料送到嘴裡，該是何等美味。
“再來一份涼拌菠菜。”
也是奇了怪了，那平時碰都不碰的菠菜，這麼涼拌起來自帶清甜的味道，清爽無比，配上金針菇，彆提多下飯了。
真是看著什麼都想吃，胃口也就那麼大。
點菜一時爽，一付款，兩個菜一個湯，一碗飯就乾掉了小一百，半天的工資啊！
天天這麼吃，還真扛不住。
周末奢侈一把！
輪到方瑤瑤的時候，她直接給菜單上的涼菜都點了一份。
“白切雞，金針菇拌菠菜，涼拌豆腐絲，涼皮各來兩份。”
吳欣應了聲，快速打包。
不知道是不是中午很多客人都沒買到涼菜的緣故，到了晚上客人多的不行。
吳欣都快忙不過來了。
按照這樣大的客流量下去，他們肯定要招人了。
收拾衛生，洗碗洗菜的要招一個，上菜端菜打包的也得招一個。
以前店裡生意沒這麼好的時候，他們夫妻倆剛好夠忙活。
現在自從兒子做菜後，沒想到生意能好成這樣。
方瑤瑤付完錢拎著涼菜，直接去了同學工作的地方。
提前打好了招呼。
方瑤瑤到他們公司門口，同學已經在等著了。
“什麼好東西，讓你親自送來？”
方瑤瑤拎著涼菜下車，“是一家涼菜，味道非常好，我們家孩子可喜歡吃了，連吃一個星期，大人也都愛吃，就想讓你看看有沒有加什麼東西在裡麵。”
同學秒懂，知道他做這行的，不少朋友都找他鑒定過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