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章 給她搜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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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修?有邪修?”

廣場上突然喧嘩不止。

“聽說邪修愛行采補之事,看她破衣爛衫的,也不知……”

“那是薑家的女兒吧?曾經也是清陽郡的高門大戶,怎麼如今落魄成這樣子?”

“就剩一個獨苗苗,天賦還這麼差,以後可怎麼活?”

大家低聲議論著,打量的目光紛紛投向測試台上的薑昭。

薑昭催動著體內的滅世之焱,火焰的溫度短暫地替她抵擋了黑色字幕的刺骨寒意。

她忍著強烈的痛感,對宋懷音怒目而視。

“宋懷音!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吧?到底是誰貪玩才闖進森林內圍的?又是誰弄出動靜惹了邪修注意?若不是我將輕身符給你,你又怎麼從那邪修手下逃脫?”

即使她刻意地不去回想,可那邪修帶來的壓迫,以及自己有生以來第一次殺人的恐懼,始終是她無法擺脫的噩夢。

薑昭雙手緊緊地攥成拳頭,大聲地質問宋懷音,“說好你先回城去搬救兵,為什麼不找人來救我?我等了你那麼久,你知道我是怎麼活下來的嗎?”

“宋懷音,你風風光光站在高台之上,可曾問心有愧過?”

“小音……”

謝淵聞言,一臉驚詫地轉頭看向宋懷音。

廣場上原本嘈雜的討論不知何時已變得安靜,大家臉上的表情或驚訝或玩味,視線緊緊鎖定兩位當事人。

而宋懷音則完全不慌,麵對薑昭的指控,她隻是輕蹙著眉頭,眼神中有驚愕也有失望。

“薑昭,你,你竟如此……”

她欲言又止,那悲憤的語氣讓在場人都覺得她受了天大的冤屈。

“那日我根本沒有與你一起出門,我獨自出門去鐵匠鋪取了我訂做的劍鞘,還留了字條告訴淵哥哥,讓他等我回來一起研修劍法。”

宋懷音看向謝淵,謝淵想到自己的確在桌上看到過那張字條,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天呐我真服了!我們音音是有人證物證的好吧?】

【笑死,薑昭怎麼蠢到紅口白牙地直接誣陷啊?】

【我以為她能收服滅世之焱,人設也會跟著加強呢,沒想到還是個無腦花瓶】

【之前那個力挺薑昭的句號姐呢?怎麼不說話了?】

【。】

【哈哈哈哈哈哈句號姐無語了】

【冒領id有意思嗎?你們喜歡宋懷音那種整天哥哥哥哥的小公主我沒意見,我喜歡薑昭這種敢於反抗命運的大女主怎麼了?招誰惹誰了?一群傻逼!】

【句號姐爆改問號姐了】

紅色字幕雖遲但到,儘管那光點微弱到幾乎肉眼無法識彆,但至少暫時緩解了她此刻被凍到麻木的痛苦。

薑昭剛緩過來,正要開口反駁,卻又聽到宋懷音語重心長的勸誡。

“薑昭,你畢竟是薑叔和荷姨的女兒,雖然天賦有限,若堅持勤學苦練,日後也能像他們那樣守護咱們清陽郡。”

“可你總是這樣貪玩,這次還遇上了邪修!”她歎了口氣,“好在你安然無恙地回來了,若是出了什麼事——”

她搖了搖頭,一副十分苦惱的樣子:“我和淵哥哥這就要去宗門修煉了,留你一人在這裡,叫我們如何放心得下?”

【有什麼不放心的?我們音音是要做人上人的天才,管她去死】

【就是就是,各人各命,她天賦不好有什麼辦法?】

【我們音音就是善良,薑昭都這麼誣陷她了,竟然還為她著想】

【隻有我一個人覺得女主有點聖母嗎?】

【對啊隻有你一個人啊你是電你是光你是唯一的智障】

字幕吵得薑昭眼睛都疼。

她環視四周,周圍人無一不是向她投來恨鐵不成鋼的目光,似乎對宋懷音的話深表讚同。

她已然被定在了“天賦有限還不思進取”的恥辱柱上,甚至是以阿父阿母唯一的女兒的身份。

薑昭覺得十分荒謬。

她竟從來不知,與她一起長大的宋懷音,還有這樣顛倒是非的本事。

“宋懷音,我原以為你隻是膽小怯懦,才不敢回去救我。如今想來,你應當是早就算計好了,故意將我騙走,甚至還特地找好了作證的人。”

薑昭歪了歪頭,“想害我?我對你到底有什麼威脅?”

她一臉嘲諷地看向宋懷音,而宋懷音還是那副悲憫的表情。

“薑昭,你是不是被邪修控製了,所以出現了一些錯亂的記憶?”

看著薑昭那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宋懷音抿了抿嘴,萬分為難地向著高台上的宗門代表們行了個禮:

“諸位前輩,我這位朋友怕是被邪修蠱惑,有些神智不清了。不知前輩們是否有讓她清醒的辦法?”

“有倒是有,進入她的神魂,將那邪修使的咒給清除了就成。”

回話的是“四派”之一的碧水閣代表。

碧水閣中以樂修為主,擅長精神攻擊,因此在神魂、精神力等方麵頗有研究。

“萬萬不可!”

萬佛殿的佛修代表連忙製止,“煉氣修士的神魂何等脆弱?此舉一招不慎,輕則神魂受損修為再無長進,重則有性命之憂啊!”

“可若是日後她被邪氣占據神魂,豈不是又多了一名邪修?”

慕容善本就對不學無術的薑昭毫無好感,見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誣陷宋懷音這種“好學生”,更是直接失去了耐心。

他直接把這件事情從兩人的爭執上升到了正派和邪修的高度,引得在場不少宗門紛紛表態。

“慕容道友所言甚是!誰知道邪修有什麼花花手段!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啊!”

“此女煉氣初期遇到邪修全身而退,肯定有貓膩!”

“怕不是被什麼元嬰老祖奪舍了!”

“搜魂!搜了大家都安心!”

大多數人都義憤填膺,仿佛認定了薑昭就是邪修一樣。

薑昭孤零零地站在測試台上,緊緊抿著嘴角,瘦削的脊背挺得筆直。

【怎麼突然覺得薑昭有些可憐了?這是可以說的嗎?】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要誣陷女主,但邪修確實是她殺的,她也確實不是邪修】

【烏合之眾是這樣的,老是讓人牽著鼻子走】

【樓上住口,你好像罵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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