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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看到一向冷靜沉穩的人露出這副模樣,江硯辭笑著將手中的魚竿放下大闊步走到溫酒身後。
江硯辭:“感覺重嗎?”
“很重,快點快點給你,我拽不動了。”
溫酒將已經彎成了一個弓形魚竿底部抵在腹肌上借力,然而就算如此那股很強大的力量還是在把自己往水裡拽。
第一次釣魚,溫酒除了有魚上鉤的興奮外,還有會不會被魚拖下海的忐忑。
因此她表現得極為緊張,兩隻手手臂的肌肉都繃的緊緊的。
江硯辭沒有再耽誤,站在溫酒身後,雙手錯開溫酒的手所在的位置一上一下握住魚竿,然後開始現場教學:
“我使力的時候你就一起使力,你釣到的這條魚力氣有點大,不把它溜累很難拉上來。”
身後傳來江硯辭沉穩的聲音,他的呼掃過溫酒耳畔,有些發麻。
但溫酒完全生不出什麼旖旎的心思,她直勾勾的盯著海裡的浮漂,隻怕自己好不容易釣到的魚跑了。
好在江硯辭上手之後給了她極大的安全感。
雖然是第一次合作,但溫酒和江硯辭表現得很默契,沒有出現退後前進時你踩到我我踩到你的情況。
穆菱幾人早就在聽到溫酒釣到魚之後就都湊過來看熱鬨,看到魚沒力氣的時候幾人齊齊露出期待的表情,仿佛下一刻魚就要被拽出水麵了。
然而,那魚就像是逗他們玩一樣,一個擺尾又溜出去多遠。
幾人又齊齊屏住呼吸。
這時溫酒和江硯辭就會放線讓魚跑,等它力氣小了再一鼓作氣的收線。
在這樣折騰了不知道多少次後,海裡的魚終於沒了力氣,江硯辭也鬆開魚竿去拿撈網,隻有溫酒依舊嚴陣以待的握著魚竿。
直到魚被撈進撈網的那一刻,溫酒脫力的一屁股癱倒在椅子上,毫無形象的吐槽:
“到底是釣魚還是遛我啊?”
然而在場沒一個人搭理溫酒全都跑過去看魚了。
“哇!”穆菱驚歎著看在船上活蹦亂跳的魚,饞的流口水:“這麼能跑,一定很好吃。”
“當然好吃了。”齊溯看了穆菱一眼,解釋道:“老鼠斑,野生石斑魚中比較值錢的一種了。”
這魚頭長嘴尖的,身體的顏色又是灰色,乍一看的確和老鼠相似。
穆菱撇撇嘴“哦”了一聲,哪怕齊溯主動和她說話了她依舊不想搭理他。
她轉身朝癱在椅子上的朝溫酒招手:“酒酒,快來看你的戰果。”
“來了。”溫酒呼出一口氣,壓根不想動。
但對於自己的戰果,她也很有熱情。
從小到大,這還是溫酒第一次釣到魚。
熱情打敗疲憊,溫酒甩了甩酸脹的手臂正準備起身,不知何時過來的江硯辭就將手橫在了她麵前;
明白他的意思後溫酒也不客氣,搭在他手臂上借力站起來,然後跑到穆菱他們身邊蹲下一起圍觀。
看到這魚身上和豹紋一樣散布的黑點,溫酒蹙眉:“長這麼醜?而且,也沒有很大啊……”
眼前的魚看起來就是五十幾厘米的樣子,為什麼能把她當狗遛?
聽出她語氣裡的不忿,江硯辭這才給她解釋:“野生的魚類力氣都要大得多,更何況這條野生的老鼠斑體積在他們這個品種裡麵已經算大的了。”
“而且,”江硯辭都有些佩服溫酒的運氣了:“這魚很肥。”
的確是很肥,這魚肚子和魚鰭處的肉是肉眼可見的厚,溫酒都不敢想下鍋之後會有多鮮美。
她蹲下,眼睛泛著綠光如餓狼般盯著麵前的老鼠斑:“燉了它!”
溫酒說燉就燉,在她話音落下後,廚房的廚師就過來將魚拿去處理了。
溫酒目送自己的戰利品走遠,剛要繼續戰鬥,餘光裡不知道是誰的魚竿晃了一下,溫酒連忙提醒:
“那是誰的魚竿,動了?”
聽到她的話在場的人齊齊轉身,下一刻齊秦發出一聲尖叫:“我的!”
話音還沒落下,上一秒還叉著腰看熱鬨的人直接飛了出去,一把握住魚竿往上提,隻是魚鉤處不但沒魚,連魚餌都空了。
“啊啊啊啊,我的魚!”
齊秦仰天發出一聲哀嚎,在場的人紛紛同情的看了他一眼,然後不約而同的坐回自己的位置。
他們不想像齊秦一樣慘,明明魚都咬鉤了,卻因為自己不專心又讓魚跑了。
比起穆菱他們這些沒上過魚的,溫酒這個第一名就表現得輕鬆許多。
晚上的海風時而輕柔時而暴躁,但絲毫不影響這群釣魚釣得起勁的人。
直到廚房裡做好的菜陸陸續續端出來,江硯辭才出聲提醒:
“差不多了,先吃東西吧。”
在海上,吃的當然是海鮮大餐。
看到溫酒開始收線,江硯辭直接將魚竿接了過來:“我來吧。”
溫酒畢竟是第一次釣魚,太細節的事還真做不來。
所以江硯辭開口後溫酒就將魚竿遞給了他,隻在旁邊幫些力所能及的忙。
比如將江硯辭取下來的魚鉤裝盒!
等東西都收拾好,一行人才圍著桌子坐下。
看著桌上滿滿當當的各種海鮮,溫酒眼睛都亮了。
這一刻,沒有什麼是比吃上自己釣的魚更讓人滿足的事了。
幾人幾乎是同時落下筷子,當鮮美肥嫩的魚肉在口中化開的那一刻,一聲喟歎同時從他們嘴裡傳了出來。
以幾人的身份倒也不是沒吃過新鮮的海魚,隻是那種沒有付出精力和期待的魚怎麼可能和眼前的比?
很快,桌上的菜就已經有了見底的跡象。
看著溫酒吃得意猶未儘的樣子,江硯辭直接慢條斯理的開始將每條魚身上剩下的最肥嫩部位各取下一半放到自己麵前的空盤裡。
看到他的動作,齊秦不樂意了。
“硯哥!”他直勾勾的盯著江硯辭盤子裡的肉:“你吃得完這麼多嗎?”
齊秦知道江硯辭是不怎麼愛吃海鮮的,所以這些是給誰夾的他心裡門清。
不過清楚是一回事,嘴巴犯賤調侃兩句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吃不完。”江硯辭淡定的將盤子推到溫酒麵前,“但溫小酒能吃。”
溫酒眼睛一亮,沒有半點不好意思:“謝謝~”
看著這一幕的齊秦嘴角抽搐著:“要不是這桌子上的魚大部分都是溫酒釣的,我必定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我心愛的魚被端走。”
這話說完,齊秦像是才反應過來,不解的問江硯辭:
“話說硯哥你今天怎麼不釣?吃溫酒的軟飯你也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