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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硯辭釣魚的技術很牛,這是族裡那些老家夥們都認可的牛。
但今天江硯辭似乎就拋了一開始的那一杆,後麵連魚都沒釣起來魚竿就被他收了。
吃軟飯嗎?
這個詞倒是不錯。
江硯辭懶懶散散的靠著沙灘椅,含笑的眼睛裡透著幾分得意:
“沒辦法,誰讓溫小酒運氣實力雙優,這軟飯我沒辦法不吃。”
聽到自己被誇,溫酒腰板都挺直了:“雖然我今天很厲害,但也多虧了咱們江總幫忙,否則我就進海裡喂魚了。”
溫酒不是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但也僅限於縛雞,像和海裡的魚打拉鋸戰這種事真的有點為難她了。
釣了幾條魚後,她手到現在都是抖的。
江硯辭不自己拋竿就是怕溫酒那裡出什麼意外。
聽到這話,穆菱也附和:“對啊,如果不是我平時有鍛煉,我也拽不上來。”
釣魚也算是個力氣活,隻是……穆菱像是發現了什麼華點,她盯著溫酒:
“你彆告訴我你每次吃這麼多,平時不健身?”
溫酒默默的又吃了一筷子魚,看著穆菱眼裡的質疑她搖搖頭。
小的時候溫酒倒是經常跟著教練鍛煉身體和力量,但回國後就幾乎沒怎麼動了。
穆菱立刻鬆了一口氣:“我就說嘛,你要是不健身還不長胖就真的有鬼了。”
溫酒:“……”
她其實挺不想打擊穆菱的,但……溫酒看了一眼穆菱鬆了一口氣的模樣,就有些忍不住想逗她。
她問:“餐後散步算健身嗎?”
“……”
連安靜進食的方梨也錯愕的看了過來。
聽著身側傳來的筷子被捏得哢嚓響的聲音,方梨眼疾手快的摁住穆菱躁動的拳頭:
“彆生氣彆生氣,氣壞身體無人替。”
“阿梨,你看看酒酒,真是一點都不當人!”穆菱順勢靠在方梨肩上,做出痛哭的樣子。
看她這樣,溫酒默默的從自己碗裡夾了一塊肉放到她碗裡:
“魚肉屬於優質蛋白,多吃也不會長胖。夠嗎?”
上一秒哭哭啼啼的人立刻將肉夾到嘴裡,然後發出一聲感歎:“好香。”
方梨:“……”
“不過還不夠,你得告訴我你不長胖的原因。”穆菱盯著溫酒,流露出期待:“為了保持身材我吃多少就得加倍練多少,我真的太難了。”
“這個……”溫酒這次是真不想打擊穆菱,但也編不出合適的理由,隻好實話實說:
“體質原因,天生的。”
溫酒從小就不胖,就連青春期暴飲暴食獲得的能量也都用來長身高了。
“阿梨,你彆攔我!”穆菱這次真繃不住了,直接朝溫酒撲了過去。
方梨也聽話的沒有攔,隻看著溫酒靈活的躲開穆菱的手,瞬間衝到甲板上開始了你追我我抓你的運動。
齊秦毫無形象的癱在沙灘椅上看著打鬨的兩人,唏噓道:
“我一直以為溫酒是和硯哥你一樣成熟沉穩的性格,沒想到她鬨起來也挺能鬨的。”
聽了段廢話的江硯辭:“……”
他視線落在靈動避開穆菱魔爪的溫酒身上,看她唇角綻開的漂亮笑容眼神溫柔得幾乎要將人溺死。
旁觀江硯辭眼神變化全過程的齊秦打了個冷顫:
“快一個月了,”他問:“你和溫酒說了你的心思了嗎?”
“不急。”
“不急?”聽到他的回答,齊秦急了,他一下坐正:
“這怎麼能不急呢?要知道溫酒隻在港城待一個月,等她回京市了你還怎麼追?”
“我又不是沒長腳。”
江硯辭雖然在和齊秦說話,但眼神卻沒有從溫酒身上移開片刻。
“京市和港城隔的那麼遠,你長腳了也得跑斷。”齊秦腹誹。
“我坐飛機去,腳斷不了。”
“所以呢?”齊秦顯然聽出了江硯辭的言外之意,他震驚疑惑不解:
“你準備和溫酒異地戀?”
“嘖……”江硯辭不舍的從溫酒身上收回視線睨了齊秦一眼:
“我名分都還沒有,戀什麼戀?”哪壺不開提哪壺。
“得!”齊秦又癱回椅子上,腹誹著:“你完了。”
名分都沒有,心就跟著人跑了,以後還能有什麼家庭地位。
“嗯。”江硯辭看著小跑著過來的溫酒:“她們鬨完了。”
“……”
沒救了沒救了。
齊秦對此表示,那就隻能祝江硯辭成功了。
天空星辰閃爍,在吃飽喝足的人去休息後,熱鬨的遊輪上安靜下來。
還沒有睡意的溫酒站在甲板上伸展著因為久坐而僵硬的腰身,雙手剛打開一陣冷風仰麵吹來,溫酒冷得立刻收手抱住了自己。
海上的夜晚溫度比白天低得多,溫酒摸了摸已經能出雞皮疙瘩的手,剛準備回去拿外套,肩上落下一塊還帶著餘溫的毯子。
她下意識的抓住毯子垂下來的地方,“真巧,我剛準備回去拿外套,你就來了。”
不用回頭,溫酒就知道站在自己身後的是誰。
在這個時候,能隨時關注自己動態的人也隻有他。
眼前的人對自己不自覺流露出的熟悉和信任,讓江硯辭心尖一軟。
他走到溫酒身邊,精瘦有力的腰抵在船舷,一條長腿隨意的曲起,舒展的眉心儘顯慵懶恣意。
接過溫酒手裡的耳機盒取出剩下的那隻戴上,江硯辭把玩著空蕩的耳機盒問:
“明天一早還要看日出,怎麼不早點睡?”
耳機裡播放的歌曲舒緩輕盈,倒是很符合當下的夜色。
“睡不著。”溫酒往前一步,放鬆下來趴在船舷俯瞰著腳底深不可測的海,任由海風在自己臉上吹拂。
“吃太多了?”江硯辭思索著溫酒睡不著的原因,聞言溫酒白他一眼:
“吃太多應該犯困才是。”畢竟能量都優先供給胃了,人在這種情況下反而會更想休息。
“莫非,是想到即將離開港城所以舍不得,”江硯辭像是不經意提起:
“然後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嘴上說的是離開港城,實則心裡想問的是離開他。
溫酒直接看破眼前這人不經意下的緊張,她倒也不慣著他:
“你怎麼不直接問我是不是舍不得你?”
一陣沉默後,眼前的江硯辭眸中的散漫像是退潮的水迅速更迭。
他目不轉睛的盯著她,極為認真的去揣測觀摩她臉上的每一個表情,用儘全身的力氣克製心底喧囂著要逃離禁錮的不安,用他自己差點都聽不到的聲音問:
“所以,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