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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想讓溫承璟幫自己把溫酒帶回京市。
但他從未想過要讓溫承璟傷害她。
被溫承璟這個蠢貨一鬨,溫酒恐怕更生自己的氣了。
這一刻,簡越殺了溫承璟的心思都有。
“帶他回去吧。”溫酒開口,這是她今天和簡越說的第一句話,也是最後一句。
哪怕簡越也攔了溫承璟一下,但溫酒並不會因此感謝他,或是對他心軟。
人是簡越帶來的,所有他預料不到的後果他都有承擔的必要。
話落,溫酒又嫌棄的瞪了鼻青臉腫的溫承璟一眼:
“難怪溫家的人死活不願意告訴你我的身份。溫承璟,蠢到你這種地步當真是無可救藥了。”
所以……溫酒到底還有什麼身份?
溫承璟嘴唇蠕動著,看著被江硯辭護著坐上車離開的溫酒,青紫的眼睛目露迷茫。
穆菱甩了甩用力過猛有些疲累的手:“狗東西,彆讓本小姐在港城再看到你,否則下次我還揍你!”
說完,穆菱凶狠的揮了揮拳頭這才戀戀不舍的放過溫承璟。
好久沒動手了,真爽!
她一蹦一跳的跟著齊秦上車,完全又將剛才和她配合默契的齊溯忘在了身後。
見此,齊溯隻覺得心口泛起一陣莫名的酸澀,他張了張嘴,想喊住穆菱,可嗓子卻像是被什麼堵住,直到穆菱上了車那句挽留的話還是沒說出口。
那天,他不是故意不赴約的。
然而,穆菱沒有回頭也看不到他的欲言又止。
“可以鬆手了嗎?”看到穆菱他們已經走遠,方梨動了動被寧妄抓著的手,冷著臉提醒。
剛才看到溫承璟對溫酒動手,她也要過去的,就是不知道寧妄發什麼瘋將她攔了下來。
寧妄沒動,隻是溫柔的注視著她,眼底的執拗卻讓人想要退縮。
他對方梨說:“跟我回家。”
“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方梨掙紮著將自己的手從寧妄掌心抽出來。
本就白皙的皮膚因為這一折騰,手腕處立刻紅了一片,她卻恍若未覺隻冷漠的轉身離開。
寧妄剛要追過去,已經和江硯辭走出一段距離的溫酒卻突然停下,朝跟過去的方梨伸出了手。
遙遙對上溫酒眼神中的警告,寧妄不甘心的停住腳步。
將方梨送上車,溫酒這才低聲問身邊的江硯辭:
“我若是把方梨從港城弄到京市去,寧妄會不會發瘋?”
江硯辭腳步一頓,反應過來過來溫酒這話是什麼意思後,他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
“哪天?”
“你覺得哪天合適?”溫酒擠眉弄眼的諂媚著:“寧妄是你朋友,你應該比我了解他吧?所以……”
她話沒有說完,江硯辭卻已經明白她什麼意思了。
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坐上齊溯那輛車的寧妄,江硯辭默默的移開視線,將心底那點心虛壓下,提出自己的意見:
“今晚。”
“今晚?”溫酒重複了一遍,眼睛一亮。
江硯辭漫不經心的解釋:“第一,今天大家都玩的很累了,一般來說不會有人想繼續折騰。
第二,距離你離開還有個幾天,所以,阿妄的戒備心還沒到最強的時候。”
似乎對江硯辭分析很是滿意,溫酒恭維的拍拍他的肩:
“江總真是個好人,好人一生平安。”
“嗬……”剛插了兄弟兩刀江硯辭有些笑不出來,他側眸看溫酒這鬼靈精怪的模樣,問:
“所以,好人有好報嗎?”
聽到這話,溫酒立刻警惕起來,“你要什麼好報?”
江硯辭想了想,正準備提出自己的要求,簡越的靠近卻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江硯辭到嘴邊的話停住,抬眸看向站到他們麵前的男人,眼底帶了幾分難以描述的嫌棄:
“簡少還在呢。”
沒有理會江硯辭的挑釁,簡越眼中隻有溫酒。
“阿酒,我們可以好好的談一談嗎?”
“可以啊。”
已經做好被溫酒拒絕準備的簡越不可置信的抬眸,同時,站在溫酒身側的江硯辭臉色也幾不可見的變了變。
溫酒眨眨眼,聲音平靜的說:“港城最大的那家街巷咖啡,很容易找的。”
“一個小時後,我們去那裡見。”
“為什麼不是現在?”看著溫酒又要走,簡越不安的追問。
溫酒卻沒有回答,隻是朝他揮了揮手就直接上了車。
直到他們的車全都開走,簡越還在盯著他們離開的方向思索,為什麼是一個小時後?
是因為她要回去換衣服?亦或是休息……可一個小時的時間做這些事好像也不夠充足。
不知道為什麼,簡越的心越發的不安。
“簡少。”鼻青臉腫的溫承璟踉蹌著走到他身邊,察覺到鼻腔裡有粘膩的液體流出來,手忙腳亂的用手將鼻子捂住。
“您是不是應該先送我去一趟醫院?”
“送不了。”他把玩著手裡的車鑰匙,冷冰冰的給了溫承璟三個字。
溫承璟一愣:“為什麼啊?”
“因為我也想給你一巴掌。”簡越扯了扯嘴角,壓著怒火質問:“誰給你的膽子敢對她動手?”
“我,我那不是被她氣極了……”溫酒讓他看看腦子,分明就是在說他是個智障。
從小到大,溫承璟最聽不得彆人這樣說他。
所以溫酒一提,他就沒忍住。
溫承璟辯駁的聲音越說越低,因為簡越看他的眼神已經沒有了溫度。
意識到自己再說一個字就有可能又被打,溫承璟識趣的閉了嘴。
“蠢貨!”簡越鬱悶的罵了一句,這才道:“我讓人儘快送你回京市。”
“啊?”溫承璟捂著鼻子:“不能先去醫院嗎?”
“你想死嗎?”簡越耐心告罄。
“那還是回京市吧。”溫承璟將手上的血往衣服上抹了抹,委屈的跟著簡越離開。
早知道簡越讓他來港城是讓他來挨打的,他就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