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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她逃進電梯,羅綺已經衝過去將人抓住了。
這些日子被簡越不待見的憋屈和憤怒,在看到林安瀾這張楚楚可憐的臉時終於爆發。
她拽著林安瀾的手腕將人往自己包間的方向拖:“來都來了,林校花不如和我們玩玩夠再走,沒準阿越突然來還能讓你貼上去浪個夠!”
需要看自己裝模作樣的人不在,羅綺說話沒有半點注意。
她這語氣也的確嚇壞了林安瀾,她用力的掙紮著,另一隻手死死地摳著門邊,驚慌失措的喊著:
“我不玩,羅綺,我求求你放過我,我要回家了,我真的不玩。”
“你是不想和我玩吧?”羅綺冷哼一聲,用力將林安瀾抓著門框的手一根根掰開:
“若是阿越在這裡,彆說玩不玩的,恐怕你巴不得直接在他麵前脫光!”
“救命啊,放開我!”林安瀾不知道羅綺哪裡來的那麼大的力氣,竟然就這樣掰開了她的手。
她也顧不上形象,撕心裂肺的朝路過的人求救,可是沒有人幫她。
他們不但不幫他,還拿出手機站在一邊錄起了視頻,仿佛她隻是一個供人取樂的玩意。
這一刻,林安瀾深深地體驗到了絕望。
她清楚的知道若是自己進了這個包廂,能不能出來,以什麼樣的方式出來就由不得她了。
反正最後都是失去自己最重要的東西,不如自己做當下最有利的選擇。
這樣想著,林安瀾乾脆心一橫朝著旁邊抱著手看戲的裴驊喊道:
“裴少,我答應你,我答應你,求求你幫我。”
麵前如花似玉的美人紅著眼,一雙漂亮的眼睛濕漉漉的盯著自己哀求,若是彆人或許就心軟了。
但裴驊卻低低的笑出了聲:“我想林小姐誤會了,我對你沒興趣。”
“什麼?”震驚之下林安瀾掙紮的動作都變緩了,她眼睛裡滿是驚慌:
“可你剛剛不是說……”
“你也說了是剛剛啊。”裴驊撇撇嘴,“圈子裡誰不知道我這人就是善變,現在你這樣子,很難讓人生出興趣。”
這話像是一道驚雷砸在林安瀾心上,但是被戲耍的憤怒根本來不及冒出來,林安瀾很快就被心底的恐懼占滿情緒。
趁著羅綺因裴驊的話生出的片刻分神,林安瀾用力掙脫她的手朝著外麵跑去。
眼看著包間的門就在自己一步之遙的位置,林安瀾更是不要命的往外跑。
然而就在她的腳即將跨過麵前這道門的瞬間,腳卻被裴驊突然伸出的腳絆了一下。
失去重心的林安瀾和端著紅葡萄酒的侍者撞在一起,稀裡嘩啦的玻璃破碎的聲音和林安瀾的尖叫夾雜在一起。
她身上淡藍的裙子被紅酒染得東一塊西一塊。
在大理石的地麵,躺在玻璃碎片和紅酒中的林安瀾緩過來後小心翼翼的挪動著身體,她無助的嗚咽著,
“阿越……嗚嗚嗚,我錯了阿越,求求你幫幫我。”
在這個時候,簡越是林安瀾唯一的稻草。
可聽著她脫口而出的稱呼,原本已經打算放過她的羅綺眼神又冷了下去。
她踩在紅酒上,俯瞰著狼狽的林安瀾:“叫誰都沒有用,地上的這些酒夠你賠了。林安瀾……阿越曾經為你動容又如何,說到底你依舊是一條隻能搖尾乞憐的狗。”
說完,羅綺順手從路過的侍者盤中拿起一杯酒,直接朝著林安瀾的腦袋上倒了下去。
“賞你的,不用謝。”
林安瀾抓著手邊的玻璃碎片,不甘的問著自己:羅綺為什麼能這樣侮辱自己?
就因為她有錢嗎?
是的,就因為她有錢有勢,這都是自己最想要的東西,如果不是溫酒故意和簡越分手又吸引了簡越全部的注意力。
隻要再給自己一點時間,隻要再給自己一點時間自己就可以完完全全的拿下簡越了!
都是溫酒,都是她欲擒故縱才讓簡越完全厭煩了自己!
都怪溫酒!
林安瀾垂著的眼神越來越狠,她的手慢慢挪向身側的酒瓶碎片。
注意到林安瀾的動作,裴驊提醒道:“羅綺,小心點。”
然而就在裴驊話說出口的瞬間,林安瀾奮力從地上爬了起來,沁著血的掌心抓著碎片就朝羅綺的臉劃去。
“你怎麼好意思說我,你不也想勾引阿越嗎?我們半斤八兩,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啊啊啊啊!!”
這些日子得罪溫酒的不安和被簡越冷待無視的慌張,以及剛剛被羅綺故意折辱的憤怒在這一刻全部爆發。
眼看著自己手中的玻璃就要落到羅綺臉上,林安瀾眼中的神色越來越興奮。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突然出現的聲音卻打斷了一切。
“林安瀾,你發什麼瘋!”
剛好碰到這一幕的簡越用力抓著林安瀾握著酒瓶碎片的手腕,生怕自己一鬆手羅綺就毀了容。
“……阿越?”看到麵前出現的人,林安瀾眼底的恨意瞬間如潮水退去,她眼中晶瑩的淚水轉著圈:
“她們欺負我。”
這一刻林安瀾像是終於等到了自己的救星,她滿懷希冀的說出這句話,希望麵前的人能和過去那樣給她撐腰為她出頭。
然而簡越的視線壓根不在她身上,甚至也不在被她護著的羅綺身上。
他甩開林安瀾鮮血淋漓的手,視線越過人群,準確無誤的落在另一邊。
察覺到這點,這邊的一行人幾乎是不約而同的沿著他視線的方向看過去。
剛出包廂的顧曉幾人沒想到會收到這麼多注目禮,最後打著電話出來的溫酒更是用挑眉來表達自己的驚訝。
隨即,她大大方方的抬手朝簡越她們招了招手:“好熱鬨啊。”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否則這麼熱鬨的場麵可是很難遇到的。
掛斷電話後,溫酒率先朝著簡越他們的方向走了過去。
看著麵前許久沒見的人,簡越那顆死寂的心又控製不住的開始跳動。
注意到他盯著溫酒失神的模樣,羅綺雙手都快攥出血來了。
她假笑著:“好巧啊,難得一次阿越來這裡,酒酒你也來了。”
“啊?”本來準備直接越過這群人離開的溫酒當即就停了下來。
她眉心擠著:“你這話的意思不會是想說我來這裡是為了偶遇簡越吧?”
“不是嗎?”羅綺反問。
溫酒明知道她是故意在引自己說些傷人的話,卻還是笑著回道:
“當然是了,我就是來看看簡越這種臟東西到底是怎麼吸引你們這種死蒼蠅的。”
她用最燦爛的笑容說著最戳人心窩子的話:“現在我看到了,三位絕配,祝福,鎖死。”
羅綺:“……”
林安瀾:“……”
簡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