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七成把握(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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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晉王府外。

回陳府的路上。

“我的汁肥雞呀,肥呀肥,沸到了爐道邊”

“待我去砍,烙魚丸蝦,還有開滿滑的甜椰,肥鴨肥鴨!”

“帶蹄我去侃侃,我的甲香,沸呀沸呀,載滿蟹扒,再讓窩慢一些漲大!”

陳宴雙手背於身後,口中輕哼著歡快的小曲兒。

宇文澤領著護衛陸藏鋒,並肩走在左側,聽著聽不懂的曲調,問道:“阿兄,你怎麼看起來如此亢奮?”

“是有什麼喜事嗎?”

言語之中,滿是好奇。

總不能是因為,要去秦州平亂了吧?

問題在於,那可是苦差事啊!

陳宴停下哼唱,嘴角微微上揚,意味深長地問道:“阿澤,你可知曉此番平定叛亂,你爹給了咱們多少府兵?”

宇文澤聞言,略作思索後,小心翼翼地豎起三根手指,猜測道:“三千?”

“不!”

陳宴搖搖頭,脫口而出。

“五千?”

“不不不!”

再次猜錯的宇文澤一怔,抿了抿唇,難以置信道:“總不能是一萬吧?!”

這也太多了吧?

一萬府兵去平亂,怎麼看都有些大材小用,高射炮打蚊子

“三百!”

陳宴沒有再賣關子,徑直道出了真實答案。

宇文澤:“啊???”

他目瞪狗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為是幻聽,求證道:“阿兄你說多少?”

“足足三百!”陳宴抑揚頓挫,眉飛色舞,難掩興奮之態。

“阿兄你沒與我說笑?”

與陳宴截然相反,宇文澤耷拉著臉,泛起絕望,不解道:“父親他是認真的?!”

那一刻,宇文澤懷疑他父親,要把親子和愛將,往死裡去逼

拿三百府兵去秦州平亂?

這跟送有什麼區彆?

夠人家塞牙縫的嗎?

“當然。”

陳宴點點頭,肯定道。

頓了頓,話鋒一轉,又繼續道:“隻不過大塚宰給咱們的是騎兵!”

最後二字,咬字極重。

那可是這個時代的大殺器,能創造奇跡的存在

“不管什麼兵,這兵力也太過於懸殊了一點吧?”

宇文澤扯了扯嘴角,頗有幾分生無可戀,歎氣道:“我看密報上說,叛軍可聚了數萬人之眾”

宇文澤也曾通讀兵書,知曉古往今來那些以少勝多的經典案例。

但三百對數萬?!

這個比例太過於誇張了,不是騎兵所能彌補的

怎麼看都是優勢在人家。

哪怕叛軍再烏合之眾,戰鬥力再差,就算是用人海戰術堆,也能堆死他們的三百騎兵

陳宴淡然一笑,看著垂頭喪氣的宇文澤,又繼續道:“除了三百騎兵以外,還有節製秦州軍政之權”

“也就是說,秦州兵也歸咱們調遣!”

從長安帶去的三百騎兵,數量雖少,但不還有那本地被打散潰敗的秦州兵嗎?

至少也有個七八千!

合起來之後,儘管仍有差距,但也沒之前那麼懸殊了

“阿兄,真不是我潑冷水”

宇文澤略作斟酌,無奈道:“秦州兵能被由亂民組成的叛軍,打成那副模樣,甚至還被攻占了治所上邽,不可能會有太強戰鬥力的”

很顯然,宇文澤對秦州的作用,不抱任何希望,就連一丁點期許都沒有。

畢竟,能被從未受過軍事訓練的亂民叛軍,整得如此灰頭土臉,可謂是菜出了天際

根本不值得信任與倚重。

那些兵力有也相當於沒有

“彆那麼喪氣!”

陳宴不以為意,拍了拍宇文澤的肩膀,意味深長道:“阿澤,你太低估這三百騎兵的作用了”

“隻要謀劃得當,就能收獲奇效!”

若是一板一眼地去打陣地戰,那三百騎兵當然不夠填的

但誰會傻了吧唧的去硬堆呀?

騎兵的優勢是什麼?

高機動性,高衝擊力,高爆發,掌控先機!

那當然是要打運動戰了!

那位先生曾說過,運動戰就是要調動敵人,以一部優勢兵力,殲滅敵人相對弱勢兵力,通過局部優勢,達到殲滅敵人有生力量的終極目的!

在運動中尋找戰機,在運動中殲敵人。

而那些戰力平平的秦州兵,他另有大用

念及此處,陳宴的眸中,閃過一抹耐人尋味的玩味。

“阿兄有把握?”宇文澤試探性問道。

“嗯。”陳宴點點頭,應道。

從已知情報來判斷,隻要沒有突發狀況,他有七成把握

“我信你!”宇文澤目光一凜,堅定道。

宇文澤心裡沒底,但他相信自家阿兄不會無的放矢,拿他倆的性命去開玩笑。

四人沒多久,就走入了陳府之中。

“少爺,你回來了!”

“澤公子也來了?”

等候多時的青魚,見走在前麵的兩人,眉開眼笑,開口道。

頓了頓,又繼續道:“你們先稍作歇息,我去讓廚房熱菜!”

說著,就要轉身離去。

“青魚你等等,我有事兒要與你交代”陳宴叫住了她。

“怎麼了?”

青魚停下腳步,回過頭來,不解地問道。

“少爺我要出一趟遠門”

陳宴略作措辭,說道:“大塚宰命我前去秦州平定暴亂!”

“平亂?”

一旁的澹台明月聞言,雙眼微眯,口中念叨。

但青魚一聽到這話,就作勢又要轉身離去。

陳宴見狀,一把攔住了她,問道:“青魚,我話還沒說完呢”

“你這是去乾嘛?”

青魚眨了眨眼,脫口而出:“收拾東西呀!”

隨即,又繼續道:“少爺你這一路上,總不能沒人照顧吧?”

長安距離秦州有多遠,青魚還是知道的,至少千餘裡

一路向西,路途遙遠,總不能沒人照顧少爺吧?

“此次我帶朱異去就行了”

陳宴淡然一笑,揉了揉青魚的小腦袋,說道:“你與明月就待在長安看家,等我回來!”

這是去平亂,而非遊山玩水,陳宴可不願自家小丫頭去涉險。

“少爺,你真不用我跟著嗎?”青魚輕抿嘴唇,問道。

“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陳宴頷首,抬手指了指周圍,笑道:“咱們這偌大的府邸,還需要你倆來操持!”

“那此行危險嗎?”青魚很是憂慮,再次問道。

“朱異在你還不放心?”

“應是無虞的”

陳宴故作輕鬆,用手肘頂了頂朱異,說道。

應是無虞?看來還是有風險的一直默不作聲的澹台明月,聽出了弦外之音,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陳宴。

“好。”

青魚乖巧點頭,“那我在長安等少爺回來”

陳宴似是想到了什麼,叮囑道:“對了,好好照料蕭芷晴,彆讓她餓瘦了,更彆讓她跑了!”

那女人可是一步重要的棋子。

無論是日後作為退路,還是用於對付南邊蕭梁

就在這時,一群作明鏡司打扮之人,走進了院中:

“朱雀衛指揮僉事遊顯,領十九繡衣使者,前來向大人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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