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
朱異聞言,為之一震,難以置信地轉頭看向陳宴。
他驚訝的並不是,突然出現的刺客
而是自家少爺的過分淡定,好似早有預料一般。
“不愧是大周詩仙,朱雀掌鏡使,竟能有如此自知之明!”
馬鼎拍了拍手,根本沒有即刻要動手的意思,猶如貓戲老鼠一般,玩味道。
或許是人多勢眾,又或許是確定那三百精銳距離尚遠,馬鼎生起了將這所謂的大周詩仙,玩弄致使的心思
其他江湖人士亦是如此。(虐泉心理)
“本可成就一代傳奇,名留青史,但這才剛一起勢,就要夭折隕落”
“真是令人唏噓啊!”
傅又馳輕揮手中雞刀鐮,輕蔑一笑,嘲諷道。
一想到將要把未來的傳奇,扼殺在搖籃之中,傅又馳就莫名感到一陣興奮。
孫飛霜遠眺打量著陳宴俊朗的外貌,忍不住咂舌,感慨道:“詩仙的確生得一副好皮囊,可惜命不久矣了嘖!”
言語之中,是說不出的惋惜。
如此好看的男人,她活了三十多年,卻也是難得一見啊!
“哈哈哈哈!”
藺興溱大笑,用子午鴛鴦鉞指向女人,調侃道:“孫二娘,你不會看上這小子了吧?”
就孫飛霜剛才那話,藺興溱左聽又右聽,都覺得是這馬叉蟲娘們見色起意了
“如此俊朗的郎君,可是難得一見,奴家自是心動的”
孫飛霜毫不避諱,掩嘴輕笑,嬌媚無比,輕嗔道:“長得好看,身材高大,詩才驚世,家世又好,哪個女人能不想嘗嘗滋味呢?”
說著,餘光瞥向陳宴。
垂涎地咽了口唾沫。
如此極品的男人,孫二娘說不想睡是假的。
“真不知道這細皮嫩肉的小娃娃,有什麼好的?”
“哪比得上我們這些老爺們有勁兒?”
藺興溱斜了眼陳宴,滿是不屑,譏笑道。
隨即,繃緊了手臂肌肉,用力拍了拍。
展現著自己的男人魅力
在他的眼中,麵前那身負盛名的小子,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
充其量就是運氣好而已。
“切!”
“粗俗!”
孫飛霜輕哼一聲,根本就沒搭理藺興溱,轉頭看向了陳宴,滿臉媚笑,問道:“陳小郎君可願陪陪奴家?”
話音未落,就隻聽得陳宴幾乎是脫口而出:“當然。”
連一絲一毫的猶豫都沒有。
“你竟答應得如此痛快?”
孫二娘一怔,倍感意外。
這分明是羞辱啊!
以這俊男人的身份,理應無比憤怒才是呀!
“那是。”
陳宴聳聳肩,慵懶地靠在颯露紫上,笑問道:“就是不知姐姐你,能給小弟些什麼呢?”
“哈哈!”
孫二娘被逗樂了,眸中閃過一抹戲弄,玩味道:“姐姐待會兒能給你一個痛快哦!”
“就不能給小弟留一個全屍?”陳宴嘴角微微上揚,討價還價道。
“不能哦!”
孫二娘俏皮地眨了眨眼,輕笑道。
頓了頓,又繼續道:“必須得帶你身上一個零部件回去,給買你命之人交差”
“他們的買主也是如此!”
說著,抬起手來,指了指周圍的其他刺客。
他們是一同前來的,也有相同的目標,卻受雇於不同的買主。
而且,這一行的行規就是,必須從獵物身上帶回一部分
否則,買主怎麼知曉你完成任務,願意付尾款呢?
“不知姐姐還有諸位,可否聽過這樣一句話?”
陳宴眉頭微挑,似笑非笑,意味深長地問道。
“什麼話?”孫飛霜好奇地問道。
“蠢貨死於話多!”
陳宴嫌棄地撇撇嘴,一字一頓道。
曾經的無腦網文誠不欺他,有些煞筆家夥一旦自以為穩操勝券,就喜歡各種各樣的廢話
“你什麼意思?!”
馬鼎等人聽到這話,頓時勃然大怒。
陳宴卻沒回應,而是從懷中取出兩顆藥丸,一顆吞下,一顆丟給了朱異,“拿著,吞下去!”
“啊???”
“是!”
朱異不明所以。
儘管不懂但還是照做,將那藥丸吞下。
同一時間,天際之上墜下了些什麼東西,像是被投擲而來。
落在了他們所在的那一片區域。
那東西撞地爆裂,生出一縷縷白煙,將眾人籠罩於其中。
“這是哪兒來的白煙?”
傅又馳見狀,疑惑道。
“不好,裡麵摻雜了迷藥!”
“快屏住呼吸!”
略通藥理的藺興溱,最先反應過來,大喝道。
一眾刺客趕忙捂住口鼻。
“沒什麼意思!”
“死人不需要知曉那麼多!”
陳宴翻上颯露紫,手持馬槊,朝前衝刺而去,並後搖極長地回答了前麵那個問題。
朱異見狀,緊隨其後。
“殺!”
同一時間,傳來震天殺聲。
由顧嶼辭率領的一百精銳騎兵,馬裹蹄,不知何時來到了他們的身後。
“他娘的!”
“這小子帶來的精銳騎兵,怎會來得如此之快?”
馬鼎瞪大了雙眼,疑惑不已。
騎兵運動是有不小聲響的,連一絲察覺都沒有,究竟是怎麼摸過來的。
“中計了!”
傅又馳猛地恍然大悟,“這是姓陳那癟犢子,給咱們挖好的坑!”
直到此時此刻,他又怎會不明白,這是陳宴的套路呢?
隻是有些難以接受
分明是他們包圍了他啊!
“彆愣神了,擒賊先擒王!”
孫飛霜依舊保持鎮靜,做出了最理智的判斷:“拿下陳宴,我們才有全身而退的可能!”
那一刻,活命念頭戰勝了欲望
孫二娘清楚地意識到,隻有先抓到了陳宴,才能脅製那些精銳騎兵,否則就是死路一條。
沒有任何猶豫,當即施展輕功身法,手持利刃,欲朝前殺而去。
“我的好姐姐,你可以去死了!”
說時遲那時快,陳宴轉瞬就衝到了,孫飛霜的身前不遠處,冷笑道。
“死的隻會是你”
“這迷藥的效力怎會如此之強”
孫飛霜準備縱身一躍,將手中尖刺,架在陳宴的脖子上。
卻隻覺全身疲軟無力,眼前恍惚,難以置信至極。
“啊!”
陳宴一馬槊砍翻孫飛霜。
江湖豔名遠播的毒寡婦,瞬間生機儘失,黯然落幕。
“去死吧小啊!”
藺興溱強壓下迷藥效力,在陳宴即將衝殺至前,欲用子午鴛鴦鉞,拖著他一起去死,卻被捅了個透心涼。
“就憑你一個匹夫,也妄想傷我家大人?”
顧嶼辭一馬當先,甩掉藺興溱的屍體,不屑道。
“媽了個巴子的,這馬槊還真是好用!”
“配上迷藥簡直絕配!”
陳宴與顧嶼辭率領的一百精銳騎兵,對衝而過,回頭看去,已經殺了個七七八八。
再強的江湖高手,也擋不了騎兵衝陣。
“彆殺我!”
“我投降!”
“我什麼都招!”
“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僥幸撿回一條性命的馬鼎,被顧嶼辭束縛住手腳,丟到了陳宴的麵前,驚慌失措道。
殺了無數人的他,早已被這陣仗給嚇破了膽。
顧嶼辭抱拳,恭敬道:“這剩餘的刺客,還請大人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