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顧,把他們都宰了”
“連帶著那些已經死了的家夥,一起埋進土裡!”
陳宴瞥了眼這個前倨後恭、跪地求饒的小醜,沒有一絲遲疑,吩咐道。
“遵命。”
顧嶼辭點點頭,應道。
“彆殺我!”
“陳掌鏡使你彆殺我!”
“我活著還有價值的!”
“你難道就不想知道,是誰雇傭了我們要殺李嗎!”
馬鼎瘋狂掙紮,口中不住地大喊,試圖引起陳宴的注意,留給他一條活路。
“有點價值但不多”
陳宴聞言,搖了搖頭,冷笑道:“很可惜,我不太需要!”
“啊!”
遠處林中,傳來馬鼎等人的慘叫聲。
“少爺,你真不審審?”
朱異看著那邊人頭落地,湊上前來,不解地問道:“不打算知曉幕後之人?”
彆說馬鼎想不明白,就連朱異也看不懂。
難道自家少爺對幕後主使之人,一點都不好奇?
“還需要審嗎?”
“不就那些人?”
陳宴似笑非笑,將手搭在朱異的肩上,反問道。
頓了頓,目光投向東邊,長安所在方向,又繼續道:“我的好父親好弟弟,還有那兩個老不死的柱國”
“以及蕭梁!”
“嗬!”
冷哼聲中滿是殺意。
這些答案幾乎是擺在明麵上的
隻會多不會少!
這麼精準剛處理完馬鼎回來的顧嶼辭,聽到陳宴那話,心中嘀咕一句,問道:“大人,你早就猜到了?”
陳宴活動著手腕,淡然一笑,意味深長地反問道:“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這一日之所以不緊不慢趕路,我就是在等他們呢?”
說罷,抬起手來,指了指正在掩埋的方向。
“什麼?!”
“少爺,你說什麼?!”
“他們是獵物,大人才是獵人?!”
朱異、顧嶼辭等人麵麵相覷,錯愕不已。
皆從其他人的眼中,看出了震驚。
這竟是一場局?!
“是了!”
宇文澤猛地一拍腦袋,似是意識到了什麼,喃喃道:“秦州軍情緊急,阿兄下船以後卻根本不急,甚至刻意放緩了行軍速度”
“其實阿兄是要在趕赴戰場前,徹底清除掉隱患!”
那一刻,宇文澤將一切串聯了起來。
正常情況而言,軍情如火,作為此次的主官,該第一時間趕去才對
他阿兄的選擇,卻恰恰相反,本就很耐人尋味。
還有那突發奇想的賽馬
現在就都有了解釋,是靜候並創造時機,掐滅後患,以免在關鍵時候被背後捅刀子!
陳宴呼出一口濁氣,淡淡道:“因為我很清楚,一旦出了長安,會有多少人想將我處置而後快”
沒有什麼未卜先知,有的隻是對人性的把控。
易地而處,如此天賜良機,陳宴同樣也會采取行動的
而當遊顯前來彙報有尾巴之時,他就定下了這個以己為餌計劃。
我麵前的這一位,真的隻有十七嗎?顧嶼辭歎為觀止,打量著陳宴,心中一問,開口道:“屬下欽佩!”
他顧嶼辭十七歲那年,還是個大頭兵,可沒如此心機城府
宇文澤略作措辭,問出了心中疑惑:“阿兄,你為何不留下他們的口供呢?”
頓了頓,又繼續道:“返回長安之後,就是指認那些人的有力證據!”
對於自家阿兄的舉動,宇文澤還是有些看不懂。
猜出幕後指使者身份是一回事,可拿到能夠指控他們的證據,又是另一回事。
難道是想忍氣吞聲,息事寧人?
“沒有意義!”
陳宴目光一凜,拉過宇文澤貼近自己,說道:“在大塚宰徹底扳倒那倆老不死之前,什麼證據都沒用”
這位晉王世子的想法還是稚嫩了些。
看不透事情的本質。
他們需要的是指控的證據嗎?
碾壓之後什麼證據,捏造不出來?
需要做的是,配合大塚宰蠶食瓦解兩大柱國的勢力
遊顯一怔,心中暗道:“難怪大人能受大塚宰重用,能平步青雲”
有些時候不服不行。
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是我淺薄了”
“阿兄所言甚是!”
宇文澤頷首,抱拳道。
那一刻,猶如醍醐灌頂般,清晰認識到了,自己與阿兄之間的差距。
他要學的東西還多得多
“稟諸位大人,戰場已打掃完畢!”
一府兵走上前,恭敬彙報道。
“走吧!”
“前去與他們彙合!”
陳宴招了招手,開口道。
此次設局,他隻調了一百府兵,剩餘之眾以及繡衣使者都在原處等候。
此前之地。
遲遲得不到消息的雲汐,擔憂不已,急得宛如熱鍋上的螞蟻,來回踱步,在見到遠處來人之時,當即快步迎了上去:“阿宴哥哥你們回來了?”
“還順利吧?”
“你沒受傷吧?”
言語之中,滿是關切。
“放心,我安然無恙!”陳宴笑了笑,回道。
“那就好!”雲汐檢查一番後,放下心來。
“雲姑娘,我有個不情之請”陳宴似是想起了什麼,開口道。
“阿宴哥哥太見外了,與我無需客氣!”
雲汐莞爾一笑,柔聲道:“隻要是我能做到的,就一定會幫你”
“你是神醫弟子,不知能否給我配置一些,比這效果更好,生效更快的迷藥?”
陳宴從懷中取出,被油紙包裹的迷藥,問道。
此前在長安的實踐,再加上這一回的運用,陳宴深刻領會到了迷藥的重要性
也知曉明鏡司庫存的劣勢。
正好神醫弟子在此,看看能不能改進得更加高效
“這有何難?”
雲汐拿起並打開油紙包,略作研究後,高傲地昂起腦袋,笑道:“隻要有足夠的藥材,我能配製藥效強於它十倍,吸入微末就能生效的迷藥!”
雲汐還以為是什麼事,這壓根是手到擒來。
畢竟,這可是她的專業!
“那能否有提前預防的解藥?”陳宴問道。
“那是當然!”雲汐點頭,斬釘截鐵道。
“就有勞雲姑娘了!”陳宴抱拳,滿意笑道。
目睹全過程的宇文澤,嘴角微微上揚,心中暗道:“阿兄沒白忽悠,真是撿到寶了”
“既然尾巴已經解決了”
陳宴昂首,頓時提高了聲音,揚聲吩咐道:“即刻出發,晝夜不停,奔赴臨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