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滿樓。
“怕突然來補雞。”
“好好的愛梨。”
“柿子一直都熟著。”
“我燜生蝦的快樂。”
“此刻香擁的狂熱。”
“嘴,永遠都深啃!”
陳宴領著朱異,口中哼唱著解解的小曲兒,邁入鸞巢小築之中。
在雲想衣裳花想容風靡長安之後,江蘺已經鮮少接客了,但小築裡每日卻皆是異常火爆
都想一睹花魁娘子的真容。
當人群中哼唱小曲兒的男人走近,那張記憶深刻的臉進入綠蘿的視線,她一眼就認出了來人,詫異道:“曹你是曹公子?!”
“小姑娘,嗨,好久不見啊!”
陳宴亦是認出了,她是江蘺身邊的小侍女,揮了揮手,熱情招呼,打趣道:“臉蛋又圓了些,看來夥食不錯嘛”
一時之間,小築內的客人皆投來了目光,有震驚、有興奮、有欣喜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花魁娘子沒見到,卻見到了那位將花魁娘子捧上神壇的曹公子。
閣樓上的豆蔻,也注意到了下方的動靜,快步走入房內,停在正無精打采梳妝的江蘺身旁,輕聲道:“娘子,曹公子來了”
“豆蔻,我都說近些日不見客,讓你把所有前來的都回絕”
漫不經心的江蘺並未仔細聽,幾乎是脫口而出,隻是話還未說完,就敏銳地捕捉道了那個關鍵字眼,猛地抬起頭來,“等等!”
“你剛才說是誰?”
“哪個曹公子?”
那原本黯淡無光的美眸,瞬間燃起了色彩。
確認的輕柔嗓音,微微顫抖,滿是期待
“就是寫出雲想衣裳花想容,讓娘子你心心念念的那位曹公子!”
豆蔻聞言,盈盈淺笑,道:“他尋娘子你來了”
作為貼身侍女,豆蔻當然清楚,自家娘子茶不思飯不想,日漸消瘦的原因是什麼。
一切緣由都在於,那位神秘的曹公子。
“誰心心念念他了?”
江蘺白了一眼,啐道。
頓了頓,又迫不及待地吩咐道:“快去請他上樓進來”
豆蔻望著某位身體比嘴誠實的花魁娘子,無奈地搖了搖頭。
片刻後。
“曹公子,您這邊請!”
綠蘿將陳宴引上閣樓後,與豆蔻一同齊齊退出。
“嗯~還是熟悉的香味!”
陳宴鼻尖輕嗅,熟門熟路地邁入房內,走近那坐在梳妝台前的女人,將雙手搭在她的香肩上,誇讚道:“江蘺姑娘,又更是嫵媚動人了幾分”
要不說小彆勝新婚呢?
久了沒來,還是有些饞人家身子的
“哼!”
江蘺並未搭話,隻是輕輕哼了一聲,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怎麼了?”
陳宴移到女人的正麵,指尖挑起她的下頜,笑問道:“是誰惹咱們的江蘺姑娘不開心了?”
此刻美豔的花魁娘子,像極了一隻受委屈的哼唧怪。
“你這負心漢,終於舍得來了”
江蘺的眼角微微泛紅,睫毛輕顫,幽怨道:“這麼時間不出現,奴家還以為曹郎是有了新歡,忘了奴家這個舊愛!”
細細算來,身前這個男人,已經消失了快月餘
她每日都盼著他前來,卻每日都是失望而歸,獨守空榻。
好似被拋棄了一般。
“那哪兒能呀?”
陳宴挑了挑眉,哄道:“江蘺姑娘這舊愛,曹某人疼愛還來不及,如何舍得忘記?”
說著,手背輕撫女人細膩的臉頰。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曹郎數數,到底有多少日子沒來了”
江蘺輕咬紅唇,茶言茶語道:“這怕不是又被哪位妹妹牽絆住了,竟如此冷待奴家!”
那絕美的容顏,再加上委屈巴巴的模樣,當真是我見猶憐
卻在無聲地訴說著自己的思念!
“妹妹是沒有的”
陳宴饒有興致地欣賞著,並未有太大的波瀾,笑著解釋道:“是有事離開了長安!”
“這不剛回來,第一時間就直奔鸞巢小築,來見咱們的江蘺姑娘了嘛!”
你彆說,你真彆說,陳宴已經好久沒見到小綠茶了
不對,什麼小綠茶,明明是善解人意的好妹妹。
“嗯哼!”
“奴家可不是那種好哄的女人”
江蘺彆過頭,傲嬌道。
“所以特意給咱們的江蘺姑娘,帶來了幾件禮物前來賠罪!”
陳宴嘴角微微上揚,開口道:“也不知是否能博美人一笑?”
說著,就拿過了隨身帶來的一隻盒子。
輕推到梳妝桌案前。
“什麼禮物?”
江蘺的視線追隨著推動軌跡,好奇地問道。
她完全沒想到,心心念念的情郎,居然還會這麼貼心的帶禮物前來
看來的確是記掛自己的。
“能勾勒凸顯姑娘絕美身材的奇物!”
陳宴舔了舔嘴角,不慌不忙打開盒子,意味深長道。
“這都是些什麼衣裳呀?”
“奇奇怪怪的”
江蘺伸手,拿起盒中一件薄得出奇的衣裙打量,疑惑不已。
而且,這衣裙的設計,連她看了都覺得有些羞澀
畢竟,她手中拿的這件,全名叫做荷葉邊月光性感輕奢清純波點吊帶睡裙。
而沒被拿起的那幾件是:
吊帶蝴蝶結開叉綁帶超辣鏤空約會戰袍短連衣裙。
古風夢蝶盤扣鏤空綁帶透視旗袍製服。
“穿上不就知道了嗎?”
陳宴眨了眨眼,壞笑道。
“這”
江蘺先是有些猶豫,但很快就完成了思想建設,說道:“那奴家就穿給曹郎看看?”
這些衣裙儘管很羞恥,但新奇的設計,勾起了花魁娘子的興趣,忍不住想要試試。
緊接著,江蘺沒有遲疑,開始當麵更換。
不錯!好東西就是得有好模特陳宴抿了抿唇,心中讚歎。
這個時代的工藝,造不出黑絲,但手巧的裁縫,卻能根據他給出的手繪設計圖,裁剪出這種衣裙。
已經足夠令人欣慰了。
而且戰袍與身材,也可謂是相輔相成,互相成就!
“曹郎,怎麼樣?”
“好看嗎?”
江蘺換好手中那件後,提著裙擺轉了一圈,滿眼期待的望向陳宴。
“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陳宴不住地點頭,笑道:“恐怕沒有哪個男人,可以抵抗現在的江蘺姑娘”
隻是此時此刻,他的眼中欲望少的可憐,更多的是,對自己藝術的純粹欣賞。
“你就會哄人家開心!”
得到誇獎的江蘺心花怒放,柔聲問道:“那這些衣裙,都是送給奴家的嗎?”
“那當然了!”
陳宴頷首,開口道:“除了這些,還有個好物件”
說著,從懷中掏出了一本書畫冊。
江蘺接過,翻開一看,整個人都傻眼了,臉色緋紅,嬌嗔道:“怎麼有人還隨身攜帶春宮圖啊?”
“曹郎,莫不是嫌棄奴家技藝不行,伺候得不夠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