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長安城內最負豔名的花魁娘子,隻覺備受打擊
“錯錯錯!”
陳宴抬手,搖了搖指頭,一本正經道:“這可不是簡單的春宮圖,而是名喚為莞式三十六式!”
“其中隨便一頁,都是萬金不換的!”
這本書畫冊上的內容,可全都是精華。
乃是陳宴根據曾經的回憶,口述描繪令畫師記錄下,無數從業先驅不斷打磨改進的頂級項目。
稱之為王維詩裡的春宮圖都不為過!
“萬金不換?”
江蘺一怔,喃喃重複,問道:“曹郎你沒有唬奴家?”
儘管情郎說得信誓旦旦,但她還深表質疑
這玩意兒怎麼值萬金?
也太過誇張了吧?
“江蘺姑娘要是不信的話”
陳宴嘴角勾起一抹壞笑,玩味道:“那咱們來嘗試嘗試,看看究竟值不值?”
說著,將江蘺一把橫抱而起。
正所謂,從實踐中來,到實踐中去,在實踐中檢驗真理。
要以丨服人。
“哎呀!”
江蘺一驚,左手勾住陳宴的脖頸,右手輕敲胸口,低聲道:“先沐浴”
~~~~
一個時辰後。
“呼~”
“久違的感覺!”
“夢回天上人間!”
陳宴長舒一口氣,整個人全身心地放鬆躺在床榻上,歎道。
這個時代的服務業太差了
這才是他娘的享受!
雖然江蘺略顯生疏,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但陳某人已經很知足了。
“你真是壞死了!”
“從哪兒想出的這些曲目呀!”
身著戰袍的江蘺,就連耳根子都紅了,捏著粉拳頭,敲向愜意的男人。
羞恥,太過於羞恥了!
就連她這個身經百戰的花魁娘子,都覺得分外羞恥
陳宴西格瑪男人上身,又回到了戰前的那個問題,“現在信隨便一頁,都是千金不換了吧!”
“這可是搖錢樹啊!”
在廣東還叫廣東的時候,這可是動輒萬億的產業!
要相信廣大群眾的選擇
“信了信了”
“臭男人!”
江蘺噘著嘴,幽幽道。
“哦?”
“女人,你好像還有點不服呀?”
陳宴見狀,沒有任何猶豫,徑直撲了上去。
又是一個時辰後。
徹底服氣的江蘺,依偎在陳宴的懷中,指尖於他的胸口畫圈,柔聲道:“聽說大塚宰將長安青樓的管製之權,賜給了那位詩仙”
“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能見到那位陳宴大人一麵?”
言語之中,滿是憧憬。
那位大人一直沒有露麵,江蘺是真的好想一睹真容。
“那裡為何想見陳宴?”陳宴本宴聽到這話,眉頭輕挑,強壓著上揚的嘴角,玩味地問道。
他莫名有些理解,後世女頻那些馬甲文的爽點在哪了
“因為他是大周詩仙啊!”江蘺並未多想,脫口而出。
頓了頓,又繼續道:“醉酒鬥王謝,寫出了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還寫出了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的詩仙!”
“何等驚世詩才!”
念及詩句與誇讚之時,喜好詩詞的花魁娘子神態中,是說不出的崇拜。
僅是那寥寥數十字,她都能感受到那個男人的才華。
陳宴心中一陣暗爽,卻故作不悅,幽幽道:“在床上如此誇獎彆的男人,這不合適吧?”
“吃醋啦?”
江蘺聞言,撐起身子,雙手捧起陳宴的臉,秀口輕吐熱氣,桃花眼迷離,柔聲道:“奴家滿心滿眼都是曹郎你”
“是嗎?”
“也不知這話有幾分真,幾分假”
陳宴眨了眨眼,戲謔道。
“全部都是真的!”
江蘺的紅唇,落在陳宴的額頭,振振有詞道。
頓了頓,又繼續道:“奴家對陳宴大人隻有好奇”
“曹郎,你說大周詩仙與你相比,誰的詩才能更勝一籌?”
江蘺是真的好想看,如意郎君與大周詩仙鬥詩
那將會是何等的盛況啊!
“其實你早就見過陳宴了”
陳宴似笑非笑,意味深長道。
“怎麼可能?”江蘺輕哼,“那位公務繁忙,可還從未來過春滿樓!”
見沒見過大周詩仙,江蘺難道還能沒有印象嗎?
據她所知,那位大人可是忙得很,剛從秦州戡亂大勝歸來,又主辦了孟氏通敵案,還查封了忘川賭坊
陳宴貼近江蘺的耳邊,輕輕吹了吹熱氣,壞笑道:“大周詩仙對你都傾囊相授,那麼多次了,難道還沒見過嗎?”
“你還穿著他送的衣裙呢?”
說著,指尖在春光上劃過。
“哪有的事!”
江蘺的話剛一出口,就意識到了不對勁,“嗯?!”
“你他曹郎,你彆告訴奴家,你們是同一個人?!”
那一刻,花魁娘子臉色大變
錯愕不已。
“難道不像嗎?”陳宴嘴角微微上揚,反問道。
江蘺摟著男人的脖頸,略略有些出神,呆坐在床榻上,呢喃道:“是了是了,長安短短時間內,怎會同時出現兩位詩才驚世?”
“你和他離京與返回的時間,也幾乎如出一轍”
不世出的作詩奇才,一次性出了兩位,本就是怪異之事
他倆的時間線還能吻合上,再加上曹昆與大司馬的關係
之前江蘺根本沒往這方麵想過。
曹昆就是陳宴,陳宴就是曹昆!
“怎麼樣?”
“睡到了大周詩仙,很驚喜吧?”
陳宴抬手,捏了捏怔愣的女人,嘴角微微上揚,打趣道。
“你騙得奴家好苦啊!”
“壞死了!”
江蘺咬著紅唇,像極了一隻破碎小狗,幽幽道。
既難過又驚喜
“我要是不壞,怎能吸引到江蘺姑娘呢?”
陳宴環抱住女人,笑道。
頓了頓,又繼續道:“不過有件事兒,的確得拜托給姑娘你!”
陳宴當然不是什麼長情之人。
之所以自保身份掉馬,是為了讓江蘺培訓春滿樓的姑娘
拿春滿樓作為推進莞式的試點。
並交代過十日來驗收。
~~~~
兩日後。
明鏡司。
朱雀堂。
正在準備拜訪裴府,攜帶哪些禮物的陳宴,被旁邊一言不發的某人,盯得頭皮發麻,忍不住開口:“李璮,你小子乾什麼呢?”
“拿這種眼神盯著我看乾嘛?”
“你他娘不會真男女通吃吧?”
那一刻,陳宴又開始再度懷疑,李璮的性取向
這家夥進門啥話也不說,就那麼盯著,足足看了半刻鐘有餘。
“大哥,你老實交代,溫家的事兒,是不是你做的?”沉默許久的李璮,這才意味深長地問道。
“溫家?”
“發生了什麼事?”
陳宴聞言,皺了皺眉,疑惑道。
“你不知道?”
“你真不知道?”
李璮將信將疑,雙手抱在胸前,連環反問。
“我應該知道什麼?”陳宴眼都沒抬,隨口問道。
李璮一字一頓道:“一封不知來自何處的匿名檢舉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