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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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商羽由她攥著,眸光落在那手腕子上,神色意味不明。

滾燙又陌生的熱意透過皮膚傳進指尖,倏然就泛起一層薄薄的粉色,像是映著朦朧燈光下的芙蓉玉石。而林稚水怔愣了一瞬,鬆開手。

“我……不是故意的。”

話音才落地。

沒等林稚水急於自證清白一番,寧商羽骨節分明的手掌扣住她後頸,重新吻了下來,起初是霸道地以舌攻占,再逐漸加深親吻至喉嚨,另一隻手臂輕而易舉地圈住她腰身,猶如很高明的捕獵手段,從黑絲絨床上忽而提起時,他將溢出的字咬得輕,含義卻極重,似是命令一樣:

“把舌頭伸出來。”

林稚水條件反射地聽從,把紅的舌尖遞過來。

寧商羽低頭含住,短暫的十幾秒鐘過去,林稚水麵頰連著耳廓溫度升高,是被熱息硬生生給燙紅的。

第一次和人正式接吻,她完全沒經驗,隻能循著本能,雙手主動配合地緊緊攀附著寧商羽寬肩,雙腿自然勾在他腰間。

一些不經意的動作,貼得近,讓她磨蹭到了先前手心碰到的位置。

伴隨著極大的緊張而來的,是某種隱秘又說不上來的感覺,讓林稚水後脖都不禁出一層熱汗,心跳得急,隔著西裝質地奢貴的料子,忍不住想逐寸地去繼續……

寧商羽反而紋絲不動了。

林稚水表情茫然麵對他,視線從這張冷靜至極的麵容,往下滑,忽然挨過去,鬼使神差地親了一下他喉間性感凸起的結。

寧商羽頃刻間感到青筋脈絡的血液朝那處湧去,垂眼深深凝視著她。

林稚水親了一下,又歪頭舔了一下。

她極少做大膽出格的事情,動作其實很生疏,又想模仿他超高技巧,偶爾磕磕絆絆能找到準確的位置,偶爾又會因為緊張情緒偏移一點兒。

而被這般越過安全距離,寧商羽的態度很微妙地無聲縱容著,身著的這套熨得整潔的西裝,不到一時片刻,就被她又軟又黏磨蹭出印痕。

隨著林稚水像是積雪一樣,滴瀝滴答地開始融化,繼而,力氣也都耗儘了,完全倒在了他身上,眉頭似乎是緊蹙了一下又很快鬆開。

太敏感了。

明明已經承受不住這股刺激地喘著氣兒,濕潤的唇還無意識地想繼續挨上他。

溫度倏然撤離。

逆著光的原因,寧商羽神色更顯意味不明:“這就舒服了?”

光是跟過家家似的淺嘗輒止,還是寧商羽一點肢體力氣都沒用上的情況下,林稚水已經身體疲憊到極點,經他語調變低一問,混沌的腦袋總算清醒過來,羞恥感也後知後覺地浮上心頭,覆蓋過了剛才難以忍耐地想跟他更加緊密的渴望。

舒服是舒服,但隱隱約約地覺得還差點什麼……

“沒力氣了,”林稚水睫毛尖兒顫動,話落時,又意識到不好繼續黏在他懷裡,身子也很黏,聲音更是:“寧商羽,我想洗下澡。”

夜深人靜下,寧商羽像個好人一樣慷慨地為她提供了注滿溫度適宜熱水的超級大浴缸。

林稚水清理自己花了很長時間,起碼待到水循環換了三遍,才爬起來。

身披浴袍出來後,安靜的主臥內已經不見寧商羽身影,她莫名地鬆了口氣,雖然答應婚前試,也僅限於試完……就各睡各的,暫時還沒心理建設好跟一個男人每晚同床共枕是什麼畫麵。

而且兩人在某方麵差彆懸殊過大。

今晚她手指還親自體驗過,彆說同床共枕,能不能在試時,匹配的上都不一定。

林稚水躺在柔軟空蕩的黑絲絨大床腦補了會兒,在即將昏昏欲睡時,又抓住了一絲好奇的求知欲,迷糊間打開手機,搜索起了兩個關鍵詞:

【尺寸匹配不上會死嗎?】

【人會因為一晚上頻繁的進行顱內高潮很多次死掉嗎?】

……

林稚水倦得厲害,還沒瀏覽完屏幕內容就闔上眼眸睡著了。

第二天起床時,她惦記這事,簡單洗漱乾淨,換好衣裙下樓,幸好寧商羽留宿客臥還沒走,一副極度自律的派頭正坐在餐廳喝咖啡。

“早安。”林稚水道了聲,走過去站在長餐桌旁,佯裝不經意地說,“你床起得好早啊。”

寧商羽抬頭,平靜地接住了她的視線。

林稚水在原地不動,流連在他這身綢製西裝上,跟多感興趣似的,先從駁領處的胸針到鑽石紐扣,繼而,又往下……

寧商羽麵色沒有變化,即便是端坐著,攝人氣勢也處於上位。

在日光照映下,反倒是林稚水漂亮睫毛的陰影晃晃蕩蕩,難掩好奇心,毫無征兆地直白開口:“可以給我看一下……我昨晚摸過的那個東西嗎?”

寧商羽似乎頓了頓,猜到她有話,沒料到是這種話。

而林稚水腦袋裡的想法非常純粹,都在黑燈瞎火下摸過了,看一眼也無傷大雅吧?而且,主要是隔著西裝褲的手感大到離譜,她就想趁著寧商羽難得空閒沒走,親眼證實一下:

兩人是不是真的匹配不上!!!

氣氛瞬間變得微妙起來。

林稚水禮貌問:“可以嗎?”

寧商羽也禮貌拒絕了她無理需求:“不可以。”

“哦。”林稚水語氣有些失落,不過也選擇尊重寧商羽個人意願,總不能當眾脫他褲子。隨即,慢吞吞地選了張椅子坐下。

在她安靜享用早餐時。

寧商羽麵無表情地吩咐了一句什麼話給黎近。

黎近步履生風地出去了片刻,等再次出現時,手提了黑銀色的小型保險箱,將其解鎖,畢恭畢敬地放置在了桌旁。

林稚水咽下燕窩粥後,倏地抬起頭,有些不解地目睹著這幕。

寧商羽似乎沒管她,靠在柔軟的皮質椅背上,動作遊刃有餘地解開了整潔衣袖的紐扣後,長指拿起被日光照得璀璨光芒的針劑,直接打進靜脈裡。

林稚水這性子有時私底下挺愛熱心腸關心人的,見他一大早的好端端打針,又不像是感冒發燒症狀,於是輕聲問: “你生病了嗎?”

寧商羽淡聲:“沒。”

林稚水輕眨了眼:“那為什麼打針?”

寧商羽不知怎地,將針劑注射進線條繃緊的肌肉後,那雙眼睛突然直視於她:“因為你。”

林稚水不可避免地往歪處想了,微微垂眼,看了下自己小身板,又不經意地去打量一下寧商羽外形俊美凶悍的體魄。

不會吧?

他不是說這方麵欲望很強,可底子這麼差的嗎?

就跟她邊緣了這麼一會兒,居然虛到要打針?!

除此之外,林稚水整個上午絞儘腦汁,也想不到第二個和她有關的原因。

古典華麗的客廳變得安靜,她眉頭擰了起來,手指無意識地撚著抱枕邊沿的刺繡滾邊,心還在想著自己可不想要個不長命的老公,雖然寧商羽嚴密包裹在西裝內趨近完美比例的身軀看上去已經渡過夭折的風險了,可就怕萬一。

那她就可憐了,又要喪失自由權限,被盛明瓔女士冷漠無情關在家裡。

林稚水想到這,猛從沙發坐起,去拿手機翻通訊錄。

或許同齡人是蜜糖罐子泡大的,但她是藥膳罐子泡大的,以至於跟林家多年來禦用的中醫家族子弟已經相處得很熟了,有些事兒,林稚水便沒有拐彎抹角:“靜喧,請幫我詢問一下你家老爺子,有沒有給男性補身體的藥膳秘方,拜托了。”

辛靜喧:“藥膳不能亂吃,補哪方麵啊?”

林稚水:“給男人補身體的。”

辛靜喧:“你給我說說他什麼症狀。”

林稚水:“就是,看起來又高又大——”

前半句發送過去,原是醞釀了會兒該怎麼精準形容。

奈何辛靜喧性子急,忽然換了語言,懶洋洋的語調拉長:“中看不中用類型啊,我領悟了,這類病人很多,都從我這裡弄藥膳的,一周喝下去,保準……”

生龍活虎四個字落在林稚水耳畔。

林稚水象征性地屏蔽他不著調的話,對辛家醫術倒是絕對放心,隨後心裡又想等藥膳方子到了,定要第一時間做給寧商羽補補,最好和她一起長命百歲。

這時,指間把玩的手機又震動起來。

她一看,是盛明瓔身邊的女秘書。

林家有個不成文規矩。

林稚水無論何時,都必須接電話,不可玩失聯超過一小時以上,她隻好先接起。

女秘書是來傳話的:

沈臨疏那邊稱是手頭上收集到了一本林硯棠生前手寫絕版手冊,又聽聞林稚水學業主修海洋係,想要物歸原主,卻聯係不上她。

林稚水:“……”

見她淺淺的呼吸卻沒吭聲,女秘書隱晦透露道:“小小姐,盛總的意思是,讓你自行決定,是否要從沈臨疏手上拿回你父親之物。”

半響,林稚水平靜說:“我知道了。”

她沒決定太久。

便吩咐管家備車,心想就像姐姐所言,長大意味著能對自己的人生全權負責,追求者糾纏上門,自然也要去解決掉。

而沈臨疏費儘周折多日就等這刻,選在了下午一家繁華地段的高檔餐廳,靠著落地窗,景觀非常好,室內裝潢古典情調,靜謐的氛圍很適合談天。

為表誠意,一露麵,沈臨疏就把珍貴手冊紳士風度地獻了出來。

林稚水眸光看了許久,正想道謝。

沈臨疏到了適婚的年紀,對她純粹欣賞之情沒有掩飾,忽然開口: “林小姐,我的話可能有些冒昧,可否能考慮換一下未婚夫?我父母感情和睦,又是獨子,家中並無爭權鬥勢的兄弟,將來會順位繼承家族企業,你所缺失的……”

他想敞開天窗說亮話,借跟林家或多或少沾點人情往來份上,想為自己爭取一下。

話音未落。

餐廳外傳來一聲巨響,透過光潔的玻璃牆,隻見停駛在街道旁的邁凱輪被那輛突然直衝的超跑給瞬間慘不忍睹地撞成了破銅爛鐵。

林稚水好奇問:“那是你車嗎?”

沈臨疏:“……”

很快。

兩人一同走出咖啡廳,看誰這麼囂張。

而那位車技高超的罪魁禍首,正不緊不慢地降下墨色車窗,逐漸露出了半張五官豔麗深邃的側臉輪廓,繼而,當麵撥出了那個私人號碼。

待對方接聽。

那高傲不可及的姿態才算斂去一些:“尊敬的兄長大人,我這台車被小摩擦了一下,舊了,你可要獎賞弟弟我啊,我要車庫那台新超跑。”

寧商羽語調平淡:“把人接回來。”

他沒有時間和寧濯羽浪費,言簡意賅地下了命令後便掛斷電話。

而沈臨疏見寧濯羽這番行徑,無異於赤裸裸的示威與挑釁。

心底被激起些微慍怒,冷聲問:“你哪位?”

寧濯羽靠在車門上,抬了抬下巴:“聽好了,我名字叫寧濯羽——是寧商羽的寧,寧商羽的羽,單字濯。”

他的自我介紹堪稱把“狐假虎威”四個字寫在臉上。

林稚水有點心生悔意下樓看熱鬨,睫毛密絨絨的被風吹得輕眨,正想收回視線,卻猝不防及地跟寧濯羽對上了。

他人如其車,色彩斑斕豔麗又恣意張狂得沒邊了,眼神直直地瞧過來,有那麼一瞬間,林稚水悄然地後退半步又止住,不禁心想,看我乾嘛,我是站你這邊的啊。

“……”

下秒,林稚水率先輕咳了聲走近,連車門都是自覺繞到副駕一側,伸出手指打開的。語氣平靜:“小濯司機是吧,不用你請,我自己坐好。”

小濯?還小濯司機?

寧濯羽盯了她彎腰進車內的側影片刻,連眼尾的鋒利弧度都清晰而微妙,隨即,罕見地沒有現場來個獅子炸毛,卻當著臉色沉到瀕臨爆發前的沈臨疏麵,堂而皇之地驅車走人。

傍晚時分,光與暗的界限被模糊不清,猶似業餘畫家潑翻了的顏料。

當寧濯羽單手方向盤猛打,第三次利落超車時,林稚水眉心輕蹙,慢慢展開,又輕蹙起來,表情透著幾分一言難儘:“你尊敬的兄長大人應該沒給你設什麼時間限製,在天黑之前,把我接回去吧?”

她意圖,想用恰到好處的音量委婉地暗示,可以禮讓禮讓街道的車。

寧濯羽的人生字典裡就沒有禮這個字,想到她把自己當司機,於是朝她瞥了眼,“你不知道麼,我寧家是有門禁時間的。”

林稚水語氣微微錯愕:“門禁?”

“落日之後不歸家還在外麵招蜂引蝶,一律打斷腿。”寧濯羽神情多了幾分似笑非笑的,嗓音又低得像是在跟她透露家族不為人知的血腥秘聞似的,“這是寧商羽定下的規矩,他弟弟多,偶爾下手重了打殘幾個死幾個也不算什麼事。”

說到這,還故意停頓了一秒,好心告誡:“你該慶幸還沒入門,否則等落日回去,就得承受我尊敬的兄長大人親自鞭罰哦。”

他前麵要沒提招蜂引蝶四個字,陰陽怪氣得太明顯,林稚水險些都要信了。

林稚水頂著那張特彆白嫩,近乎到了皮膚都過分純潔程度的小臉,慢悠悠說:“沒事呢,我皮糙肉厚的,經得住鞭打。”

繼而,她也學寧濯羽停頓了一秒,通情達理地包容寧商羽這種古怪變態規矩:“隻要他感到快樂就好。”

“……”

經得住?

寧濯羽指骨漫不經心地叩擊方向盤,又朝她瞥了眼,覺得林稚水外表就是個禍水級彆的易碎品,仿佛多看一眼都會碎掉。

還敢大言不慚自己皮糙肉厚的。

車廂內的氣氛沉默了秒,林稚水似乎從他眼中感受到了不加掩飾的歧視,抿住紅唇,也禮尚往來的,眸光在他身上凶巴巴地走了一圈。

一個小司機,歧視誰呢?

一路綠燈通行,兩人相繼無言很快抵達了花園彆墅住處,林稚水被安全放下車,剛走兩步,又很突然地停下了腳步,回頭禮貌問這位小濯司機:“你不進來坐會嗎?”

小濯司機沒禮貌,但她不能沒有。

夕陽即將流逝的餘暉映襯著寧濯羽,他正傾身慵懶地用手臂搭著車窗,黑色長卷毛束了尾滑落襯衫前,掀起眼皮說:“請問你是準備死也要拉一個墊背麼?恕直言,你自己去麵對吧,我為人品行高潔遵紀守法膽小的很,可沒那麼強大的心臟奉陪你。”

“……”林稚水簡直要被他的厚顏無恥給震撼了。

而且她沒被限製出門自由,又沒偷偷摸摸的婚前出軌,自己就自己去麵對寧商羽,有什麼好怕的!

更重要的是,她就是客氣一下而已。

愛坐不坐。

林稚水轉身就走。

天色已晦暗下來,她沒有絲毫負罪感地踩著最後一絲餘暉,沿著花草環繞的鵝卵石路走進了彆墅。

一進門。

管家仿若不曾彙報她外出行程似的,上前恭恭敬敬地問她何時開飯。

林稚水略停下腳步,不急著點頭,正想問寧商羽派弟弟專門把她“接回來”。那應該也會回來吃完飯吧?

還未張口。

辛靜喧適時地給她發了一份藥膳方子,密密麻麻大補特補的字落在清澈見底的眼裡,林稚水看了會,將手機遞給管家:“這些食材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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