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瞞站立原地,他沒有第一時間擦去身上血跡。
而是在感受到氣感的第一時間,繼續抓住這種感覺孕養歲爐。
秦立的《秦氏走蛟樁法》不愧是二爺看了都眼饞的東西。
他隻覺得小腹間升起滾滾熱意,一道金赤色的符紋從他小腹的關元處浮現,向上攀爬一直蔓延到胸部巨闕的位置。
符籙間道道金赤色紋路為身體陽氣填入,陽光下熠熠發光。
趙瞞忽然雙目一睜,目色之內竟有神光焰焰之感。
隨著胸腔內最後一口濁氣吐出。
隻見趙瞞的鎖骨、背上、耳後也出現了如同小腹間歲爐紋,一樣金赤色帶著灼灼熱意的紋路。
不過眨眼便消失了。
(你使用了新的吐納方式,提純後的氣血衝擊你的關竅,技法【歲爐法】大幅完成進度。技法【歲爐法】進階!)
技法:歲爐法
進度:2433000
品質:紫色
描述:歲爐作為守歲人門道的根基,你已經徹底孕養出屬於自己的歲爐。但你依舊隻是剛剛踏入這個門道,歲爐的奧秘還等待著你繼續開發。
趙瞞:“……”
你這描述就跟沒有一樣,真是大路貨金手指。
旁邊二爺看著最後趙瞞吐出最後一口濁氣,走到趙瞞身邊,拿著蘸水的布子給他擦身子。
他一邊說道:“嘿,你小子真是個人才。這爐子燒得不錯。”
趙瞞聽到二爺這麼表揚他,也是一臉惶恐不敢再讓二爺照顧,趕緊拿過毛巾擦著身子說道。
“二爺二爺,你可彆告訴我,這燒爐子還有等級品階之分。咱可不興玄幻話本那一套啊,什麼一品紅爐、二品橙爐啥的。”
二爺早就習慣趙瞞嘴裡時不時迸出幾個新詞來,但聽到趙瞞如此調侃,還是忍不住又給了他一下。
你小子是真的飄了。
“胡扯什麼!武夫九品那是武帝當年定下的。咱們乾陰八行有咱們自己的叫法:入門、開竅、過橋、頂堂、登香。”
趙瞞聞言低聲嘟囔道:“才五個品階,你瞧瞧這名字也是夠夠的。人家武夫上三品都叫什麼:七品金剛、八品破軍、九品天遊。咱們這跟跳大神似的。”
二爺聽了,氣得牙癢癢。
這守歲人每一個品階的叫法自有自己的道理,哪裡土了!
登香者有時候就連九品天遊武夫都十分忌憚,怎麼到了你小子嘴裡,這麼上不了台麵。
趙瞞純粹是和二爺抬杠打趣。
將身子擦乾淨後,他迅速走到秦立麵前。
朝秦立抱拳拱手然後深深地鞠了一躬。
雖然不知道秦立為何突然要教自己他家傳樁法。
但人家不光教了,還是認認真真且仔仔細細教了。
這是一份人情,不管出發點如何,自己都記著。
秦立打量著趙瞞說道:“希望以後自扇耳光的人,不止我一個。”
趙瞞有些不解,怎麼扯到自己扇自己耳光的事了。
就在這時,王麻子走了進來。
“二爺,二龍山那邊有消息了。”
二爺看著王麻子進來更是沒有好氣,本來王麻子多少也算二爺這裡一個記名弟子。
自己看在和他娘是老相識的份上,確實打算教王麻子一手,忘說一句話。
這小子剛點了爐子,就去鑽了窯子。
氣得二爺把他綁在樹上抽了三天。但最後還是給他找了朋友,教他風水相書還有走鬼之法。
“有屁快放。”二爺虎著臉說道。
他現在看著趙瞞心裡是欣慰,但一看到王麻子就想到自己那天出了窯子買青桔碰見他也在買青桔時候的錯愕,然後便是氣憤。
真是不學好!
這弟子之間,不怕彆的,就怕對比。
看看這勤奮對女人完全沒有心思的趙瞞,再看著這王麻子。誰是牛夫人,不用多說了吧。
王麻子看到二爺臉色不對,趕緊說道。
“二爺,胡麻姥姥那裡傳過信了。她也想見見趙瞞,隻不過最近二龍山鬨響馬。咱們走原來的道肯定不安全。我估計得繞北邊走,這樣的話就得經過【封門村】了。”
一開始二爺讓王麻子找胡麻婆婆是想著趙瞞當不了守歲人,也可以學得走鬼門道。
第二次讓王麻子聯係胡麻婆婆,純粹是趙瞞的成長速度確實太快了。比起傳授他法門,二爺更願意讓他上這江湖走走長長見識。
他一直都認為關門在家學得再好,不如走江湖走一遭見人間真實的樣子後,再去學東西。
二爺聞言沉思了片刻,看看趙瞞看看王麻子後說道。
“那就過,過江龍就是得壓著地頭蛇。這次出去,你就帶著趙瞞長長見識。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看看平時看不到的大盛。”
“二爺,那可是封門村!你讓我帶著小瞞子過去,那不是找死嗎?出門曆練也不是這樣曆練的呀。”
“那是你。他敢引陰氣劈大邪祟,換成是你敢嗎?趙瞞,你怕嗎?那封門村可是遠近聞名的鬼村!”
趙瞞看著二爺的眼神,他想都沒有想。
直接說道:“要是怕,我就不當打更人,更不會和二爺學本事了。二爺且讓我好好準備,下月初一可以嗎?”
二爺聽著趙瞞的話,也是點了點頭。
這小子雖然膽子大,但還沒有到那種直接莽得橫衝直撞的地步。
聽到趙瞞這麼說後,二爺道:“既然你已經決定將來要走守堂捉刀這條路。封門村那個地方,就作為你麵對這滔滔江水的第一浪吧。連第一浪你都扛不住,你以後也就彆和我提守堂捉刀了,趕緊娶個媳婦養豬吧。”
趙瞞深吸一口氣,他看著二爺認真說道:“二爺,放心。我還是那句話,風浪越大魚越貴。小邪祟我還看不上了。”
“事成了,我就帶你去【都平府】的司辰所——點燈。到時候,你就是我溫忠這輩子最後一個弟子。”
趙瞞朝二爺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後便要出門準備出門的東西。
趙瞞離開後,王麻子看著二爺一臉埋怨的說道。
“二爺,你這不是出爾反爾嗎?你不是說一個稀罕物,打通三十個竅門就收下趙瞞嘛。你讓他去封門村,這不是害我這傻兄弟嗎?”
二爺聽到王麻子為趙瞞辯解,直接冷笑道:“我看你才傻?他傻嗎?他一個人就能玩你和秦立。這小子就是那種膽大心黑的主兒,要是能挨住將來這一浪接著一浪守住堂子,未來坐上十二大捉刀也不是不可。”
可惜趙瞞不在,不然趙瞞定會來一句。
乾嘛坐呀,我直接上國師。
旁邊的秦立終於找到了一個說話的空檔,他直接拉著王麻子問道。
“王管事,敢問你們說的北邊【封門村】,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兄弟,陽穀縣有三詭:城東紅樓、半夜灰霧、喚人回頭。你可知這是什麼?”
“我知道陽穀縣東邊的紅樓子十分詭異,半夜灰霧升起那是大邪祟出沒。隻是這有人喚你,莫回頭是什麼?”
“那就是從封門村傳出來的!封門村以前叫封家村,迄今為止已經荒廢四十年了。那裡沒有人去過。”
秦立將目光看向二爺,這溫教頭守在陽穀縣快三十年。為什麼陽穀縣這麼多詭異,他卻從不過問。
二爺似乎看出了他疑問。
二爺隻是淡淡道:“國師隻告訴我,我在這裡有負責一件事——那就是不讓紅樓子的東西跑出來。其餘的,不歸我管,也不可亂出手。”
聽聞國師名號,秦立一肚子也打消了大半。
畢竟和那位女國師沾上的,除了高深莫測就是高深莫測。
三百年,大盛換了好幾位皇帝。
但國師永遠都是住在觀星樓的那位道首。
二爺從兜裡拿出紅樓子詭異太監讓趙瞞交給他的碎片。
他看了又看,緩緩說道:“這段時間我不會離開陽穀縣,紅樓子裡那位估計是有想法了,我得盯著那裡。這次去了一趟都平府,還差點被神詭道給偷家。晦氣到家了。”
二爺也沒有想到裡麵的那位,過去了快三十年了,依舊怨氣未銷,還要想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