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龍演示了站姿據槍的動作後。
緊接著便是新兵們的定型訓練。
相對比起跪姿的疼痛來講,站姿也沒輕鬆到哪裡去。
而且因為雙手懸空還要拿把槍,站姿可以說是酸痛感最為強烈的一種姿勢。
跪姿姿勢隻是腳疼,但是據槍還是沒問題的。
可站姿,那手臂酸疼可是直接影響到據槍的。
“都td給我據好了,我隻要求質量,不要求數量,隻據十分鐘,都給我堅持住,誰要是放下來了,我就加時間!”
趙龍的聲音如同雷霆般在訓練場上回蕩,他的眼神銳利如刀,掃過每一個新兵的臉龐。
聽到這樣的話,大家都咬牙堅持。
可僅僅五分鐘,便感覺全身都不舒服。
因為是含胸勾背的狀態,所以腰也酸痛的厲害,仿佛有一把鈍刀在腰背上反複磨礪。。
但還好,十分鐘的時間,大家還是都堅持下來了。
隻不過在經曆了這幾種據槍姿勢之後,大家的衣服基本上是全部濕透了,汗水浸透了迷彩服,緊貼在皮膚上,仿佛剛從水裡撈出來一般。
此刻時間也差不多到了11點半。
趙龍吹響口哨,大聲喊道。
“以班為單位!交槍!”
因為這槍根本沒有擊發過,隻是正常的維護保養,所以也就沒有仔細的檢查是否擦乾淨。
僅僅十分鐘左右的時間,就已經交完了槍。
新兵們一個個癱坐在班級裡麵,背靠著牆,雙腿無力地攤開,臉上寫滿了疲憊。
一想到這一上午的訓練,就不由得悲從中來。
本來還以為摸槍是一件大好事,可以打槍了,誰能想到,在打槍前居然還有那麼多的據槍訓練。
最關鍵的是,這些據槍動作一個比一個痛苦。
田啟賢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膀子,略顯慶幸地說道。
“還好隻有星期六有槍,會進行據槍的訓練,不然那可就慘了,剛剛那個跪姿據槍,差點都把我跪哭了,是真難受啊。”
其他新兵也略有同感的點了點頭,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
就連最開始因為能摸槍而歡呼雀躍的孫剛,此時有些偃旗息鼓起來。
“是啊,我本以為是件很輕鬆很爽的事情,誰會想到居然會那麼痛苦呢。”
譚瑞笑了笑,沒有說話。
說實話,這才哪到哪兒啊,要是後麵的時候,打靶打不好,那才是痛苦,各種操練就接踵而至了。
……
下午起床之後,新兵們正式進入來到部隊的第一個周末。
這來之不易的休息時間,自然是拿來洗洗衣服襪子內褲啥的。
等到大家的事情都忙活完了之後,大家坐在班裡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乾嘛。
而趙龍此刻坐在床邊,捧著一本網絡小說正看的不亦樂乎,嘴裡時不時的發出“嘿嘿嘿”的傻笑。
譚瑞瞅了一眼,隨後走到趙龍麵前笑著說道。
“班長,能不能用你手機給家裡打個電話呀。”
趙龍此刻猛然驚醒,他迅速把書一合,拍了拍腦袋,笑道。
“對啊!我差點忘了這茬,幸好你提醒我了。”
他從兜裡摸出一個小靈通,遞給譚瑞。
“你們都給家裡打個電話吧,報報平安啥的,每人就十分鐘,多打了就到我旁邊來練習蹲姿!”
新兵們一聽能給家裡打電話,臉上頓時露出笑容。
以前在外麵不管玩多久,都沒有絲毫想家的念頭。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次僅僅在部隊一周的時間,想家的欲望就異常的強烈。
譚瑞拿過小靈通撥通號碼。
說實在的,他前世的時候,父母也好好的,隻是經常讓他回家相親啥的,所以他還真沒有什麼想家的感覺。
隻是說新兵第一個周末給家裡打電話,這相當於部隊的傳統了,他看趙龍這似乎看小說看迷進去了,提醒一下。
隨著電話撥通,母親的聲音傳來。
“喂,哪個?”
“媽,我,譚瑞,我用班長的電話給你打的。”
“哎呀,瑞娃子的嘛,譚曉東!快來!瑞娃子給家裡打電話了。”
在一陣寒暄之後,譚瑞就將手機交給後麵其他的新兵。
在聽到如今這個時代父母的聲音後,譚瑞由衷的感歎,還是現在的父母好一點。
不像軍校畢業之後,動不動就是讓相親,動不動就是讓加這個qq那個vx的。
也不是譚瑞不願意去相這個親,實在是在部隊聽到各種類似的不幸的消息了。
況且夏天的時候,本身頭上就一直帶著綠色迷彩帽,實在是不吉利,哪裡還敢相親。
魏勇接過小靈通後,剛想要撥通電話,看了看班裡的一大堆人,頓時老臉一紅,然後跑出去打了。
班裡的新兵,看著這一幕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兄弟們!有情況!摸過去聽聽,什麼電話,居然背著我們打!”
譚瑞笑著說道。
此刻其他人心裡也很清楚,這大概率是給小女朋友打的。
可在剛準備出去聽的時候,就見孫剛已經回來了,眼眶還有些泛紅。
他將小靈通遞給下一個人後,就獨自沉默的坐到一邊,把帽子往臉上那麼一扣,直接進入了生人勿近的狀態。
新兵們互相對視一眼,心裡也大概猜到了什麼情況。
想要安慰吧,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就在這時候,田啟賢突然猛的一下站起身來。
“啥子!要死了!!”
巨大的聲音,讓所有人都不由得看向了他。
特彆是“死”字出現的時候,更是讓所有人瞳孔不由得一縮。
“我馬上問一下!!”
田啟賢一陣小跑到趙龍麵前。
“班長,我舅舅要去世了,我可不可以請假回去一趟。”
趙龍皺著眉毛,搖了搖頭,緩緩說道。
“按照規定來講,隻有直係親屬去世才能給新兵放假,可你這……”
聽到這話,田啟賢瞬間眼淚就流了下來,聲音哽咽。
“不一樣班長,我媽老漢走的早,我是我舅舅養大的,他跟我媽老漢差不多了。”
聽到這樣的話,趙龍一時之間也犯難了。
按照規矩來講,舅舅不是直係,肯定是不能回去的。
可按照古話講,生而未養,斷指可還,不生而養,百世難還。
這種情況不給假的話,實在是有些不近乎人情了。
趙龍把書一收,站起身來,拭去田啟賢臉上的淚水,鄭重地說道。
“這個事情我得向連長指導員彙報一下,我也不敢確定能不能放你回去,但是我肯定儘力給你爭取!”
田啟賢泛著淚光的深深朝著趙龍鞠了一躬。
“謝謝班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