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萏重開日,相守永不離。”
夢是真的
夢是真的!!!
可夢中的我,是假的
天道大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天大的道理,我窮儘一生,卻始終悟不明參不透!
若有來生,我寧願百年紅塵匆匆化為一捧黃土
爹,娘孩兒
不孝!
!!!!!
太古虛淵,混沌崩鳴!兩股撕裂鴻蒙的意誌悍然對衝!魔祖羅睺踞於【滅世黑蓮】之巔,【原初的濁戾】如億萬條噬道魔龍般洶湧咆哮!他掌中那柄【弑神凶兵】,槍尖赫然凝結著一滴壓縮了整個開天時代的【終焉之血】——一點【凝固的混沌湮滅】!這血芒無視因果,超越宙光,帶著終極的“終結”法則,悍然點刺鴻鈞道祖眉心!“鴻鈞老兒!欲竊天道為己身?天道乃我掌中玩物,你這泥鰍,問過【弑神】否?!”羅睺的怒吼令時空規則寸寸龜裂!鴻鈞道祖足踏【太極道圖】,【輪轉不息】,【衍生萬有】;頂懸【造化玉碟】,【三千大道真符】轟然爆發,構築層層疊疊、蘊含無儘法則生機的【萬道晶壁係】!他【單指豎天】,【紫霄神雷】自無量虛空驟然凝聚——那不是雷霆,那是淬煉到極致的【大道裁決】,一道【純粹毀滅意誌】的究極審判】!】轟——噌!!!不是爆炸,不是破碎。是法則本身對撞後發出的淒厲真空嘶鳴! 那點終結萬物的【殷紅“奇點”】與鴻鈞所禦的【無量生生不息之光】正麵對撼!【湮滅的法則】在無聲沸騰中互相啃噬、磨滅,混沌海為之蒸發!羅睺【獠牙畢露】,滅世魔元瘋狂注入弑神槍,欲一擊貫破天道壁壘!魔威滔天,勢在必得!哢嚓嚓嚓——!撕裂混沌的脆響,並非鴻鈞壁壘的——而是來自那【弑神槍尖】的【無上凶煞精粹】核心處!在推演到極致的法則湮滅對抗中,那點象征“絕對終結”的凝練精粹,竟【被自身的至高凶性硬生生撐裂】!如同承載了超越天地極限的因果反噬,又似至堅至凶的悖論被大道直接否決!噗!嗡——!那一點凝固的終焉之血,炸成一片粘稠、扭曲、倒卷的【混沌猩光之海】,瞬間【反噬吞向整條弑神槍本體】!凶槍哀嚎,滅世凶威如退潮般暴跌!羅睺魔神軀【巨震若星河傾頹】,一縷純粹凝結了黑暗本源的【至暗魔血】,如【汙濁的裂天墨河】】自嘴角狂溢而出!弑神崩尖,功敗於咫尺!反噬噬主!鴻鈞【眸光如開天斧刃】,【玉碟清光暴漲】瞬息鎖定那片失控的混沌猩光】】,納入道圖輪轉鎮壓!與此同時,那紫霄神雷得萬道偉力瞬間灌注,【威能暴增!如一道斬斷宿命的極道閃電】,悍然【劈裂】了滅世黑蓮的護體血芒,【直貫羅睺魔神本心】!勝負的天平,在弑神槍尖崩裂的瞬間…已斷!一點微不可察卻又極儘不祥的【血戾殘芒】,【如喪星】般自這至高戰場崩落塵埃…劃過兆億光載,【沉入凡塵塵埃】…它在億萬種族的夜色裡,烙印成一個【永恒的凶兆圖騰】……葬於…東方…洪荒浩渺,遺忘所有…唯那滴血的烙印,在光陰的長河下,默默…醞釀著未知的驚濤駭浪…
“混沌如雞子,陰陽未分之際,三千魔神裹挾混沌戾氣橫行寰宇。忽有青蓮孕道而生:其葉承天地初光,其根納鴻蒙本源。蓮心托舉的巨神名曰盤古。他執開天斧劈混沌、踏青蓮鎮鴻蒙,與魔神鏖戰間星辰湮滅,混沌翻湧。直至最後一縷混沌氣散儘,魔神血染虛空。盤古以脊梁撐開清濁二界,雙目化日月,發絲成星河,骨血凝山川。然天道初生時降下創世劫,盤古終以身殉道,殘軀化作仙界雛形。仙界初立時,仙帝執掌四洲,分上下兩界,點化眾生。然仙帝隕落後,四仙君割據蒼梧、玄冥、赤炎、青霜四洲,各修帝道殘卷,欲統合仙界重現鴻蒙盛景。”
千年流轉,這開天辟地的傳說化作點點星火,墜入凡塵某處炊煙嫋嫋的山村
村口老槐樹下,虯枝盤錯,篩落一地斑駁的夕陽餘暉。王老爺子倚著粗糙的樹乾,枯竹般的手指撫過一本黃得發脆的舊書《鴻蒙異聞錄》,紙張翻動,浮塵在斜射的金光中不安地飄舞。八十老叟的嗓音像生鏽的門軸,沙啞,卻字字帶著歲月的沉鐵般重量,震得圍坐在石碾子上的娃娃們屏住了呼吸,眼珠瞪得溜圓。
“那仙帝座下的四位君上,爭鬥至今,怕是也沒個消停哩!”老人渾濁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書頁,望向無儘虛空。
“王老頭!”一聲清脆又帶著頑劣的童音撕裂了暮色。一個腦袋從柱子般結實的莊稼漢徐剛身後探了出來,麻布短衫沾著泥點草屑,正是十三歲的徐雲瀚。他眼裡閃著狡黠的光,故意高聲問:“您吹牛皮嘞!您咋知曉那天上神仙的事?莫不是…您就是那仙帝老倌兒轉世投胎?”話沒落音,他又飛快縮回父親寬闊如山的背影裡,隻露出一雙滴溜溜轉的黑眼睛偷偷瞧著。
村民們想笑又強行憋下,被徐剛那樸實卻帶著威嚴的眼神一掃,立刻噤了聲。“王老叔,甭理這小皮猴兒!”徐剛搓著布滿老繭的大手,無奈地賠著笑,黝黑的臉上刻著常年勞作的痕跡,“都是他三叔徐安鬨的,在城裡讀了幾年書,給娃起個‘雲瀚’的大名,聽著文縐縐,可這野性子,活脫脫隨了他娘家的潑天猴子!一點兒都沒個穩當樣!”說著大手一伸,精準地揪住兒子後領,像拎小雞一樣把他提溜出來,瞪眼道:“皮癢了是吧?!還不給王爺爺賠不是!”
徐雲瀚立刻像霜打的小草,蔫頭耷腦,小聲道:“王爺爺…雲瀚知錯了…”
王老爺子那渾濁的目光,卻在觸及孩子脖頸間那塊隨著晃蕩若隱若現的半塊青白殘玉時,猛地凝滯了一瞬。仿佛被燙到一般,思緒被拉回二十年前那個暴雨如注的深夜——徐家那個滿腹書卷氣的老三徐安,背上書箱,在雨簾中漸行漸遠,腰間懸墜的玉佩…似乎與眼前這塊,一般成色。
老者猛地抬眼,溝壑縱橫的臉龐在婆娑樹影下忽明忽暗。他盯著徐剛,話題陡轉,聲音低沉:“徐安…在城裡做商行買賣?”他頓了頓,似乎在捕捉某個遙遠而模糊的味道,“去年…他托人捎回的那包雲片糕…老頭子嘗了,甜得…甜得發苦啊。”話語裡是洞悉世事的老辣和一絲難以言喻的憂慮。
最後一縷晚霞掠過他布滿補丁的灰袍。這位外鄉老人,當年落魄時被徐家祖輩從土匪刀口下救回,守著半卷殘破的《鴻蒙異聞錄》,獨居村尾草廬已有六十寒暑。年輕時村婦們提親的腳印踏平了門檻,他卻總是望著極南方出神——那片天際下,有著說不清的情愫與牽掛
暮色四合。老人拄著磨得溜光的棗木杖,蹣跚著向村尾挪去。懷中的舊書簌簌,悄然落下一頁殘缺的黃紙。夜風打著旋兒卷起它,在飄落的瞬間,隱約可見紙頁一角模糊褪色的古老篆文——“青蓮隕落處,當有遺脈現……”。身後,是童子們扯著嗓子不甘地追喊:“王爺爺——明兒接著講仙界大戰啊!”喊聲很快被漸濃的夜色和涼風吞沒,唯餘村尾那一點豆大的孤燈,在無邊的暗影裡搖曳著微弱的光。
祠堂戲台下燈火昏暗,徐剛扶著佝僂的王老爺子走下台階。望著老人刀刻斧鑿般的枯瘦麵龐,徐剛心頭猛地湧上一股苦澀,像咽了口冰冷的井水,直涼到胃裡。這麵容讓他想起自己墳頭草深的爹娘,也猛然撕開了對衰老終局的恐懼——自己這把氣力總有耗儘的一天,到那時,會不會也像村裡大多老漢一樣,在病榻纏綿與無邊孤寂裡熬乾最後的日子?若是妻子秀梅……徐剛不敢想,他狠狠地甩了甩腦袋,像要甩掉這附骨之疽般的陰霾念頭。
“王老叔!”他手上使了使勁,穩穩托住老人顫巍巍的胳膊,聲音洪亮卻帶著不易察覺的微顫,“咱們村哪個娃娃的魂兒不是被您這些故事勾大的?就說我家那皮猴雲瀚,昨兒晚上還纏著我鬨騰,非要我問問您,那《鴻蒙異聞錄》的下回分解啥時候開講!不過老叔啊……”徐剛濃黑的眉毛擰在一起,語氣帶上了一絲迷茫和擔憂,“您說的那些仙人…到底啥樣?那成仙的路,是不是…也是道道刀山,處處險灘?唉,想著都叫人心裡發怵……也不知道我那走了多年、音訊全無的二弟,如今是死是活,可走的是不是那要命的道?”
老人枯枝般的手指搭在青年肌肉虯結的手臂上,感受到那蓬勃的生命力。渾濁的眼底,冰層似乎融化了一絲。這個從小在他膝下聽著山海經、封神榜長大的小子,如今已是身板結實如鐵塔、能扛起百斤重擔的當家人,眼底那份樸實的赤誠卻一如當年。
“仙人?”王老爺子喉間發出一聲仿佛風穿過空竹般的低笑,“徐剛啊,這世上何處無險灘?刀口舔血有危險,田間彎腰就安穩了?風霜雪雨,洪水猛獸,哪樣不凶險?更何況是與天地爭利、向陰陽奪壽的仙人之路!”他頓了頓,蒼老的手輕輕拍了拍徐剛結實的小臂,“放寬心些。你徐家幾輩子人積德行善,厚道傳家,老天爺終歸記得。你二弟…他福緣未絕,總會平安的。倒是日落西山啊…老朽這般模樣……”話未說完,一股劇烈的咳嗽猛地從胸腔裡炸開,仿佛要將五臟六腑都震出來,整個人咳得蜷縮成一團,枯瘦的肩膀劇烈聳動。
好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才漸漸平息。老爺子費力地清了清嗓子,摸索著懷裡那本黃書,枯槁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書脊,聲音帶著喘息的虛弱:“……孤老頭子,也不知這搖搖欲墜的殘燭還有幾年光景可熬。罷了罷了,一輩子無兒無女,倒也落得個身似浮萍無牽掛的清淨……倒是你們這些後生……”他那暗淡的目光掃過祠堂裡零星聚著的幾個村裡後生,最終落在徐剛臉上,語氣沉重,“我走了,你們…可要互相看顧著點,把這日子安安穩穩地過下去,彆走那不該走的道……”
縮在祠堂冰涼台柱陰影裡的徐雲瀚,小小的身子猛地一抖!兩個時辰前趁人不備乾的那點“好事”瞬間炸雷般在腦子裡回響——他把王爺爺常喝的止咳枇杷膏偷了出來,倒掉一大半,又把家裡那壇鹹到發齁的醃菜湯偷偷倒了進去!此刻,看著台上那咳得撕心裂肺、仿佛隨時要散架的佝僂身影,十三歲孩子人生第一次嘗到了那種叫“悔恨”的毒藥滋味,又苦又澀,像吞了顆沒熟的野果子,一直堵到嗓子眼。
“哇——王爺爺!”一聲帶著哭腔的童音尖利地劃破了祠堂的死寂!小小的身影像顆出膛的炮彈,猛地衝出陰影,撲通一聲跪倒在青石板戲台上,額頭結結實實磕了個響亮的頭!“嗚嗚……是我…是我乾的!我偷了您的藥…灌了半瓶子鹹菜湯進去…嗚嗚嗚……”眼淚鼻涕糊了一臉,豆大的淚珠毫不含糊地吧嗒吧嗒往下砸,洇濕了老人腳上那雙洗得發白、磨得幾乎透底的千層底布鞋。
祠堂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徐剛的臉瞬間變得鐵青,怒容爬上麵龐。王老爺子卻隻是劇烈地咳嗽了幾下,隨即顫巍巍地從懷裡摸索出一方洗得發舊但乾淨的粗布帕子。他沒有嗬斥,沒有責怪,隻是吃力地彎下腰,用那帕子極儘耐心地、一點點擦去孩子臉上縱橫的淚水和鼻涕,臟汙的痕跡把帕子染得一塌糊塗。
老人布滿皺紋的臉上,艱難地擠出一個極度疲憊卻又無比包容的慈祥笑容。他的聲音依舊沙啞,卻像冬夜裡的微火:“傻孩子…人這一輩子長著哩,誰沒個犯渾鑽牛角尖的時候?王爺爺像你這麼大那會兒,比你還渾還皮呢!”他粗糙的手輕輕落在徐雲瀚顫抖的小肩膀上,“記著爺爺的話:在家門裡,你是小崽子,爹娘能包容你,王爺爺也能包容你,打打鬨鬨都是骨肉情長。可有一天,等你翅膀硬了,真要飛出家門口了,見著了外麵的大世界,人山人海花花腸子,到那時候啊……”他艱難地仰起頭,望了望天邊那絢爛又迅速褪色的火燒雲,眼神深邃,“……對旁人,萬事就得多長個心眼,可再不能像今日這般不知深淺地胡鬨了……瀚兒,天要黑了,是不是該回去……給你娘煎藥了?”
這最後一句提醒像根針紮醒了徐雲瀚。他猛地止住哭泣,一骨碌爬起來,帶著滿臉的淚痕和愧疚就想往外衝。
“兔崽子!你給我站……”徐剛的怒吼才開了個頭,揚起的手掌還懸在半空。可看見兒子臉上那混合著恐懼和急於補救的表情,他緊繃的下頜線終究還是鬆動了。那隻揚起的蒲扇大手最終隻是重重拍了下自己的大腿,恨鐵不成鋼地吼出了半截威脅:“快滾回去!盯著藥罐的火!再像上回那樣把藥煎糊了,看老子不把你屁股打……”“八瓣”兩字還沒出口,那小身影已經像隻受驚的兔子,幾個起落便蹦跳著躥出了祠堂門,飛快地消失在暮色籠罩的田埂儘頭。
望著兒子小鹿般慌亂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視線裡,徐剛臉上強行撐起的怒氣如潮水般退去,嘴角那點硬擠出的笑意也迅速凍結,轉而化作一團沉甸甸的憂慮。秀梅蒼白的臉龐浮現在他眼前。雲瀚出生那個冬日,妻子在四麵漏風的冰冷產房裡掙紮了兩天一夜,雖撿回了一條命,但寒氣入骨,纏綿病榻至今。若非在城裡開綢緞莊的三弟徐安月月托人捎來參茸黃芪勉強吊著,隻怕……他下意識地攥緊了腰間癟癟的粗布荷包——裡麵是今天賣掉柴火換來的三十個銅板,沉甸甸地墜著他作為一家之主的無力感。這點錢…夠給秀梅換半斤補氣血的紅糖了吧?他默默盤算著。
“徐剛啊…轉眼間,你也到了為人父母的年紀…”王老爺子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聲音從旁邊傳來。他坐在祠堂角落那把吱呀作響的破舊搖椅上,目光落向村外蜿蜒的小路,“你覺著……雲瀚這娃兒,往後造化怎樣?能乾點啥營生?”
徐剛聞言,從憂思中回神。他習慣性地用粗糙的手指撓了撓後腦勺,神情坦然,帶著農人特有的樸實:“咱莊稼漢的娃,長大還能乾啥?當然是跟著我這爹,老老實實扛鋤頭、種地唄!春播秋收,眼見著稻穀冒尖、麥穗飽滿,那滋味兒……”他黝黑的臉上浮現出一種純粹的滿足感,眼裡閃著光,“比喝啥仙露都滋潤!風吹日曬是不輕省,可一家人守著幾畝薄田,看著莊稼一天天長大,安安穩穩,無病無災,那就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大的福氣了。”
王老爺子沒有立刻說話,隻是凝望了徐剛片刻。那布滿褶皺的眼皮微微闔動了一下,像是歎息,又像是讚同。良久,他緩緩點了點頭,聲音在漸深的暮色裡顯得更加空遠:“是啊…守著黃土過日子,紮根鄉土。少了些風浪顛簸,多了些安穩和泰…倒也是條踏踏實實的好路。挺好的…挺好的…”他擺擺手,聲音裡帶著濃濃的疲憊,“天黑了,回吧…你也該回去了。”
“誒!好咧,王老叔!”徐剛答應著,扶了扶老人,“您也早點歇著,門窗關嚴實些。有啥事彆硬撐,喊一嗓子,我立馬就到!”
望著徐剛那寬闊、承擔著全家生計的背影,在灰藍的暮色中融入蜿蜒的村路,王老爺子沒有移動分毫。晚風帶著入夜的涼意鑽進祠堂,拂過簷角那幾片早已鏽跡斑斑的銅鈴,發出一陣細微沉悶的、仿佛來自悠遠時空的叮當脆響,幾不可聞。
他枯瘦的手輕輕按在懷中那本《鴻蒙異聞錄》冰冷的封麵上。祠堂內外,村民都已散去,隻餘這片寂靜的空曠與他作伴。晚風穿過,吹動他花白的鬢發和破舊的衣袂。老人靠在吱呀作響的搖椅裡,渾濁的雙目越過破敗的祠堂門洞,似乎穿透了凡塵俗世重重的屋頂與田埂,投向了廣袤無垠的星空深處……
一種曆經滄桑後的寂寥,夾雜著一絲無人能懂的、對浩瀚天機的隱憂,凝固在他溝壑縱橫的臉上。蒼老的嗓音如同夢囈,又似一聲湮滅於浩瀚星河中的歎息,隨著晚風,再次低低地飄蕩在空曠寂靜的祠堂裡:
“萬古青蓮的創世之機緣……混沌遺脈的氣運……統禦鴻蒙的野心……嗬……所謂永生不朽、睥睨天地的仙人之路……又算得什麼?又哪裡抵得上…這人間煙火,半分炊煙……”
“所謂逆天之道……何足道哉?”
最後幾個字,消散在濃得化不開的暮色裡,被祠堂無邊的昏暗徹底吞沒。唯餘草廬裡那點微弱的燈光,如同遠古洪荒遺落在此間的一粒星火,孤獨地閃爍著微茫的光芒,對抗著沉沉黑夜。那封“青蓮隕落處,當有遺脈現”的殘頁,被徹底遺忘在祠堂冰冷的地麵上,靜靜地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