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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2章 夫君,玉嬈疼,幫玉嬈揉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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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盆中的炭火燒得通紅,藩山用鐵鉗翻動了兩下,聽完一切之後,他隻是問傅雲衍。

“這些事,你找祝玉嬈問過了嗎?”

傅雲衍抿了抿唇,“我,問了。”

“她身上沒傷,而且她還有一個吊墜。”

藩山撇了眼傅雲衍,“所以,你覺得那黑衣人不是她?”

傅雲衍搖頭,“她確實和兩年前不一樣了,那個時候的她,我想象不到她會為了證明自己而自儘,她無論如何都是想活下去的。”

“我更想不到,她一個弱女子,又是如何能做到這一切。”

傅雲衍吸了口氣,“明明一切都不合理,可是……”

“可是,我就是有一種直覺,她就是黑衣人。”

藩山便問道,“那你覺得,她會因為什麼殺杜允明呢?”

傅雲衍搖頭,“從梁鬆那裡聽到的事情,我都沒有去查證過,如今的猜測,沒有用。”

藩山卻說到,“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傅雲衍怔愣了下,卻下意識將手握緊了。

“她是我嫂嫂,是個可憐人……”

藩山笑了,“罷了,你自己也沒有想明白。”

他不再逼問自己的好友,而是問他,“你想好下一步怎麼做了嗎?”

傅雲衍握緊的手還是沒鬆開,沉吟片刻後說道,“玉珍樓,還有我三叔。”

玉珍樓能查到這些事,開在金陵的地界,若是說和侯府沒關係,誰也不信。

梁鬆的話到底讓傅雲衍對侯府產生了懷疑。

“但現在還有件事,”藩山看著他,“你兄長不能再躺在停屍間裡了,他該走了。”

傅雲衍的嘴唇一顫,眼尾一下便紅了。

他的聲音低沉下來,“我知道,不止是兄長,還有梁鬆。”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哪裡人,家鄉又在何處,可他也不能就這麼……”

“你幫我尋個風水寶地,將他厚葬了吧。”

藩山點頭,“好。”

他一直都知道傅雲衍重情,但能讓傅雲衍這麼待一麵之緣的梁鬆,這期間肯定還發生了他不知道的事情。

不過傅雲衍沒有說,他也沒有多問。

窗外的陽光透進來,藩山被陽光引誘看向窗外,發覺今日的天,居然格外的藍。

萬裡無雲。

日光從天空落下,穿過長廊,照進榫卯結構下的拱形窗。

斜透進來,照在了一張不怒自威的臉上。

“把那窗戶給我關了!”

永寧侯書房,回來之後也是一直沒休息的永寧侯冷臉坐在上方。

直到窗戶被關上,日光被遮掩,永寧侯才開口,“昨夜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接著說,我聽著。”

屋內,十數個幕僚一邊商議著事情,一邊也嚇得擦汗。

昨夜的事情,杜司馬杜允明死了!

那可是侯爺的左膀右臂!

就這麼死在了淮陰!

無量天尊!

接下來不說有沒有人能接替杜允明的位置,這金陵司馬的位置可是需要朝廷下派的。

哪怕派的還是侯爺的人,這一來一去,至少就要兩個月了。

更何況……

杜允明死在淮陰,那刺客也在淮陰跳崖了。

他們的人甚至都不能去淮陰查探刺客的蹤跡。

偷偷摸摸派幾個人去查,自然是什麼都查不到的。

“侯爺,而今最主要的,便是先從府衙中選一人,暫代司馬一職。”

無論如何,兵權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說話的,是永寧侯府第一幕僚。

他其實便是金陵通判淩君堯,官至六品,掌管糧運家田水利,甚至分管兵馬,負責監察州府長官。

淩君堯而今不過三十有一,年少家貧,一度在侯府為奴。

是他的才乾和野心,讓當時還不是世子的永寧侯起了愛才之心。

便撕了他的賣身契,給了他讀書科舉的機會。

淩君堯果然不負眾望,不及弱冠便已中舉,成了舉人後,他不再去赴京趕考,而是成為了金陵的官員。

從此一直守在永寧侯身側,為他出謀劃策,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幕僚,也是永寧侯的外置大腦。

淩君堯一開口,其他的幕僚便都閉上了嘴。

永寧侯揉了揉眉頭。

他昨夜知曉杜允明死訊時,便已暴怒過,直接殺了那兩個弓手。

隻不過傅雲衍離開太快,根本沒有看到。

若不是傅雲衍叮囑過不能傷害梁鬆的屍體,永寧侯定然要將這梁鬆的屍體挫骨揚灰了!

刺客奸猾,算準了他們和淮陰的矛盾,無法大肆搜查。

可是他們又是如何算準了,當時他派過去的一定是杜允明呢!

若是派去夜腥,他們難道要殺夜腥嗎?

“府衙中有可用之人嗎?”

永寧侯氣的腦袋疼,但還是要先解決問題。

淩君堯點頭,“侯爺可還記得七年前家鄉遭了水患,逃難至此時,因為一飯之恩替侯爺擋下刺殺的海雲天?”

“侯爺給了他機會,他這七年在軍中升職雖然不快,卻因為性子豪爽,頗有威望。”

“或許,是個合適人選。”

永寧侯眼前浮現一張絡腮胡的九尺壯漢憨厚老實的大臉。

“記得,去年過年時這莽漢還抓了三隻麋鹿當作年禮呢。”

那麋鹿確實美味,扛著麋鹿的海雲天當時穿著一身虎皮做的大氅,也是給永寧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那個時候他便記起來了海雲天。

什麼一飯之恩,不過是因為那時難民太多,他的好兒子也不知道因為什麼動了惻隱之心,要給全城的難民施粥。

永寧侯拗不過,才做了個表麵功夫。

暗地裡,這些難民,最後都變成了他手裡的籌碼……

海雲天,是個例外。

他是個天生神力的好手,很有價值。

“那便是他吧。”

永寧侯皺眉,“你們先退下吧,君堯留一下。”

淩君堯一看,便知道永寧侯又頭疼了,他撩起自己寬大的袍子,“侯爺,我來幫你按一按。”

永寧侯笑了笑,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

“君堯熨帖人心啊,本侯身邊若是沒有你,該怎麼辦。”

淩君堯按著永寧侯的太陽穴,笑道,“若是沒有侯爺當年的提攜,也沒有今日的淩君堯,為侯爺做任何事,都是應該的。”

永寧侯又歎了口氣,“衍兒若是向你這般懂事就好了……”

昨夜傅雲衍回來到現在,都還沒有找過他。

永寧侯如何不清楚,這是因為他惱了自己殺梁鬆。

“我那三弟,是個多陰毒的性子,他的人也不知道在金陵都查到了什麼,我能讓他活著走嗎?”

淩君堯便道,“世子是個極清正又遵守規則的人,他隻是還不清楚侯爺的良苦用心。”

“和世子多聊聊便好了。”

永寧侯無奈,“這孩子實在執拗,且不說他兩年不歸家,來信少就算了,我讓他在長安維係的關係,都是為了他好,可他呢?”

淩君堯安撫著,“世子這是知道有侯爺在身後呢,再說了,世子多優秀啊,若是我家那小子日後能有世子十分之一,我怕是到時候人沒了都要再笑醒。”

永寧侯的嘴角翹起,到底被淩君堯給哄開心了。

“不過這次殺了那梁鬆,老三在金陵的布置沒了,不知道還有沒有下一步動作。”

“礦山那邊的速度加快吧,人手不夠就再多弄些人,趁著年前挖出來,也好在聖上五十大壽獻上去。”

永寧侯睜開眼,“本侯在這金陵待的夠久了,長安不少人,都快忘了我了。”

淩君堯應道,“是。”

“不過侯爺,您覺得,刺客為何殺了杜司馬?”

永寧侯眉頭一皺,“為何?”

杜允明做的惡事不少,雖然說大多數是因為永寧侯才做的,但永寧侯不覺得刺客是因為他才殺了杜允明。

若不然,那時衍兒在那,也就活不了了。

這麼一看,很有可能就是私仇。

淩君堯頓了頓,“這也是下官沒想明白的地方,杜司馬手握兵權,若是為了權,他怎麼死都好說,到最後,得利者是誰,咱們便可以懷疑誰。”

“若是因為私仇,又是如何這般消息靈通,提前設伏?”

“可若是兩者都不為,這刺客,到底又想做什麼?”

永寧侯坐直了身子,他明白淩君堯的意思,但此時此刻的永寧侯根本想不明白用意,所以他最終說道。

“不論為了什麼,定然還會再有後續動作。”

“你也盯著淮陰那邊的動靜,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些宵小之輩,又能翻出什麼風浪。”

……

“你說我是為了什麼呢?自然是為了接下來的事情做準備,哪怕海雲天武功不弱,新官上任,定然措手不及。”

“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知道代理司馬會是海雲天?”

“就不告訴你。”

祝玉嬈摸著手邊的藥碗,因為太燙了,還沒有喝下去,便有一句沒一句地在和雲七聊天。

當然了,因為雲七是個啞巴,所以都是祝玉嬈在碎碎念。

雲七在房梁上看她,回應時,便會敲兩下房梁,聲音很輕,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

“傅雲衍到底什麼時候來啊,我藥都喝了。”

祝玉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還是把手裡的這一碗比她命還苦的藥灌進了嘴裡。

“院裡這些人也實在是膽子大,這麼明顯的味道變化,下個藥也不知道中和中和。”

她蹙著眉頭,越說越不滿意。

藥湯!被下藥了!

雲七麵具下的眼睛眯起來,殺意驟現。

“沒事,死不了,因為……”

“有人來了。”

祝玉嬈的耳朵動了動,隨即唇角勾起,握著手裡的碗咳嗽了聲,臉色陡然變的蒼白,眼淚也在一瞬間奪眶而出。

傅雲衍的腳踏入門內的一瞬間,屋內傳來了重物落地的聲音和碗被摔碎的聲響。

“祝玉嬈!”

他驚慌地衝進去,便看到祝玉嬈從床上摔下來,藥碗也摔在了不遠處,遺留的些許苦澀湯藥隨著碎片在地麵四散開來。

祝玉嬈猛烈咳嗽著,“小叔,咳咳!小叔……”

“疼!疼!”

腹部的絞痛讓祝玉嬈真情實感地渾身顫抖起來,她蜷縮著身子,縮成了小小一團,冷汗一瞬打濕了她淩亂的長發。

哪怕此刻這麼狼狽,她卻依舊清麗漂亮。

傅雲衍察覺不對,握住她的胳膊便把她抱起來。

撇了眼摔在地上的藥碗,他怒道,“來人!”

祝玉嬈靠在他的懷中,淚大顆大顆地掉在了他的肩膀上。

“小叔……”

她的聲音顫抖,雙眼滿是水汽,低聲痛苦的呢喃,就貼在他的耳邊。

傅雲衍的耳朵瞬間通紅,她的呼吸卻還在不斷地侵襲著他,“我疼……”

可憐兮兮,小小的身體都成了篩子。

傅雲衍到底忍不住,心疼地抱緊她。

“祝玉嬈……”

他的話在喉嚨裡打了幾個轉,最後卻隻吐出來一句,“你堅持住。”

他把她放在床上,身子抽離。

可祝玉嬈疼得眼前變得模糊,直接抓住了他的手,“小叔……”

傅雲衍的手指像是被電流擊中,酥麻酸澀,卻因為她的觸碰而變得滾燙。

這是他喜歡的人。

這樣的觸碰,便足以讓他亂了心。

可……她喚自己,小叔!

傅雲衍心疼她,喜歡她,卻也隻是如此,他抵抗一切進一步的可能。

但是祝玉嬈……

她根本不可控。

傅雲衍對她是生理喜歡,理智和道德便是枷鎖。

祝玉嬈要的,便是他打破枷鎖,從生理喜歡到無法自拔,成為她手中的利刃。

所以大夫來了,祝玉嬈還是沒有鬆開傅雲衍的手。

她模糊地看著眼前這高大的身影,忽然哭起來。

“夫君,夫君,玉嬈疼,你幫玉嬈揉揉……”

哭著,居然拉著傅雲衍的手,放在了她的腹部。

傅雲衍本震驚在那一聲夫君,久久不能緩過神來。

下一刻,手便隔著單薄的衣衫摸到了祝玉嬈平坦的小腹。

這樣遠遠超出他預料的親密互動,讓他的腦袋像是著了火一般,毫無準備地炸開了,理智在一瞬消散,呼吸已然紊亂。

大夫當時就手足無措,不知所以了。

這是什麼場景!

傅雲衍淩厲地眼刀飛過來,“還愣著做什麼?”

“世……世子,大少夫人的手,或者說,大少夫人喝了什麼?”

傅雲衍立刻看向地麵,大夫也看到了,急忙小跑著過去,檢查了藥,便急忙開始翻藥箱。

“這是被多加了一味雷公藤啊!怕是加的量不少,才導致大少夫人腹痛不止,意識模糊。”

“再這樣下去,大少夫人怕是要不成了!”

“世子,必須催吐!”

傅雲衍立刻道,“那就去做!”

他感受到祝玉嬈的手滾燙,努力壓製心中的驚濤駭浪,她意識不清醒,所以才把他當作了兄長嗎?

為何聽她說夫君,他心中……

不,不對,她的湯藥裡怎麼有人敢下毒!

這院子裡的人都是乾什麼吃的!

還是說,下毒的就是這院子裡的?

“諾青!”

窗外,一道青色的身影忽然出現。

傅雲衍冷著臉,“把這院子裡的都給我扣下!查出來,到底是誰下的雷公藤!”

“是。”

回應的青年聲音極冷,不帶一絲情緒。

這是傅雲衍的暗衛,今晨才到了金陵。

原本傅雲衍覺得,自己回家一趟,用不到他們,隻是現在……

他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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