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你乾什麼?”
岑晚晚冷著眉眼,“我還想問你想乾什麼呢?”
“我回房睡覺,有何不可。”顧淮卿站了起來,但他覺得,身上越來越熱,欲望也越來越高。
岑晚晚發現他不對勁,“你……嗯…”
這不對。
怎麼自己也怪怪的?
感覺,有些暈,有些熱。
還有一種,想要男人的衝動。
岑晚晚不是小孩子了,她意識到有問題,看向桌上剩下的半碗湯。
“來人!”
丫鬟進門,“夫人?”
“那湯,還有誰動過?”她咬著牙道。
“回夫人,湯是奴婢從廚房端來的,沒看到有人動過。”丫鬟說。
岑晚晚冷著臉。
沒人動過,那她現在想要男人算怎麼回事?
顧淮卿似乎也意識到什麼,來之前,他也喝了碗湯,然後便起了欲望。
“下去吧。”顧淮卿開口。
丫鬟猶豫了一下,看了看岑晚晚。
顧淮卿沉聲,“這個家裡,我使喚不動你們了是嗎。”
“奴婢不敢。”丫鬟乖乖退下。
岑晚晚臉紅了,一半是氣的,一半是熱的,“顧淮卿,你卑鄙!”
“夫人,我哪卑鄙了?”顧淮卿除了呼吸有點重,語氣卻是坦蕩蕩的,臉上沒有半點心虛。
岑晚晚擰眉,不是他?
那是老太太?
還是顧寧?
除了她們兩個,沒彆人。
“那湯,許是娘好意……”顧淮卿聲音暗啞,靠近岑晚晚道,“她老人家是想抱孫子了。”
晚晚冷哼,“她想抱孫子,跟我有什麼關係,你知道湯有問題,還不承認自己卑鄙?”
不是他的主意。
顧淮卿歎了聲,“我也是剛知道湯有問題,娘做法不對,但她並無害我們之心,隻是不想讓我們夫妻離心。”
晚晚嗤笑。
我們,早就離心了。
她心道,我與整個顧家,都離心了。
顧淮卿坐到了床邊,岑晚晚抬腳想踹,被他抓住腳環,“晚晚,我們是夫妻,做什麼都是名正言順的。”
岑晚晚臉頰潮紅。
那湯裡加了助興的東西。
岑晚晚咬緊牙,“顧淮卿,你給我出去!”
顧淮卿非但沒出去,反而還按著她的腿,壓了下來,“晚晚與我生分了。”
顧淮卿生的一副溫文爾雅的好皮囊。
此刻眉眼間帶著幾分繾綣,看人的眼神透出幾分深情來。
岑晚晚承認自己貪財好色,但她沒饑渴到什麼人都睡,她抬起一條膝蓋,猛地往上一頂,顧淮卿驟然悶哼一聲,背弓了起來,“晚晚你……”
岑晚晚一把推開了他,“想在我之上,顧淮卿,你有那個力氣麼。”
顧淮卿溫潤的臉變得鐵青。
岑晚晚趕緊下床,給自己灌了兩杯涼茶,這才覺得舒坦了點。
看來那湯裡沒下什麼非做不可的臟藥,但能助興的食材也有不少,老太太最顧及顧淮卿的身體了。
溫雅的顧大人雙手捂在小腹下,“晚晚,你不願意?”
“我不願意!”晚晚很肯定的回答他。
“我們圓了房,行過周公之禮,你身上哪裡我都看過……”
“你閉嘴!”晚晚瞪了眼。
臉上有些羞惱。
顧淮卿麵色閃過一絲失落,“你怨恨我?”
岑晚晚聞言,沉默片刻,“恨談不上,但我也不喜歡你。”
顧淮卿不信,“你若心裡沒有我,為何嫁我?”
她嫁過來時,是那樣的歡喜。
儘管那時候,顧家落難,婚後她對他噓寒問暖,關懷備至,絕不是假的。
“顧淮卿,晚晚為你付出了很多,卻沒有得到你和顧家的善待,晚晚沒有對不起你,而我,隻是不想步晚晚的後塵。”
她一口一個晚晚,顧淮卿不明白,她不就是晚晚麼?
“是我對不住你……”顧淮卿說,“父親獲罪後,我要撐起顧家,忽略了你,以後我會改,我會重視你的。”
“我信你。”岑晚晚扯了扯嘴角,平靜道,“但你不是我想要的良人。”
顧淮卿眼神一閃,眼中似乎還透著某種茫然。
“顧淮卿,你是個好人,也是個孝子,你正直謙和,堅守著自己認為對的原則,你有很多優點……”
“但是,為人夫,你不是個好丈夫。”
她平靜的訴說著。
沒有怨懟,也沒有埋怨,隻是說出了她對顧淮卿的感覺。
顧淮卿的品行,挑不出毛病來,他幾乎沒有惡習。
他沒有薄待晚晚,也沒有刻意冷落晚晚。
可他這個人,太淡了。
對晚晚,對這段夫妻之情,都太淡了。
淡到晚晚鬱鬱寡歡,他都沒瞧出來。
淡到顧老夫人和顧寧明裡暗裡的針對晚晚,他卻沒有為她說一句話。
甚至經常忙於公務,連家都不回。
回來也大多都是睡在書房裡。
而顧老夫人和顧寧,對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處處挑剔。
顧淮卿在所有人口中,都是個頂頂好的夫君,可隻有晚晚知道,他不是一個待自己好的人。
“晚晚,我改,我以後都改……”顧淮卿動了動喉嚨,一股酸澀感。
“你看,你知道,你都知道,你隻是不重視我罷了。”岑晚晚嗬笑。
酸澀感直逼顧淮卿心頭,他莫名生出一股慌亂感,“並非如此!”
他道,“你我成婚時,顧家遭逢大難,我隻是沒有閒心兒女情長,不代表我不在乎你!”
岑晚晚聽著,隻是笑笑。
如果這麼說,能讓他心裡好受些,那便隨他說。
“我娶了你,便會對你負責。”顧淮卿說。
晚晚笑問,“何必自欺欺人?因為顧老爺子丟失賑災銀,獲罪前夕,你們便上門來提親,娶我,是你不得已而為之,你顧家隻是需要我來填上這筆賑災銀,救顧家於水火。”
顧淮卿動了動嘴,卻吐不出聲來。
因為她說的都是事實。
“晚晚為顧家填坑,除了顧老爺子,她的陪嫁保住了你娘,你妹妹,你顧家所有人,若你們知道感激她,善待她,也就罷了,這筆銀子也算花的值,可你們又是如何做的?”
岑晚晚嫁到顧家時,為顧家填了整整二十萬兩的賑災銀。
顧家人又是怎麼對晚晚的?
她們沒有感恩戴德,理所應當的享用著晚晚帶來的財富。
反而還挑剔起晚晚來了?
這是人乾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