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興趣使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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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陛下口諭,臣自會為三公主授課,東西,三公主拿回去吧。”太傅開口道。

薑北鳶擰眉,太傅這是不願意做她先生?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駁她的麵子?

姚錦州瞧了眼那些字畫,眼神平淡,這並非祖父所畫,父親是不會收的。

這麼說,已是為三公主留顏麵了。

“太傅……”

“嗤。”

薑北鳶聽到一聲嗤笑,回頭就看到薑南梔嘲笑她!

薑北鳶感覺自己丟了麵子,“皇姐與其笑我,不如說說,你帶了什麼謝禮來?”

南梔淡淡,“你倒是會對號入座,回宮讓小廚房給你多做些核桃吃,皇妹年紀輕輕,腦子就不太好了,方才在門外還說我兩手空空,哪來的謝禮。”

罵她沒腦子?

薑北鳶狠狠咬牙。

沒帶禮她還這麼理直氣壯的!

姚太傅臉色不太好,嫡公主自幼聰慧,卻太過頑劣!

她是第一個,敢逃他課的學生!

太傅印象深刻。

薑北鳶注意到太傅的臉色,隻當他是不喜薑南梔,她勾唇道,“皇姐何必謙虛,你這不是帶了禮麼!”

說話間,她一把奪過岑晚晚手中的字畫,當眾甩開來,“皇姐帶的字畫,必是出自名師,不如請大家賞鑒一下。”

“你怎麼搶我東西!”岑晚晚冷臉。

三公主,有大病!

薑北鳶冷哼,“你既是和皇姐一起的,自然要以她為尊,小門小戶就是不識禮數。”

岑晚晚,她有印象。

中秋宴時,就是她壞事!

若非她通風報信,薑南梔早就成蕩婦了!

她狠狠地剜了眼岑晚晚。

岑晚晚就要炸毛,被南梔拉住了,身份懸殊擺在這,能搞薑北鳶的,隻有本宮。

南梔笑了笑,“想看就看,皇妹既然以太傅學生自居,那不如請你說說這幅畫如何?”

薑北鳶一噎。

下意識的看了眼畫中景。

“皇妹可得好好說哦,說不好,可是要給你的老師丟臉的。”

太傅:“……”

三公主雖天分不高,要解說一幅畫,應當不難。

而且,他什麼時候說自己是三公主的老師了?

太傅瞥了眼那幅畫,那一眼,他愣住了。

那畫的,是老爺子?

薑北鳶不屑,想刁難她,真當本公主是草包呢?

“這幅畫,是假的!”薑北鳶冷嘲,“皇姐,你想要老太傅的畫作,可以跟我說啊,何必拿一幅假的來濫竽充數,豈非叫大家看皇室的笑話?”

《暮春圖》

姚錦州也被這幅畫吸引了注意力。

畫技雖有些生澀,但勝在畫出了意境。

這畫上的老人,似乎是……

姚錦州看了眼父親,父親沒開口,他也不便多言。

“誰說這幅畫是老太傅畫的?”南梔淡淡,“這畫是老太傅的學生所畫……”

“薑南梔,說你無知,你還不認?”薑北鳶嘲笑,“誰不知道,老太傅早已不收弟子了,我知道皇姐是想自圓其說,但你這話就跟這畫兒一樣,太假了。”

“你若說是太傅的學生所畫,或許還能圓過去,何須要扯上老太傅呢。”

蠢貨!

薑北鳶內心吐槽。

以為扯出老太傅,彆人就能高看一眼麼?

薑南梔真是送上門來自取其辱。

南梔聞言,也不惱,隻眸色冷淡的看著她,“你從哪看出,這不是老太傅學生的畫作?”

薑南梔,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那就彆怪妹妹我,今日讓你顏麵掃地了!

眾人聞言,目光也都聚集在那幅《暮春圖》上,姚老太傅的畫,說實話,不好辨認。

尤其這幅畫,看紙張的成色和色澤,像幾年前的舊畫。

但上麵的墨跡,似乎又有八成新?

十有八九,是贗品。

“公子,你既然對公主這麼有興趣,剛才為什麼要走啊?”人群中,楚玄驍的目光一直在薑南梔身上。

楚玄驍說,“我若不走,豈非惹公主生疑?”

小廝恍然大悟,“公子是怕公主覺得你圖謀不軌。”

楚玄驍瞥了眼,不會說話把嘴巴閉上。

什麼叫圖謀不軌。

他那是興趣使然。

“這畫上連個署名都沒有,能是老太傅學生所畫嗎。”薑北鳶哼笑,“不僅如此,大家請看,這上麵墨跡還沒乾透呢,定是贗品無疑!”

走近了瞧,墨跡確是新鮮的。

薑北鳶又道,“這幅畫說不定是皇姐在街邊找人臨時畫的呢,皇姐糊塗呀,怎能拿這種劣質的畫作來汙太傅的眼呢。”

不把薑南梔貶的一無是處,難消她心頭惡氣!

“我等都是太傅的門生,公主來湊什麼熱鬨,還拿這麼一幅畫來,莫不是拿我們取樂?”

“既是女子,就該在家學德言容功,而不是在外拋頭露麵,方為天下女子表率!”

“老太傅畫跡真假難辨,還是再看看……”

文人學子議論紛紛。

反觀薑南梔麵色平靜,“說完了?”

“太傅,您怎麼說?”

眾人看向太傅。

薑北鳶磨牙,她都拆穿了薑南梔,薑南梔怎麼還這麼淡定?

沒瞧見大家都笑話她麼?

太傅臉色嚴肅,正要開口,姚錦州忽然喚了聲,“祖父。”

眾人聞聲,便見老太傅在隨從的攙扶下,走了過來。

“父親。”太傅迎了上去,親自將老父親扶來落座,“您怎麼過來了?”

“你管我?”老太傅哼了聲。

太傅嘴角一抽,他哪敢管老父親。

“見過老爺子。”眾學子行禮。

老太傅擺擺手,“不講這些虛禮,你們方才議論什麼呢,也說給老夫聽聽。”

老太傅六十歲高齡,賦閒在家。

“祖父,是公主與顧家嫂嫂送來一幅畫,說是您的學生所畫,三公主卻說畫是假的,正要請父親鑒彆呢。”姚錦州道。

“是哪幅畫啊?”老太傅不以為意的說了句,“說來慚愧,老夫的學生,沒幾個擅畫技的,都是些酸腐秀才,不提也罷。”

老爺子這就謙虛了。

老爺子的學生,如今多是各州縣的官員。

那叫酸腐?

然後,老爺子一抬眼,就看到了薑南梔,原本和藹的麵容,一下子就變了。

薑北鳶連忙擺出《暮春圖》,不屑道,“就是這幅,皇姐拿這樣廉價的畫來謝師宴,想來也是無心的,您老人家可千萬不要跟她計較啊。”

她盈盈冷笑。

最好趕緊將薑南梔趕出去!

末了,她扔了《暮春圖》,又拿出自己帶來的書畫,在老爺子麵前表現道,“這些是我母妃準備的,都是老爺子您的真跡,是本公主與母妃的一點心意,您可千萬不要拒絕啊。”

老爺子看到掉在地上的《暮春圖》,眼神變得激動,“這……老大,你來說!”

太傅一臉嚴肅,“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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