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有染(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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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房裡的熏香,乃至飲食,薑南梔都吩咐人,仔細驗過之後,才給太子用。

薑禹寰笑說,“阿姐是不是太謹慎了些。”

但他欣然接受。

他知道,阿姐是為他好。

冬獵不比春獵,春天獵物都出洞,而冬天相反,許多獵物都冬眠了,因此冬獵,獵物極為難得。

薑武帝有令,誰獵的多,年宴上便將獵物烹飪成美食,賜予誰。

年宴能得陛下賜幾道菜,那也是殊榮。

在南梔的‘緊盯’下,第一日相安無事。

狩獵三日。

真正競爭的,是在第二天,世家子弟都會上場,南梔沒去湊熱鬨,但父皇卻讓宮應寒上場了。

說要看看他的騎射。

南梔心想,宮應寒的騎射,她好像也沒見過。

所以有幾分期待。

她原本是在獵場的休息區等著的,但是太冷了,她容易犯困,就在中途回了房間。

橫豎宮應寒是要回來的。

等狩獵結束,自然知道結果。

日落時,便聽見靜香噠噠跑來,“公主,狩獵結束了,你猜誰獵的最多?”

南梔瞥了眼。

靜香歡喜的倒也沒賣關子,“太子第一,寒王第二,哈哈,公主你是沒看到,那些世家子弟見到寒王,一臉土色,叫他們平時看不起寒王,這下全栽了吧!”

宮應寒到底是收斂脾性了。

即便輔佐太子,做太子伴讀,升為太子少師,與太子亦師亦友,卻也遭了不少白眼和委屈。

那些勳貴子弟,明麵上不談,背後誰不是瞧不上宮應寒,說他卑賤質子,靠女人裙擺翻身。

若不是因為她,以宮應寒那陰鬱記仇的性子,早將這些人殺了。

“公主,你看起來好像並不開心啊?”靜香瞧她臉色有點悶。

南梔笑了笑,“宮應寒進退有度,委屈他了。”

靜香不明白,寒王贏了圍獵,為什麼說他委屈?

第一恐怕是他讓著太子的,卻在太子之後,將其他人壓得死死地。

不是進退有度是什麼。

父皇想必也很高興。

“公主,今日在獵場吹了半日的風,熱水備好了,奴婢伺候公主沐浴,公主也好暖暖身子。”素竹低聲道。

南梔頷首。

獵場上又是風又是土的。

洗洗也好。

隻是這冬天脫衣服,實在受罪。

“奴婢在水中加了幾味香料,可以去疲乏。”素竹說。

她正要為南梔褪去裡衣,南梔忽然抓住她的手,“你剛才說什麼?”

素竹茫然,“奴婢說,在水裡加了些香料,可以去疲乏。”

香料。

不是熏香,也可以是香料。

南梔眼色一沉,“先不洗了,更衣,叫上李太醫,跟本宮走。”

素竹看公主臉色挺著急的,也不敢耽誤,立馬幫她把脫下的衣服重新穿好。

南梔圍著狐裘披風,穿過長廊,去了太子那。

是小滿在門口守著,見到薑南梔,他躬身行禮,“公主怎麼來了?”

“太子呢?”

“太子狩獵,風塵仆仆了一天,這會兒應該正沐浴呢,公主有什麼事,不妨等等太子?”小滿恭敬道。

想請南梔去正屋等候,不妨南梔問,“太子沐浴,用香料了嗎。”

小滿不解,不明白公主問這個做什麼,但還是回答,“應是用了,太子會用些舒筋活絡的香料……”

不想,南梔一聽,就變了臉,“要舒筋活絡,可以找李太醫,你去把太子叫起來吧。”

香料,誰知道有沒有被人動手腳。

不能大意。

南梔心想。

“這……”小滿懵逼,“公主,這不妥吧?”

太子還在沐浴,把人叫起來?

“就說本宮找他有事。”南梔道,“太子寢殿裡,沒有旁人吧?”

“沒,沒有。”

南梔頷首,“你去吧。”

“是。”小滿去傳話,南梔則去了正屋等著。

李霽尾隨她,“公主是覺得,有人會對太子不利?”

南梔道,“以防萬一罷了。”

不知為何,南梔總覺得有些不安。

前世,太子在圍獵時,與鄭青染有了肌膚之親,鄭青染順理成章成了太子側妃。

“阿姐,你找我?”太子剛出來,南梔就盯著他上下打量一眼。

是薑禹川。

可前世,不也是薑禹川嗎?

他和薑禹寰,用同一個身份活著,他做的事,便是薑禹寰做的。

她不動聲色,“聽聞你今日狩獵,得了最佳,我來看看你,沒傷著吧?”

“是姐夫讓著我。”薑禹川笑了下,“阿姐放心,我沒傷著。”

南梔看著他,似是有話想說,最後她偏頭,“李太醫,你去看看。”

李霽會意,微微頷首,便去了隔間。

查看薑禹川的沐浴水。

薑禹川看出來了,“阿姐在擔心什麼?”

南梔淡淡,“擔心你被人吃了。”

薑禹川:“……”

他心想,阿姐的擔心是不是有些多餘了?

他可不是薑禹寰。

片刻後,李霽回來,瞧了眼薑禹川,稟報道,“公主,水中隻是尋常香料,並無不妥。”

“確定嗎?”南梔問。

“臣確定。”李霽頷首。

南梔鬆了口氣,“沒什麼事,你繼續去沐浴吧,男子在外,也要保護好自己,多留個心眼。”

薑禹川:“……”

她拍了拍薑禹川的胳膊,關心道,“彆怪阿姐多事,謹慎些總是好的。”

薑禹川心頭有股暖意,他一笑,“孤明白。”

他喜歡被人擔心的感覺。

因為是真的在意他。

薑禹川沒事,不知為何,南梔那股不安的感覺並沒有消失,“李太醫,你先去外麵等本宮。”

李霽低頭,“臣告退。”

南梔給了靜香一個眼神,她與小滿退到門外守著,南梔道,“太子呢?”

薑禹川知道,她問的是薑禹寰,他勾唇,“許是去找太傅討教文章。”

南梔擰眉。

薑禹川以為她是擔心他與薑禹寰暴露,畢竟圍獵人多眼雜,便道,“不過阿姐放心,我和他都是一前一後出現在人前。”

他出去,薑禹寰便留下。

他回來,薑禹寰方外出。

這已經是雙生子之間的默契了。

“所以,隻提防你一個還不夠。”南梔嘖了聲。

薑禹川不太明白,“阿姐在提防誰?”

南梔沒說。

“去找薑禹寰。”南梔起身,忽的,素竹腳步匆匆,快步走來,“公主,出事了。”

南梔預感不妙。

素竹慌亂中帶著一絲猶豫,“寒王他……”

南梔麵上平靜,心卻愈發的不安。

“他怎麼了?”薑禹川替她問。

“寒王他和一個女子有,有……”

後麵的話,素竹說不出口。

南梔心口微沉,聲音幽冷,“有什麼,有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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