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病愈重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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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自衡問出這個問題時,已經替林聽盛好了海參百合瘦肉湯。

隨即,往湯碗裡放了一隻陶瓷勺子,遞過去。

接過湯碗的林聽,完全沒反應過來。

周自衡又說:

“你體內的癌細胞,不用一個月,就能緩解百分之九十以上。”

“再配合一些常規治療,半年內能痊愈。”

“宋律風還要當柚子的監護人了?”

“還是,你想和宋律風發展下去?”

問出最後一句,周自衡的目光落在林聽的身上。

雖是平靜無常,可是他眼睛一眨不眨,一直看著她。

林聽喝了一口湯,問,“宋律風告訴你,我們不是事實婚姻的?”

周自衡不答,隻問,“你是否準備和宋律風繼續發展下去?”

畢竟,宋律風可是從學生時代,一直暗戀著林聽。

林聽也明白宋律風對她的感情。

宋律風的妻子周琪已經去世了,他們倆完全有可能繼續往下發展。

林聽又喝了一口湯。

這湯帶著肉香味,還有海參的味道。

是她熟悉的味道。

她不做林家千金太多年了。

可是湯裡的海參味,是極品貨。

這玩意能夠讓人增強免疫力,她一口氣把湯喝了個精光。

然後,擦擦嘴,對周自衡說,“當然不會!當初領證隻是權宜之計。”

聞言,周自衡握緊的拳頭,終於鬆開。

眉心也有了一絲鬆快。

那目光,一刻未從林聽身上挪開過。

“宋律風待你十分真誠,為了你的事情跑前跑後,也視柚子為己出。”

“你沒有一絲感動?”

林聽:“我們是純友誼,好不好?”

周琪的去世,對宋律風打擊很大。

這期間,宋律風還為她的事情各種操心操勞。

這份情誼,堪比兄長。

她的心裡,暖暖的,“以後,律風一家人,都是我的親人。”

這時,周自衡的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

他長得鐵血剛毅。

笑起來的時候,竟然透著淡淡的柔情。

然後滿意道,“終於長腦子了!”

“什麼?”林聽問。

周自衡又給她盛了一碗湯,“你跟江遇的那些年,純屬就是個戀愛腦。下次選男人,長長腦子,彆輕易墜入愛河。”

有了前車之鑒,林聽早就明白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再找男人,放心,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我,也不會再給任何男人機會。

這句話,讓周自衡盛著湯的動作,頓了頓。

剛好這時,洗完手的小柚子,返回二人身邊。

兩人自然結束了這個話題。

飯後,林聽對周自衡說了許多謝謝。

然後,又道,“周自衡,你剛剛接手周家,一定很忙。而且周家的人肯定不會如此輕易甘心,讓你坐上周家家主之位,他們說不定還會在背後陰你,你小心謹慎些,多把心思花在應會周家之上,就不必老是跑醫院照顧我了。”

周自衡淡淡地應了一聲,“你這算是在關心我?”

這時,柚子把江遇送來的一整箱相冊,抱到床邊。

“媽媽,這是那個人給我的照片。”

“你和那個人以前的照片。”

那個人指的是江遇。

兩母女早就心照不宣。

提及到江遇,林聽臉上的笑容僵住。

那是她永遠也不想提及的男人。

箱子裡的相冊,她拿起來看了看。

沒想到江遇連他們嬰兒時期的合照,也一直保存著。

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大學。

她記得很清楚,江遇說過,他要保留著這些照片,直到他們青絲白發。

將來有一天,他們老得走不動了。

他會帶著她,坐在他親手種滿的洋桔梗花園裡,和她一起翻看過去的照片。

但是這相冊中的時光,斷在了她的大學時代,她入監獄的那一年。

那麼多的回憶,她不可能全部忘記。

胸口,依然還會有密密麻麻的痛意,如山洪暴發。

她永遠不會忘記,照片裡的男人在她臨近死亡時,那般冷漠,那般羞辱,那般見死不救。

可是,她會選擇釋懷。

她抬眸,看向在旁邊默默看著的周自衡,“可以給我一把剪刀嗎?”

沒過一會兒,周自衡找來了剪刀,遞給她。

接過剪刀後,合照被她義無反顧地,一分為二。

剪開的,既是她與江遇的合照,也是她和江遇的人生。

從此以後,大家各不相乾,各走各的路。

柚子在旁邊看著,“媽媽,我以後再也不想看到這個人。”

林聽溫柔地撫了撫柚子的腦袋,“好,以後我們再也不要見這個人。”

剪掉的照片,林聽交給了周自衡,“周自衡,幫我拿去燒掉吧。”

周自衡:“不後悔?”

林聽目光堅定,“我要是再後悔,我就是活該的。”

周自衡接過照片,“林聽,我從來不希望你和江遇鬨成這樣。但這一次,如果你再有半分心軟,你真的是自找的。”

林聽:“知道了,你今天怎麼話這麼多?”

周自衡:“我可不希望你和上一次,一樣蠢笨。”

林聽堅定道,“誰會在同一個坑裡再踩第二次?”

……

三個月後。

林聽提前出院。

病愈的她,剪了新的發。

長長青絲,被她剪到耳下,做了微卷的造型。

這三個月,周自衡給林聽送了很多營養的湯,營養的飯菜。

那個諸事纏身的周自衡,像是化身她的飼養員一樣,把她當豬一樣養著。

加上周國立和張淑琴還有宋律風幾人,時不時地給她做好吃的。

瘦弱的她,又回到了以前的體重。

一米六七,九十九斤。

不胖,偏瘦。

可是臉上終於長出肉來。

再也不是乾巴巴的瓜子臉。

昔日那個瘦歸瘦,卻擁有一張飽滿的國泰民安臉的林聽,又回來了。

出院的第三天,正是林聽的生日。

這一天,也是林聽媽媽唐婉華的忌日。

林聽原本是不準備過生日的,可是架不住宋律風張淑琴周國立還有周自衡的熱情安排。

他們在酒店裡,給林聽準備了生日宴。

飯後,快到切蛋糕的環節。

張淑琴和周國立借著去推蛋糕的機會,把宋律風喊到一邊。

張淑琴主動開口,“律風啊,小聽已經康複出院了,我和你爸也想通了一件事情。”

宋律風是一個很好的女婿。

女兒周琪在世時,他對周琪樣樣周到疼愛。

對他們老兩口,也親如父母。

周琪死後,宋律風眼裡沒了光芒。

這些,他們都看在眼裡。

張淑琴又道:

“律風啊,你還這般年輕,以後也不可能一直一個人過。”

“落落和柚子相處如親姐妹,小聽也是你以前喜歡過的女生。”

“你們都是苦命人,不如重新組建一個家庭,反正你們也領了證。”

周國立附和道,“是啊,律風,你們……”

“爸,媽。”宋律風斬釘截鐵,“小琪才走不到四個月……”

提起亡妻,宋律風喉嚨發緊,陣陣哽咽。

胸口的窒息感,讓他做了一個長長的深呼吸。

可是,胸口依然好疼,好疼。

“律風,我們把你當兒子一樣,我們不希望你下半輩子過得孤苦。”

“我們同樣把小聽當女兒一樣,你們倆……”

胸口疼痛中,宋律風斬釘截鐵,“爸,媽,這輩子我誰都不會再娶。小聽也不會有那樣的心思。”

說話間,宋律風望向大圓桌上的林聽。

此時此刻,周自衡的目光,正落在林聽的側臉上。

那看似平靜的目光,到底蘊含著怎樣的感情,宋律風太了解不過了。

他仿佛在周自衡的身上,看到了當年自己的影子。

“爸,媽,你們放心,小聽自會有人守候。”

周自衡的存在,讓宋律風心中有了一絲欣慰。

周自衡這男人,認識他十幾二十年。

沒想到他藏得這般深。

……

墓園。

今天是林聽的生日。

江遇從來沒有忘記過。

哪怕她在監獄裡的那五年,他每一年都會記得清清楚楚。

每一年的這一天,他都會把自己關在畫室裡,整夜整夜地畫著林聽的畫像。

此刻,他站在林聽的墓碑前。

一束剛剛摘的洋桔梗,輕輕放在林聽的照片前。

用時三個月,他終於在墓園裡,種滿了漫山遍野的洋桔梗。

那是林聽最喜歡的花。

放下花,他蹲下來。

骨節分明,卻沾著泥土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撫在墓碑照片上。

照片冰涼。

那涼意,直達心底。

這三個月,江遇去見過柚子很多次。

但是,柚子拒不相見。

他最多隻能在君悅府和幼兒園的外麵,遠遠地瞧上一眼。

剩餘的時間,他大部分都在墓園。

這片墓園已經被他買下來了。

林聽葬禮的時候,他沒能來送一程。

現在,天天過來。

他把時間都花在了種植洋桔梗這件事情上。

整片墓園,幾十公頃。

裡麵的每一棵洋桔梗,都是他親手種下的。

洋桔梗開得那樣燦爛。

可是林聽卻永遠躺在了這裡。

“聽聽,我為你種的洋桔梗都開花了,你喜歡嗎?”

“聽聽,我好想你!”

滄桑痛苦又英俊不凡的側臉,輕輕落下,靠在林聽冰冷的照片上。

旁邊的陳叔看了,心裡十分難受,“江先生,你已經又在這裡呆一整天了,江書臣還等著你回去商議要事,我們回吧。”

江遇依舊靠在林聽的照片上。

痛苦的淚水在克製中,潸然而落。

好一會兒,他才擦乾淚,起身,問,“宋律風今天帶柚子,來祭拜過林聽了嗎?”

他還想再等等。

想再見一見柚子。

陳叔搖頭,“沒有,倒是林先生和林總兩父子,還有林薇薇,早上來過了。那時你在種花,我沒讓他們知道。”

江遇消沉地應了一聲,“我去唐阿姨那邊祭拜一下。如果柚子來了,打電話告訴我。”

陳叔點點頭,“好!”

三十年前的今天,既是林聽出生的日子。

也是林聽母親唐婉華去世的日子。

唐婉華的墓碑前。

柚子牽著媽媽的手,“媽媽,為什麼這整片墓園,都種滿了最你喜歡的洋桔梗,誰種的啊?”

那些花,仿佛是剛剛種下的。

泥土還是新鮮的。

這時,有腳步聲響起,林聽聞聲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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