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陳默笑了,這才是他的大姐。
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還不有的是,乾什麼在個賭鬼身上吊死。
賭博這東西,沾上了,隻有一次和無數次。
陳默再次走到周國榮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聽見了嗎?我姐要跟你離婚!”
“不…不能離……我給了聘禮的,有30塊錢呢……”
周國榮不想離婚,現在他沒了工作,全靠陳秀芝出去打幾份零工賺的錢,咋能願意離婚呢,但是他剛被陳默打怕了,說話的聲音有點小。
“你欠了多少錢?”
陳默沒回答他聘禮的事兒,而是問了賭債的問題。
畢竟是在婚姻為續期欠的錢,算是夫妻共同負債,就算現在離婚了,這筆錢如果那群人不講道理還是很可能去陳家村找大姐討要的,他不能允許這種事情存在。
“一……二百……”周國榮吞吞吐吐的。
陳默不耐煩了,踢了他一腳:“到底多少!”
“三百八……”
陳默無語了,這是什麼年頭啊,工人的工資剛剛漲到32塊錢,去年還是16塊錢,他就能欠錢欠到三百八,可真是長見識了。
陳默很了解這幫人現在之所以沒有來討債,甚至還默許他拿錢再去翻本。
原因很簡單,他有固定工作,而且工作了很多年。
那群人估計著他的存款呢,還沒把他掏乾淨,這群人是不會現在就翻臉上門逼債的。
等什麼時候他一分錢都拿不出來了,就是討債的上門的時候了。
不把賭徒吃乾抹淨,榨乾最後一絲血肉,這群人是不會收手的。
這就是設賭局的人。
這群人從頭到腳都沾滿了鮮血,當然……也包括上輩子的自己。
陳默自嘲地笑了笑。
“行了,我去給你解決賭債問題,解決完以後,你老老實實的跟我姐去離婚,孩子歸我姐。我們家也不用你付撫養費,隻需要你這輩子都彆出現在我姐眼前就行,聽懂了嗎?”
“你…你要幫我還賭債?”周國榮的眼睛都亮了。
“嗯,我幫你解決。”
陳默答應的毫不猶豫,但他可沒想要還。
上輩子,他在港島被人尊稱一聲陳三爺,不是他排行老三,而是他是他師傅的第三個徒弟,也是最後一個關門弟子。
他陳三爺什麼時候“還”過賭債?
賭債用“還”嗎?
開玩笑,在賭桌上的錢那還能叫錢嗎?
那就是一堆數字,他還沒淪落到要用血汗錢還賭債的程度。
陳秀芝也以為陳默要給周國榮還債,那可是將近四百塊錢,家裡是什麼條件陳秀芝很清楚,她不認為家裡能拿出這麼多錢,有些擔心。
“小弟,這錢太多了,爸媽那邊……”
“沒事兒姐,小雪那有些,我先拿來用用,你們先去離婚,賭債這東西隻會越滾越多,咱們必須快刀斬亂麻。”
陳秀芝還是有點擔憂,最後一咬牙:“行,小弟,這錢就當姐借你跟小雪的,姐賺了錢就還你。”
“一家人,彆計較這麼多。”
陳默安撫完自家大姐,又看向周國榮:“你欠錢的地方在哪?”
“在城西,那邊有個牌館兒,老板叫吳大東,我就是欠了他的錢。”
周國榮一聽有人要幫自己還賭債那還猶豫,連忙將信息都交代了。
“好,我幫你還完錢,你馬上跟我大姐離婚,聽見沒有?”
陳默蹲下身在周國榮耳邊小聲道:“否則……我弄死你,你要不要猜猜,這年頭要個人命…有沒有你的賭債貴?”
周國榮被陳默的話嚇得麵色慘白,死命地點頭:“離!一定離!”
陳默拍了拍周國榮的肩膀,起身讓大姐帶著孩子先回家,等解決完了再回來離婚。
他可不放心他大姐現在還跟這個賭鬼住在一起。
騎車將大姐送到陳家村附近,陳默又返回了縣城。直奔西街,殊不知有人也在蹲點等著他。
二賴子看到陳默騎車進場立馬到西街彙報給了吳大東。
吳大東叼著煙,吞雲吐霧的,斜睨著陳鋼三人,再次詢問:“你們說這小子手裡很有錢?”
陳鋼點頭:“肯定有!我們親眼看到他拉著貨去濟世堂出的。”
“有多少?”
“……肯定有好幾百!”陳鋼其實也不知道陳默有多少錢,但是他就是不想讓這小子好過,當然是往多了說。
“行!”吳大東吐了口煙,向旁邊的小弟甩了一下頭:“耗子,你帶人去把他給我“請”過來,就說我這有好玩的,讓他來體驗體驗。”
“好嘞,哥!”
叫耗子的小弟笑嘻嘻地點著頭,帶著幾個人就出去了。
陳鋼三人一臉的期待。能讓陳默倒黴,他們三也算是出口惡氣。
這邊陳默還沒等打聽到西街牌館在哪,就被幾個混混圍了。
這幾個人一臉壞笑的看著陳默:“西街大東哥聽說過沒?我們哥想請你去玩玩,怎麼樣?賞個臉唄。”
話雖然說得漂亮,但是想帶人走的意思很明確。
陳默有些詫異,這他還沒找上門呢,人家就主動來找他了?
轉念一想就明白了,他說他都那麼露富了,陳鋼那幾個人怎麼還沒動靜,原來在這等著他呢。
“行啊,哥幾個,走!”
陳默答應得很乾脆,倒是讓耗子這幫人有點納悶了。
耗子從頭到尾的打量了一下陳默,陳默現在這副弱雞的小身板很有欺騙性,哪怕陳鋼那幾個人說陳默很能打,也沒引起多少重視,就這弱雞模樣,耗子隻覺得是陳鋼那幾個人廢物。
想到這耗子也不墨跡了,帶著人就往牌館走。
陳默第一次見到這個吳大東的時候,就覺得這個人有點意思,他的手指很長,食指跟大拇指的指腹上都有厚厚的繭子。
陳默很清楚這代表了什麼,他說彭城這麼個小地方怎麼會有人專門設牌局的,原來是有點本事。
陳默笑了,笑得人畜無害。
吳大東覺得眼前這小子有點膽色,也一臉和氣的說:“呦,小兄弟來了,要不要玩兩把試試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