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她站在最後一排，像一隻受驚的小鹿一樣，拘謹，害怕。
可偏偏輪到她跳舞的時候，認真得一絲不苟，雖然看得出來她很排斥那些舞蹈，但不管跳多少遍，依舊很標準。
他被女孩的執拗打動了，他從不刷錢的，偏偏那天就破了例。
後來工作上的原因，他出國了一段時間，回來就發現她不在那個團了。
再一刷，發現她居然開個播了，然後就發現，在團播裡不起眼的小透明，居然是個……隱藏的寶藏。
笑了笑，蘇淮安點開蘇小小的vx頭像，順帶點進了她的朋友圈。
蘇小小的朋友圈，大多都是一些喂養流浪貓，逗弄草叢裡流浪貓的視頻或者照片。
其中有一條配文「又是貓癮犯了的一天，房東不讓養貓！好想擼貓啊啊啊……」
最近的一條，是兩天前，一條純文案。
「遇到一隻炒雞高冷的狗狗，感覺他智商比我高怎麼辦？嗯，還是貓貓好。」
蘇淮安笑出了聲。
她還真是個寶藏……性格也是。
……貓麼……
……一夜無夢……
蘇小小一早就起來收拾。
簡單洗漱後，打開冰箱。
老舊冰箱裡還有一顆西蘭花，她拿出來切成小塊，焯水，放了點生抽跟鹽，熬了一鍋小米湯。
湊活著吃完，然後準備出門。
先是挑了件她覺得最符合主播麵試的衣服——上衣是一件一字肩的長袖奶白色線衣，下身一條牛仔短褲，露出筆直又嫩白的長腿。
在家捯飭著畫了個淡妝，蘇小小就出門了。
蜀江離她住的地方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
搭乘地鐵坐六站才能到達目的地。
蘇小小出了站口往左邊走了一陣子，很遠就看到兩棟高高佇立的大樓。
大樓外圈是由玻璃幕牆包裹的，隨著日光的角度，每一塊玻璃都反射出耀眼的光線。
她走進大堂，正中間紅色的lo寫著「蜀江傳媒」四個大字。
大堂的左側，巨大的電子顯示屏上放映著旗下主播的照片跟視頻，每一個都拍得炫彩奪目。
知道的是直播公司，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培養明星的傳媒。
整個公司就一個字：“豪”。
她承認被水晶地麵的高調閃了眼，一時有些晃神。
“您好，請問是來麵試主播的嗎？”
前台的小姐姐一眼就看到了進來的蘇小小。
蘇小小還有些詫異，尋思這兒連前台觀察能力都這麼強嗎？還是說來這裡麵試的人太多？
而蘇小小不知道，不是前台觀察力強，實在是……她太顯眼了，往門口一站，那就跟自帶補光燈一樣。
她猛地一激靈還以為是哪個明星來了。
“嗯，我是來麵試的，提前有預約的。”
“哦，那您可以先到大堂沙發區，稍微等待一會兒，我去給您叫人事部麵試……請問您是跟哪位經紀人約的呀？”
蘇小小遲疑片刻，有些猶豫的開口，“你們老板……曙光。”
話一落，前台小姐姐愣了幾秒，蘇小小有些尷尬，忙留了一句，“謝謝，我自己去聯係他。”
就匆匆離開前台，進了大堂裡麵。
大堂裡人很多，有戴著工牌匆匆忙忙的工作人員，還有很多長得很好看的小姑娘小帥哥，拍段子的，拍小視頻的，路過的，啥都有。
蘇小小給曙光發了條消息，沒幾秒曙光就回複了過來。
「你稍微等一會兒，我馬上到。」
「好的。」
蘇小小隨意找了個沙發坐下，不知道等一會兒是等多久，早上起一大早，本來應該犯困的，但因為周遭環境，她居然有些緊張。
正想著一會兒麵試要跳的舞，旁邊沙發一沉，向下陷了點。
她扭頭，見是一個齊肩黑發，骨架小小，長得很清秀的女生坐在了她的旁邊。
蘇小小猜她應該也是來麵試的，女孩兒看起來比她還緊張，不停地抿嘴。
“你……也是來麵試主播的？”蘇小小問道。
女孩似是沒料到會有人主動搭話，露出一個禮貌笑容，點點頭。
“你也是嗎？”
蘇小小，“嗯。”
話音落下，又陷入短暫的沉默。
女孩，“不知道我能不能過……聽說蜀江麵試很嚴。”
她扣著剛做好的精致美甲，低頭掩飾自己的慌張，“聽說，二十個人裡麵才能選一個，對顏值身材的要求很高……”
女孩說著偷偷看她一眼，“你好漂亮啊……”
猛地被人這麼一誇，蘇小小渾身不自在，隻能鼓勵她。
“你也很漂亮啊，祝你好運，一定可以的。”
“嗯！”
正聊著，門口的方向突然有些騷動。
好幾個人一臉激動的跑向門口，原本低聲交流嚴肅的工作環境也變得交頭接耳起來。
蘇小小望向門口的位置。
從那裡前呼後湧進來一個身材高挑，一頭波浪長發的女人。
女人戴著墨鏡，大紅唇，顯得她整個人有種特彆的氣質。
好幾個工作人員上前，恭敬地跟女人說著什麼。
“哇，居然是軟軟糯！見到本人了！”
身旁的小姑娘一臉興奮的拿起手機對著門口的女人錄著相。
蘇小小有些疑惑，“這是誰啊？”
“軟軟糯，你不知道嗎？”
女孩眸子中劃過一絲詫異，然後解釋道，“軟軟糯是最近新起的網紅新秀，以釣係美人出名。”
“因為本人長相格外純欲，本來可以靠顏值吃飯，她卻出口成章，能唱會跳，幾乎每一個路過的大哥都能被她釣成翹嘴。”
“網上還有很多她的切片短視頻，最高的有一百多萬讚！”
“她可以毫不誇張的說是現在的流量密碼，才直播三個月，直播間就有一萬+的觀看人數！”
說起八卦，女孩一點沒了剛才的緊張拘謹感。
蘇小小有些讚同的點頭，“哇，那確實是挺厲害的。”
她好奇的搜了一下“軟軟糯”。
很快就出來一堆相關視頻，排在第一位的是軟軟糯的賬號。
一個兩百萬粉絲的賬號。
三個月，兩百萬粉絲……！
好厲害。
接著，蘇小小就看見主頁簡介上麵標著的「sz傳媒」。
“軟軟糯是sz傳媒的？sz的主播……為什麼會來蜀江？”
“啊？這個……我不太清楚哎。”女孩搖搖頭。
很快，那個戴著墨鏡的女人就跟著工作人員離開了大堂，大堂內再次恢複正常工作秩序。
女孩也被跟她交接的經紀人叫走，去試播間麵試了。
又剩下了蘇小小一個人。
蘇小小在原地又等了一會兒。
直到聽見周圍人小聲的“光總好”，“光總好”。
一轉頭，隻見一個穿著灰色衛衣的男生，腳踩著平衡車，像一陣風般，從門口駛來。
他一眼就認出了蘇小小，向著她過來。
男人看起來二十左右，穿著灰色的衛衣，一頭亞麻色的短發，隨著他極速駛過來的動作，額頭的碎發被輕輕吹起，少年感十足。
“嗨，小……蘇小小是吧。”
蘇小小點點頭。
“你好，我是這個公司的負責人。”他伸出一隻手，笑起來的時候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右唇邊有個梨渦，若隱若現。
“自我介紹一下，曙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