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兄弟，見到本人了。」
「曙光：毫不誇張，跟直播上判若兩人啊！」
「曙光：比直播上漂亮多了！她那開的是什麼美顏？醜顏吧！」
「曙光：你在乾什麼？怎麼又不回我？」
「曙光：……」
“曙光老師？”
蘇小小一扭頭，就看見曙光窩在小角落瘋狂碼字，有些疑惑。
不是帶她來參觀的嗎？
“哦……運營區域看完了？”曙光狀若無事的把手機收回口袋，露出個公式化的笑，“走，上樓。”
……
“樓上兩層呢，是我們的個播直播間，每一個房間都是獨立隔音的，公司會提供最好的設備。”
蘇小小跟著曙光，他個子很高，目測有180左右，為表示禮貌，每次他說話的時候，蘇小小都要仰頭看一眼他，讚同的點點頭。
跟蘇小小印象中不一樣，她以為這麼大公司的老板至少是四十左右，沒想到這麼年輕。
他的話很多，蘇小小基本沒有插話的機會，她也樂得自在，除了沒一會兒就有些發酸的脖子。
蜀江傳媒每一層的空間很大，一層放眼望去，全是數不清的直播間。
路過的每個人都點頭恭敬說“光總好”，掃過蘇小小的目光中帶著八卦的意味。
曙光笑意吟吟的跟路過的工作人員及主播打招呼，看起來絲毫沒老板的架子，平易近人。
“我們公司呢，人員相處都很和諧，不搞什麼為了上位多掙點錢掙得頭破血流那一套……”
“不像sz公司哈，他們家就主要提倡狼性文化，主播運營之間，關係都僵硬得很。”
蘇小小，“……”
雖然但是，這是一個老總能在背後說的話嗎？
還有，她怎麼感覺曙光說話的感覺有點像一個人……
“光……總？”
“叫我曙光就行。”他說。
“哦，曙光……老師。”蘇小小試探性開口，“你……平時有刷到過我直播間嗎？”
“刷……咳咳咳……”
曙光像是突然被什麼嗆到似的，猛烈地咳嗽起來。
沒一會兒直起身來說，“我平時很忙的哈……不怎麼刷豆莢的。”
“你怎麼突然這麼問？”
蘇小小，“沒什麼，就是我聽說了一些關於你的……光輝事跡。”
曙光，“？”
蘇小小笑笑，“……沒什麼，都是一些謠言。”
第一次見麵，她不好過多猜想，萬一不是反而有些冒犯彆人呢隱私。
“對，都是一些謠言。”他突然停下腳步，眼底帶著一些笑意，“尤其是……說我把sz老板打進icu這種離譜謠言。”
蘇小小，“！！”
“我這麼溫柔一個人，怎麼能乾那種事？……雖然我的確想這麼做來著。”
“你……”
蘇小小欲言又止，心底已然有了某種猜想。
曙光卻勾唇一笑，避開話題，“走吧，三樓也是直播間。”
蘇小小跟曙光繼續邊參觀邊聊，她想到樓下見到的軟軟糯，問道，“不過我們公司不是跟sz關係不太好嗎？為什麼sz的主播會到我們公司啊？”
曙光略一沉吟就知道她說的是軟軟糯。
“哦，你說她呀。”
“我們兩家是競爭關係，又不是什麼仇家，這是提前商量好軟軟糯來我們公司交流學習。”
“畢竟在個播方麵，蜀江還是第一。”
說這句話的時候，男人的臉上露出一抹自豪。
不得不說，蜀江的公司真的很大，一棟樓裡有十幾層，不僅有直播間，還有住宿區域還有健身器材跟舞蹈室，轉一圈下來蘇小小眼花繚亂。
曙光居然說，還有一棟專門用來團播的大樓。
蘇小小，“！！！”
“那個，曙光老師，我先去一趟洗手間。”蘇小小有些不好意思道。
從她來到現在，已經過去四個小時了。
曙光點頭，“我在一樓大廳等你。”
“好。”
蜀江每一層都有洗手間，也許正是上播的時間段，衛生間裡一個人都沒有。
蘇小小隨便找了個隔間。
隔間門合攏沒多久，她就聽見傳來噠噠噠高跟鞋的聲音，從外麵走進來。
緊接著，補妝鏡前傳來打火機的哢嗒聲。
“運營部腦子進水了？讓我連江白？江白除了有一張臉，一點節目效果都沒有，怎麼刺激那幫有錢又傻a的大哥上票？”
女人的聲音溫溫柔柔，說出來的話卻像摻了玻璃渣。
“還有粉絲群裡，有刷票能力的給我篩選出來，運營在裡麵給我帶節奏，沒刷票能力小粉說的話不用管，沒錢想還想找牌麵！”
她打開了水龍頭，蘇小小透過門縫，依稀看到補妝鏡前，一身紅色吊帶裙正在抽著煙打電話的女人，看身形，赫然就是剛才在大廳見到的大網紅“軟軟糯”！
她一反端莊大氣的形象，熟練地吞吐著煙霧，手機被她放在洗手台上開著免提。
“維護？我哪兒能維護的過來？都是些禿頭暴發戶，他們也配？你幫我多找兩個人維護得了，反正隔著屏幕，誰知道是不是我？多喊兩聲哥哥，嘴甜一點，那些刷錢的就吃這一套。”
水龍頭被開到最大，掛了電話後，軟軟糯補起了妝。
許久，竟是沒一點要走的意思。
蘇小小看了眼時間，已經過去二十分鐘了。
怕曙光等太久，蘇小小歎了口氣，起身，硬著頭皮推開了隔間門。
“軟軟糯”在意識到身後洗手間竟然有人的時候明顯身形一僵，手上還剩一截的煙順勢被她撚滅在洗手台上。
蘇小小裝作若無其事的到一邊洗手，空氣靜的可怕，洗手五秒，卻度日如年。
蘇小小洗完手抬起頭，鏡子裡，兩人正好四目相對。
“蜀江的主播？”軟軟糯主動開了口。
“……不是。”
“剛才聽了多少？”女人的語氣有些攻擊性，直奔主題。
蘇小小想裝作什麼都沒聽見儘快遠離現場的，可沒想到女人這麼步步緊逼。
“額……不重要，我對彆人的事情不關心。”
蘇小小剛想走，女人慵懶又淡漠的話繼續傳過來。
“我警告你，不該說的彆隨便說，彆給自己惹麻煩。”
蘇小小腳步一頓，頓時覺得有些無名火，被氣笑了，她本來不想惹事的，除非真的受不了。
“請問您哪位？”蘇小小轉過頭來看著她。
軟軟糯一愣，“你不認識我？”
蘇小小一臉疑惑，“我為什麼要認識你？你很紅嗎？”
“作為剛見麵的陌生人，不覺得剛剛那番話，有些逾矩了嗎？”
說完，忽略掉對方難看的臉色，在對方說下一句之前離開了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