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風從張嫣手裡接過那把無名劍。平時他用不著的時候,這把劍都是交給張嫣保管。】
【“甄何,我要的戰馬送到了?”】
【甄何守在門口,抱拳稟報:“公子,戰馬已經送到了。是成宜親自挑選的,涼州最好的馬。而且按照您的要求,這匹馬聽力極佳。”】
【“好,我得親自去看看那匹馬,絕不能出半點差錯。”曹風又問道,“徐榮也該到了吧?”】
【“已經到了淯水附近的指定地點。”】
【曹風對張嫣道:“你去找徐榮。劫出賈詡後,你看緊他。他要是敢張嘴,你就抽他嘴。”】
【張嫣略顯擔憂:“還是讓我像往常一樣跟在你身邊吧。”】
【曹風搖頭:“我一個人跑路更方便。”】
【甄宓好笑道:“還沒開打,你就想著跑路,腦子裡肯定又有壞主意。還有,這賈詡是何人?他哪裡得罪你了?”】
……
【幾人說笑間,曹昂按照慣例來‘催促’曹風了。】
【“三弟,做好防……”曹昂看著臃腫的曹風,忍不住捧腹大笑,“哈哈哈,當我沒說!”隻有在曹風麵前,曹昂才能這樣毫無顧忌地大笑。作為曹家長子,這個身份給了他太多,卻也讓他失去了太多。】
【“三弟,幫你求來的護身符……”】
【“大哥,幫你求來的護身符……”】
【兄弟倆同時開口,話音未落便相視一愣。隨即兩人放聲大笑起來。還是這麼默契。】
【曹風將曹昂按在座椅上,招呼三女,“來,給我大哥再套上幾件護甲!”】
【曹昂連忙掙脫,笑道:“三弟,不要鬨了。大軍已經到了城門,咱們也該出發了。”】
【曹風點了點頭,臉上的笑意漸漸斂去。“大哥,你稍等,我去給娘上香。出征在外,便沒時間陪她了。”】
【兄弟倆並肩離去。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杜芷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袖。甄宓柔聲安慰:“彆擔心。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曹風機靈著呢,不會有事的。”】
【杜芷點點頭,卻意外發現甄宓藏在袖中的手指攥得很緊,竟比自己還要緊張。】
【曹昂伸手拍了拍曹風圓滾滾的肚子,笑道:“三弟,連我送你的軟甲穿上了?”】
【曹風笑道:“大哥送的那件我沒舍不得改。等我這身板兒定下來再穿。”】
【“你小子!”曹昂一把摟住曹風的肩膀,笑道:“等這次打了勝仗,大哥再給你弄件新的就是。聽說賈詡那老狐狸有件保命的軟甲,到時候給你搶來!”】
【曹風輕輕拍了拍曹昂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咧嘴一笑:“大哥,我現在可是許昌城頭號紈絝子弟。你跟我勾肩搭背的,傳出去有損形象。”】
【曹昂知道曹風是真心為他好,才會這麼說。曹昂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讓他們說去。不過你小子到底在打什麼主意?要不是從小看著你長大,連我都要被你糊弄過去了。”】
【曹風攤手道:“我就是天生的紈絝料。天不生我曹風,勾欄萬古……”】
【“哎呦!”曹風揉了揉額頭。被曹昂彈了一個腦瓜崩。】
【曹昂好笑道:“在大哥這裡還演?”】
【兩人很快與大軍會合。曹昂徑直前往中軍,而曹風則慢悠悠地晃到了後軍。】
【曹操正與文武百官聊著什麼,見到曹昂回來了,他便將眾人遣散。】
【曹操麵色不悅,“子脩,為父告誡過你多少次,少與曹風往來。你韋姨娘的事,原本以為那個逆子有些孝心。”】
【“結果他母親的棺槨剛離開,他就裝不下去了。守孝之期未滿,就開始花天酒地!還在大街上公然調戲民女,攪得整個許昌烏煙瘴氣……”】
【曹操越說越氣,“我的臉,都被這逆子丟儘了。若沒有你祖父和你護著他,我非打斷他腿不可!”】
【曹昂抱拳躬身:“子脩定會謹記父親教誨。”】
曹昂心中卻感歎:還得是三弟,連父親都被他蒙在鼓裡。他那麼孝順,如此違心做事,豈不是很痛苦?他到底在謀劃什麼?
【曹操凝視著曹昂,長歎一聲:“每次你都這般應答,卻次次都在暗中護著他。”】
【曹操提醒道:“曹風惹出的禍事,哪一樁不是你悄悄善後?這些心思應該多用在愛護其他弟弟身上……”】
【“子桓!過來。”曹操向曹丕招手。】
【曹丕麵帶喜色快步上前,恭敬地向曹操和曹昂分彆行禮。】
【曹操拉起曹丕手,另一隻手捋著胡須,對曹昂笑道:“此次征討張繡,我會帶上子桓同往,也好讓他曆練一番。”】
【曹操略作停頓,目光轉向曹昂,“子桓同樣坐鎮中軍,你這個做長兄的,要多加照應。”】
【曹丕鄭重地向曹昂拱手行禮:“有勞大哥費心了。”】
【曹昂點頭,“二弟安心。既是父親交代,我自當用心,護你周全。”】
【話雖是這麼說,可等到大軍開拔後,曹昂卻以督軍的名義直接開溜,隻留下曹丕在中軍大帳裡發愣。】
【大軍正穿過一片紅楓林,曹昂隨手接住一片飄落的楓葉,遞給曹風:“三弟,楓葉紅了。但願今年莊稼能有個好收成,百姓也能吃飽飯。這該死的亂世,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曹風聞言歎了口氣:“再過幾年,這亂世就該結束了。”隨即又笑道,“到那時,大哥必定是位明君。”】
【曹昂聞言輕笑一聲:“但求天下太平便好。”】
【曹風從懷中掏出一枚哨子,用力吹響。一匹漆黑駿馬揚蹄飛奔,轉眼便到曹風跟前。】
【曹風騎乘的白馬冷眼瞥著那匹趾高氣揚的黑馬,鼻息粗重地噴了噴氣。它寬厚的馬唇忽然咧開,像是想到了什麼壞點子,故意歪歪斜斜地顛了幾步。後蹄已經對準那黑馬最脆弱的地方。叫你在我麵前裝逼,這就廢了你!】
【“黑子,再胡鬨當心我騸了你!”曹風一巴掌拍在白馬脖子上。那馬頓時耳朵一耷,蔫頭巴腦地老實了。】
【曹昂忍俊不禁:“三弟,這匹馬通體雪白,為何要叫他‘黑子'?”】
【曹風無奈地搖搖頭:“這家夥不僅心黑,下蹄更黑,專踹下三路。”】
【黑子昂首甩了甩鬃毛,響亮地噴了個鼻息。一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得意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