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玥用手探了探紀鶴雪的額頭。
沒發燒啊?
那就是戀愛腦了。
純得不能再純的戀愛腦。
路玥盯著紀鶴雪,果斷下了這個評價。
她有點無奈:“你不用這樣的。”
紀鶴雪隻是又在她膝間蹭了蹭,微軟的發絲蹭得人肌膚發癢,極為依賴的姿態。
路玥聲音很穩:“不要為了彆人輕易改變自己的道路。”
她還是天真了。
以為講道理可以勸醒戀愛腦。
但是戀愛腦腦子裡隻會有四個字。
……更喜歡了。
就是因為這樣妥帖的,純粹的善意,他才愈發離不開。
紀鶴雪麵皮微微發燙,努力克製自己索求更多肢體接觸的衝動。
要忍住。
那些粘膩的,過度的欲望,會嚇到她的。
“但是,我會和楚悅婉接觸。”
他認真道,“我怕你不高興。”
路玥莫名:“我為什麼會不高興?不會啊。”
這就回到了那句經典問句。
他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反正沒到她要吃醋那步。
但她說完,紀鶴雪卻抬起頭看著她,顏色淺淡的唇抿起。
路玥硬是從這張沒什麼表情的臉上看到了委屈。
“不可以。”
紀鶴雪說。
他牽住了路玥的手腕,將對方的手指打開,然後,按在了自己的頸間。
那是極為脆弱的部位。
“不可以,隻有我在意。”
“主人,是要負責給小狗拴上項圈的。”
他說話時,路玥隻覺手心的喉結隨著話語顫動,隻需要輕微使力,就能令對方窒息。
溫軟的。
任她掌控的。
……壞了。
真的學壞了。
她竟然還可恥地有一絲心動。
不行!
路玥一個激靈,猛地抽回手:“我說過了,不許叫我主人!”
紀鶴雪很無辜。
“不是私下可以叫嗎?”
兩人對視,最終還是路玥敗下陣來。
這家夥完全不懂什麼叫做羞恥心,估計就算她現在真的給人做個狗牌,紀鶴雪都會毫不猶豫地戴上去。
說不定還會神色冷淡地咬著,向她邀功。
那很色了。
路玥甩掉腦子裡的顏色思想,決定今天回家少刷幾個擦邊小視頻。
她低頭,發現紀鶴雪還在等她的回答。
隻是雙手已經不老實地環住她的膝蓋,將上半身完全貼到了她的小腿處。
呼吸還有點急促。
他在想什麼啊?!
……算了。
路玥並不想自己成為對方複仇的阻礙。
上一世的遭遇,是不該輕飄飄就揭過的。
她伸手,紀鶴雪就已經自覺地將臉龐貼上她的掌心。
“去做你該做的事吧,沒關係。我會看著你的。”
一句話,紀鶴雪的眼眸就亮了起來。
他強調。
“要一直,看著我。”
路玥:“……”
怎麼還得寸進尺呢?
見她不回答,紀鶴雪又抿起唇,清俊臉龐就那樣貼著她的手,安安靜靜地望著她。
青年身上有種冷淡而脆弱的氣質。
膚色並非普通的白淨,而是略顯透明的蒼白。
很適合聊一聊原生家庭成長環境傷痛文學人生感悟最後提出看看x。
路玥清楚對方是個切開黑,但還是感覺自己像壞人。
她又歎氣:“知道了。”
她一般都會做到自己的承諾。
做不到的話,那就下次重新承諾。
紀鶴雪這才心滿意足:“好。”
他斂眸,長睫顫動如薄薄的羽翼。
黑白分明的瞳仁卻蘊著難以言喻的深重情緒。
……太心軟了,主人。
這樣對待他的話,他會忍不住想要提出更多,更過分的要求的。
不過在此之前。
他要先把礙眼的人解決才是。
示弱是很好用的手段,但沒有利用價值的弱者,最後隻會被拋棄。
他不會被拋棄。
……
膝蓋,栓栓的。
回到宿舍時,路玥還感覺自己膝蓋處殘留著奇怪的觸感。
那家夥,沒有偷偷舔她吧?!
今天她的課表沒有排滿,還沒到五點,她就回了宿舍,打算好好地睡上一覺。
說實話,雖然是四人宿舍,但隻有開學的時候住滿過幾次。
幾位大少爺在外都有自己的住處,平時要麼隻有一兩人,要麼乾脆就隻剩路玥一個人。
今天也一樣。
宿舍裡隻有謝修煜。
路玥立刻緊張起來。
如果男生之間一起看了片,這屬於是增進兄弟感情的分享行為。
但如果看片的時候親了……
兄弟,你搞幾麼。
她乾咳一聲:“謝哥,你今天回宿舍這麼早啊?”
“嗯。”謝修煜似乎有心事,隨意地掃了她一眼,“你也很早。”
路玥:“哈哈,今天的課少。”
謝修煜點了點頭。
“挺好的。”
尬聊。
純粹的尬聊。
路玥還是沒拿捏好該用什麼態度對待謝修煜。
和以前一樣?
她願意,就是不知道謝修煜願不願意,畢竟把她趕出影音室的時候臉挺臭的。
小弟真難當啊。
路玥歎氣。
乾他們這一行的,最忌諱的就是乾他們這一行!
看出她的不自然,謝修煜心情更糟。
“你去休息吧。”
路玥心頭一鬆:“好的謝哥!”
她歡快地洗漱完,就躺回床上,很快便被困意淹沒。
在外麵的謝修煜卻不像她一樣沒心沒肺。
他指尖裡的打火機外殼已經被磨得鋥亮,伴隨著敲擊在桌上的清脆聲響。
昭示著主人煩躁的情緒。
“嘖。”
再三糾結後,謝修煜還是走到陽台,撥通了那個電話。
三聲“嘟”過後,原妄接起。
開口就是抱怨:“怎麼回事?我很忙的,下次和我打電話之前記得預約。”
謝修煜直入主題:“我親了他。”
三秒沉默。
原妄在那邊差點把手裡的鍋摔了:“你親了?不愧是我兄弟,就是速度。”
“嗯。”
“親得多深?舌吻還是什麼?拉絲沒?我有錢,多講點細節。”
“我沒有分享隱私的愛好。”
“哎,沒意思。不是當年光著屁股說兄弟一輩子的時候了,你還非要和我結拜……”
“滾啊。”
“彆這麼凶嘛……啊,我的煎蛋!”
原妄沒拿穩,鍋還是摔到了灶台上。
他鍋裡的荷包蛋已經被煎糊,邊緣發黑,被這麼一砸更是慘不忍睹。
原妄隻能把電話開著免提,放在桌旁。
荷包蛋倒入垃圾桶的動靜讓謝修煜皺眉:“你在做什麼?”
原妄自然道:“鍛煉廚藝。”
他再次打了個蛋進去。
“抓住女人的心,就要先抓住女人的胃,很簡單的道理。”
不對。
謝修煜在心裡否定。
是要抓住對方的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