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違法?我們在維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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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大廈頂層董事長辦公室。

何四海把玩著兩顆油亮的文玩核桃,聽法律顧問董淩霄的彙報。

“事情不太好辦。”董淩霄的表情嚴肅。

何四海停下手中的動作,“怎麼個不好法?”

“我打聽過了,抓我們人的,不是雲州市局,武警總隊那邊也沒有出動的記錄。”

何四海的臉色微變,“難道又是那支部隊?”

董淩霄沉重地點頭,“恐怕是的。省軍區那條線,我的關係夠不著,詳細情況問不出來。”

“他們怎麼敢!”何四海一拍桌子,“不把盧省長放在眼裡?”

董淩霄歎了口氣,“市裡的聯合檢查組撤了,說明吳書記並不想把事情鬨大。但圍堵市政府這件事,觸到她的逆鱗了。現在是她進步的關鍵期,她不能容忍任何亂子。”

何四海沉吟片刻,“不是吳新蕊,那就是林崢了。隻有他,能直接調動武警機動師。”

“我們都大意了。”董淩霄的語氣裡帶著一絲後怕,“我們以為搞出群體事件,會讓他們投鼠忌器。可這位林書記,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狠角色,後續的麻煩恐怕不小。”

“能有什麼麻煩?”何四海的匪氣又上來了,“他們動我的人,還不興我喊兩句冤了?”

“就怕我們派去的人,頂不住壓力吐了口。到時候,事件的性質就全變了。”

“有那麼嚴重?”

“嚴不嚴重,要看上麵怎麼定性。圍堵衝擊政府機關,足以引起整個官場的警惕和反彈。這步棋,我從事前就持保留意見。”

何四海不悅地瞥了他一眼,“你當時怎麼不說?”

“您和大公子興致那麼高,我怎麼敢潑冷水。”

何四海哼了一聲,“大不了罰點錢。盧省長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秦總監還在他們手上。”董淩霄提醒道。

“就是因為秦蘊虹,盧東升才不可能不管我們!”何四海的眼神變得陰狠,“我們要是翻了船,他那些陳年舊事也得被翻出來,一點不會比我們少。”

董淩霄附和,“沒錯。政治問題,終究要用政治手段解決。林崢可以對我們用軍隊,總不能對常委會也動刀兵吧。”

他頓了頓,提議道:“等考察組一走,我們私下裡備一份厚禮,向吳書記道個歉。再讓大公子把之前提的那個合資項目儘快落實,送她一筆實打實的政績。”

何四海點頭,“也好,我們不差錢,你讓財務部做個預算。”

一提到兒子,何四海又來了火氣,“耀祖這個混小子,剛回來就把集團裡的老人都得罪光了。那些都是跟我打天下的兄弟,集團不缺那點錢,這麼簡單的道理他怎麼就不懂,洋墨水真是白喝了!”

“大公子理念先進,對集團長遠發展有好處,老臣子們慢慢會理解的。”董淩霄打著圓場。

“我再說說他。”

兩人正談著,女秘書沒敲門就推門闖了進來,臉色煞白。

何四海臉色一沉,“沒規矩!我的門也是你敢闖的?”

女秘書嚇得嘴唇哆嗦,董淩霄趕緊解圍,“什麼事這麼慌張?”

“來……來了……”

“來了什麼?又是哪個部門的檢查組?”何四海不耐煩地問。

女秘書拚命搖頭,帶著哭腔擠出幾個字:“軍隊……是軍隊!”

何四海和董淩霄麵麵相覷。

終究是刀口舔血過來的老江湖,何四海隻愣了一秒,立刻反應過來。

林崢掀桌子了。

他對董淩霄疾聲吩咐:“老董,你馬上去找耀祖,讓他立刻從走,去外麵避一避!我的事,讓他千萬不要插手!什麼時候回來,你決定!”

“四爺,那你呢?”

“這事就是衝我來的,我走了,四海集團就徹底完了!”

話音未落,辦公室厚重的實木門被一股巨力從外麵撞開。

砰!

一群身著迷彩作戰服、荷槍實彈的武警戰士衝了進來,為首的武懷遠眼神銳利,環視室內。

“你們誰是何四海?”

董淩霄下意識地上前一步,“你們是什麼人?憑什麼抓人,有手續嗎?”

武懷遠冷哼一聲,“你們做了什麼,自己心裡沒數?想要手續,去找我的上級。我隻負責執行!”

何四海推開擋在身前的董淩霄,整了整衣領,站了出來。

“我是何四海。”

武懷遠一揮手,“帶走!”

兩名戰士立刻上前,反剪何四海的雙手。

董淩霄還想爭取,“你們不能這樣,這是違法的!”

“違法?”武懷遠逼近一步,身上的殺氣讓董淩霄呼吸一滯,“我們是在維穩。你要阻止嗎?”

董淩霄僵在原地,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何四海被押著向門口走去,經過董淩霄身邊時,朝他遞了一個眼色。

四海集團總部被武警查封,一眾高管悉數被帶走的消息,如同一場十二級的台風,瞬間席卷了整個雲州。

與之相伴的,是關於何四海發家史上那些不光彩的過往,以及四海集團涉黑涉黃的種種內幕,在街頭巷尾瘋傳。

沒有幾個群眾對他們抱以同情。

夏陽區,市紀委定點賓館。

劉清明已經被困在這裡超過十四個小時。

高強度的探照燈灼燒著他的眼球,審訊人員車輪戰般的問話消磨著他的意誌。

饒是他年輕力壯,身體強健,也漸漸感到不支。

好在這些人手段還算“文明”,大概是顧忌他省委辦公廳乾部的身份,沒有上那些派出所裡五花八門的手段。

他很清楚,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隨著時間推移,對方的耐心耗儘,一定會想彆的辦法。

這一刻,他想到了陸中原。

尼瑪,不會又要重生一次吧。

哥們還沒活夠呢。

審訊室外,孫立行煩躁地又點燃一根煙。

他本以為,一個二十多歲的毛頭小子,連哄帶嚇,精神和肉體上稍微施加點壓力,很快就會崩潰。

那些在官場裡混了幾十年的老油條,也沒幾個能扛過這一套。

誰知道這個劉清明,竟是塊又臭又硬的橡膠骨頭,油鹽不進,軟硬不吃,還能時不時地抓住他話裡的漏洞進行反擊。

上麵幾次三番地打電話來催問進展,可他手上掌握的那些材料,根本不足以讓對方認罪。

對方顯然也看透了這一點,所以態度十分強硬。

“隔壁那個怎麼樣了?”孫立行問身邊的手下。

“也不好辦。”手下滿臉晦氣,“是個老狐狸,一問三不知,問急了就把所有事往宮裡推,往皇上身上推。”

孫立行罵了一句,“狗日的,一個比一個頑固!”

手下湊過來,壓低聲音:“組長,要不……給他們上上強度?”

孫立行掐滅煙頭,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就在這時,樓梯口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幾個人走了上來。

為首的那個中年人,讓孫立行當場愣住了。

他怎麼會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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