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我是爹還是你是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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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老爺不在盛京,夫人做主更改了四小姐婚事,又把四小姐送去女德司那種地方為罪女,老爺回來後大發雷霆,這兩年從未住在府上,偶爾回來也是去書房拿了東西就走,根本不知道天香院已經成了柔小姐的住所。”

孫嬤嬤拿出妝匣的珍珠耳墜,給寧清洛戴上,又給寧清洛整理了一下碎發,娓娓徐徐,像是跟自己的孩子閒聊談心。

“昨日老爺回府,先去的天香院,以為能在天香院等四小姐回來,誰知道天香院已經變了樣子,也不再住著四小姐,夫人哄騙老爺,是四小姐覺得對柔小姐有愧,自願把天香院讓給柔小姐居住,隻要四小姐開口,天香院就還會是四小姐的。”

“嬤嬤,被彆人占了的地方,我不想要,即便要回來了,也臟了。”

寧清洛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嬤嬤快些回去吧,不然母親又要責怪嬤嬤了。”

孫嬤嬤點了點頭,行禮道:“老奴告退。”

孫嬤嬤知道自己知道寧夫人所有秘密,但凡跟寧清洛私下呆久了,就會引得寧夫人的懷疑,生怕孫嬤嬤心軟說漏了嘴讓寧清洛知道真相。

若不是寧夫人從小依賴孫嬤嬤,對孫嬤嬤有十足的信任,孫嬤嬤早就死了,畢竟隻有死人才能永遠保守秘密。

寧清洛來到主院時,剛好喜梅從院裡出來。

見了寧清洛,敷衍的行了一禮,陰陽怪氣道:“清小姐好大的架子,可終於來了,老爺可是等了清小姐半個多時辰。”

寧清洛不接話,當喜梅透明人,輕輕掃了一眼,便往前走去。

正所謂狗改不了吃屎,記吃不記打,真有道理。

喜梅被完全無視很是惱火,立馬破防上頭口無遮攔的嘀咕。

“以為有那個孫嬤嬤那個老不死的撐腰就嘚瑟起來了,什麼狗屁主子,在寧府誰拿你當個玩意。”

寧清洛雙拳緊握,一股火蹭蹭的往上冒,眼中迸射出戾氣。

喜梅可以看不起她,也可以羞辱她,反正她也不會當回事,但沒有人可以辱罵孫嬤嬤。

“我聽到了,記住你方才說的話。”

寧清洛回首衝喜梅莞爾一笑,隨即進了院子。

走到屋門外,剛好聽見寧遠滿腹牢騷嘰喳亂叫。

“喜梅都跟她講了,爹想要見她,可她遲遲不出現,根本沒把爹放在眼裡,簡直目無尊長。”

寧尚書端坐在主位,不疾不徐的抿了口茶。

“喜梅不是說清兒在化妝打扮嘛,女兒家化妝打扮本就費時間,再說,是為父今日早朝一半就走了,回來的太早關清兒什麼事。”

“爹就知道替她說話。”

寧遠還是不服氣,看一眼寧尚書下手坐著的老二寧赫。

“二哥久居撫州軍營,知道她出了女德司,五百裡快馬加鞭趕回來,她也沒把二哥放在心上。”

“你彆叫喚了,都趕上巷口罵街的潑婦了,我都不急,你急什麼,我是爹還是你是爹。”

寧尚書不耐皺眉,輕輕揉了揉太陽穴。

忽而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寧清洛。

先是怔楞,回神後呼出一口氣,眼眶濕潤。

“清兒怎麼站在外麵,快進來,讓爹爹好好瞧瞧。”

他的女兒即便在女德司磋磨兩年,退去了稚嫩,更加嫋嫋婷婷光彩奪人。

“清洛見過父親母親,見過二兄三兄柔姐姐。”

寧清洛走近後,立馬跪地,向主位的寧尚書叩首。

“清洛讓父親久等,還望父親原諒。”

寧尚書被她跪的嚇了一哆嗦,手裡茶杯都沒拿穩摔到了桌子上,熱茶撒了一手,疼的寧尚書吃疼一聲眉頭緊蹙。

寧夫人趕忙上前拉過寧尚書的手查看。

“夫君沒事吧?”

寧尚書擺了擺手:“無礙。”

招呼寧清洛道:“趕緊起來,以前也見你跟爹爹行此大禮,這是從女德司學會的?”

寧清洛起身,垂眸溫順。

“是,父親,女德司有訓,父為子之天,要以父親為尊。”

寧尚書滿意點頭:“好好好,長大了懂事了。”

寧遠怒指寧清洛。

“你在裝什麼?彆以為你這樣爹就會心疼你,你一出現就沒好事,爹今日還要去跟叔叔伯伯們下棋小聚,你害爹把手都燙紅了, 你就是個害人精,怕不是你克我們寧家!”

“把嘴給我閉上,鬼叫鬼叫,擾的我腦仁疼。”

寧赫一身黑色勁裝,身材壯碩高大,因常年在軍營曬的皮膚呈小麥色有些粗糙,加上那一臉絡腮胡,打眼一看就是個勇猛蠻橫的武夫。

謝雨柔從丫環手裡接過茶壺,親自給寧赫添上茶水,溫聲款款很是嬌柔。

“二哥哥莫氣,三哥哥是個急性子二哥是知道的,清妹妹許是想要見姑父時端莊精致一些,我想縱使清妹妹心中再有怨恨,也不會這般不懂事,讓一大家人等著,更不是什麼刑克姑父的災星。”

“放下!你若燙著手,娘會生氣,我也負責不起。”

寧赫身上沒有一絲文官家該有的儒雅之氣,擔心之下一聲怒喝,嚇的謝雨柔瑟縮的後退一步。

寧遠上前接過謝雨柔手中的茶壺,把謝雨柔護在身後。

“二哥一回來就對柔兒這般凶神惡煞,好生威武,是不是寧清洛跟二哥嚼舌根,讓二哥對柔兒有什麼誤會?”

“你他娘有病,我鮮少歸家,清兒在女德司兩年,做夢跟我嚼舌根?咯老子的你再頂著一張破嘴張口就來,我把你舌頭拔了看好不好嚼。”

寧赫一拍桌子站起來,指著寧遠的鼻子,目若銅鈴瞪的炯炯有神,仿佛一瞬間絡腮胡都炸了起來。

寧遠向來天不怕地不怕,最怕二哥寧赫。

因為寧赫從小就揍他。

他哭,挨拳頭,笑,挨巴掌,吃飯快扇腦殼,吃飯慢一腳椅子腿都悶斷了,他也起飛落地摔的哇哇哭,然後就是一拳頭錘臉上了。

直到他天天陪在寧清洛身邊,寧赫才沒再揍他。

所以寧赫急了眼要拔他舌頭,他就算不信,心裡也不自覺的發慌。

“老三,莫嚇唬他,他若有病,也是小時候被你嚇出來的。”

寧驍無奈的搖了搖頭,對寧遠道:“你趕緊問問清兒還願不願意保護你,不然你這幾天揍是少不了。”

寧遠哼笑一聲:“她算個什麼東西我不需要!”

話音剛落,沙包大的拳頭就掄到了他的臉上,都沒來得及喊疼,鼻血像噴泉是噴了出來,整個人就暈眩著摔倒在地上,兩眼一抹黑暈死了過去。

寧赫活動了活動手腕,滿意的笑了:“嗯,終於安靜了。”

謝雨柔驚呼一聲撲到了寧遠身旁,哭的泣不成聲。

“三哥哥……”

寧赫感慨道:“郎情妾意的,哭喪呢。”

寧尚書捂著腦袋,受不住這刺激。

“哎呀我的老天爺,你怎麼能用郎情妾意來形容,赫兒這話你可千萬彆在外麵亂說,我寧家百年書香代代文臣,遭不住這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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