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父親打算怎麼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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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夫人說著說著,聲音漸弱下去。

可隨即又猛地抬頭,眼睛充血地瞪著寧清洛:“可我怎能知道清兒會中毒?清兒是我的女兒,我怎麼可能會下毒毒害自己的女兒,裡麵我隻放了幽檀草,真的隻放了幽檀草。”

香囊裡到底有什麼,寧尚書好像完全不知道的樣子。

寧清洛將父親的反應儘收眼底,忽然輕聲問道:“父親,香囊沒有拿回來嗎?”

寧尚書聲音不疾不徐,眼神卻意味深長地在寧清洛臉上停留了一瞬:“裴公子說是去給你找解毒丹的時候,不知道把香囊丟在哪了,找到了再給送過來。”

“好好一個香囊,怎麼可能說不見就不見了。”

寧夫人冷笑一聲,眼角微挑,紅唇勾起一抹鋒利弧度:“肯定是裴公子相信了清兒的話,故意不把香囊給你,想從中抓著你的把柄,你還不趕緊去裴府討要去。”

寧尚書其實心裡有著隱隱的不安,也明白為什麼裴澈會把香囊扣下。

可當時寧夫人需要趕緊回寧府喝藥養著,寧清洛還在昏迷,寧尚書根本沒有那麼多的時間跟功夫為了一個香囊在裴府耗下去。

況且還是在裴丞相受益裴澈明顯不願交出香囊的情況下,耗下去也是白白耽誤時間,裴澈就是咬死了翻遍了屋子找不到,寧尚書也不能怎樣。

寧尚書原本就已經夠煩的了,對寧夫人更是沒什麼耐心。

“還不是你個蠢婦搞出來的事情,害清兒中毒不說還讓裴家有了拿捏我的物件,當家主母謀害嫡女的名聲傳出去,你覺得好聽嗎?”

寧尚書一直懷疑那賊人跟裴丞相有關,可惜沒有證據,去裴家也不是為了威脅裴丞相,隻是想談清楚裴丞相的態度。

可香囊的事情,讓寧尚書處在了被動的境地。

如果那賊人真的與裴丞相有關係,裴丞相拿香囊要求他放了那賊人,該如何是好?

那賊人傷害的是裴小姐跟薑小侯爺,香囊可是貨真價實的會打在寧家的臉麵上。

寧夫人有些心虛的不敢對上寧尚書的眼睛,可固執的驕傲還是讓她昂著頭不肯低下。

“我說了,我給的香囊裡麵隻不過是加了幽檀草,並沒有什麼毒草,清兒中毒肯定另有原因,與我何乾?清兒是我的女兒,我怎麼會害我的女兒。”

寧夫人看向床上的寧清洛,聲音瞬間低了下去:“清兒,你一定要相信娘親,娘親真的不知道你中毒是怎麼回事,娘親真的不會往香囊裡放毒草加害你。”

寧清洛的眸光很是很淡,也確實是難受的厲害,實在不想跟寧夫人再掰扯下去。

現在香囊不在手中,掰扯下去也是徒勞,就算是裴澈把香囊送到了寧府,寧夫人仍然可以咬著牙不承認,辯駁是裴家不知道往香囊裡放了什麼東西。

寧清洛緩緩抬眼,漆黑如墨的眸子如同浸了寒霜,直直望向寧尚書,唇邊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她刻意忽視了寧夫人怨毒的眼神,隻是冷冷地開口。

“父親打算怎麼做?”

她現在隻不過是想要寧尚書的一個態度。

寧尚書明顯怔住,眉頭微蹙,顯然沒想到她會這樣直白地追問,略顯急躁地撫了撫胡須,眼神閃躲,說話也是含糊其辭。“等裴公子將香囊找到送回,再說。”

房間的空氣似乎凝固了,油燈輕輕搖曳,將寧清洛蒼白的麵容映照得忽明忽暗。

寧清洛低低笑了一聲,笑意未達眼底:“若香囊找不到了呢?”她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把刀,穩穩抵在寧尚書的喉嚨上:“清洛中毒的事情,就這麼算了?”

寧夫人的臉色瞬間鐵青,手指攥緊帕子,想要埋怨說教上寧清洛一頓,但礙於寧尚書在場,隻能咬牙忍下。

寧尚書被逼得狼狽,終於露出幾分慈父之態,急急哄道:“清兒不會的,爹爹怎麼可能讓你白白遭罪?”寧尚書伸手想要撫上寧清落的頭哄上一哄,手剛伸出去,被寧清洛不著痕跡地避開,隻好訕訕縮回手。

“你先好好養著身體,有什麼需要的儘管跟爹爹說”

寧夫人尖銳地插話,唇角掛著刻薄的冷笑:“我看你這裡也好再添置一個丫環了,省得有些賤人借著理由,想要趁機把你的心籠絡了去,娘親回頭就給你選個稱心懂事的。”

寧清洛低垂著眼睫,嘴角的譏誚更深了,指尖緩緩撫過錦被上的暗紋,輕聲道:“我這裡是缺人手,添置個丫環倒是好主意,母親選的定是合適的,清洛一切都聽母親的安排。”

寧夫人想要安排自己的人在她身邊吉監視不要太明顯了。

什麼稱心懂事,是稱了寧夫人的心意才是。

可她又不可能明麵上拒絕了寧夫人的一片‘好意’。

寧清洛很是了解寧夫人的性子,想要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總歸是明處裡來的,她如果拒絕了,暗戳戳的來更是麻煩。

寧尚書跟寧夫人離開後,晚娘才慢悠悠的端著清粥小菜走了進來。

青瓷碗裡米粥泛著瑩潤的光,晚娘走近寧清洛床前,見寧清洛人還醒著,溫柔道。

“清兒,起來嘗嘗,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見寧清洛沒有拒絕的意思,晚娘攙扶著寧清洛半坐起身,從櫃子裡拿了一床被子,塞在寧清洛後腰處墊著,又將漆木托盤擱在床邊小幾上。

“你昏迷了兩日,得慢點吃,吃了東西就有力氣恢複身體了,我已經命劉嬤嬤給你煮上了湯藥,一會吃完飯,喝了藥再休息。”

晚娘的聲音像一泓溫水,將滿室陰冷攪散幾分。

多美好的女人,怪不得寧尚書能久久舍不得放手。

寧清洛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歎息。

“晚娘,你現在已經是我父親的貴妾,我尊你一聲於小娘可好?”

“好,你想怎麼稱呼我都行。”晚娘端起粥,用勺子舀了一勺,放在唇邊輕輕吹了兩下,小心翼翼的往寧清洛嘴裡送。

寧清洛毫不猶豫的抬手製止:“不必,我自己會喝。”見晚娘神情失望,像是很受傷的樣子,寧清洛也顧不得安慰或是客氣兩句。

有些事情還是說開了比較好,虛假的客套隻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寧清洛盯著她手中的粥碗,半晌才緩緩開口。

“於小娘,你不必在我身上費什麼心思,在寧府,隻要父親愛重你,你就能活的很好,即便我母親對你有惡意,隻要有父親的保護,母親也不會做的太過分。”

她的聲音冷冷的,不帶一絲溫度,也不去看晚娘的表情。

“你討好我不僅得不到什麼好處,反而會讓母親更加厭惡你,甚至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你可明白?”

晚娘低著頭,一勺一勺舀弄著碗裡的粥,嘴唇輕輕顫抖,卻什麼也沒說,隻是沉默地攪動著粥,似乎要將所有情緒都搗碎在這碗溫熱的米粥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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