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家兄弟二人,為了安排誰來照顧將軍夫人的問題上,產生了分歧。
鳳語寒說安祿性格溫順,讓她過來在夫人身邊照顧。
鳳語淩曆來就看不慣安祿,從小都與皇後是一條心,死活都不同意讓安祿照顧將軍夫人。
“都給我閉嘴!”躺在床上忍無可忍的大將軍夫人,開口訓斥自己的兩個兒子。
“你們父親最近手裡在忙些什麼?”
“父親除了日複一日的忙軍營裡的事兒,還能忙啥……”鳳語淩有些吊兒郎當的道。
“我有些想他了……
玲兒好像自從汐兒失蹤,就沒再去過軍營,陸將軍也很長時間沒回來了吧?
你去把玲兒叫過來,讓她陪我去軍營住上一段時間,敘敘舊。”
將軍夫人安排鳳語淩道。
她的這安排無疑是最好的了,以思念丈夫為由,去軍營治病,既不會惹人生疑,安全也得到了保障。
但鳳語淩卻一臉嫌棄的道:
“我不去,讓二哥去。
陸玲兒那家夥一見我就哭哭啼啼的,實在是讓人心煩。”
鳳語寒很不給麵子的“噗嗤”一下笑出聲。
“嗯,但好像每次,你比她還要哭得更厲害些。”
“二哥……”鳳語淩被當場揭穿,覺得很是沒麵子。
半個時辰後,去軍營路上的馬車內,陸玲兒癟著嘴,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鳳語淩,隱忍的小聲抽泣。
鳳語淩眼眶通紅,一臉不耐煩的道:
“陸玲兒,夠了啊,你再看著我的臉哭,信不信我削你!”
“要不是你跟鳳小五是龍鳳胎,長得又極其相似,誰稀罕看著你哭呀?”
陸玲兒吸了吸鼻子,抽泣道。
鳳語淩轉頭正準備說什麼,坐在對麵的陸夫人便開口打趣道:“你倆從光著屁股就一直吵到現在,都吵了十七年,還沒吵夠呀?
實在不行,待會你倆去校練場打一架得了。
免得一碰麵就嘰嘰喳喳的吵個不停。”
鳳語淩背過身去,一臉傲嬌的道:
“好男不跟女鬥,我才……
哎喲……
陸玲兒,你往哪兒戳?我胳膊有傷呢。”
陸玲兒一臉白膽豬模樣,搖頭晃腦的道:
“你沒傷我還不戳呢!”
“你,你,你……
好男不跟女……
哎喲,哎喲……
你信不信……
哎呦,疼……”
鳳語淩說一句話,陸玲兒就伸手戳一下他的胳膊,疼得他呲牙咧嘴的一把將陸玲兒的手抓在手心。
但隻是嘴上吼得凶,也沒把陸玲兒怎麼樣。
彆看陸將軍長得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但這陸玲兒卻是繼承了陸將軍夫妻兩人的所有優點。
長得五官精致,膚白勝雪。
若是不說話,便是妥妥的極品美女一枚,但一說話不是打就是殺,嚇死個人。
她從小到大除了鳳家兄妹,就沒彆的朋友。
兩家關係本就好,所以這陸玲兒在鳳家,就像在自己家一般自由,也沒啥好顧忌的。
甚至比安祿都還要適應鳳家。
鳳家兄弟帶著大將軍夫人離開,張逸峰也跟著文子昂兄妹乘坐馬車往北河縣方向趕。
一路上,張逸峰那是嘰裡呱啦的說個不停。
文子昂聽著挺有意思,倒也沒說啥。
但文子畫,卻是覺得聒噪得很。
正準備讓張逸峰閉嘴,“咚咚咚”密密麻麻的箭雨從外麵射進車廂裡麵。
文家兄妹立刻從座位下麵抽出劍,運起輕功飛出馬車。
外麵瞬間響起“乒乒乓乓”兵器相撞的聲音。
打著打著,文家兄妹發現賊人的目標並不是他們,而是馬車上的張逸峰。
兩人飛身往馬車方向飛去,張逸峰正好顫顫巍巍的下了馬車。
這簡直是正中賊人下懷,揚起刀就衝著他砍下去。
先一步跑回馬車邊上的文子畫,準備抱著張逸峰運起輕功飛開。但終究還是慢了一步,還沒能飛起來,兩人抱在一起躲避賊人攻擊時,順著官道堤壩滾了下去。
滾到坡底,文子畫被撞暈了過去。
張逸峰放在她後背的手,突然感覺黏糊糊的,將伸到眼前一看,全是血,可把他嚇得不輕。
他趕緊手忙腳亂的將人翻過來。
見文子畫湛藍的絲袍後背上,被劃拉了個大口子,便知道兩人剛才滾下來之前,文子畫幫他擋了一刀。
他顫抖著雙手,從自己的腰封裡麵拿出一個紙包,急吼吼的去扒拉文子畫的衣服。
“子畫兄弟,你彆怕,我幫你止……”
啪……
張逸峰一臉震驚的捂住自己的臉,口齒不清的道:
“你,你,你……
你怎麼……,怎麼是女的?”
文子畫緊緊的捏著自己的領口,一臉防備的看著張逸峰。
剛才她突然感覺到自己身上涼颼颼的,一睜眼就看到張逸峰,已經把她的褻衣給剮了下來。
因為背後挨了一刀,束胸帶已經被砍斷,也跟著掉了下去。
褻衣一脫,麵前的光景,便被張逸峰一覽無餘。
“女孩子在外行走,衣著男裝保護自己的安全,有什麼好奇怪的?”
“哦!哦……
你後背流血了,我先給你上藥止血。”
“你這登徒子,誰要你上藥?
我警告你,一會兒上去,你不準亂說。
就當剛才啥都沒看到。
不然我,我……”
張逸峰一把抓住文子畫指著他鼻子的手指。
“我自然不會出去亂說,但看了就是看了。
大男子漢敢作敢當,我會對你負責的。
先把藥上了,不然你很快就會失血過多而亡了。
再說了,都被我看過了,你還想嫁彆人?”
說完,強勢的將人轉過去,按在自己腿上,一把將衣服拉下來。
文子畫掙紮著要起來,在他腿上胡亂扭動。
“張逸峰,你彆給我太過分了,你信不信……”
張逸峰將人狠狠的按住,聲音沙啞的道:“再動,信不信我讓你原地成婚。”
文子畫也很明顯的感覺到了不對勁,小臉憋得通紅,立刻停止扭動,乖乖的趴著不動。
“身上沒有麻藥,這止血藥上上去有些疼,你忍著點兒。
待會兒上去了,我再重新給你處理。”
文子畫抿著嘴,低著頭不搭理他。
一刻鐘後,張逸峰背著文子畫往上走,正巧遇上著急忙慌下來找人的文子昂。
“子畫,受傷了?傷哪兒了?哥看看……”
文子昂著急的要去扒拉文子畫衣服,被張逸峰將人背著躲開。
“傷在你不能看的地方!
趕緊上去,找個安全的地上給她處理傷口。”
文子昂納悶,“我是她親哥,小時候她身上哪一處我沒看過,就連她拉屎都是我給刮的屁股。”
“文子昂,你給我閉嘴……”文子畫將頭埋在張逸峰的背心,羞得隻差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驛站,天字客房,文子昂一臉怪異的看著趴在床上,滿臉通紅的文子畫。
“真被那小子給看光了?”
文子畫將頭埋進枕頭裡,甕聲甕氣的“嗯”了一聲。
“文子畫,你完了!
爹這會兒,怕是已經開始幫你在皇城議親了。”
文子畫猛的抬頭看向文子昂,“你都還沒娶妻,爹怎麼就開始幫我議親了?”
文子昂聳聳肩,“也許,爹覺得你嫁出去,比我娶妻進門更加困難,所以提前開始幫你議親了唄。”
“你們這麼赤裸裸的嫌棄我,啥意思?我是家裡撿來的?你們就那麼迫不及待的,想將我丟出去?”
文子昂見文子畫生氣了,趕緊轉移話題。
“好了好了,還氣上了。
都養了十七年了,還能在乎再多養幾年?
現在急需解決的,是那小子已經與你有了肌膚之親,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
就爹那市儈的樣子,肯定不會同意你倆的事兒。”
文子畫也很清楚自己親爹是什麼德性。
張逸峰沒有一官半職,說好聽點兒是個懸壺濟世的大夫,說難聽點兒就是一小商賈。
兩家差距實在太大,她爹是絕對不可能同意的。
但自己不僅被張逸峰看光了,還被他摸了,這也嫁不了彆人了。
這事兒還又跟家裡開不了口,實在是傷腦筋得很!
“要不,要不先瞞著?”
“能瞞一時,未必你還能瞞一世?”
吱嘎……
廂房門從外麵推開,張逸峰抬著一碗藥走了進來。
他坐在床邊,將文子畫翻過來靠在床頭,喂她吃藥。
“要達到什麼樣的條件,你爹才會同意你嫁給我?”
文子畫感覺到嘴裡的藥有些溫,便知道這家夥,恐怕在門口已經站了有一會兒了。
她沒開口,文子昂便開口問道:
“逸峰,你是真心想娶子畫?
而不是因為看了她,隻是出於責任,才娶她的?”
張逸峰將手裡的藥碗放下,輕笑一聲道:
“子昂,我與子畫今天才第一次見,你覺得我能說不是為了責任才要娶她的嗎?
若不是出了這事兒,我這輩子恐怕都夠不著子畫的邊。
雖然目前,我大部分原因是出於責任要娶她。但我……,我對她是有好感的。”
文子畫看著臉紅脖子粗的張逸峰,也臉紅的將頭轉到了床裡麵去。
文子昂與自己這小妹相處的時間最多,一眼就看出這丫頭嘴上不說,但對張逸峰也是有點兒意思的。
“嘖,這還真是不好辦。
想娶我文家的掌上明珠,錢和權,你總得占一樣吧?
對於我們家來說,家中有個小萬兩什麼的,那可不算什麼。
至少也要與我家財力相當的,才算是有錢。
權嘛……
我爺爺是官居一品的太傅,也就是當今皇帝的老師。
我爹是官局二品的戶部尚書,我大哥是三品禦林軍統領。
我其他叔伯都在朝為官,品級都不算低。
在我爹的眼裡,不說官局一二品嘛,至少也要四品左右,那才叫有權的官。”
張逸峰越聽,這心中越涼——就算要了自己這條命,也不一定能達到文家老爺的半分要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