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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節點微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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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的怒吼在狹窄管道中炸開,蓋過了金屬扭曲的和人們絕望的喘息。他如同一頭被逼入絕境的蠻牛,雙手緊握那根粗壯的撬棍,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住老k所指的那一點——格柵左側,深陷在巨大混凝土塊中的鏽蝕管道根部,與混凝土接縫下方那幾乎看不見的幽暗縫隙!

“給我——開!”阿木全身的肌肉賁張,青筋如同蚯蚓般在脖頸和手臂上暴起,他將撬棍尖端狠狠楔入那條被結構圖精準標示的裂縫!力量爆發到極致,撬棍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腳下的汙水被踩得四濺!

嘎嘣!

一聲清脆得令人心悸的斷裂聲響起!並非撬棍,而是那根鏽蝕管道內部早已不堪重負的金屬!在阿木傾儘全力的撬動下,管道根部與混凝土接合處最脆弱的應力點,如同被精確爆破般,猛地崩裂開來!

轟隆——!

連鎖反應瞬間爆發!失去了這根關鍵“支撐”的混凝土塊,內部結構徹底失衡,在重壓下轟然碎裂!連帶卡在上麵的其他扭曲管道和金屬殘骸,如同失去基座的積木,猛地向下塌陷、錯位!

刺耳的金屬刮擦聲和岩石滾落聲震耳欲聾!煙塵混合著水汽猛地騰起!沉重的格柵在巨大的力量衝擊下,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被卡死的部位猛地向上彈起,露出了一個勉強可供一人彎腰通過的傾斜縫隙!渾濁、帶著濃烈鐵鏽和陳腐氣息的冷風,瞬間從下方深邃的黑暗中倒灌上來,吹得人睜不開眼!

“開了!快!下去!”阿木顧不上虎口崩裂的疼痛,嘶聲力竭地吼道,聲音因激動和用力過度而完全嘶啞。

生的希望如同強心針注入絕望的隊伍!人們爆發出劫後餘生的潛能,混亂卻迅速地開始行動。抬著磐石和小七的人率先衝向縫隙,小心翼翼地將沉重的擔架傾斜著塞下去。抱著小男孩的母親被其他人護著,幾乎是滑落下去。老k被兩個幸存者幾乎是架著拖到縫隙邊緣。

“老k!你先下!”阿木吼道,同時緊張地回頭望向通道深處。裁決者傳遞的冰冷感知如同跗骨之蛆,清晰地告訴他:那些秩序化的淡金色光點信號,如同聞到血腥味的鯊魚,已經抵達了入口,並且正在快速向下滲透!冰冷、高效的掃描波紋如同無形的潮水,一波強過一波地衝刷著整個地下空間,帶來刺骨的寒意和死亡逼近的窒息感。

老k沒有推辭,渾濁的老眼最後掃了一眼後方幽深、危機四伏的管道,然後被半推半扶著,踉蹌地鑽進了那道狹窄、傾斜的縫隙。冰冷的金屬邊緣刮擦著他的身體,下方深不見底的黑暗如同巨獸的咽喉。他幾乎是滾落下去的,重重摔在下方濕滑、傾斜的金屬坡道上,裁決者脫手滑出老遠,在黑暗中碰撞出清脆的響聲。劇痛和眩暈讓他眼前發黑,喉嚨裡湧上腥甜。

上方,最後幾個人正在快速通過。阿木守在縫隙口,心臟狂跳,汗水混合著汙垢流進眼睛。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那股冰冷的秩序威壓,已經近在咫尺!他甚至能“聽”到金屬靴底踩踏在濕滑地麵發出的、整齊劃一的、令人心寒的鏗鏘聲!

“快!再快!”阿木的吼聲帶著破音。

就在最後一個幸存者剛剛滑下縫隙的瞬間——

嗡——!

一道刺目的、純淨到毫無雜質的淡金色光束,如同審判之矛,毫無征兆地從通道後方的黑暗中映射而來!光束精準無比地打在縫隙邊緣那剛剛被撬鬆、依舊顫巍巍的金屬格柵上!

嗤——!!!

沒有爆炸,隻有令人頭皮發麻的高頻能量切割聲!厚重的金屬格柵如同黃油般被瞬間熔穿、汽化!灼熱的氣浪和刺鼻的金屬蒸汽猛地噴湧而出!光束餘勢不減,擦著阿木的頭皮掠過,狠狠轟擊在後方濕漉漉的管壁上,留下一個深不見底、邊緣流淌著融化金屬液體的焦黑孔洞!

“光鑄者!”阿木魂飛魄散,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撲進了縫隙,身體重重砸在下方傾斜的坡道上,順著濕滑的金屬表麵狼狽地翻滾下去。就在他身體離開原地的下一秒,又是幾道淡金色光束精準地釘在了他剛才站立的位置!

冰冷的、毫無情感波動的電子合成音,透過擴音器在通道中響起,帶著一種俯瞰螻蟻般的絕對秩序感:“檢測到高威脅目標:代號‘裁決者’持有者,高汙染源信號(指小男孩),彌迦殘留節點信號。執行淨化協議 a7。清除所有不穩定因素。”

淡金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現在被熔穿的格柵入口邊緣。它們並非血肉之軀,而是由冰冷合金構成、線條流暢精密的人形構裝體。頭部是光滑的弧麵,鑲嵌著發出恒定金光的複眼式傳感器,沒有任何表情。全身覆蓋著能量回路流淌的銀白色裝甲,手持造型簡潔卻散發著毀滅波動的能量步槍。它們是裁光意誌的延伸——光鑄者!高效、冷酷、無情的淨化工具!

為首的“淨化者”小隊隊長(其胸甲上有細微的標識區分),冰冷的複眼掃描著下方深不見底的黑暗豎井。數據流在它的核心處理器中飛速分析環境、計算路徑、評估威脅等級。它沒有任何猶豫,單手在臂甲上快速操作幾下,一個拳頭大小、閃爍著淡金色光芒的球體被激活,無聲地拋入了豎井深處。

偵察球!它將在黑暗中為光鑄者提供精確的戰場地圖和實時定位!

“建立垂直壓製點。第一、二小隊,索降追擊。第三小隊,封鎖入口,清除外圍殘餘生命信號。”冰冷的指令通過加密數據鏈瞬間下達。兩名光鑄者動作迅捷如機械蜘蛛,將能量步槍背在身後,手臂彈出精密的鉤索裝置,牢牢釘在上方管壁上,身體毫不猶豫地躍入豎井,順著鉤索急速滑降!它們的目標明確:追殺!

豎井下方並非垂直到底,而是一個傾斜角度極大的、布滿鏽蝕管道和冷凝水閥門的巨大金屬滑道。隊伍在混亂中滑落下來,摔得七葷八素,滾作一團。僅有幾支幸存的手電筒在翻滾中摔壞或熄滅,光線變得更加昏暗。

“咳咳…咳咳咳…”老k劇烈地咳嗽著,掙紮著從冰冷汙濁的積水中撐起身體。裁決者就在他手邊不遠處,槍身的幽藍紋路在絕對的黑暗中微弱地閃爍著,如同瀕死的心跳。他摸索著抓住冰冷的槍管,那熟悉的觸感帶來一絲微弱的支撐。

“光鑄者…下來了!”阿木的聲音帶著驚魂未定的顫抖,他掙紮著爬起,撿起掉落在旁邊的一根鋼管,聲音嘶啞,“媽的…陰魂不散!”

恐慌再次蔓延。人們擠在滑道底部一個相對平坦的角落,聽著上方金屬摩擦和索降裝置發出的細微聲響,如同死神的腳步越來越近。小男孩在母親懷中無意識地,掌心那點微弱的乳白色柔光似乎感應到極致的危險,不安地閃爍著。小七的身體依舊冰冷沉寂。

就在這時!

嗡…嗡…

老k懷中的裁決者再次傳來清晰的震動!這一次,信息流不再狂暴混亂,而是變得異常“清晰”和“急切”!一股強烈的指向性意念直接灌入他的腦海,如同黑暗中伸出的一隻無形之手,死死拽著他的意識,指向滑道深處一個被巨大冷凝水箱和扭曲管道半掩的、毫不起眼的檢修通道口!那裡,正是信息流中標記的、彌迦殘留節點的核心位置!幽藍的指引光點在感知中前所未有的明亮!

“那邊!快!進那個口子!”老k嘶吼著,用裁決者當拐杖,掙紮著指向那個方向,“節點…節點核心就在裡麵!快!”

求生的本能壓倒了一切!人們像抓住最後一根稻草,相互攙扶著,跌跌撞撞地衝向那個狹窄的檢修通道口。阿木和幾個還能動的戰士殿後,緊張地盯著上方索降的光點。

就在最後一個人鑽進檢修通道的瞬間,兩道淡金色的身影如同輕盈的死亡之鳥,穩穩地落在了滑道底部!它們落地無聲,複眼金光掃視,瞬間鎖定了正在關閉檢修通道厚重金屬門的阿木等人!

“發現目標!執行清除!”冰冷的電子音響起。

砰!砰!

兩道淡金色的能量光束瞬間射出!速度快得超乎想象!

“關門!”阿木目眥欲裂,用儘全身力氣和旁邊一個戰士猛地推動沉重的金屬門!

嗤啦!嗤啦!

能量光束打在正快速關閉的門縫邊緣,灼熱的金屬液滴飛濺!其中一道光束擦著阿木的肩膀掠過,瞬間汽化了他肩頭的衣物和一層皮肉,留下焦黑的灼痕!劇痛讓阿木眼前一黑,但他咬碎鋼牙,死命將最後一絲縫隙合攏!

轟!

沉重的金屬門終於完全關閉!幾乎在同時,外麵傳來能量光束轟擊在厚重門板上的沉悶巨響!整個通道都在震動!但門,暫時擋住了!

“頂住!找東西堵門!”阿木捂著焦黑的肩膀,嘶聲吼道。人們手忙腳亂地將找到的鏽蝕金屬條、粗壯的管道殘骸死命地塞進門後的簡易卡槽和門縫邊緣,用身體死死抵住。每一次外麵的轟擊,都讓門板劇烈震顫,灰塵簌簌落下,堵門的雜物發出令人牙酸的。

暫時安全了?不!這隻是暫時的囚籠!光鑄者正在外麵暴力拆解!

老k沒有理會身後的撞擊和喧嘩。他抱著裁決者,踉蹌著,被那股清晰的指引牽引著,沿著狹窄、低矮、布滿灰塵和蛛網的檢修通道向內走去。通道僅容一人彎腰通行,空氣沉悶汙濁。然而,越往裡走,一種奇異的、難以言喻的感覺便越發清晰。

光線,漸漸亮了起來。

並非手電光,而是一種柔和、純淨、帶著冰藍色調的幽光,從通道深處彌漫出來。這光芒驅散了絕對的黑暗,帶來一種奇異的寧靜感。

終於,通道到了儘頭。

眼前豁然開朗。

這是一個巨大的、半球形的空間,似乎是舊時代某種大型地下設施的樞紐核心。空間中央,矗立著一個由無數斷裂線纜、破損的晶體麵板和扭曲金屬框架構成的、如同巨大樹根般盤根錯節的殘骸。這殘骸本身黯淡無光,早已死去。

但在這片科技殘骸的中心,卻生長著一片令人震撼的景象!

無數簇散發著純淨幽藍光芒的菌類,如同活著的、流動的星雲,密密麻麻地覆蓋在那些殘骸之上!它們比管道中看到的更加巨大、繁茂,形態各異,有的如同發光的珊瑚叢,有的如同搖曳的冰藍苔蘚地毯,有的則形成細長的、如同神經脈絡般的發光菌絲網絡,在殘骸的縫隙間流淌、連接。整個空間被這片幽藍的“森林”照亮,光線柔和卻足以視物,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類似臭氧混合著雨後泥土的清新氣息。

而這片幽藍菌類森林的核心,是一塊半嵌入中央殘骸基座中的、約半人高的不規則水晶簇!它通體呈現出深邃、純淨的幽藍色,內部仿佛有液態的光芒在緩緩流淌、旋轉,散發出一種溫和卻無比磅礴的能量波動!正是它,如同心臟般,為這片地下“森林”提供著生機!

彌迦的殘留節點核心!

裁決者在老k懷中劇烈地震動著,槍身的幽藍紋路前所未有地明亮,與那水晶簇核心的光芒產生了強烈的共鳴嗡鳴!一股龐大、複雜、卻不再混亂的信息流溫和地湧入老k的腦海——不再是刺痛的噪音,而是如同涓涓細流,撫慰著他幾近崩潰的神經。這是彌迦殘留意誌最後的、也是最集中的體現!它接納了裁決者這把承載著林夜最後氣息的鑰匙!

“這…這就是…”老k喃喃自語,渾濁的老眼中映照著滿室的幽藍,充滿了震撼和一種近乎朝聖般的敬畏。他感覺到體內被裁決者強行撬開的原力核心,在這片光芒的籠罩下,那撕裂般的脹痛和過載的灼燒感正在迅速平複,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溫和的滋養和從未有過的清晰感。

“快!把磐石老大和小七姐抬過來!放在光下麵!”阿木的聲音帶著激動和急切,他指揮著人們將重傷員抬進這片神奇的空間。

昏迷的磐石被小心地放在一片較為平坦的幽藍菌毯上。他那道深可見骨、依舊在緩慢滲血的傷口,在接觸到幽藍光芒的瞬間,傷口邊緣焦黑的壞死組織似乎微微蠕動了一下,滲出的鮮血也似乎變得緩慢了些許。雖然變化極其細微,但那深入骨髓的寒意和瀕死的灰敗氣息,仿佛被這光芒驅散了一絲絲。

小七冰冷的身體也被輕輕放下,靠近那散發著最強光芒的水晶簇核心。她手腕上那個近乎消失的幽藍貓爪印記,在如此近距離、高濃度的同源能量照射下,極其極其微弱地…似乎閃爍了一下?如同沉入深海的螢火,在絕對黑暗中回應著母星的呼喚。這變化微弱到幾乎無法察覺,卻讓一直關注著她的老k心頭猛地一跳!

就在這時,那個一直昏迷的小男孩,在母親懷中無意識地動了動。他緊握的小拳頭微微鬆開,掌心中那點微弱的乳白色柔光,仿佛受到了周圍濃鬱幽藍能量的滋養,光芒變得穩定而明亮了許多。柔和的乳白色光暈如同漣漪般,以他為中心,緩緩擴散開來,輕柔地拂過靠近的每一個人。

被這乳白色光暈拂過,阿木肩膀的灼痛感明顯減輕;幾個傷勢較輕的幸存者感覺疲憊的身體注入了一絲暖流;連老k那被信息洪流撕裂的頭痛也緩解了大半。這純淨的生命能量,與彌迦殘留的幽藍能量,在這封閉的空間內,竟然產生了奇妙的交融與共鳴,形成了一種溫和的、滋養性的力場!

“光…好舒服…”抱著小男孩的母親,感受著懷中孩子散發出的溫暖和周圍環境的安寧,緊繃的神經終於鬆弛了一絲,淚水無聲滑落,但這一次,是帶著希望的淚水。

然而,短暫的寧靜被門外愈發猛烈和密集的撞擊聲與能量轟擊聲打破!

轟!轟!轟!

厚重的金屬門在光鑄者持續的攻擊下劇烈震顫,邊緣的縫隙處,淡金色的能量光芒不斷透射,如同切割的利刃!堵門的金屬條和管道殘骸發出刺耳的扭曲聲,一些細小的零件被震得崩飛!

“它們…要進來了!”一個抵著門的戰士聲音發顫,臉上充滿了絕望。

阿木握緊了手中的鋼管,看向老k,又看向那散發著幽藍光芒的水晶核心,以及昏迷的磐石和氣息微弱的小七,最後目光落在小男孩和他母親身上。絕望中的希望剛剛燃起,難道就要被冰冷的秩序碾碎?

老k抱著裁決者,站在那片幽藍的菌類森林中,背對著轟鳴的金屬門。裁決者槍身的嗡鳴與水晶核心的能量波動和諧共振。這一次,湧入他腦海的不再是混亂的信息碎片,也不是結構圖,而是一種…清晰的“認知”。

他“看”到了門外光鑄者的精確位置、能量核心的分布、裝甲的薄弱點。他“感覺”到了這片彌迦節點空間本身蘊含的、尚未完全消散的微弱防禦機製——那些看似柔弱的幽藍菌絲網絡中,似乎還殘留著某種被動反擊的“靜電”場。他更“理解”了裁決者此刻的狀態——這把冰冷的凶器,在彌迦核心能量的浸潤下,仿佛被喚醒了更深層的、屬於林夜的“沉寂”力量。

老k布滿皺紋的臉上,油汙和血漬在幽藍光芒下顯得格外深刻。他渾濁的老眼中,屬於情報販子的精明算計消失了,屬於新覺醒者的茫然痛苦也沉澱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逼到懸崖邊、又被賦予力量的、近乎冷酷的決絕。他緩緩抬起裁決者,槍口並非指向門口,而是斜斜指向腳下那片流淌著幽藍菌絲的金屬地麵。

“阿木…”老k的聲音異常平靜,甚至帶著一絲沙啞的笑意,“帶人…退到核心後麵去…離那些發光的‘苔蘚’遠點…”

阿木一愣,但看著老k那從未有過的、如同林夜附體般的冰冷眼神,他沒有任何猶豫,立刻嘶聲招呼眾人:“聽老k的!退!快退到後麵去!遠離那些藍光!”

就在人群剛剛連滾帶爬地退到水晶簇核心後方,緊貼牆壁蜷縮起來的瞬間——

轟!!!

伴隨著一聲遠超之前的恐怖巨響,厚重的金屬門連同後麵堵死的雜物,被一道凝聚到極致的淡金色高能光束硬生生熔穿、炸開!灼熱的金屬碎片和能量亂流如同風暴般席卷而入!

兩個光鑄者“淨化者”的身影,如同死神般,踏著熔融的金屬殘骸,邁著絕對精準的步伐,踏入了這片幽藍的聖地!它們冰冷的複眼瞬間鎖定了空間中央的水晶簇核心和後方的人群,能量步槍抬起,淡金色的光芒在槍口彙聚!

“發現高價值目標:彌迦核心碎片。執行最高優先級清除協議。”冰冷的電子音宣告著終結。

就在它們即將扣動扳機的千鈞一發之際——

砰!砰!

兩聲沉悶的槍響,並非來自光鑄者,而是來自幽藍菌類森林的深處!

老k開火了!

兩道幽藍色的能量光束,並非射向光鑄者,而是精準無比地打在了光鑄者腳下那片密集的、流淌著液態幽藍光芒的菌絲網絡之上!

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那兩道幽藍光束在接觸到菌絲的瞬間,並未爆炸,而是如同水滴融入大海,瞬間被菌絲網絡吸收!緊接著——

嗡——!!!

整個空間猛地一震!覆蓋著地麵、牆壁、殘骸的無數幽藍菌絲,如同沉睡的億萬條細小雷蛇被同時驚醒!狂暴的、帶著高頻尖嘯的幽藍電弧,從被光束擊中的點瞬間爆發,如同肆虐的電網,以光鑄者落腳點為中心,瘋狂地向四周擴散、跳躍、纏繞!

嗤啦啦啦——!!!

刺耳的電流爆鳴聲響徹整個空間!淡金色的光鑄者瞬間被這突如其來的、源自彌迦節點殘留防禦機製的能量反擊吞沒!它們精密的合金裝甲在狂暴的幽藍電弧麵前如同紙糊!能量回路過載爆出刺眼火花,複眼傳感器瞬間燒毀變黑,持槍的手臂在高壓電流下抽搐、扭曲!

“警告!遭遇未知高能…滋啦…反…反製…係統…過載…滋啦…”冰冷的電子音被電流的噪音徹底淹沒。

兩個強大的光鑄者,如同被扔進高壓電箱的玩偶,在劇烈抽搐和內部爆閃的電火花中,動作徹底僵直,淡金色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最終如同兩尊失去動力的雕塑,冒著嫋嫋青煙,重重栽倒在地,發出沉悶的金屬撞擊聲。它們表麵的銀白色裝甲變得焦黑一片,內部不時還有細小的電火花在閃爍。

空間內彌漫著濃烈的臭氧味和金屬燒焦的氣息。狂暴的幽藍電弧在肆虐了數秒後,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隻留下滿地微微發紅、冒著熱氣的菌絲和被徹底摧毀的光鑄者殘骸。

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匪夷所思的一幕,看著那兩具還在冒煙的冰冷金屬殘骸,又看向站在幽藍光芒中,槍口還殘留著淡藍青煙、如同換了一個人的老k。

老k劇烈地喘息著,裁決者槍身的幽藍紋路緩緩平複。他低頭看了看腳下那片恢複平靜、依舊散發著柔和光芒的菌絲,又抬頭看向空間深處那靜靜流淌著幽藍光芒的水晶核心。

彌迦…你留下的…不僅僅是痕跡…

他緩緩抬起頭,渾濁卻銳利的目光掃過驚魂未定的人群,掃過昏迷的磐石、冰冷的小七、掌中柔光穩定的小男孩,最後落在那被摧毀的入口處。

外麵,更多的、冰冷的淡金色光點信號,如同不散的陰魂,已經將整個入口區域徹底包圍、封鎖。

“暫時…安全了…”老k的聲音帶著疲憊,卻前所未有的沉穩,“但…我們被…堵死在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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