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它們!”
阿木的咆哮如同受傷狂獅的怒吼,在充斥著死亡氣息的空間裡炸開。他雙手緊握那根鏽跡斑斑的鋼管,不顧後背被菌毯粘液腐蝕的劇痛,拖著焦黑冒煙的左腿,以決死的姿態衝向離他最近的光鑄者“淨化者”。鋼管帶著呼嘯的風聲,狠狠砸向那冰冷合金鑄造的腿部關節連接處!
鐺——!!!
刺耳的金鐵交鳴聲爆響!火花四濺!光鑄者紋絲不動,光滑的腿部裝甲甚至沒有留下凹痕。它冰冷的複眼甚至沒有轉動,能量步槍的槍口已然精準地指向了阿木的頭顱!淡金色的毀滅光芒在槍口彙聚!
“阿木!”老k的嘶吼與裁決者的咆哮幾乎同時響起!
砰!砰!砰!
三道幽藍光束撕裂昏暗的空氣,並非射向光鑄者堅硬的裝甲主體,而是精準無比地打在了它持槍手臂的肘關節能量傳導節點、肩部旋轉軸承以及複眼傳感器陣列的邊緣縫隙!
嗤啦!嗤啦!滋——!
幽藍能量在精密的連接處爆開細碎的電火花!光鑄者的動作出現了一個極其短暫的、幾乎無法被肉眼捕捉的遲滯——手臂微不可查地顫抖了一下,複眼的金光閃爍了零點幾秒!就是這轉瞬即逝的空檔!
阿木的鋼管帶著同歸於儘的慘烈氣勢,狠狠掄在了光鑄者因微滯而未能完全調整姿態的腰部平衡點上!
咚!
沉悶的撞擊聲!光鑄者被這蘊含著人類極限憤怒的巨力砸得微微一晃!雖然不足以破壞其裝甲,卻成功打斷了它即將完成的射擊鎖定!
“吼!”阿木得勢不饒人,完全放棄了防禦,如同瘋虎般再次撲上,鋼管狂風暴雨般砸向光鑄者,不求殺傷,隻求死死纏住它,為其他人爭取時間!
另一個光鑄者並未理會阿木的糾纏。它的邏輯核心瞬間判定:糾纏者由同伴處理,清除核心目標(小男孩)優先級最高。它無視了揮舞鋼管、如同螞蟻撼樹般的阿木,能量步槍再次抬起,冰冷的複眼瞬間鎖定了剛剛被母親護在懷中、掙紮著從菌毯上爬起的小男孩!
淡金色的光芒再次在槍口凝聚!
“不!”母親絕望地尖叫,試圖再次撲向孩子,但距離太遠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嗡!
一道幽藍的、纖細迅捷的身影,如同撕裂黑暗的閃電,猛地從擔架旁彈射而起!是小七!
她的動作快得超出了人類的極限!雙腿在布滿粘液和菌毯的濕滑地麵上爆發出驚人的力量,身體在衝刺中壓得極低,幾乎貼著地麵!那雙燃燒著幽藍火焰的豎瞳死死鎖定著光鑄者持槍的手臂!手腕上黯淡的貓爪印記驟然亮起微光!
“喵嗷——!!!”
一聲比之前更加尖銳、帶著高頻震顫的嘶鳴從她喉嚨深處迸發!這聲音仿佛能穿透合金,直刺冰冷的邏輯核心!
光鑄者持槍的手臂動作再次出現了一個極其微小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遲滯——不是物理乾擾,而是那高頻嘶鳴對內部精密傳感器回路產生的瞬間擾動!
這零點一秒的擾動,就是小七需要的全部!
她纖細的身影已如鬼魅般欺近光鑄者身側!沒有武器,隻有一雙覆蓋著微不可察幽藍能量、指甲變得異常銳利的手!她整個人如同捕獵的靈貓,猛地向上竄起,左手五指如鉤,帶著撕裂空氣的銳響,狠狠抓向光鑄者複眼傳感器陣列邊緣那道剛剛被老k光束擦過的、極其細微的裂紋!右手則閃電般探出,目標是它能量步槍下方暴露的冷卻劑輸送管接口!
嗤啦——!!!
令人牙酸的金屬刮擦聲響起!小七的左手五指在幽藍能量的加持下,如同最堅硬的合金爪,狠狠摳進了那道細微的裂紋!細密的電火花瞬間從裂縫中爆出!同時,她的右手精準無比地刺中了那根脆弱的冷卻管!
噗嗤!
一股冒著寒氣的淡藍色冷卻液猛地從破裂的接口處噴出!澆了小七半身!
“警告!視覺傳感器…滋啦…受損!武器係統…冷卻劑泄露…滋啦…壓力失衡!”冰冷的電子音第一次帶上了紊亂的雜波!
光鑄者猛地揮動完好的左臂,帶著撕裂空氣的惡風狠狠砸向貼在自己身上的小七!但小七在一擊得手後,早已憑借貓圖騰賦予的驚人柔韌性和平衡感,身體如同沒有骨頭般向後極限仰倒,雙足在光鑄者冰冷的胸甲上猛地一蹬!
砰!
借力之下,她纖細的身影如同被彈弓射出,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那足以將鋼鐵砸扁的重擊,在空中一個靈巧的翻滾,落在了數米之外布滿菌毯的地麵上。落地瞬間,她身體微微踉蹌了一下,臉色蒼白如紙,呼吸急促,顯然剛才那一連串爆發消耗巨大,手腕的印記光芒再次黯淡下去。但她那雙燃燒著幽藍火焰的豎瞳,依舊死死盯著受創的光鑄者,充滿了冰冷的警惕和野性。
“乾得好!丫頭!”老k的聲音帶著狂喜和難以言喻的痛楚。他看到小七爆發出的驚人速度與精準,那絕對是貓圖騰覺醒的征兆!但代價同樣沉重,她能撐多久?
砰!砰!砰!
老k手中的裁決者毫不停歇,幽藍光束如同致命的毒蜂,精準地射向被小七創傷的光鑄者暴露出的弱點——複眼的裂縫、泄露的冷卻管接口!同時,他分心二用,另一部分感知死死鎖定著被阿木纏住的那個光鑄者,不斷用乾擾射擊遲滯它的動作,為阿木爭取那渺茫的生機。
然而,真正的恐怖才剛剛開始!
“啊——!救命!”
“我的腳!它在咬我!”
淒厲的慘叫聲從空間邊緣炸響!陷坑邊緣和地麵翻湧的暗紅色菌毯如同活過來的地獄之毯,無數粘稠、如同血管般的猩紅菌絲從中探出,如同毒蛇般纏繞上幾個行動稍慢的幸存者的腳踝和小腿!菌絲前端裂開,露出密密麻麻、如同砂礫般的細小口器,瘋狂地啃噬著血肉和布料!被纏住的人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拚命掙紮,卻如同陷入粘稠的瀝青,越陷越深!
更可怕的是,陷坑深處傳來的“沙沙”聲已經變成了震耳欲聾的轟鳴!伴隨著令人牙酸的金屬扭曲斷裂聲,數個體型龐大、形態扭曲的怪物正從陷坑中攀爬而出!
它們的主體似乎是由巨大、鏽蝕的地下管道扭曲融合而成,表麵覆蓋著厚厚一層不斷蠕動、滴淌著暗紅粘液的菌毯。無數斷裂的鋼筋、扭曲的金屬板如同怪異的肢體和骨刺,從它們腫脹的“身軀”中刺出。一些怪物的“頭部”位置,是幾個被強行融合、早已腐爛變形的舊時代機械殘骸,空洞的“眼眶”裡閃爍著混亂、饑餓的暗紅光芒。它們沒有固定的形態,像是一團團被織淵汙染強行捏合在一起的金屬與血肉的腐爛聚合物,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臭和冰冷的惡意!
織淵腐化者!而且是深藏地底、被菌巢滋養的巨型變種!
其中一頭離陷坑最近的腐化者,它那由巨大管道構成的“手臂”猛地抬起,末端裂開,露出一個由無數旋轉金屬鋸齒構成的、如同絞肉機般的巨口,帶著惡風狠狠砸向離它最近、正試圖幫助同伴擺脫菌絲纏繞的一個幸存者!
“小心!”老k目眥欲裂,裁決者瞬間調轉,但來不及了!
噗嗤——!!!
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肉撕裂聲和金屬摩擦骨骼的刮擦聲同時響起!那個幸存者連同他試圖救助的同伴,上半身瞬間被那恐怖的絞肉巨口吞噬!鮮血和碎肉如同噴泉般濺射在冰冷的菌毯和鏽蝕的管道上!
“不——!”絕望的哭嚎和嘔吐聲在人群中炸開。血腥味如同興奮劑,瞬間刺激得菌毯更加狂暴地翻湧,也讓那些剛剛爬出陷坑的巨型腐化者發出更加興奮、混亂的嘶吼!
前有光鑄者冰冷的屠戮機器,後有菌巢腐化怪物的血腥盛宴,腳下是貪婪吞噬的活體菌毯!頭頂,不斷有熔融的巨石伴隨著裁光鑽探的轟鳴砸落!整個空間已經變成了沸騰的死亡熔爐!
“老k!沒路了!全是怪物!”阿木的聲音帶著破音的絕望,他渾身浴血(有自己的,也有光鑄者裝甲崩裂濺出的冷卻液),左臂不自然地扭曲著,顯然在剛才瘋狂的纏鬥中被光鑄者重創,僅靠右手死死抓著變形的鋼管,做著徒勞的抵抗。他擋在抱著孩子、跌倒在地的母親身前,如同最後一道搖搖欲墜的堤壩。
老k背靠著冰冷濕滑的黑色合金牆壁,劇烈地喘息著。原力核心如同被烙鐵反複灼燒,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針紮般的劇痛。裁決者槍身的幽藍紋路瘋狂明滅,強行維持著“洞悉”狀態,將四麵八方湧來的死亡信息瘋狂塞入他的腦海:光鑄者的能量核心弱點、腐化者體內菌巢核心的蠕動位置、菌毯能量流動的薄弱點、頭頂落石的軌跡…信息洪流幾乎要將他的意識徹底衝垮!
不能放棄!小七剛剛覺醒!磐石還在擔架上!還有那個孩子!
他渾濁的老眼掃過混亂血腥的戰場,掃過阿木決死的背影,掃過小七因力竭而微微顫抖卻依舊緊盯著敵人的身影,掃過母親懷中那團雖然黯淡卻依舊頑強存在的乳白色柔光…
等等!柔光!
老k的目光猛地釘在小男孩緊握的拳頭上!那微弱的乳白色光芒,正艱難地對抗著周圍濃鬱的織淵汙染氣息,在母親絕望的懷抱中頑強地閃爍。就在剛才,當那光芒拂過一片翻湧的菌毯邊緣時,那片菌毯的蠕動似乎…極其微弱地停滯了那麼一瞬?仿佛遇到了某種天然的克星?
生命能量!純淨的生命能量能克製織淵的汙染?!
這個念頭如同閃電般劈開老k混亂的思緒!他猛地抬頭,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向空間高高的穹頂!
在裁決者傳遞的“洞悉”視野中,穹頂並非渾然一體!在靠近角落、被巨大鏽蝕管道遮擋的陰影裡,能量網絡的流向在那裡形成了一個極其微弱、幾乎被狂暴的汙染信號淹沒的“渦流”!那不是出口,而是…一個早已廢棄的、被厚重菌苔和金屬格柵封死的舊時代通風井入口!入口邊緣,彌迦殘留的幽藍信號微弱如風中殘燭,卻異常執著!
“上麵!看上麵!”老k用儘全身力氣嘶吼,聲音沙啞得如同破鑼,他指向穹頂角落,“通風井!那裡…有彌迦的痕跡!快!把…把孩子舉起來!他的光…他的光能開路!”
這指令匪夷所思!但在絕對的絕境中,任何一根稻草都會被抓住!
“聽老k的!”阿木第一個反應過來,他嘶吼著,不顧左臂的劇痛,猛地轉身,用僅存的右手一把將抱著孩子的母親從地上拽起,推向老k所指的方向!“舉高!把光舉起來!”
母親在極度的恐懼和混亂中爆發出母性的本能,她死死抱著孩子,用儘全力將他高高舉起!小男孩似乎也感受到了極致的危險,昏迷中緊握的拳頭微微鬆開,那點微弱的乳白色柔光仿佛被母親的意誌和周圍絕境的刺激所激發,光芒猛地變得明亮、穩定了許多!一圈柔和卻堅韌的乳白光暈,以他為中心,驟然擴散開來!
嗡!
奇跡發生了!
當那純淨的生命光暈觸及到翻湧著撲來的暗紅菌絲時,如同滾燙的烙鐵按在了冰雪之上!嗤嗤的白煙瞬間騰起!帶著腐蝕惡臭的粘液被光暈接觸的部分瞬間乾涸、碳化!那些瘋狂扭動的菌絲如同被燙傷的毒蛇,發出無聲的“尖叫”,猛地向後收縮!
有效!真的有效!
“走!快走!去那個角落!”老k狂吼,裁決者槍口瘋狂噴吐幽藍光束!這一次,目標不是光鑄者,也不是腐化者,而是穹頂角落通風井入口邊緣那些覆蓋的厚重、蠕動著的暗紅菌苔!
砰!砰!砰!
幽藍能量在菌苔上炸開!被擊中的菌苔劇烈翻騰、碳化!同時,那乳白色的生命光暈緊隨而至,如同淨化的潮水,衝刷著被能量撕裂的菌毯傷口,阻止其快速愈合!
“阿木!小七!開路!”老k的聲音帶著撕裂般的痛楚,他一邊射擊,一邊踉蹌著衝向通風井的方向。
阿木雙目赤紅,爆發出最後的狂吼,揮舞著變形的鋼管,狠狠砸向擋路的、被生命光暈逼退的菌絲叢,硬生生在翻湧的暗紅浪潮中砸開一條狹窄的通道!小七強忍著眩暈和脫力,身影再次化作幽藍的閃電,衝到隊伍最前方,那雙燃燒的豎瞳精準地鎖定著老k射擊後菌毯最薄弱的點,銳利的雙手如同最精準的手術刀,飛快地撕扯、清除著殘餘的障礙!她的動作依舊迅捷,但每一次發力,臉色就更白一分,身體都在微微搖晃。
抬著磐石擔架的幸存者爆發出求生的狂潮,緊跟著阿木和小七用血肉之軀開辟的血路,跌跌撞撞地衝向角落。母親高舉著散發柔光的孩子,如同黑暗中的燈塔,所過之處,菌毯如同退潮般避讓!
“攔住它們!清除目標!”被阿木纏住的光鑄者冰冷的電子音響起,它似乎終於擺脫了阿木瘋狂的糾纏(或者說阿木的力量已經耗儘),能量步槍抬起,目標鎖定正在移動的人群!
而被小七創傷的那個光鑄者,也強行壓製了傳感器和冷卻係統的紊亂,槍口再次指向了高舉光源的母親和孩子!兩個腐化者也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蠕動著龐大扭曲的身軀,撞開擋路的殘骸,揮舞著絞肉巨口和金屬骨刺,碾壓過來!
“休想!”老k發出一聲如同瀕死野獸般的咆哮!他猛地停下腳步,不再衝向通風井,而是轉身,背對著正在艱難開路的隊伍,麵向洶湧而來的死亡洪流!裁決者被他死死抵在肩窩,槍身的幽藍紋路亮到了極致,甚至開始出現不穩定的閃爍!
他將最後殘存的所有原力,所有意誌,所有對林夜的承諾,對磐石的敬意,對小七的守護,對那孩子微光的期盼…全部灌注進這把冰冷的凶器之中!
“夜梟…裁決…最後的…沉寂!”老k在意識深處發出了無聲的呐喊。
嗡——!!!
裁決者槍身猛地一震,發出前所未有的、如同龍吟般的低沉嗡鳴!槍口不再是噴吐光束,而是瞬間凝聚出一個拳頭大小、極度壓縮、內部仿佛有幽暗星雲旋轉的深藍色能量球體!這球體散發出的並非毀滅的波動,而是一種絕對的、令人靈魂凍結的…“死寂”!
砰!砰!
兩聲幾乎重疊的、沉悶到極致的槍響!
不是光束,而是那兩顆凝聚了“沉寂”之力的深藍能量球,被老k以超越極限的意誌,同時射向兩個光鑄者胸甲中央、能量核心最核心的回路節點!也射向了那兩個巨型腐化者體內菌巢汙染最濃鬱、如同心臟般鼓動的暗紅核心!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
隻有無聲的湮滅。
深藍能量球擊中目標的瞬間,如同黑洞般向內塌陷!目標點周圍的光線、聲音、乃至能量波動,都被瞬間抽空、吞噬!時間仿佛在那個點上停滯了一瞬!
光鑄者胸甲上被擊中的部位,精密的能量回路瞬間黯淡、崩解,如同被無形的橡皮擦抹去!它們抬起的能量步槍光芒驟然熄滅,複眼金光徹底暗淡,整個機體如同瞬間斷電的玩偶,保持著攻擊姿態僵立在原地,表麵迅速覆蓋上一層冰冷的白霜。
腐化者體內那鼓動的暗紅核心,在深藍能量觸及的刹那,如同被投入液氮的炭火,瞬間熄滅、凝固、然後化為飛灰!龐大的、扭曲的身軀如同被抽掉了支撐的爛泥,轟然癱倒,表麵的菌毯迅速失去活性,變得灰敗乾裂。
以湮滅點為中心,一股無形的“死寂”衝擊波無聲地擴散開來!所過之處,翻湧的菌毯如同被凍結般瞬間僵直、失去活性;撲向人群的菌絲紛紛斷裂、枯萎;連頭頂砸落的熔岩巨石,在穿過這股波動區域時,其蘊含的狂暴能量都似乎被削弱、遲滯了一瞬!
代價是巨大的!
老k在扣動扳機的瞬間,整個人如同被無形的巨錘狠狠砸中!他猛地噴出一大口混雜著內臟碎片的暗紅鮮血!裁決者脫手飛出,槍身的幽藍紋路徹底熄滅,如同燒焦的木炭。他布滿皺紋的臉瞬間灰敗下去,身體如同斷線的木偶,軟軟地向後倒去,渾濁的老眼失去了所有神采,隻倒映著穹頂角落那微弱閃爍的幽藍信號。
“老k——!!!”阿木發出撕心裂肺的悲吼。
“走啊!”小七的尖叫聲帶著哭腔和決絕,她猛地回身,雙手抓住老k癱軟的身體,爆發出最後的力量,拖著他衝向通風井!她的速度前所未有的快,幽藍的豎瞳中火焰瘋狂燃燒,仿佛在燃燒生命!
阿木強忍著斷臂的劇痛和失去戰友的悲慟,用儘最後的力氣,和幸存者一起將磐石的擔架猛地推向角落!母親抱著孩子,在乳白光暈的保護下,第一個衝到了通風井下方。
通風井入口的格柵早已被老k之前的射擊和生命光暈的淨化撕裂出一個不規則的缺口。阿木用鋼管瘋狂撬動著殘留的扭曲金屬。
“上去!快上去!”阿木嘶吼著,將母親和孩子托起,推向缺口。母親抱著孩子,艱難地向上攀爬。
小七拖著老k衝到下方,她看了一眼深不見底、漆黑一片的通風井上方,又看了一眼身後暫時被“死寂”壓製但已經開始重新蠕動翻湧的菌毯,以及那些雖然僵直但內部似乎有能量在強行重啟的光鑄者殘骸…她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她猛地將昏迷的老k推向正在攀爬的母親腳下。“帶他走!”小七的聲音嘶啞而冰冷,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小七姐!”阿木驚愕。
小七沒有回答。她猛地轉身,背對著通風井,麵向那重新複蘇的死亡浪潮。她微微弓起身子,如同蓄勢待發的獵豹,覆蓋著幽藍微光的雙手指甲暴漲,燃燒著火焰的豎瞳死死鎖定最近一頭掙脫“死寂”束縛、正咆哮著衝來的腐化者。她手腕上那黯淡的貓爪印記,如同回光返照般,最後一次亮起刺目的幽藍光芒!
“喵嗷——!!!”
充滿戰意與挑釁的尖銳嘶鳴,響徹血腥的巢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