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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殘影悲歌與裁決傳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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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嗷——!!!”

小七的嘶鳴,是撕裂死亡幕布的利爪,是點燃最後戰意的烽火!她纖細的身影化作一道燃燒幽藍尾焰的殘影,不退反進,迎著那頭掙脫“死寂”束縛、咆哮衝來的腐化巨怪悍然撲上!

這頭腐化者由數段鏽蝕的巨型管道扭曲而成,表麵覆蓋的暗紅菌毯因生命光暈的灼燒而焦黑翻卷,露出底下蠕動、滴淌粘液的腐肉。它揮舞著末端裂開、布滿旋轉金屬鋸齒的絞肉巨臂,帶著腥風惡臭狠狠砸落!這一擊,足以將鋼鐵碾成齏粉!

小七的豎瞳收縮如針尖,幽藍火焰在眼底瘋狂跳躍。時間在她極限爆發的感官中被拉長!絞肉巨臂撕裂空氣的軌跡、巨口內瘋狂旋轉的鋸齒寒光、撲麵而來的腐蝕惡臭…一切細節都被捕捉、分析!貓圖騰賦予的本能超越思考,她的身體在不可能的角度猛地擰轉,如同沒有骨頭的靈貓,貼著巨臂外側那粗糙、布滿鏽蝕凸起的管道表麵滑過!旋轉的鋸齒擦著她的後背掠過,帶起的勁風撕裂了她本就破爛的衣衫,在皮膚上留下火辣辣的血痕!

嗤啦!她的左手五指,覆蓋著幽藍微光的銳利指甲,如同最堅硬的合金刻刀,狠狠摳進了巨臂關節連接處——一團被菌毯包裹、如同腫瘤般鼓脹的暗紅肉瘤!那是織淵汙染的核心節點之一!

“嗷——!!!” 腐化者發出並非電子合成、而是源自無數扭曲靈魂聚合的痛苦咆哮!暗紅的粘液混合著破碎的肉塊從傷口處狂噴而出!肉瘤劇烈抽搐,表麵鼓脹的血管紛紛爆裂!

代價緊隨而至!另一條由斷裂金屬板構成的、如同攻城錘般的粗壯“副肢”從側麵呼嘯而至!小七舊力已儘,新力未生,隻能勉強將覆蓋著幽藍能量的雙臂交叉格擋在身前!

砰——哢嚓!沉悶到令人心悸的撞擊聲!小七如同被高速行駛的卡車撞中,纖細的身體炮彈般倒飛出去!雙臂傳來清晰的骨裂聲!劇痛瞬間淹沒了意識!她重重砸在遠處布滿粘稠菌毯的地麵上,翻滾數圈才停下,口中噴出的鮮血染紅了胸前的衣襟和身下的暗紅菌毯。幽藍的豎瞳光芒瞬間黯淡,幾乎熄滅,手腕上的貓爪印記徹底失去了光彩,隻留下一個模糊的灰影。劇烈的疼痛和脫力讓她眼前陣陣發黑,連抬起一根手指都變得無比艱難。

“小七姐!” 阿木目眥欲裂,心如刀絞。他想衝過去,但通風井口扭曲的金屬格柵隻撬開一半,母親抱著孩子和昏迷的老k才勉強擠進去一半!剩下的幸存者驚恐地推擠著,抬著磐石沉重擔架的人更是寸步難行!頭頂,被老k“死寂”一擊暫時壓製的菌毯再次翻湧起貪婪的浪潮,更多的猩紅菌絲如同毒蛇般探出!而那兩個僵直的光鑄者殘骸,胸甲核心處那被“死寂”抹除的回路節點,竟然開始有極其細微的、如同電路自愈般的淡金色光絲在緩慢蠕動、試圖重新連接!

時間!他們最缺的就是時間!

那頭被小七重創的腐化者陷入狂怒,暫時被傷口的劇痛和菌核的紊亂所困,在原地瘋狂扭動咆哮。但另外幾頭腐化者已經逼近!其中一頭“頭部”是巨大挖掘機鏟鬥殘骸的怪物,張開布滿獠牙的合金巨口,帶著令人作嘔的腥風,狠狠咬向擋在通風井前、正奮力撬動最後一塊格柵的阿木!

阿木感受到了身後致命的惡風!他絕望地回頭,看到了那吞噬一切的巨口!左臂折斷,右手還握著撬棍卡在格柵上…避無可避!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

“阿…木…” 一個極其微弱、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的聲音響起。

是老k!

他被母親艱難地頂在通風井狹窄的入口處,下半身還懸在外麵。他灰敗的臉上毫無血色,嘴角殘留著內臟碎片的暗紅,渾濁的眼睛努力睜開一條縫隙,裡麵隻剩下最後一點搖搖欲墜的微光。他的目光,沒有看那噬人的巨口,而是死死釘在阿木腳邊不遠處——那柄如同燒焦木炭般、紋路徹底熄滅的“裁決者”!

“槍…拿…槍…” 老k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從喉嚨裡擠出幾個破碎的音節。每一個字都帶著血沫。他的眼神裡充滿了無法言說的急切、托付,以及一種近乎燃燒靈魂的執念!

阿木的大腦一片空白,身體卻先於意識做出了反應!在挖掘鏟鬥巨口即將合攏的刹那,他猛地鬆開撬棍,一個狼狽的翻滾,沾滿粘液和血汙的手掌,死死抓住了裁決者冰冷沉重的槍身!

就在他的手指觸碰到槍柄的瞬間!

嗡——!一股微弱卻無比清晰的震顫感,如同沉睡巨獸被喚醒的心跳,猛地從裁決者焦黑的槍身傳遞到阿木的手心!緊接著,一股冰冷、狂暴、帶著無儘殺伐意誌的信息流,如同決堤的洪水,狠狠衝進了阿木的意識!

“呃啊啊啊——!” 阿木發出痛苦的嘶吼,感覺腦袋像要被撐爆!無數混亂的畫麵和信息碎片在他腦海中炸開:冰冷精準的狙擊彈道計算、環境能量流動的軌跡、光鑄者裝甲上密密麻麻的能量回路節點與薄弱處、菌毯核心蠕動的暗紅汙點、甚至還有…老k無數次在生死邊緣扣動扳機時那種孤注一擲的決絕與守護意誌!

這不是傳承,更像是裁決者這把擁有“靈性”的凶器,在失去主人後,本能地將自己承載的一切強行“烙印”進最近一個接觸者那毫無準備的意識裡!阿木隻是一個強壯的獸化型覺醒者(犀牛圖騰潛力者),他的大腦根本承受不了如此精密複雜的信息洪流!

劇痛讓他幾乎昏厥!但求生本能和對戰友的守護執念,讓他死死攥緊了槍柄,沒有鬆手!就在這混亂與痛苦中,一個源自老k無數次戰鬥本能的、烙印在裁決者最深處的指令,如同黑暗中的燈塔,瞬間在阿木混亂的意識中亮起——那是針對某種特定能量核心(光鑄者)的、最簡潔高效的致命打擊模式!

身體先於思考!

阿木在劇痛和混亂中,遵循著那股烙印的殺戮本能,猛地抬起沉重無比的裁決者!他甚至沒有瞄準,隻是憑著那股衝入腦海的、對光鑄者核心弱點的“洞悉”,將槍口對準了那頭正咬向他的挖掘鏟鬥腐化者…旁邊不遠處,那具胸甲核心處淡金色光絲正在緩慢自愈的光鑄者殘骸!

砰!一聲沉悶、甚至有些無力的槍響。沒有幽藍光束,隻有槍口噴出一小股稀薄的、夾雜著火星的黑煙。裁決者似乎耗儘了最後一點能量,槍身徹底沉寂下去,連震顫都停止了。

然而,奇跡發生了!

那顆看似毫無威力的子彈(或許隻是一塊蘊含特殊震蕩頻率的金屬碎塊?),在空中劃過一道微不可查的弧線,精準無比地射入了那具光鑄者殘骸胸甲核心——那片正在被淡金色光絲艱難修複的、被“死寂”抹除的空白區域中心!

叮!一聲清脆到極致的金屬撞擊聲!

仿佛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那幾縷頑強蠕動的淡金色光絲猛地一顫,如同被無形之力掐斷!緊接著,光鑄者殘骸內部傳來一陣密集而急促的、如同精密儀器徹底崩壞的“滋啦…劈啪…”聲!它胸甲核心那片空白區域瞬間擴散出蛛網般的裂痕,蔓延全身!原本隻是僵直的機體猛地劇烈抽搐起來,內部爆發出混亂的電火花,最終“噗嗤”一聲,核心徹底黯淡,冒著黑煙徹底癱倒,變成了一堆真正的廢鐵!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那頭咬向阿木的鏟鬥腐化者動作出現了一瞬間的遲滯!它的邏輯(如果那混亂的饑餓本能算邏輯)似乎無法理解同伴(光鑄者)為何突然徹底報廢。

就是這一瞬!

“快進去啊!” 通風井內傳來母親帶著哭腔的嘶喊!她和孩子終於完全爬了進去,正用腳死死頂著老k的身體往上拖!

其他幸存者爆發出最後的力氣,連推帶拽,終於將磐石沉重的擔架塞進了狹窄的通風井口!阿厲和另一個傷勢較輕的人立刻在下麵托住!

阿木強忍著腦海撕裂般的劇痛和眩暈,連滾帶爬地撲到通風井口。他最後看了一眼遠處菌毯上生死不知的小七,又看了一眼那頭暫時被報廢光鑄者吸引注意力的鏟鬥腐化者,眼中血淚交織。

“小七——!” 他發出一聲泣血的悲吼,帶著無儘的不甘與痛苦,猛地鑽進了通風井口,同時用儘最後的力氣,將那塊被撬鬆的最後金屬格柵狠狠踹回原位,雖然扭曲變形,但勉強堵住了大部分入口!

通風井內,瞬間被更深的黑暗和令人窒息的絕望淹沒。隻有母親手中那支幸存的手電筒光芒,在劇烈晃動中照亮下方濕滑冰冷的金屬井壁,以及上方深不見底的黑暗。

“走…往上爬…彆停…” 母親的聲音顫抖著,帶著哭腔,她一手抱著昏迷但掌心依舊散發微弱柔光的孩子,一手死死抓住老k的衣領,用肩膀和頭艱難地頂著他在狹窄的豎井裡向上挪動。老k的身體軟綿綿的,如同破碎的布偶,隻有微弱的呼吸證明他還活著。

阿木在下麵,用後背和肩膀死死頂住磐石擔架的一角,和阿厲等人一起,用血肉之軀扛著這沉重的負擔,在近乎垂直的井壁上艱難攀爬。每一次發力,手臂的劇痛和腦海殘留的信息風暴都讓他眼前發黑,幾乎暈厥。裁決者冰冷的槍身被他用一根布條胡亂綁在身後,如同一個沉重的墓碑。

下方通風井口外,傳來腐化者狂暴的撞擊聲和金屬格柵扭曲的!菌絲如同活物般從格柵縫隙中瘋狂湧入,如同無數猩紅的毒蛇向上蔓延!小七的身影,徹底被淹沒在菌毯翻湧的暗紅浪潮和腐化者龐大的陰影之下,生死不明…

通風井上方,未知深處。

黑暗,濃稠如墨。空氣裡彌漫著陳腐百倍的鐵鏽味、濃烈的水腥氣,還有一種…舊時代遺留化學品的刺鼻餘味。巨大的、鏽蝕的管道如同巨蟒的屍骸,在黑暗中縱橫交錯,構成一個龐大到令人絕望的地下迷宮。地麵是厚厚的、冰冷的淤泥,混雜著難以辨彆的垃圾和金屬碎片,每一步都深陷其中。

這裡,是明黑城早已被遺忘的舊時代深層下水道係統,如同城市的腸道,淤塞、腐朽,彌漫著死亡的氣息。

一處由巨大斷裂管道形成的、相對乾燥的“洞穴”陰影裡,兩個身影如同融化的蠟像,紋絲不動。

林夜背靠著冰冷滑膩的管壁,呼吸微弱到幾乎無法察覺。“夜梟”那沉重而充滿科技感的槍身橫放在他屈起的膝蓋上,槍口斜指地麵,槍身線條在絕對的黑暗中勾勒出冰冷的輪廓。他的臉上塗滿了汙泥和乾涸的血跡,掩蓋了原本清俊的輪廓,隻剩下一雙眼睛,在汙垢的縫隙中亮得驚人——那是極度疲憊下強行凝聚的、如同狙擊鏡般冰冷銳利的目光。他像一頭蟄伏在巢穴深處、舔舐傷口的孤狼,每一個毛孔都散發著拒人千裡的沉寂與危險。

他保持著這個姿勢已經很久。身體的每一塊肌肉都在叫囂著酸痛和脫力,與夜魘共用身體帶來的精神負荷如同跗骨之蛆,s城廢墟的血色記憶更是不時在腦海中翻湧,帶來陣陣冰冷的刺痛。裁光的“淨化者”如同跗骨之蛆的獵犬,地麵上的追捕網越收越緊,他隻能像老鼠一樣遁入這連彌迦信號都微弱到幾乎斷絕的死亡迷宮。

“浪費時間。”一個冰冷、帶著金屬摩擦質感的聲音直接在他腦海深處響起,是夜魘。“這肮臟的鼠道,隻會消磨力量。殺出去,用力量碾碎那些鐵殼子。”

林夜的眼皮都沒動一下,隻有搭在“夜梟”扳機護圈上的食指,極其輕微地彈動了一下,仿佛在無聲地駁回。他的意識沉靜如水,將夜魘的躁動強行壓下。莽撞的代價,在s城已經嘗夠了。他需要恢複,需要信息,需要…一個契機。

就在這時!

轟隆隆——!!!

一陣劇烈的震動猛地從腳下傳來!伴隨著沉悶的撞擊聲和岩石崩塌的巨響!頭頂的管道殘骸簌簌落下陳年的鏽塵!

林夜瞬間睜大了眼睛,蟄伏的身體如同繃緊的弓弦!銳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燈般掃向震動傳來的方向——斜下方,一處被厚重鐵鏽和坍塌物半掩的通道拐角!

緊接著,一陣微弱卻異常清晰的聲響穿透了厚重的岩壁和管道,斷斷續續地傳入他超越常人的敏銳耳中:

金屬扭曲的刺耳刮擦聲…人類壓抑到極致的痛苦喘息和啜泣…一個女子帶著哭腔的嘶喊:“撐住!快往上!”…還有…一種極其微弱、卻帶著奇異溫暖和純淨波動的能量氣息?

這能量氣息很陌生,與彌迦的幽藍、織淵的暗紅、裁光的淡金都截然不同。它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卻頑強地穿透了地底的重重汙濁,像黑暗中的一點螢火,瞬間攫住了林夜全部的感知!

幾乎同時,夜魘的意識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鯊魚,驟然在他腦海中掀起狂瀾!

“生命…鮮活的生命氣息!還有…痛苦!恐懼!絕望!多麼…甜美的力量前奏!”夜魘的聲音帶著一種病態的興奮和貪婪,“下麵!有獵物在掙紮!在流血!林夜!去看看!去收割!”

林夜的心臟猛地一縮。夜魘對血腥和絕望的本能渴望被那微弱卻純淨的生命氣息和濃烈的負麵情緒徹底點燃了!他能清晰感覺到副人格在意識深處興奮地咆哮,試圖爭奪身體的控製權!

他強行壓下翻騰的氣血和夜魘的躁動,眼神變得更加銳利和冰冷。不是好奇,而是警覺。在這死寂的地底深處,突然出現的活人蹤跡,往往意味著更大的麻煩——追兵?誘餌?還是…像他們一樣的逃亡者?

無論是哪一種,都意味著此地已不再安全。

他深吸一口氣,那混雜著鐵鏽和腐爛氣息的空氣湧入肺部,帶來一陣刺痛。他緩緩地、無聲地調整了“夜梟”的槍口方向,狙擊鏡在黑暗中悄然無聲地彈出,冰冷的十字線,遙遙鎖定了那震動和聲音傳來的、被半掩的通道拐角深處。

身體如同蓄勢待發的獵豹,肌肉在汙泥下緊繃。他將自己更深地融入管道投下的陰影之中,呼吸、心跳都降到了最低點,整個人仿佛與周圍的黑暗和鏽蝕的金屬融為一體。

等待。如同最耐心的獵人,等待著黑暗中的未知,自己揭開麵紗。

而在那被鎖定的、幽深汙濁的通道拐角深處,阿木等人正扛著同伴的屍體和垂死的戰友,在淤泥中絕望跋涉,向著未知的黑暗亡命奔逃,渾然不知自己微弱的生命之火,已成為黑暗中另一雙冰冷眼眸鎖定的焦點。

裁決的槍口已然抬起,陰影中的狩獵,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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