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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王八犢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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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小蟬指了指丁衝道:“有事你聯係他就成,他會轉告我的!”

“好!”

見丁勇出來,屠小蟬跟丁勇交代一番,接下來的事就交給杜老道師徒。

事情至此算得上皆大歡喜,後麵瑣碎的小事不用屠小蟬操心,杜有才師徒也沒白跑一趟。

交由專業人士處理屍骨丁家人也能放心。

丁勇帶杜老道師徒三人去處理屍骨。

屠小蟬跟著丁衝出門,一路上買了不少東西,街邊小食吃到飽,感受了一把城鎮的繁華。

其間丁衝偷著告訴他一個秘密,香蕉扒了皮吃味道更好。

這可把屠小蟬臊了個大紅臉。

最後司機拉著滿滿一後備箱的東西把他送回家。

到家後大一包小一包的搬了好幾趟。

臨走前司機給老爺子遞過去一個鼓鼓囊囊的信封,老爺子沒收,隻是說了句,代我謝謝丁酉,跟他說,我不缺這些東西。

村南這一片都是老房子,住的基本都是老頭兒老太太。

屠小蟬拿了兩包奶糖挨家分,胡同裡的爺爺奶奶人人有份兒。

老人肯定是舍不得吃,都當寶貝留著,等家裡的小輩過來,給孩子們一個驚喜。

這一下算是坐實了屠家城裡有人和他沒被領養的事實。

清晨,大地被蓋上了一層薄薄的白霜,粒粒晶瑩,好似銀白錦緞賞心悅目。

屠小蟬去院角的草堆裡扒拉了些乾鬆針,把昨天帶回來的飯菜熱了熱,然後去叫太爺爺起來吃早飯。

進門就看見炕沿上放著他出門背著的那個碎布頭縫的破書包,裡麵書本文具應就儘量有。

看來今天得去上學了!

見過城裡孩子的軍綠書包後,再看這花花綠綠的顏色,一股濃濃的鄉土氣息撲麵而來,他是真不想背這個去上學。

屠小蟬興致不高,吃飯的時候擰著眉頭道:“太爺爺,家裡還有彆的包嗎?”

“書包就是個物件,好不好看不重要。”

雖然老爺子嘴上這麼說,可吃完飯他還是回屋去給屠小蟬另找了一個包,正是城裡孩子背的那種,繡有紅色五角星的軍綠色書包。

“謝謝太爺爺!”

屠小蟬高興的接過書包把書本搗騰進去,往鋁飯盒裡塞了兩個大肉包子,然後興高采烈的背上書包上學去。

山村位置偏,村子小,孩子少,一個村子一年也就能招十來個孩子,根本湊不夠一個班。

所以學校建在村子東北頭兒,夾在西海、東山兩個村子中間,兩個村子共用。

8間大瓦房,分彆是15年級、辦公室和大小兩個班的幼兒園。

院子不大,勉強能當操場用,院子裡麵原本有個泉眼,挖開後用石頭壘上一圈就是一口小井,井水滿盈,大家喝水非常方便,伸手就能夠的著。

村裡的孩子沒那麼多窮講究,誰上學也不會特意帶水杯,要麼用手捧著喝,要麼趴在井沿直接下嘴。

泉水漫出來穿過操場從牆根流到校外,牆外就是一片低窪地,水流彙成一片小水潭。

水潭常年有水,水不深,但是淹死屠小蟬這種小矬子還是夠了!

潭水裡有兩種魚,鯽魚和甲魚。

屠小蟬的班主任三十四五,一米七的身高,濃眉小眼,脾氣火爆,稍有不如意就動武,同學們給他取了一個外號“賽閻王”。

賽閻王家離學校很近,每天中午回家吃飯。

屠小蟬他們幾個帶飯上學的小子經常趁機跑出去摸魚。

有一次,他們幾個竟然摸出一個二斤多的大王八,結果被一個路過的青年強行沒收。

戰力差距擺在那兒,即便是五打一也不是大個子的對手,鬨大了驚動賽閻王,王八落到誰手裡不好說,屁股肯定免不了一頓狠揍。

哥幾個隻能忍氣吞聲,上了一肚子的火,眼睜睜的看著那王八犢子耀武揚威把他親爹拎走了!

熟悉的水潭,熟悉的校園,熟悉的人。

一路上跟相識的同學們打著招呼結伴而行,除了幾個陌生麵孔,其餘都能說上話,屠小蟬絲毫沒見拘謹。

此時他對十三太爺的本事那叫一個服氣,硬是能在一群陌生人的腦子植入和他相關的記憶,不見多少破綻,也不知道十三太爺落難之前是怎樣一位大能?

屠小蟬和一個叫於鋼的同學前後腳進的教室。

進門就看見一群人圍在一起嘰嘰喳喳。

有八卦他趕緊把腦袋湊上去。

“喂喂鼻涕彆蹭我身上!”

班花張靜看見屠小蟬湊近嚇得她趕緊躲開,等她看清楚屠小蟬的臉不由咦了一聲,疑惑問道:“你的鼻涕哪兒去了?”

“鼻涕我的鼻涕沒了你好像挺不適應,既然你惦記,我送你兩條!”

說著屠小蟬就捏著鼻子做了個擤鼻涕的動作。

不料張靜當場發飆,狠狠一腳踩在他的腳背上,痛的屠小蟬嗷了一聲,抱著腳滿地蹦。

“好男不跟女鬥,你意思意思就行了,下這麼重的手就是欺負人了!”

“姑奶奶可沒動手,我動的是腳。”

照理說張靜學習成績好,長的漂亮,又是副班長,縱然有點脾氣也是應該的!

可是,在屠小蟬的印象裡張靜是個文文靜靜的靦腆姑娘,平時不多一句話,更不會扯開嗓門兒大聲說話,至於動手動腳那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

“男女授受不親,你要是不想被賴上就彆對老子動手動腳!”

現在的屠小蟬可不是吃虧的主兒,皮肉遭了罪,嘴上就得找補回來。

“啊呸,就你,連爹媽都沒有,家裡窮的叮當響,還想找媳婦?”張靜一臉的嫌棄,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

“嘿嘿,我沒爹媽,那你呢?”

“我,”張靜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我怎麼了?”

“你就不想想你和你爹媽有沒有一點像的地方。”

張靜聽罷火氣蹭一下又上來了,氣衝衝的上去,一把揪住屠小蟬的衣領子嗬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這小暴脾氣,結婚以後肯定能當家做主。

眾人看到這一幕沒一個上來勸架的,全都眼巴巴的等著看好戲。

隻能說農村的冬天著實無聊,有熱鬨看誰會不願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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