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遙,你說是裴銜青幫的你?鎮威侯府的那個庶子裴銜青?”
司遙點頭,有些奇怪宋妙儀的反應,“怎麼了?”
宋妙儀猶豫了兩下,湊近司遙,小聲說:“遙遙,不是我想說裴銜青的壞話,是上次我二哥同我說,裴銜青這個人很危險,殺人不眨眼,手段特彆殘忍……”
她說的,也是司遙上輩子從彆人口中聽到過的傳言。
剛開始,司遙也心存懷疑,這樣的一個人,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好人。
怎麼可能做出幫助人的舉動?
但那時她已無路可走,裴銜青是她唯一的生路。
就算對方想要她的性命,她也得拚死博一博。
後來相處下。
她才漸漸對裴銜青改觀。
這些,司遙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隻說:“妙儀,不管他人如何,他幫我都是事實。”
宋妙儀覺得有道理。
可好看的眉頭還是憂心忡忡的擰著,她抱著司遙,囑咐她,“遙遙,要是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你一定要及時告訴我。”
聞言,司遙心頭湧入一股暖意。
她笑了笑,應允下來,“好。”
宋妙儀這才放下心來。
一連兩天,司遙都住在公主府,至於將軍府的情況,有琳琅一五一十的彙報。
她走的那天,老太太就氣倒了。
至今都還臥在那床榻上,由司蓁蓁貼身照顧著。
當然,司蓁蓁也沒放過這次機會,差人把老太太的病因四處擴散。
讓她司遙多頂了個不孝的名頭。
琳琅一邊說,一邊偷偷觀察著司遙的臉色,“……聽說邊關也傳回了書信譴責姑娘你。”
司遙單手用蓋拂去杯中的茶沫,長睫在眼眶下落下淡淡的陰影。
她漠不關心的問:“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嗎?”
將軍府幾代從軍,到了這一代,唯有將軍和他的長子司雲渡是武將。
剩下的兩個,一個從商,一個從醫。
上一世,他們都是在戰事結束後,凱旋回城的。
就是不知如今,會不會因為她的重生,而發生改變。
琳琅搖頭,“沒有。”
司遙斂去眸底的異色,岔開到了另一個話題上,“琳琅,我托你變賣的東西,怎麼樣了?”
琳琅:“姑娘放心,奴婢一切都已經辦妥,一共賣了三千兩銀子,公子說給您兌換成銀票,下次他親自交給您。”
司遙倒是不擔心裴銜青會獨吞她這三千兩銀子。
想到約定的三天修複時間快到了,吩咐道:“琳琅,你幫我去給裴公子傳個話,就說我人在公主府。”
琳琅福了福身,應了聲是。
正巧,宋妙儀帶著一眾奴仆,風風火火的趕來,“遙遙,明天就是春日宴了,你快來挑挑要穿的衣服!”
在少女身後,奴仆分成兩列,每個人手中都拿著一件價格不菲、款式新潮的當季衣裙。
宋妙儀親昵的挽上她的胳膊,嘰嘰喳喳的說起來,“我覺得這件顏色襯遙遙你的膚色,紅色多熱烈啊,明日你必定驚豔一方!”
春日宴往簡單一點說,就是盛京貴女、少爺們的大型聚會。
也可以理解為相親宴。
再加上宋妙儀是主辦方,想要得到請帖的人數不勝數。
司遙環視了一圈,目光越過紅色、鵝黃色、粉色……衣裙,最終落在了那套款式簡單的另一套紅色衣服上。
纖白的手一指,“就這件吧。”
上一世她也參加了春日宴。
為了奪得裴昭的矚目,她可謂是做足了準備,不怎麼打扮的她,在那天盛裝出席。
可那又如何?
裴昭眼裡隻看得見司蓁蓁,甚至責備她一個假千金,卻打扮的比真千金還要隆重,究竟是何居心。
讓她成了盛京城中,人人飯後茶談的笑話。
“這件好啊!那我也換成這一件,還有個粉色,明天我們就是姐妹裝!”
宋妙儀雙眼亮閃閃的,小太陽似的發著光,驅散了司遙心中的陰霾。
一整個下午的時間,宋妙儀都纏著司遙。
等一起用過晚膳,她才戀戀不舍的離開。
院子重新恢複到寂靜。
琳琅指揮丫鬟打來熱水,把一切都準備好後,才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幕簾上映襯出司遙姣好的身軀,三千青絲儘數披散,黑與白的交織,有些晃眼。
腰肢柔軟纖細,盈盈一握。
她邁入浴桶,溫熱的水上漂浮著鮮豔的紅色花瓣,緩緩坐下,胸前的飽滿頃刻隱匿在水下。
等了一刻鐘。
虛掩的窗戶發出‘吱呀’一聲響,有人進來了。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停在了距離浴桶的半米處。
頭頂籠絡下一片陰影。
裴銜青磁性的嗓音傳來,“司姑娘。”
有了前幾次的經驗,不用客套,兩人直接進入主題。
男人骨節分明的大手按壓在司遙纖細的胳膊上,力度適中,輕輕揉捏,沒了疼痛感,剩下的全是舒適。
司遙不禁靠在浴桶上,舒服的閉上眼,瓷白的小臉未施粉黛,卻仍舊美得傾國傾城。
裴銜青指尖擦過司遙的耳垂,在對方輕微的顫栗中,出聲說:“明日春日宴,我也會在現場。”
話落,司遙睜開眼。
入目的是對方那雙修長、沾染水珠的手。
她頗感意外,畢竟上一世在春日宴上,她並未見過裴銜青。
這一世……蝴蝶效應嗎?
想了想,司遙回道:“若裴公子看上了哪家千金,可以和我說,我來給你做媒。”
在她兩世的記憶裡。
裴銜青都是隻身一人,明明都二十的人了,卻連個通房丫鬟都沒有。
活的清心寡欲。
即便日後當了內閣首輔,也仍舊孤身一人。
哪怕景隆帝把公主賜婚於他,也遭到了他的拒絕。
有人說他有斷袖之癖,不喜女人。
也有人說他身患隱疾,無法行男女之事,所以厭惡女人。
事實到底如何,唯有裴銜青本人清楚。
司遙想的入神,下一秒,她‘嘶’了一下。
肩頸處嬌嫩的肌膚肉眼可見的紅了一塊兒,裴銜青先是說了聲抱歉,而後指腹將其覆蓋,輕輕揉著,長眸暗沉,用玩笑似的語氣問:“誰都可以嗎?”
司遙想到宋妙儀這層關係,點頭,“是的。”
“如果……我要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