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疾馳在官道上,車輪碾過乾燥的黃土,揚起陣陣煙塵。
季辭靠在車廂內閉目養神,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玉佩——那是她臨走的時候順的東方即白的玉佩。
睹物思人,她可沒有想過。
她是覺得自己出門在外,不帶點信物,總是沒有安全感。
不過她的擔心純屬多餘!
遇到她的人應該才是最沒有安全感的。
突然,一陣尖銳的破空聲劃破夜幕的寧靜。
“小心!”季辭猛地睜眼,身形一閃,一支羽箭已穿透車廂壁,深深釘入她方才倚靠的位置。
緊接著是第二支、第三支,箭雨如蝗,將馬車射成了刺蝟。
小子們嚇得大聲呼叫。
“保護主子!”
辛天大喊著拔出佩劍,幾個少年手忙腳亂地拿起匕首。
年紀最小的辛陽臉色煞白,手卻緊緊的抓住匕首。
季辭掀開車簾,隻見二十餘名黑衣人呈扇形包圍了馬車。
他們身著夜行衣,手持製式統一的彎刀,刀刃在暮色中泛著幽藍的光——淬了毒。
為首之人戴著青銅麵具,露出的雙眼如鷹隼般銳利。
“就是你們在州府內放糧?”
黑衣人首領聲音嘶啞,目光在季辭身上逡巡,隨即露出輕蔑之色。
他以為是什麼大人物呢,主子讓他們出動二十五人來劫持。
沒有想到是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還有一群毛都沒有長齊的臭小子。
烏合之眾也配他親自出手。
季辭冷笑一聲躍下馬車。
她今日穿著素色勁裝,腰間束著銀絲絛帶,看似弱不禁風,落地時卻激起一圈塵土。
“辛天,帶他們先走。”她頭也不回地命令,同時解下披風扔到車上。
“主子,我要留下來幫你。”
辛天將韁繩遞給辛玄,這些天辛玄在辛天的帶領下,已經學會了趕馬車。
“屬下誓死”
“這是命令!”季辭語氣驟冷。
阿青的狗頭從車中探出頭,跳下馬車站在季辭的跟前。
汪汪汪汪。
“阿青留下,你們快走。”
辛天咬咬牙,抓過韁繩,猛地揮鞭策馬。
馬車如離弦之箭衝向黑衣人包圍圈,驚得對方陣型一亂。
趁這空隙,季辭身形如鬼魅般閃至首領麵前,右手成爪直取咽喉,給辛天他們爭取時間離開。
馬車疾馳,顛醒了昏迷中的薛景,他的手抓在一旁辛陽的小手,“發生何事了?”
“主子讓我們先走,你睡吧。”
說完,辛陽給薛景蓋了蓋被子。
窮苦人家的孩子,一顆赤子心,總是覺得世間都是好人,一顆心純潔的像是空中的明月。
薛景的眼睛暗了暗,他沒有在馬車上感受到季辭的氣息。
更甚者,他感覺到了不少高手的氣息。
不知那些人是來抓季辭的,還是抓他的。
馬車奔走,很快就消失在黑衣人的眼前。
黑衣人將季辭團團圍住,季辭小小的身影站在中央,抱著手臂,眼中全是不屑。
“阿青,離遠一些,省的一會兒濺你一身血。”
阿青小短腿邁起來,就要往一旁跑。
一個黑衣人一腳將阿青踢飛。
阿青身體重重撞到一旁的大樹上,落在地上揚起一陣塵土。
阿青爬起來,對著黑衣人汪汪汪。
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打她的狗就是看不起她!
季辭腳尖一點,飛身上前,一腳踢在黑衣人的腿上,下一瞬身體閃動,每一個人都挨了一腳。
“找死!”首領暴喝一聲,彎刀橫掃。
季辭卻突然變招,指尖在刀背輕點,借力翻至其身後。
隻聽“哢嚓”脆響,首領脖頸已呈詭異角度扭曲。
剩餘黑衣人見狀大駭,迅速結陣。
“上,殺了她。”
黑衣人發號施令,所有人瞬間擺起了陣。
攻擊像是潮水一樣洶湧襲來。
季辭被打的連連後退,一劍刺入她的肩膀。
季辭正要反擊,心臟突然劇烈絞痛,踉蹌幾步,冷汗瞬間浸透衣衫。
“快上,這個小丫頭受傷了。”
手被鮮血染紅,季辭站在原地像是被定住一般,無數攻擊朝她襲來,身體被寶劍戳的都是窟窿。
心中一劍更是讓季辭的眉頭蹙起。
【主人,你反抗啊!】
季辭抬手,捂住自己的心口,重重的跌倒在地上,她方才感覺到自己的心臟跳的異常。
這個身體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
另一邊東方即白捂住心口,重重的倒地,口中噴出大口的鮮血。
“小狐狸……”
東方即白的手朝著門口伸,一點一點往門口爬。
他能感覺到,他的小狐狸出事了。
這邊,季辭的身體如同破敗的玩偶被挑飛又踐踏,卻始終緊握手中的玉佩。
阿青急得狂吠,突然衝向最近的黑衣人,卻被一腳踢飛。
“我當是什麼厲害的人物,不過就是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
“回去複命。”
季辭的眼睛盯著天上的弦月,透過月亮看到了東方即白的臉。
“小白。”口中吐出鮮血。
這是她長那麼大受過最重的傷了,和喪屍王戰鬥那次,是被一擊斃命。
可沒有被這麼羞辱過。
身體的異能瘋狂修複受傷的身體,季辭手撐著地,嘴角帶著邪笑。
周身骨骼發出令人牙酸的響聲。
“該我了!”
阿青看到季辭站起來,立馬狗仗人勢,對著黑衣人汪汪汪。
季辭的手揚起,空間中東方即白的長槍出現中手中。
她揮了揮長槍,身上明明已經破破爛爛,氣勢淩人。
腳踢長槍的槍頭,直直朝著黑衣人刺去。
一槍叉中黑衣人的心臟,黑衣人的眼睛大睜。
“這是什麼妖怪!快殺了她!”
黑衣人發起進攻,季辭揮舞長槍,槍出如龍,每一擊都帶起血雨腥風。
片刻後,黑衣人倒地一大半,季辭將長槍插在地上,伸出手,“把你們的錢交出來,我給你留個全屍。”
“妖女!”黑衣人不再戀戰,轉身就要跑。
季辭踢起長槍,長槍插入黑衣人的後心,當場斃命。
剩餘的黑衣人四散而逃。
季辭像是玩一場貓抓老鼠的遊戲,一個一個的抓回來,當場就掐死,手法駭人,將黑衣人這些年的道心都要破了。
無一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