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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頑童拜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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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道峰頂,雲霧如紗,三日時光在逍遙宗上下的雞飛狗跳中倏忽而過。

“小祖宗!那是千年份的‘凝露草’!不是狗尾巴草!不能拔啊——!”丹閣長老淒厲的哀嚎響徹半個山頭。

隻見歐衛正蹲在丹閣精心打理的藥圃邊,小手攥著一株通體碧藍、頂端結著露珠般晶瑩果實的靈草根部,小臉憋得通紅,試圖將它從土裡“解救”出來。旁邊,騶吾巨大的爪子正扒拉著泥土幫忙(幫倒忙),金毛毛則興奮地在被翻開的泥土裡打滾,尋找可能存在的靈蟲加餐。

雪靈兒提著裙擺匆匆跑來,柔聲細語地哄:“歐衛乖,這個草草不能拔,長老伯伯要哭的。姐姐帶你去後山摘野花好不好?有好多蝴蝶哦!”

“可是…亮晶晶的果果…”歐衛依依不舍地看著那藍色果實。

“亮晶晶的果果是長老伯伯的寶貝,拔了就沒有了。”雪靈兒耐心解釋,輕輕掰開歐衛的小手,將那株飽受摧殘的凝露草小心翼翼地護住。

不遠處的回廊下,熊雲蘿正跟著清風子祖師學習星靈族的古老禮儀。她栗色馬尾辮梳得一絲不苟,穿著萬獸穀特有的、點綴著獸牙和翎羽的修身勁裝,小麥色的肌膚在陽光下泛著健康的光澤。她學得異常認真,每一個動作都力求完美,眼神時不時瞟向藥圃邊的歐衛,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崇拜和熱切。當看到雪靈兒成功“解救”了靈草,她撇了撇嘴,小聲嘀咕:“聖印之主想拔草,那是草的榮幸!拔幾根怎麼了?”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旁邊的清風子聽見。

清風子祖師撚著胡須的手一抖,差點又揪下幾根,睿智的老臉微微抽搐:“咳…雲蘿侄女,此言差矣。靈植亦有靈性,需愛護…愛護…” 他感覺自己這強行解讀的“道法自然”在熊雲蘿簡單粗暴的“聖印之主最大”邏輯麵前,顯得格外蒼白。

第四日清晨,問道坪上莊嚴肅穆。

巨大的演武場被清理得一塵不染,中央設起了古樸的香案。香案後懸掛著逍遙宗開派祖師“逍遙子”的巨幅畫像,畫中道人仙風道骨,手持拂塵,眼神深邃仿佛能洞穿萬古。畫像兩側是曆代掌教和重要祖師的牌位,香煙嫋嫋,氣氛凝重。

雲崖子掌教身著最為隆重的玄色金紋掌教道袍,頭戴七星冠,麵容肅穆,立於香案左側。清風子祖師和紫霄真人分列兩側,同樣神色莊重。下方,逍遙宗所有內門弟子、執事、長老,包括剛剛能下地走動的熊霸天(被兩個萬獸穀長老攙扶著,臉色依舊蒼白但眼神複雜),以及萬獸穀所有還能站立的修士,黑壓壓一片,鴉雀無聲,目光都聚焦在場地中央。

雪靈兒今日也換上了一身嶄新的月白襦裙,發間簪著一支冰晶玉簪,小臉緊繃,牽著歐衛的小手,一步步走向香案前那個特意加厚加寬的蒲團。

歐衛顯然被這嚴肅的氣氛和黑壓壓的人群嚇到了,小臉上滿是緊張和茫然。他一隻手被雪靈兒牽著,另一隻手則下意識地緊緊抱著懷裡的雲朵抱枕(黑石頭依舊安穩地塞在褶皺深處)。他穿著逍遙宗特意為他趕製的、縮小版的親傳弟子道袍——月白色的柔軟錦緞,袖口和領口繡著精致的銀色雲紋,腰間束著同色絲絛,頭上還戴著一頂小小的白玉道冠。這身打扮襯得他粉雕玉琢,像個精致的瓷娃娃,隻是那怯生生的大眼睛和緊抿的小嘴,暴露了他內心的不安。

“靈兒姐姐…好多人…衛衛怕…”歐衛小聲嘟囔著,往雪靈兒身邊縮了縮。

“不怕,歐衛,”雪靈兒握緊他的手,聲音輕柔卻堅定,“今天是個很重要的日子,大家都在看著你呢。姐姐就在你旁邊。” 她看著歐衛穿著小號道袍的可愛模樣,心尖軟得一塌糊塗,恨不得把他摟在懷裡好好安慰,但此刻隻能強忍著。

熊雲蘿站在萬獸穀隊伍的最前方,同樣穿著萬獸穀最隆重的祭祀禮服——赤紅色的獸皮坎肩,鑲嵌著閃亮的晶石和鋒利的獸牙,下身是同色的皮裙,露出健美修長的小腿,赤足踏在一雙編織著彩色羽毛的皮靴上。她栗色的長發編成了複雜的發辮,發間插著幾根金光閃閃的翎羽,明豔的小臉上寫滿了激動和與有榮焉。她灼灼的目光如同探照燈般鎖定在歐衛身上,尤其是他那隻抱著抱枕、隱約露出手腕的小手,充滿了狂熱的虔誠。當看到歐衛緊張地往雪靈兒身邊靠時,她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恨不得立刻衝上去取代雪靈兒的位置。

紫霄真人作為本次儀式的“引禮”(主要是因為他塊頭大嗓門洪亮),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虯髯怒張的臉看起來不那麼凶神惡煞,甕聲甕氣地朗聲道:“吉時已到——!逍遙宗第一百零八代親傳弟子,歐衛——!拜師入門——!”

聲音洪亮,如同悶雷滾過問道坪。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雪靈兒輕輕鬆開歐衛的手,柔聲引導:“歐衛,乖,像姐姐教你的那樣,跪在蒲團上,給祖師爺爺磕頭。”

歐衛看著眼前那個厚厚的蒲團,又看看香案後那張畫上老爺爺嚴肅的臉,還有周圍黑壓壓的人群,小嘴一癟,大眼睛裡迅速蓄滿了淚水,小身子往後縮:“不要…衛衛不要跪…畫上的爺爺好凶…衛衛害怕…要玄玄伯伯…”

場麵一度陷入尷尬的寂靜。

清風子祖師連忙撚著胡須,強行解讀:“咳…幼尊赤子之心,天真爛漫,初見祖師聖顏,心生敬畏,此乃天性自然!天性自然啊!” 他試圖用“敬畏”來美化歐衛的“害怕”。

雲崖子掌教也是額頭見汗,連忙溫聲哄道:“幼尊莫怕,畫上的祖師爺爺最是慈祥,最喜歡像幼尊這樣的好孩子了。跪一下,磕個頭,祖師爺爺會保佑幼尊平安長大,天天有糖吃!”

“糖?”歐衛的注意力被吸引了一點點,淚眼朦朧地看著雲崖子,“真的嗎?”

“真的!掌教伯伯保證!”雲崖子拍著胸脯。

雪靈兒也蹲下身,柔聲細語:“歐衛乖,就跪一下下,磕個頭,姐姐給你編一個最好看的花環,好不好?”

在糖果和花環的雙重誘惑下,歐衛終於克服了恐懼,磨磨蹭蹭地走到蒲團前。他學著雪靈兒之前教的樣子,笨拙地屈下小膝蓋,撅著小屁股,試圖跪下去。然而那蒲團對於他來說還是有點高,加上道袍有點長,他一個重心不穩,“噗通”一聲,整個人趴在了蒲團上,小臉埋進了軟墊裡,隻露出一個圓滾滾的小屁股和兩隻穿著小靴子的腳丫在外頭晃蕩。

“噗…”人群中不知是誰沒忍住,發出一聲極低的嗤笑,隨即被旁邊的人死死捂住嘴。

雪靈兒心疼又好笑,連忙上前想把他扶正。

“聖印之主!”熊雲蘿卻一個箭步衝了出來,動作比雪靈兒更快!她單膝跪在歐衛身側,伸出有力的手臂,極其輕柔卻無比堅定地將歐衛小小的身子從蒲團裡“拔”了出來,小心翼翼地扶正,讓他端端正正(至少看起來是)地跪好。她的動作充滿了嗬護與虔誠,仿佛在侍奉易碎的琉璃聖器。

“聖印之主,請。”熊雲蘿的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莊重,目光灼灼地看著歐衛。

雪靈兒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看著熊雲蘿如此自然地“接手”,一股酸澀的滋味猛地湧上心頭。她咬了咬下唇,默默退開半步,但看向歐衛的眼神,溫柔中更多了幾分不容錯辯的守護意味。

歐衛被熊雲蘿扶正,小臉上還沾著蒲團上的絨毛,茫然地眨巴著大眼睛。在熊雲蘿熱切目光的注視下,在雪靈兒溫柔眼神的鼓勵下,他終於想起來要磕頭了。

小家夥學著記憶裡模糊的影像,小身子往前一傾,額頭“咚”地一聲,結結實實地磕在了厚實的蒲團上。聲音清脆響亮。

“哎喲!”歐衛自己都被磕得有點懵,抬起小腦袋,額頭上紅了一小塊,大眼睛裡瞬間又包上了兩泡淚。

“幼尊!”雪靈兒心疼地低呼,立刻想上前查看。

“聖印之主!”熊雲蘿卻更快一步,她伸出帶著薄繭的手指,極其輕柔地拂過歐衛微紅的額頭,眼中滿是心疼和崇敬,“聖印之主心誠,此乃…此乃以頭搶地,以示至誠!感天動地!” 她再次強行解讀,語氣斬釘截鐵。

清風子祖師見狀,連忙打蛇隨棍上,高聲唱喏:“一叩首——!感念祖師開宗立派,恩澤萬世——!”

紫霄真人連忙跟上,甕聲甕氣:“起——!”

歐衛被熊雲蘿扶著,暈乎乎地直起身子。

接著是第二叩,第三叩。有了第一次的經驗(和教訓),後麵兩次歐衛學乖了,動作放輕了不少,隻是象征性地額頭碰了碰蒲團,算是完成了流程。每一次都是熊雲蘿搶在雪靈兒之前,無比虔誠地攙扶、引導。

三叩首畢,雲崖子掌教終於鬆了口氣,感覺後背的道袍都濕了一塊。他上前一步,聲音莊重:“禮成!逍遙宗第一百零八代親傳弟子歐衛,今拜入祖師門下,位列…小師叔!”

清風子祖師立刻取出早已準備好的、代表小師叔身份的玉牌——一塊通體溫潤、靈氣盎然的羊脂白玉,正麵刻著“逍遙”二字,背麵則是一個小小的“衛”字。玉牌係著銀色的流蘇,顯得精致而貴重。

“幼尊…哦不,小師叔,請接身份玉牌。”清風子將玉牌捧到歐衛麵前。

歐衛看著那亮晶晶的漂亮玉牌,大眼睛終於亮了起來,暫時忘了額頭的微痛。他伸出小手,好奇地接過玉牌,翻來覆去地看,還用手指戳了戳上麵刻的字。

“衛衛的牌牌!”小家夥開心地舉起來。

“正是小師叔的身份玉牌!”清風子撚須微笑,隨即轉向眾人,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強行賦予的神聖感,“自今日起,歐衛便是我逍遙宗名正言順的小師叔!地位尊崇,與吾等祖師同列!凡我宗弟子,見小師叔如見祖師!需執弟子禮,恭謹侍奉!若有懈怠不敬,宗規嚴懲不貸!”

“弟子等——拜見小師叔——!” 問道坪上,逍遙宗所有弟子、執事、長老,包括雲崖子、清風子、紫霄在內,齊刷刷躬身行禮,聲震雲霄!動作整齊劃一,充滿了對宗門法度的敬畏。

萬獸穀眾人,在熊霸天複雜的目光示意下,也紛紛跟著躬身行禮:“拜見聖印之主——!” 聲音雖不整齊,卻同樣洪亮,帶著萬獸穀特有的粗獷和狂熱。

雪靈兒看著被眾人環繞、正式成為逍遙宗小師叔的歐衛,心中湧起一股自豪和暖流。她的小師叔,終於被所有人認可了!她盈盈一禮,聲音清脆悅耳:“霜華宗雪靈兒,拜見小師叔。”

熊雲蘿更是激動萬分,她直接單膝跪地,行了一個萬獸穀最隆重的大禮:“萬獸穀熊雲蘿,拜見聖印之主!此生此世,追隨左右,永不背棄!”

歐衛被這山呼海嘯般的拜見聲嚇了一跳,小身子一抖,手裡的玉牌差點掉地上。他茫然地看著周圍彎腰鞠躬、甚至跪倒一片的大人們,小臉上滿是困惑和無措。他下意識地扭頭尋找最熟悉的身影,小嘴一癟,帶著哭腔喊了出來:

“玄玄伯伯——!”

這一聲呼喚,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

一道墨色的身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香案旁,玄青的身影仿佛從亙古的陰影中走出。他依舊是那副沉靜如淵的模樣,墨袍垂落,氣息內斂,仿佛剛才那驚天動地的拜師場麵與他毫無關係。

他出現得如此突兀,卻又如此自然,仿佛他本就該在那裡。

眾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他身上,充滿了敬畏。

歐衛看到玄青,如同受驚的小獸找到了巢穴,立刻邁開小短腿,噔噔噔地跑過去,一頭紮進玄青垂落的寬大衣袍裡,兩隻小手死死攥住玄青的袍角,把小臉埋了進去,隻留下一個帶著白玉小冠的後腦勺對著眾人。

“玄玄伯伯…好多人…衛衛怕…”悶悶的、帶著哭腔的聲音從袍子裡傳出來。

剛才還莊嚴肅穆、山呼海嘯的問道坪,瞬間陷入一種詭異的安靜。眾人保持著行禮的姿勢,看著躲在玄青袍子裡瑟瑟發抖的“小師叔”,表情精彩紛呈。

清風子祖師撚著胡須的手僵在半空,強行解讀的cu再次麵臨過載:“咳…幼尊…小師叔他…他這是…呃…赤子心性,不慕虛名!返璞歸真!大道至簡!對!大道至簡!”

紫霄真人撓了撓頭,甕聲甕氣地總結:“俺看小師叔是…被嚇著了。”

雲崖子掌教看著縮在玄青袍子裡的“小師叔”,再看看下麵表情各異、努力憋笑的弟子們,隻覺得一股深深的無力感湧上心頭。這師…拜得…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雪靈兒看著歐衛依賴地縮在玄青身邊,眼中滿是心疼,也顧不得什麼禮節了,快步走到玄青身側,蹲下身,柔聲對著袍子裡的小鼓包說:“歐衛不怕,結束了,大家都喜歡你呢,不會傷害你的。”

熊雲蘿也站起身,目光灼灼地盯著玄青袍角下露出的那隻緊緊攥著布料的小手,以及手腕處隱約可見的星印輪廓,眼中狂熱更甚。聖印之主連躲起來都如此與眾不同!這才是真正的超凡脫俗!

玄青垂眸,看著緊緊抓著自己袍角、小身子還在微微發抖的小小身影。寬大的袖袍下,他緩緩抬起右手,似乎想如往常般落在歐衛的發頂。

然而,就在他指尖即將觸碰到那小小的白玉道冠時——

玄青的龍睛,幾不可察地微微一凝!

指尖的動作,在空中極其細微地頓滯了那麼一刹那!

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極其微弱地…拉扯了一下他那浩瀚如淵的龍力本源?

那感覺極其短暫,轉瞬即逝,如同錯覺。

但玄青清晰地感知到,自己抬起的手掌,那份屬於龍族至尊的、沉凝如萬載玄冰的“份量”,似乎又…輕了那麼一絲絲?

他不動聲色地收回了手,寬大的墨色袖袍自然垂落,遮住了手腕。目光平靜地掃過下方依舊保持著行禮姿勢的眾人,低沉平緩的聲音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禮畢。散。”

言簡意賅,卻如同赦令。

眾人如蒙大赦,紛紛直起身,表情複雜地行禮告退。一場本該盛大莊嚴的拜師儀式,最終以“小師叔”躲進前輩袍子裡告終,留下滿峰頂的荒誕和議論紛紛。

雲崖子、清風子等人也鬆了口氣,雖然過程波折,但名分總算是定下了。他們開始指揮弟子們收拾香案。

雪靈兒依舊蹲在玄青身側,柔聲哄著歐衛出來。熊雲蘿則亦步亦趨地跟在旁邊,目光緊緊追隨著袍子下的小鼓包,隨時準備“護駕”。

玄青沒有理會她們。他微微低頭,墨色的袍袖拂過,一股柔和的力量將還賴在袍子裡的歐衛輕輕托起,抱在了臂彎中。

“回家。”依舊是低沉的兩個字。

“嗯…”歐衛把小臉埋在玄青頸窩,悶悶地應了一聲,小手依舊緊緊抓著玄青的衣襟。

玄青抱著歐衛,身影如同融入雲霧,朝著攬翠軒方向走去。

雪靈兒和熊雲蘿連忙跟上。

雪靈兒緊跟在玄青身側,目光始終落在歐衛身上,充滿了溫柔和擔憂。她試圖伸手去輕拍歐衛的後背安撫,但玄青的步伐看似不快,卻總讓她差那麼一點點夠不著。

熊雲蘿則跟在稍後一點的位置,目光灼灼,如同最忠誠的護衛。她看著玄青抱著歐衛的背影,又看看旁邊努力想靠近的雪靈兒,明豔的小臉上閃過一絲不服輸的倔強。她栗色馬尾辮一甩,腳下發力,突然加速幾步,硬是擠到了玄青的另一側,與雪靈兒並排而行。

雪靈兒腳步一頓,秀眉微蹙,看向熊雲蘿。熊雲蘿毫不示弱地回視,眼神裡充滿了“守護聖印之主我也有份”的宣示。

兩個風格迥異的少女,一個清冷如雪中幽蘭,一個明豔似山野驕陽,此刻卻因為同一個蜷縮在玄青臂彎裡的小小身影,無聲地對峙著。空氣中仿佛有細小的火花在劈啪作響。

玄青恍若未聞,抱著歐衛,踏著問道峰的石階,穩步下行。雲霧在他腳下流淌,將身後那無聲的“戰場”悄然隔開。

問道峰上,拜師禮的餘韻尚未散儘。一個名分已定,卻依舊懵懂的小師叔;一個龍影漸消、懷抱千鈞的守護者;還有兩個芳心暗許(或者說目標明確)、寸步不讓的少女護衛…這逍遙宗的日子,注定是無法平靜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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