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蕤避開險些噴到臉上的唾沫,無辜地眨了眨眼:“誰說不值錢了?”
手指在開關上輕輕一按,長達一米的“光刃”激射而出,毫無阻礙的將鎮長麵前的辦公桌一分為二。
哢……咣當!
大半個身體重量壓在桌子上的鎮長跟桌子一同趴在了地上,一抬頭,光刃指在鼻子上。
衛蕤笑容和善,語氣好商好量:“不好意思鎮長,衣服不能脫,這光劍你……”
鎮長傻眼了,哪個被流放到這裡的雌性不是天塌了一樣,稍微嚇唬一下,就能拿到不少好東西。
這個看著最廢物好欺負,怎麼轉眼連武器都掏出來了???
俗話說,識時務者為俊傑,鎮長能屈能伸,立刻大喊:“不要了,我什麼都不要了!”
衛蕤滿意地點點頭,轉頭又看鼠族雌性。
鼠族雌性本來站的地方,地麵上多了個洞,竟然是趁著她威脅鎮長的功夫,打洞跑了。
鎮長得了威脅,老老實實給衛蕤辦手續。
“你是昨天才到的,我這邊沒有你的信息,填了信息表,明天送到星主府,就能核實你的身份了。”
星主——星球領主,即厄召星的最高管理者。
衛蕤聽說過,但並不知道是誰。
“你是雌性,每周都可以到行政廳領七天的營養液,如果懷孕還有特供的孕期營養劑。”
“生下的小崽子等級達到a及以上就可以帶著你離開厄召星,這也是你這輩子唯一離開這裡的辦法。”
衛蕤忍不住咋舌,幸好有係統,不然她來厄召星真是死路一條啊。
通常來說,獸人的等級出生時就是確定了的,低等獸人想離開這裡隻能靠生崽子。
而她,生不了一點。
隻能靠攻略對象進化到a以上,才能走程序正常離開。
鎮長又說:“最後一件事,你已經成年且身邊沒有獸夫,按照規定,需要給你分配一個。”
衛蕤眼前一亮,打瞌睡來了枕頭,攻略對象我來了!
“好,去哪裡領獸夫,我可以自己選嗎?”她一口答應,收起光劍滿懷期待。
“跟我來吧。”鎮長咧嘴一笑。
整個小鎮的人口信息都在她手裡,眼前的雌性拿著武器又怎麼樣?
分給她一個差勁至極的獸夫,足夠把她折磨得生不如死。畢竟,厄召星不允許離婚。
衛蕤跟著鎮長來到後院,後院裡關著的,都是屢次觸犯小鎮唯一一條規矩“不準傷害雌性”的雄性。
鎮長笑容開心:“這些就是小鎮的優秀雄性們了,喜歡的話,多選兩個也可以。”
“不,一個就可以了。”
衛蕤一眼就在眾雄性中發現了自己的攻略對象,小跑著上前,隔著牢門打量。
與其他試圖引起她注意的雄性不同,攻略對象很安靜,背對著牢門,青色耳羽遮麵,隻露出精致的半個下巴和慘白得沒有血色的唇。
一對足以包裹整個身形的大翅膀無力地垂在身後,上麵傷痕累累。
衛蕤忍不住低呼一聲,因為她見過這種傷口,這是蟲族撕咬留下的,裡麵含有無解的劇毒。
如今蟲族都被抵禦在前線,有這種傷的隻能是軍人。
可是,即便沒有戰功,他們也應當被安置在療養院裡,在平靜和安寧中走向生命的儘頭。
而不是出現在這流放之地!
青雀雄性被驚呼聲驚動,受傷的翅膀動了動,將他整個人遮住,徹底擋住了衛蕤的視線。
衛蕤果斷:“我要他。”
這次不用係統提示,她都能看出來,再不救一救,攻略對象就要嘎了。
鎮長探頭看了一眼,認出這是憑著一張好看的臉,三次被雌性帶走,但三次又被關進來的最大刺頭。
她眼睛轉了轉,仗著衛蕤不了解規矩,說:“締結伴侶契約,你就可以帶走他了。”
衛蕤毫不猶豫答應。
牢門打開,她走進去才發現,這個攻略對象是真的很慘。
除了蟲族留下的傷口,還有很多被打傷的痕跡,手腳都用鐵鏈鎖在了牆裡。
她深吸了一口氣,感覺到了些許心疼。
不應該的,為帝國出生入死的將士不應該遭到這樣的對待。
素手輕輕觸碰翅膀,治愈天賦在傷痕累累的身體內流淌,雖然不能完全祛除毒素,但至少可以緩解痛苦。
察覺到翅膀微微放鬆了力氣,衛蕤輕輕撥開。
青色耳羽交疊遮住了他的表情,鼻尖一點小痣無端帶了幾分色氣,蒼白的唇吐出的話卻像釘子一樣冷硬:“滾開,我不要雌性。”
衛蕤凝視著鼻尖痣,低聲輕哄:“我可以救你,跟我走好不好?”
“……”
青雀雄性仿佛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從頭到腳,連羽毛都瞬間凝滯。
半晌,緩緩問:“這聲音……是大公主殿下嗎?”
衛蕤:“?”
牢房外,心裡默默喊著打起來的鎮長:“……?”
應霄做夢也沒有想到,他會在瀕死之際再次聽到日思夜想的聲音,當下顧不得自閉,連忙打開耳羽,看向說話之人。
一如既往靈動漂亮的杏眼,第一次完完整整的倒映出了他的身影。
小巧的鼻頭圓潤,鼻梁挺翹,飽滿紅潤的唇微嘟,這樣嬌憨動人的麵容,曾無數次出現在他的夢裡。
“果然是您……”
應霄蒼白好看的臉露出一抹笑容,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衛蕤垂在胸前的長發,閉目輕嗅。
衛蕤滿頭問號。
不是,咋回事兒啊哥們?咱倆有交集嗎?你看起來跟我很熟。
要不你先睜開眼把事情說清楚了,不要一副看了我一眼馬上去死也沒有關係了的樣子啊啊啊!
衛蕤很想揪住他的領子晃一晃,但看這個傷勢又不敢下手。
最後心一橫,抬起下巴,低頭吻了上去,打算故伎重施,先把伴侶契約結了再說。
柔軟的唇貼上的瞬間,應霄渾身劇震,混沌的神思清明了幾分。
他是在做夢嗎?還是臨死前的幻想?
顧不上多想,本能先做出了回應,一隻手摟上盈盈一握的細腰,將人牢牢地禁錮在懷裡,另一隻手按在後頸,順勢將吻加深。
衛蕤穿越前隻是個純情女大,哪裡經曆過這種事情,很快丟盔棄甲,身體軟軟的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