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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海盜與拯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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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間,人魚朝著她的方向微微靠近了一瞬。

林池冶以為人魚又要反抗,不耐即將退後的瞬間,人魚卻在她麵前將近兩指的位置停下。

它,直視著她的雙眼。

林池冶:“……?”

林池冶本想看看這怪物又玩什麼花招,可人魚隻是看著林池冶的雙眼,嘴裡無意識地吞咽著什麼,甚至在林池冶不耐煩的目光注視之下,它也沒有絲毫退縮。

仍然在看著她。

人魚固然長了一張酷似人類的臉,但本質還是海裡的東西,一身魚腥味,那張臉即使長得再美,林池冶也沒什麼多餘的興趣。

何況那人魚好像傻了一樣,獵物一樣的眼神盯著她,無意識吞咽著剛才她強製喂下的食物。

有點惡心,不會真給弄傻了吧?

林池冶有些懷疑,下意識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可那人魚好像根本不知疼痛一般,還傻了似得地往前湊。

林池冶皺眉,將手飛快一鬆。

人魚下意識追隨。

攻擊式的舉動,林池冶退後,人魚往前湊的同時被周圍的海盜齊齊按住。

他們一群人一同上陣,甚至有不怕死的還趁機在人魚身上多摸了幾把,又引來人魚一陣怒火反抗。

鎖鏈緊緊纏繞著它修長的身軀,金屬摩擦的刺耳聲響伴著人魚的掙紮,重新回到這些人手裡的人魚,幾番動彈便傷了大半的人,最後連將它帶下去的動作都十分艱難。

如果不是因為工業時代的這些合重,重達千斤的產物加持,即使在岸上,想必這怪物也不會被他們壓製得輕易。

人魚這一番發怒,已經足夠。

強悍海洋的壓力,幾乎讓所有人見識到了人魚攻擊的威力,誰想打什麼彆的歪主意,是再也不能了。

最好能讓這些人老實點,彆在給她找事。

林池冶沒再多看,擺擺手,讓人將人魚送下去繼續關起來。

“啪啪啪——”

這下葛鉤帆沒有多攔,沉默地注視著林池冶的表演,在林池冶發號施令的同時,還趁機裝模作樣,學著林池冶的樣子鼓起了掌。

“林船長深藏不露啊,能讓人魚這麼聽話,看來,還是我們的錯……”

葛鉤帆打量似的停在人魚麵前,依舊不放棄馴服人魚的機會。

他微眯著眼睛,一頭微卷的頭發有些淩亂地全部豎在腦門後,“聽說你們海妖人魚,是海底最強大的捕食者,你也該看得清楚。”

“這岸上誰說了算,問題我還會問,如果你不想今天的事再發生……”

“行啊,鐵鉤你這一出,我記下了。”

“沒完沒了的,真當老子沒脾氣!”

林池冶不給對方接近人魚的機會,也不想聽他放屁,猛地靠近他直接用肩膀撞擊。

葛鉤帆倉皇之間,被林池冶大力搞得後退數步,被人扶住的同時怒罵道:“你t瘋了!”

“叫你的人給我把這恢複原狀,老子的破船也是船,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當老子是什麼!”

“彆拿梟老來壓我,這t是最後一次。”林池冶麵容陰騭,從表情不難看出她已經動了真格的。

“帶人,從我的船上滾下去!”

林池冶掃視一圈,最後定格在葛鉤帆的臉上:“至於你……”

林池冶望著葛鉤帆脖間一道,正滲透出鮮血但他自己卻絲毫不覺的傷口,微微勾起了嘴角。

“梟老把這任務交給了我,所有事由我全部做主!你還是多關心關心你自己吧。”

“現在……就滾!”

深夜,雨水如同憤怒的巨獸,猛烈地拍打著甲板。

窗外是轟隆的雷鳴聲,伴隨著夜晚的黑暗,所有跟隨的船隊速度驟降。

在船艙的一隅,微弱的燭光搖曳,林池冶獨自躺在床上閉眼淺眠,直到窗外細碎的聲音傳來,林池冶這才猛然間睜眼,朝著窗邊看去。

四周的一切,在昏暗中顯得更加模糊不清。

但林池冶卻十分清晰地看到,伴隨著窗外肆虐的風雨和偶爾閃過天際的閃電,一個高大的身影借著閃電的光芒,突然從半開的窗戶躍入艙內,動作敏捷而無聲,穩穩地落在林池冶的房間之內。

林池冶起身,光裸的腳掌踏在地板之上,語氣平淡,好像對此早有預料。

她嘲諷:“你也不怕大雨天的,被雷給劈了。”

“這叫智取。”男人漂亮地落地,隨手拍打著身上的雨水。

動作間男人關閉來的窗戶,將一切多餘的響動都隔絕在外。

林池冶:“行了,你再多說一句話,老子給你把嘴給撕了。”

林池冶穿上皮革靴子,裡麵一身寬鬆的長裙,見人來了,也隻是匆忙地披上了一件外套。

來人也不客氣,見林池冶對他沒好臉色,轉身去了一旁關閉的櫃門中間,十分熟練地取出一瓶葡萄酒,倒在酒杯裡。

男人邊喝著邊發出了‘嘖嘖’的品味聲,還抽空將一隻酒杯遞給了她。

林池冶順手接過,知道對方辦事穩妥,還是問了一句,“沒被發現吧?”

“怕什麼,如果被發現了,就說是你的情夫來找你約會。”

葛鉤帆舉著葡萄酒朝著林池冶示意,“我相信那一定是一個不錯的夜晚。”

林池冶這下再也沒有了任何品酒的心情,將剛才接過的酒杯放置在了桌上。

“我白天說想撕了你的嘴,這是真的。”

林池冶諷刺的目光劃過白天葛鉤帆被人魚弄傷的傷口,他竟然也滿不在乎,次拉拉地擺在外麵,生怕彆人不知道這傷是怎麼來的一樣。

“是嗎?那真是太遺憾了。”葛鉤帆聳聳肩,此刻刻意放鬆下來,沒有了白天說話‘文縐縐’的味道,卻依然讓林池冶感覺賤得令人發指。

葛鉤帆搖晃著手中的酒杯,對著昏暗的光線觀察酒液的顏色,眼神中帶著少有的專注與細致,“果然是拉斯維港的上等貨色。”

“說正事。”林池冶捏了捏眉頭,“你冒了這麼大風險來著,應該不止是為了說兩句廢話吧。”

見林池冶不耐煩,葛鉤帆這才微微收斂了神色,“好啊,那就說正事。”

“說說,你什麼意思?”

“他都打起了我們兩個的主意,皇家海港……為了皇室的支持他已經瘋了。”

葛鉤帆反問:“你明知道他對你起了疑心,你反而什麼都不做?”

“那人魚,你打算怎麼辦,我看那老東西的意思,是打定主意轉一條路,去當王室的狗了。”

“人魚?”林池冶不以為意,“他還真以為靠整個海域所有海盜都做不成的事,靠一頭魚就能做到?”

“怎麼不會?”葛鉤帆不這麼認為,輕笑一聲:“那些貴族的德行,你又不是不清楚。”

“整個奧修維斯帝國的所有資源他們享受,世界就是他們的,連大海也是。”

“人魚這種東西,傳說中的海裡的王,他們想得到的欲望不比任何人少。”

“可惜,整個西海灣至亞裡斯托大陸,他們也沒那個膽子派出那些隻會享受的貴族來。”林池冶補充道,“最終隻能可悲的和海盜合作。”

說完,倒是林池冶自己先輕嗤一聲。

葛鉤帆坦然說:“海盜?嗬,除了梟老還有誰能和帝國做這筆生意。”

林池冶抬頭,看著葛鉤帆高大的身影在他麵前站定,遮蔽了昏暗的屋內唯一的火光。

葛鉤帆低頭俯視她:“我要提醒你,梟老對這筆生意尤其看重,這次選中我們兩,除了生意,或許也是試探。”

“他已經在懷疑。”

“試探?疑心?”林池冶緩慢再次仰頭,“他對誰不疑心?”

“你還真以為他會把位置給你?要我說,他會一直坐穩他的位置,直到他死也不會放手。”

“好啊,那也正是我希望的。”

林池冶對上了葛鉤帆的目光,一字一句的咬牙:“我希望當我殺死他的時候,他最好還是這片海域的主人……”

“然後,我會把他的屍體砍成一塊一塊,通通投入近海裡,看著他被咬碎、嚼爛!”

林池冶說著,仿佛真的想到了那時的畫麵,嘴角掛著一絲微笑,眼中儘是瘋狂。

“當他用惡心的手段殺死我哥哥,將他跟一條死狗一樣丟掉,他就應該能猜到,我會送他進地獄!”

林池冶的瘋狂讓葛鉤帆的目光一凝,原本逼問的動作漸漸遲緩。

林池冶抓住了葛鉤帆目光的一絲遲緩,立即反問:“怎麼,你怕了?你不是想要他的位置嗎?”

葛鉤帆的手緩緩鬆開,離開了林池冶些許,“我當然不會忘。”

“那最好。”林池冶不再看他。

“人魚的事,我自有主意。”

林池冶的哥哥算是二人的禁忌的話題,見林池冶轉移了話題,葛鉤帆也順勢問著:“你有主意?”

“你還真有什麼彆的本事收服那隻怪物,讓它聽話?今天要不是我給搭台子,你還有什麼主意?”

今天的事情發生的突然,葛鉤帆帶人和她不對付,林池冶也隻是見招拆招。

事實上,她和葛鉤帆,平時那種針鋒相對的狀態還真不是演的。

二人之間從小彼此看不慣更是真的,後來更是天南地北,見麵的時間幾乎少得可憐。

很多時候,林池冶和對方的關係,的的確確比陌生人還不如。

當然,這一切轉變都發生在,她哥哥死之後。

從此,林池冶活著就隻有一個目標——梟老。這個一手‘養大’她和哥哥的義父。

二人之間暗地裡的合作不假,可這也並不代表,葛鉤帆就能妄圖插手她的任何決定。

“你怎麼知道我沒動手?”林池冶說得自在,頗有自己的主意,“海妖,說到底也不過是海裡的一頭蠢魚。”

“畢竟長了張漂亮臉蛋,打壞了這貨物就不值錢了,你以為王室會買你的賬。”

“養寵物還講究個養熟,我這也得慢慢來不是?”

葛鉤帆稀奇地看著林池冶,“難得啊,您林老大對待貨物這麼溫柔?當初你下手的時候,可沒那麼好說話。”

林池冶敲擊的手指微微一凝。

明明有話在嘴裡,還能堵住對方的口,林池冶沉默的空檔卻猛然間想起了籠中的那一張漂亮臉蛋。

她俯視著它,對方有著和人類不同的樣子,在甲板之上所有人各色目光之下,緩緩將自己縮成一個蝦米狀的人魚。

好像有點可憐……

林池冶不知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想起,一個注定下場悲慘的貨物。不,或許比起他們這些人來,能做帝國貴族的玩物,也比他們這些人的下場來得更好。

於是林池冶隨即不再去想,隻是回葛鉤帆的問題。

“老東西越活越老,也更怕死。”

“他已經收歸了西海岸幾乎所有的海域實力,如果再得到帝國的支持,我們想要打倒他會更難。”

“要拿人魚破局,他想也彆想。”

“可他就是在這種時候意外得到了人魚。”葛鉤帆打斷了林池冶的話,“而我們,沒能力服從梟老指令的下場,男也知道。”

葛鉤帆警告著,同時指了指上麵,“你我的人裡,還不知道有多少葛老的人。”

“我知道。”林池冶說起來也是一臉的煩躁,在心裡又狠狠地罵了幾句。

葛鉤帆繼續問人魚的事,妄想從林池冶那找到突破口。

很多時候,他們的確更像對手不假。

他假裝無意地試探:“還有那條人魚,你今天是怎麼讓它聽話的?”

“說說吧,你好我好——我們也算好交差。”

林池冶嗤笑:“聽話,它那算聽話?”

雖然後來林池冶自己也不知道,那條人魚在發什麼瘋,但是如果不是一開始她就拿捏住了人魚的命脈,她隻怕要被咬個殘廢。

“怎麼不算,老子隻差把它渾身上下都捅了窟窿,那玩意吭都沒吭一聲。”

“反倒是你。”葛鉤帆審視她,逼問,“你才是那條魚最該恨的人不是嗎?你看看你現在,身上可是一個窟窿都沒有。”

葛鉤帆撫摸著自己今天被人魚搞出來的傷口,粗糙的手指劃過脖間的傷口。

傷口看著不大,卻格外的深。

這也導致了葛鉤帆,極度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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