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頓時爆發出一陣哄笑，王鳳春臊得臉紅，轉頭卻看見江雲眼神玩味地看著她。
“狐狸精，你不要臉，大夥都看著呢，你還這麼的不知廉恥！”
王鳳春怒火中燒，氣得發抖，甚至還讓江雲收集到了100點情緒值。
江雲被罵了也不生氣，依舊笑盈盈的。
“哎呀嬸子，你回答我的問題又不會掉塊肉，既然你說我勾搭漢子，那總得說說漢子是啥樣的吧。”
“實在不行，你就當我看男人看多了，分不清前天在河裡的是誰，給我提醒一點，讓我回憶回憶。”
說著，江雲還微微低下頭伸手托腮，似乎是害怕自己臉上的紅暈被人看見。
江雲故作嬌羞的樣子，更是勾起了人群的好奇心，都想知道她究竟看到了啥，但具體的細節被她以退為進地拋給了王鳳春。
年輕的小夥和好事的男人又開始起哄，讓王鳳春說細節。
“鳳春嬸，還裝大姑娘呢？自己男人的物什盤摸幾十年，都多大個人了，還不敢談這些。”
“彆是自己看得眼饞，又想起自己晚上過的苦日子，口水流了一地吧？”
“鳳春嬸看看又咋了？江雲的男人趙承安好歹還算精壯年輕，陳叔平時上工就不怎麼出力，前年又生了病，沒準——”
王鳳春氣得跳腳，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本來想讓眾人指責江雲不守婦道，沒想到自己卻被說成了老樹開花。
要是讓她丈夫陳柱知道，王鳳春回去一定會挨一頓打。
旁邊的徐國康和孫桂蘭也急了眼，他們仨以前也不是沒有用過這招，憑空編造、一唱一和、撒潑哭訴……
以往這套連招對付那些麵皮薄的姑娘婆子，基本上都是百試百靈，不曾想今天在江雲這兒失了手。
徐國康瘋狂地對王鳳春使眼色，示意她直接胡說，自己來給她打圓場。
王鳳春抿了抿唇，額頭上都冒出虛汗，仔細描述肯定不行，會被找出破綻，王鳳春暗自環視一圈，很快就想出了說辭。
“先……先沒脫，後麵下河就脫了，脫光了！”
周圍齊齊響起抽氣聲，隻有江雲依舊笑盈盈的不見半分慌亂。
“帶著個草帽，我沒看清臉，身上穿著件深藍色坎肩，黑色大腰筒短褲。走到河邊先衝了腳然後就脫衣服了，我覺得害臊立刻跑了，江雲卻在樹後麵直勾勾盯著他看！”
隻能說日日嚼舌根還是有點用的，在這麼緊張的氛圍下，王鳳春都能流利地編出這麼一段話，甚至還刻意加了許多細節。
可是，在物資匱乏的農村，夏天最常見的衣服就是深色係的坎肩和大腰筒短褲，王鳳春看似說出很多細節來證明事情的真實性，可實際上全是馬虎眼。
看著江雲，王鳳春露出一個嘲諷的微笑，黃毛丫頭想和她鬥，還是太嫩了。
江雲明白她的心思，卻反手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鳳春嬸記性真好，這些小細節都能過目不忘。”
“既如此，那鳳春嬸能不能跟我說說，前年端午你回娘家，提回去兩隻大公雞是用來燉湯還是炒肉了？”
王鳳春的笑立刻都在臉上，喉頭被卡住說不出話，雙眸像癩蛤蟆鼓腮那樣瞪得老大。
從一開始，江雲就壓根兒不用去和王鳳春爭論，河邊有沒有衝涼的男人、男人脫沒脫衣服、又長什麼樣。
那都不重要，解決問題哪有解決製造問題的人來得直接？她手裡就有很多王鳳春的把柄，比如說那兩隻公雞。
公雞原本是大隊長徐國明給自己小兒子相看人家準備的，前一天就綁好了腳，但被王鳳春偷了，小兒子相親失敗，大隊長家三個兒子也因為這件事鬨得很僵，沒多久就分家了。
“你那時候還沒嫁來，你怎麼……”
王鳳春震驚不已，想問江雲如何得知，話說一半卻開不了口。
“這個嘛……”
江雲欲言又止，目光投向了孫桂蘭，意思十分明確。
這當然是好姐妹在背後揭的短啊，原主還懷著孕時夜裡難受的睡不著，去院子裡吹風剛好就聽見婆婆公公的枕邊話咯。
“嬸子，要是不記得就算了吧，也不是什麼要緊事。”
“但畢竟您年紀也大了，若是光顧著盯著男人脫衣服，眼睛挪不開，認錯人可要不得，再仔細想想？”
江雲突然湊近半步，狐狸眼中浮著三分笑。
“該不會是把我那腰粗得像水桶似的婆婆，當成我站在樹後偷看吧？畢竟她總愛偷穿我衣服，又跟您湊在一塊兒嚼舌根，您倆朝夕相處，眼神都跟著迷糊了？”
王鳳春心中忐忑極了，她不知道江雲還知道多少，同時心中對背後揭短的孫桂蘭也生出一股恨來。
她看不透江雲藏在狐狸眼中的心思，但她偷公雞的事情絕對不能讓徐國明知道，大隊長要真想給她穿小鞋，那有一百種不同的方法。
江雲看王鳳春還有些猶豫，又拋出另外一件事。
“還債。”
王鳳春隻覺得自己快要昏死過去，這是她最大的秘密，連孫桂蘭都沒告訴過。
【萬念俱灰roax，收集500點情緒值。】
收集了王鳳春的情緒值後，江雲的存款也來到1500。
想著能穩穩吃到佛跳牆，江雲眼底的笑意更濃。
這件事對王鳳春來說肯定是絕殺，十幾年前她替弟弟還賭債，在縣城陪一個小流氓睡了一覺。
原書劇情中，蘇淩霄去縣城被老流氓綁進小巷子，趙承安英雄救美，意外牽扯出來這件塵封的往事。
“嬸子，你到底是不是認錯，把我婆婆認成我啦？”
江雲的語氣充滿了理解，這是她遞給王鳳春的一個台階同時也是威脅。
隻要把孫桂蘭扯下水，就沒人在意江雲這些沒頭沒尾的話。
隻是瞬間，王鳳春就考慮明白，與其幫助孫桂蘭，不如保全自己。反正等徐國康和孫桂蘭的私情被發現，孫桂蘭還是會淪為千夫所指，況且孫桂蘭還背叛了她。
於是立刻反水，道：
“是孫桂蘭，偷看男人衝涼洗澡的就是孫桂蘭，不是江雲。這事兒被我和徐國康發現了，她自覺沒臉，讓我們汙蔑到江雲頭上！”
王鳳春隱瞞孫桂蘭與徐國康的私情足足三十年，與孫桂蘭有多麼得姐妹情深倒扯不上，隻是因為她對徐國康有一份自己的私情。
因此王鳳春在將孫桂蘭扯下水的同時，還順手把徐國康推到了岸上。
突如其來的反水，令徐國康和孫桂蘭都始料未及，剛剛還在坐地上哭訴的孫桂蘭立馬站起身朝王鳳春撲來。
圍觀群眾都還沉浸在偷窺者是孫桂蘭的震驚中，一個沒注意，二人就已經開始互毆了。
孫桂蘭像隻炸毛的野貓撲向王鳳春，手指直抓對方臉側。王鳳春猛地後仰避開，反手揪住她一綹頭發用力後扯，孫桂蘭頭皮發麻，瞬間眼淚迸出，一口咬住王鳳春手腕。王鳳春吃痛鬆手，抬腿踹向孫桂蘭小腹，將人踹得踉蹌倒地。
正常這個時候都會有人去勸架，將打架的兩人扯開。
可孫桂蘭身上還滿身糞呢，實在太過惡心，連帶著與她互毆的王鳳春身上也裹上臟汙。
前排觀戰的齊齊向後退，後麵要看熱鬨的又拚命往前擠，倒把中間的人夾得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