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就該去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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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

被學院借調走的顧尋一回到診療室,便聽到同事傳來的八卦。

“顧醫生,你還不知道吧?”

“那位在白塔無法無天的向導,終於被捕了。”

顧尋連外出的常服都來不及換下,一路直奔十樓調查組。

麵對哨兵們的刁難,他拿出工作證。

“我是季紫的主治醫師,我要求見她。”

“抱歉,這位向導前幾天剛犯了事,態度惡劣,現在還在小黑屋裡反省呢。”回答的哨兵語氣吊兒郎當,顯然沒把這回事放在心上。

也不認為這是什麼要緊的事。

直到——

站在他們麵前這位看似儒雅斯文的醫生摘下銀框眼鏡,整個人釋放出高級哨兵才有的威壓。

那幾個哨兵才誠惶誠恐的把他帶了進去。

通過彎曲逼仄的通道,最終停留在一扇紅鏽色的鐵門外。

門上掛著歪歪扭扭的一根鐵棒,被刻意擰製成a字母。

“就是這裡了。”

引路的哨兵剛說完就被顧尋掐住了脖頸,整個人拔地而起,雙腳離地。

“不過隻是導致哨兵昏迷,你們竟然將她關在a級?”

或許是因為顧尋今日穿了件卡其色的風衣,整個人看起來頗有風度,所以哨兵們誰也沒有想到,這會是名狠角色。

還這麼了解審訊室的規矩。

“是,是因為……”

“滾!”顧尋將人蠻橫地扔出,哨兵的身體在狹窄的通道中來回撞擊,最後被同伴扶起。

他甚至連鑰匙都沒有向調查組索要。

精致昂貴的鱷魚皮靴狠狠踹上鐵門。

“哐哐”兩聲。

鐵門應聲破開一個大口。

顧尋一眼就捕捉到鐵椅上被綁縛的人兒。

“季小姐。”

季紫頭暈眼花,眼前的一切都開始變成了重影。

“顧醫生……”

“你終於來……”

顧尋的心口泛起一陣奇異的銳痛,割斷她身上的繩索後,長而有力的雙臂微微展開,將她抱在了懷中。

門外,聽到聲響紛紛趕來的護衛兵堵住了出口。

顧尋低頭看了眼意識模糊的季紫。

右手從風衣口袋裡摸出一條瑩黃色的營養劑,用口撕開封條,小心翼翼地擠進她乾涸的唇間。

接著,又動作輕柔的合上了她的眼睛,“睡吧,睡醒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這句話像是洗腦的魔咒般,短暫性的撫慰了季紫身上的痛與疲倦。

再醒來,人已經躺在醫療室潔白如雪的病床上。

顧尋支著側臉坐在一旁,眼下透出連日奔波的淡淡青紫。

“您醒了?”他很快感應到她的蘇醒。

因為服用了最先進的營養劑,身上和手上的傷口也都被人上過了藥。

隻不過向導的身體機能不如哨兵強悍,愈合得沒這麼快。

即便顧尋給她用了最好的傷藥,也還是難以消除手腕那一圈青紫的淤痕。

但願不要留下疤痕。

向導們可都是很愛美的。

“謝謝你,顧醫生。”季紫發自內心道。

“抱歉,是我一時疏忽,才讓您……”

“事發突然。”環顧四周,發現這裡居然是一間封閉式臥房,顧尋解釋道:“這是我家,不是醫療室。”

季紫點點頭,“顧醫生,那名哨兵醒了嗎?”

“還沒有。”顧尋處理好她的傷勢後就問過同事,“不用擔心,我查看過那名哨兵的基礎信息,長期頻繁進入汙染區,讓他的身體早已過載,不過。”

“嗯?”

“您真的給他做了安撫嗎?”

季紫調出光腦中記錄的小冊,雖然隻有寥寥幾行字,但也能足夠看得出她這次是上了心的。

姓名:丁寧

等級:a

精神體:杜賓犬

“上次你和我說要記錄,但我不知道應該記錄些什麼,況且我隻給他做了表層安撫。”

季紫說完有些猶豫,如果這一次不是顧尋救了她,她或許仍舊不能全身心的信任他。

現在,就讓她嘗試著相信吧。

“顧醫生,我為什麼沒有精神體?”

顧尋果然知道這件事,沉靜的麵容沒有一絲一毫的驚訝。

推了推鼻梁上的銀框眼鏡,仿佛隻是在述說一個再小不過的事件。

“我推測,這或許和您幼年受過的創傷有關,但我至今也未找到答案。”

“您在安撫時有感到任何異樣嗎?”

季紫認真想了想,“好像沒有。”

“嗯,如果您擔心,稍後我可以回去照料一下那名哨兵。”

“多謝顧醫生!隻是,我還有一個疑問。”

顧尋抬手替她理了理淩亂的發,“問吧,您想問什麼都可以。”

這這這……

這突然寵溺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我,我如果沒有精神體的話,那安撫還會有實際效果嗎?”

“當然。”顧尋解除了她的疑惑,“您有精神體,隻是暫時被壓製在精神海,至於是外力,還是內心所致,這一點我們還需要進一步分析。”

“唔,好的,我明白了。”

顧尋站起身來,“所以下次安撫,您可以再記錄得詳細些,我還有事,您在這裡休息到明天早上再離開吧。”

這一晚,季紫睡得格外的沉。

還做了一個怪夢。

夢中,有一個低沉,冰冷的聲音一直在和她對話。

“再給我一點時間。”

“馬上就好。”

“我絕不會放過那些傷害過你的狗雜碎。”

季紫迷迷糊糊的問他,“你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夢裡?”

一張帶著止咬器的絕美麵容出現。

“你不記得我了?”

白瞳。

他們說,整個星際,隻有一個男人擁有這純粹而又邪惡的白瞳。

……

第二天,季紫照常去了安撫室。

打開門的第一件事,修改門鎖上的生物信息錄入。

永久性的刪除了阿離那一行。

可知原主是多麼的信任這位閨蜜,連最具私密性的安撫室,都默許了她的自由進入。

昨天,她突然的進入,明顯打斷了自己與哨兵的深層鏈接。

如果鏈接沒有中斷,會不會?

算了,她已經聯係顧醫生,今天工作結束後申請探望那名哨兵,一切隻有等待他醒了,才能真正還自己一個清白。

正想著,她俯下身,打算把沙發上弄得亂糟糟的褶皺撫平。

“嘩啦”一桶冰涼的水,從身後兜頭澆下。

季紫深吸了一口氣,抹去臉上的水漬,轉過身。

“像你這樣的向導,就該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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