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燕眼神迷茫的看我。
“動靜?沒聽到啊。”
我疑惑皺眉,心中暗自思量。大概是幻聽吧!心裡想著狗,竟還聽到狗叫了。
此刻,黃金燕也開口求我。
“楊老板。我和我老公這病挺著急的。
你看,你今天有沒有時間?去我家瞧瞧唄。看看我老公的情況。”
黃金燕說的倒也正合我意。
為了賺錢,我立刻關上店鋪的大門。坐上了黃金燕的車,直奔她家。
黃金燕和孫立住在市中心金安小區,是個小高層。五樓。
進入小區,停了車。我和黃金燕坐上電梯,直奔5樓。
電梯間裡,黃金燕還憂心忡忡的問我。
“楊老板,我這病能治好吧?
都說陰紋術了不得,能逆天改命。我可是跟人打聽了好久,才找到您那兒。”
說實話,我心裡也沒譜。
畢竟陳光頭雖然教會了我陰紋,但我從來也沒試過。
不過為了賺錢,我也隻能硬著頭皮忽悠。
“能治好,那是必須的。
黃小姐,您長得這麼漂亮,就是老天爺都舍不得收您。您指定長命百歲!”
可即便我好話說儘,黃金燕的臉色還是帶著幾絲焦慮。
沒一會兒的功夫,電梯到了5樓。
黃金燕打開指紋鎖,我跟在她的身後進了家門。
她家不算太豪華。三室一廳,大約能有100多平吧。裝修風格中規中矩,暗色實木家具,略顯幾分老氣。
她家房間采光也不大好,陰沉沉的。可畢竟是市中心的房子,也是我羨慕不來的。
進入臥室後,映入眼簾的就是床上的一個大黑胖子。
因為現在是夏天,天有點兒熱。
孫立光著膀子,渾身隻穿了一個褲頭。他就那樣平躺在自己家的床上,整個人呈現“大”字型,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天花板。
我一步步靠近床邊。
孫立的情況可比他老婆嚴重不少。
他的身高在1米7左右,體重看起來能有200多斤。整個人橫在床上,像是一隻巨型肥海豚。
最主要的就是,那詭異的黑斑已經蔓延了他的全身。
孫立渾身上下都是黑的,要不是嘴唇和眼睛周圍,還透露出一點原本的膚色。否則我還以為他是黑人呢!
再加上那黑斑質地比較厚,沒什麼光澤,是磨砂的。因此,孫立渾身的皮膚就像是粗糙的象皮。這些皮膚上,左長一處雜毛,右長一處雜毛。那些毛發粗長彎曲,就跟弟弟毛似的。看起來惡心的要死。
最主要就是孫立的狀態。黃金燕悠悠告訴我。
“自從吃了那條黑狗肉,我老公就開始長斑。
而後,他的身體越來越虛,取個快遞都要躺在床上歇半天。半個月前,我老公就下不了床了,吃飯都要靠人喂。
我帶著老公去醫院檢查,可醫院就是查不出毛病來。頂多就是給開瓶葡萄糖,開點兒氨基酸什麼的,讓我老公打。
最近這幾天,我老公連東西都吃不了。倘若沒有那點兒葡萄糖吊著,估計我老公現在都已經沒了!”
黃金燕一邊說著,然後又委委屈屈的擠了幾滴眼淚。
她的情緒挺不好的。不隻是因為擔心孫立,更重要的,黃金燕也怕自己會死呀!
黃金燕哭了一會兒,然後立刻詢問我。
“楊老板,你已經看到了我老公。
你說,我老公這情況陰紋管用嗎?”
我走到床邊,又用手指撐開孫立的眼皮,看了一下他的瞳孔。
孫立的眼珠子有些渾濁,看起來像是琥珀色的。
與此同時,我聽到孫立的喉嚨在嗚咽。
“嗚……汪嗚……”
那聲音很小,像是一口濃痰卡在了嗓子眼兒。但仔細聽著,就跟野狗死前悲傷的嗚咽聲如出一轍。
我道。
“黃女士,我看你老公這情況就是中了嚴重的邪毒。
打死扒墳狗,又吃了扒墳狗的肉,剝皮抽筋屬實殘忍。狗通陰陽,扒魂狗的陰氣更重,身上自帶邪毒。
你們吃了它的肉,同樣也把邪氣吃入了體內。再加上扒墳狗憎恨孫立,因此那狗魂估計也纏上你們了。”
我簡單的解釋了一通,再次開口。
“不過我想到一種紋身,可以治你老公的怪病——九目重明金翅鳥。重明鳥是一種上古神獸,能夠食腐毒,吞動物魂魄。
隻要把這九目重明金翅鳥紋在身上,就可以吞噬掉那扒墳犬的魂魄。也可以驅除你老公身上的腐毒。”
黃金燕聽到我的話,又繼續追問。
“那我呢?我身上也要紋這個鳥嗎?”
“黃女士,你的情況並不像孫先生那麼嚴重。像您這種情況,您又是女性,身上不適合紋凶獸。
我可以在您的身上紋一幅藥王菩薩,就能治好你身上的邪病。”
陰紋這東西,本來就不是如出一轍,而是千人千麵。
不同的情況,不同的所求。包括不同的性彆。最終適應他們的紋身都會不同。
黃金燕聞言,又迫不及待的問我。
“那啥時候能做紋身?現在行嗎?”
我知道黃金燕著急,可陰紋本就與普通紋身不同,還需要提前進行準備。
我低聲回。
“黃女士,是這樣的。
想要做陰紋,需要一些特彆的材料。這些材料價格昂貴,我需要提前預定。
並且,您家這是兩個人。所以要算兩單生意。您如果確定要做陰紋的話,還需要先預付一筆定金,然後等一天之後,我才能幫你們兩口子紋身。”
破規矩,做陰紋本來就是為了籌錢。在我這,啥事都沒有錢重要。
黃金燕立刻給我敲定,這陰紋她指定是要做。
我跟她談好價格,兩個人打個9折,我一共收費45000。黃金燕先跟我交了2萬定金,等明天的這個時候,我就可以幫他們紋身了。
離開金安小區,我並沒有回到紋身館。
站在小區門口,我第一時間掏出手機,撥通了一串電話號碼。
沒一會兒的功夫,電話被接通。
那頭傳來一陣蒼老且死裡死氣的動靜。
“兩年了,這個電話終於響了!”
不知為何,我就是通個電話。甚至都能感覺到,電話那頭好像陰嗖嗖的,正在冒涼風。
我輕咳一聲,衝著電話那頭說道。
“你好,我要訂兩份那個。”
電話那頭冰冷的報給我一處地址。
“八寶山下,福慶花圈壽衣店。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