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明暗交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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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宋婉柔猛地站住,後背的冷汗瞬間涼透。舊物箱裡的地契?那不是爺爺十年前故意偽造的假文件,用來迷惑對手的嗎?

護工急著補充:“宋奶奶說,周明宇昨晚就派人去老宅地窖了,還好我們早一步把真賬本轉移了。他就是算準你急著救家裡人,故意拿‘新證據’逼你,想趁火打劫吞掉宋家的資產!”

原來如此。宋婉柔捏緊字條,指節泛白。周明宇哪是來幫忙的?他是聞著血腥味來的鬣狗,想用一天時間逼她亂了陣腳,親手把宋家最後的骨頭喂給他。

她突然想起奶奶信息裡的話——“真真假假才好”。

手機在這時震動,是周明宇的短信:“時間快到了,考慮得怎麼樣?”

宋婉柔盯著屏幕,突然笑了,眼底的慌亂被一絲狠勁取代。她轉身往老宅走,腳步比來時穩了許多。既然對方要演戲,那她就奉陪到底。

半小時後,“天天頭條”的後台突然收到一條匿名爆料,附帶著幾張模糊的地契照片,標題聳人聽聞:《獨家!宋家藏有黃金地皮,或為翻盤關鍵,周姓操盤手連夜搶奪》。

內容裡真真假假摻著寫:既提了地契的真實地段(確實是宋家早年購入),又編了“周明宇與拆遷辦勾結”的傳聞,最後還留了個鉤子——“據悉,宋家握有對方逼搶資產的錄音,或將適時公布”。

網友瞬間炸了鍋。宋家翻盤 周明宇操盤手黑料 的詞條衝上熱搜,原本盯著“宋婉柔社死”的目光,突然被這波反轉帶偏,開始猜“宋家是不是還有後手”“周明宇是不是想黑吃黑”。

周明宇看到新聞時,正在地窖裡翻找賬本,聞言猛地摔了手裡的手電筒:“該死!這女人敢反將我一軍!”

而此刻的宋婉柔,正站在老宅的舊物箱前,手裡捏著那份真正的賬本。陽光透過窗欞照進來,在她臉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奶奶後麵的人說得對,真真假假摻著來,才能讓這群餓狼摸不清虛實——這場仗,她不能輸。

宋婉柔剛把地窖的門鎖好,手機就震個不停。是“天天頭條”的記者,語氣比昨天客氣了十倍:“宋小姐,網上那篇爆料是您發的嗎?關於周明宇搶地契的事,能詳細說說嗎?”

她捏著手機,聲音故意放得發顫,帶著點“驚魂未定”的味道:“我……我不敢說太多,怕被報複。但那些地契是真的,周先生昨天逼我簽字轉讓,還說不答應就讓我爸的案子……”話說到一半,突然掐斷,留足了想象空間。

掛了電話,她看著屏幕上周明宇逼搶資產的話題熱度飆升,嘴角勾起抹冷笑。記者要的不是真相,是“反轉打臉”的爽感;網友要的不是證據,是“豪門互撕”的熱鬨。她不過是順水推舟,把周明宇給她的套路,原封不動還了回去。

“這時,奶奶的電話打了進來,聽筒裡卻不是奶奶的聲音,而是一種聽不出性彆的沙沙聲——對方顯然做了變聲處理,語氣裡透著股異常的鎮定:‘做得好。記住,你奶奶說真賬本藏在祠堂的香爐底座下,但你要記牢,不到萬不得已彆碰。現在要做的,是讓渾水更渾。’”

宋婉柔應著,視線卻落在桌角那支嶄新的錄音筆上。之前買來本想算計蘇晚的,沒想到卻有了不一樣的收獲——昨天去見周明宇時,她鬼使神差地打開了它。原本隻是想留個證據,沒成想竟成了反殺的武器。

她點開那支錄音筆,周明宇那句“托我來的那位沒耐心”清晰地傳了出來。背後的“那位”到底是誰?這個懸念,或許能再燒一把火。

半小時後,又一條爆料衝上熱搜:《周明宇背後有人?錄音證實其受人指使,目標直指宋家資產》。這次沒放完整錄音,隻截了那一句,卻足夠讓網友腦補出一場“資本黑手操控一切”的大戲。

周明宇的電話緊跟著打過來,語氣裡的冷靜全沒了,隻剩下氣急敗壞:“宋婉柔!你敢陰我?”

“周先生這話就錯了。”宋婉柔把玩著錄音筆,聲音輕飄飄的,“我隻是把你說的話,‘不小心’讓人聽見了而已。倒是你,昨天派人去地窖翻賬本的時候,沒想過會被監控拍到吧?”

她故意頓了頓,聽著電話那頭的呼吸聲變粗:“哦對了,監控錄像我已經發給幾個相熟的媒體朋友了。你說,他們會不會覺得‘操盤手深夜撬鎖’比‘千金社死’更有看點?”

周明宇猛地掛了電話。

宋婉柔放下手機,走到窗邊。雨停了,陽光刺破雲層,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她知道這隻是暫時的喘息——周明宇不會善罷甘休,背後的“那位”也遲早會浮出水麵。但至少現在,她不再是那個隻能蜷縮在椅子上發抖的獵物了。

手機又亮了,是弟弟發來的消息:“姐,爸在裡麵問,家裡是不是有翻盤的辦法?他如今隻能說相信你,讓你一切要以大局為重。”

宋婉柔看著屏幕,指尖輕輕拂過“相信你”三個字,突然覺得眼眶發熱。她回了兩個字:“等著。”

窗外的陽光越來越亮,照在她攥緊的拳頭上,像鍍了層金邊。最後二十四小時的掙紮還沒結束,但這一次,她知道自己要往哪走了。

宋婉柔剛把弟弟的消息按滅,門鈴就響了。透過貓眼看去,是兩個穿西裝的男人,胸前彆著“經偵隊”的徽章。她深吸一口氣拉開門,掌心的汗已經浸濕了錄音筆的外殼。

“宋小姐,我們收到舉報,說周明宇涉嫌非法侵占商業資產,需要你配合調查。”領頭的人亮出證件,目光落在她手裡的文件袋上。

宋婉柔把錄音筆和監控截圖複印件遞過去,聲音穩了許多:“這些是他逼我轉讓資產、深夜撬鎖的證據。另外,”她頓了頓,抬眼看向對方,“我還有他提到‘背後有人指使’的錄音,或許能幫上忙。”

男人接過東西,翻看時眉頭漸漸擰緊:“周明宇背後的關係網確實複雜,你提供的線索很關鍵。”他遞來一張回執,“後續有需要會再聯係你,注意安全。”

門關上的瞬間,宋婉柔的腿突然軟了,順著門板滑坐在地。原來爺爺說的“借勢”,是借官方的勢——周明宇再橫,也架不住經偵隊的調查。

手機又響了,這次是個陌生號碼。她猶豫著接起,那邊傳來周明宇陰惻惻的聲音:“宋婉柔,你以為搬經偵隊就能護著你?我背後的人要是動真格,宋家連骨灰都剩不下。”

“哦?”宋婉柔冷笑一聲,扶著牆站起來,“那你最好祈禱經偵隊彆查到你和‘那位’的轉賬記錄。對了,我剛把你說‘托你的人是拆遷辦老熟人’的錄音,也發過去了。”

電話那頭突然沒了聲音,幾秒後傳來一聲巨響,像是手機被砸碎了。

宋婉柔掛了電話,走到祠堂。香爐裡的香還在燃著,青煙繚繞中,她摸著底座下的真賬本,突然明白爺爺的深意——真賬本是底牌,假地契是,而周明宇的錄音,才是刺向對手的刀。

這時,“天天頭條”的推送又彈了出來,標題換成了《驚天反轉!經偵隊介入調查,周明宇或涉非法侵占》。評論區裡,網友已經開始扒周明宇的黑曆史,連他十年前幫某明星壓下“偷稅漏稅”的舊案都被翻了出來。

曾經圍著宋婉柔罵的人,現在忙著罵周明宇“吃相難看”;之前等著看宋家破產的人,開始猜“宋家是不是要逆風翻盤”。

宋婉柔看著屏幕,突然覺得很累,卻又鬆了口氣。她走到窗邊,看著樓下漸漸散去的記者,陽光落在肩頭,竟有了點暖意。

手機震了震,是看守所發來的消息:“你父親的案子,因出現新證據,暫停審查。”

她盯著那行字,眼眶慢慢紅了。這場仗,她沒輸。雖然前路依舊難走,但至少此刻,她握住了一點點主動權——就像爺爺說的,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隻要骨頭還在,就有站起來的可能。

宋婉柔轉身去廚房燒水,水壺“咕嘟”作響時,她看著窗台上爺爺種的仙人掌,突然笑了。這東西渾身是刺,卻在最乾渴的地方也能活下來——或許,她也可以。

幾乎在同一時間,下課鈴一響,石無痕立刻從包裡掏出個保溫桶:“喏,張阿姨早上做的三明治,金槍魚餡的,你愛吃的。”

蘇晴看著那精致的保溫桶,又看了看周圍同學投來的好奇目光,臉頰有點熱:“你怎麼什麼都帶?”

“怕你餓啊。”石無痕說得理直氣壯,把三明治往她手裡塞,“快吃,下節課是大課,得去階梯教室占座。”

去階梯教室的路上,石無痕走在她左邊,胳膊時不時碰到她的,像隻故意找存在感的大型犬。路過籃球場時,有男生衝他吹口哨:“石少,這你女朋友啊?挺漂亮啊!”

石無痕立刻挺直腰板,攬住蘇晴的肩膀,大聲回:“那是!我女朋友,怎麼樣,羨慕吧?”

蘇晴的臉“騰”地紅了,想推開他,卻被他抱得更緊。直到進了階梯教室,他才鬆開手,獻寶似的指著前排兩個空位:“看,我早就讓保鏢來占好座了。”

陽光透過高大的窗戶灑進來,落在攤開的課本上。蘇晴啃著金槍魚三明治,看著身邊正跟同學吹噓“我女朋友學習可好了”的石無痕,突然覺得,這個兵荒馬亂的新學校第一天,好像被他攪得……有點甜。

她偷偷拿出手機,給蘇晚發了條消息:【姐,石無痕說我是他女朋友。】

很快收到回複,隻有一個偷笑的表情,後麵跟著句:【知道了,替你記著賬呢。】

蘇晴看著屏幕,咬了口三明治,金槍魚的鹹鮮混著麵包的麥香,像極了此刻心裡的滋味——有點慌,有點甜,還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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