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走路記得出聲。”
“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裴政年扯了扯衣角,然後蹲下身來把砍好的木柴撿起來擺放整齊。
沈南初眨了眨一雙美目,歪著頭疑惑極了。
“你不是當兵的嗎?”
“咋我回來你都聽不到?”
裴政年懷裡的木柴差點掉在地上。
他能說自己是在想她嗎?
不能啊!
“我正在想工作上的事情。”
“哦!”
沈南初算是勉強相信了。
不過,一大早劈了那麼多柴,確實是有夠閒功夫的。
正好,趁著裴政年在。
“你用這些木柴弄一個兔籠跟雞籠吧!”
“對了,還有,給煤球再整個窩。”
沈南初把手中的籃子塞進裴政年的懷裡。
“這是我剛從村長家裡要來的兔子,你也順便照顧一下。”
“這兩隻兔子可是很重要的,你得給我看好了。”
一連串交代完後,沈南初就回屋了。
她困了,得打個盹。
砰!
關門聲把發愣的裴政年給喚回神了。
他的禮物,還沒送出去呢!
裴政年終於記起來。
低頭看了看籃子裡的兩隻小兔子,算了,還是等她睡起來吧!
裴政年認命地把籃子放到一邊,開始按著沈南初交代地乾起活來。
沈南初踏進屋子裡的第一步,就敏銳地發現了自己屋裡的變化。
床上,多了一床紅色的被子跟枕頭。
而且,她的被子、枕頭竟然也換成了紅色的。
不用問,沈南初都知道多出來的那一床一定是裴政年的。
都扯了證,是合法的夫妻,睡在同一個屋子裡躺在同一張床上,再合理不過了。
沈南初想也沒想,就換了一身睡衣,然後躺了下去。
伸了個懶腰,沈南初抱著裴政年的枕頭,沉沉睡去。
……
晚上,
晚飯是裴政年下廚。
沈南初不抱任何期待。
畢竟,裴政年的手藝,她是嘗過的,也就是比裴母強了那麼一點點。
坐在飯桌前,沈南初已經開始思考一會的宵夜吃什麼了。
嗯?
有點香的糖醋魚味。
晚上宵夜吃個糖醋魚吧?
沈南初剛做好決定,身子立馬就坐直了起來。
等等,家裡怎麼有糖醋魚的味道?
還有,這不是醬肘子的味道嗎?
裴雲汐跟裴雲舟把菜端到飯桌上後,沈南初雙眼都亮了。
這不是糖醋魚跟醬肘子嗎?
“ 你哥做的?”
“對啊!”
裴雲汐跟裴雲舟忍不住咽口水。
“二哥這段時間不知道在部隊裡乾啥了,這手藝可真厲害。”
“比媽做的還香。”
不止是龍鳳胎,連裴爺爺、裴奶奶,裴父跟裴母都覺得驚奇。
等所有菜都上齊了,裴政年坐下,收到了七雙火熱的眼神。
“爺奶、爸媽,開飯吧!”
裴政年十分淡定地拿起筷子,給沈南初夾了一塊刺最少的魚肉。
“嘗嘗看,味道如何?”
“好。”
沈南初拿起筷子嘗了一口。
她滿足地半眯起了眼睛。
這味道,跟國營飯店相比,不相上下。
沒想到,裴政年還有些做菜的天賦。
沈南初腦海裡已經在浮現下一頓的菜單。
“好吃。”
裴政年有些許緊繃的身子,終於鬆了下來。
剛毅俊朗的臉上,帶著些許得意。
他就說自己廚藝好吧?!
“二哥,幸好你去當兵了,沒去國營飯店上班,要不然這飯店的門檻都得被踩爛了。”
裴雲舟最擅長拍馬屁。
“二嫂,我二哥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滿意不?”
裴雲汐打起了沈南初的趣。
“滿意。”
沈南初十分認真地點點頭。
“ 明早上有韭菜餅子,小米粥吃,我會更加滿意。”
“好。”
裴政年點點頭。
這些簡單,食堂裡的老朱經常做,他知道怎麼做。
看著裴政年這硬疙瘩懂得疼媳婦了,裴母跟裴奶奶露出欣慰的笑容。
一頓飯,大家是吃得非常開心。
等到了睡覺的時候,
裴政年有點開心不起來了。
也不是不開心,就是有些緊張。
對,就是緊張。
磨磨蹭蹭,拖到最後一個洗完澡,裴政年不得不邁著沉重的步子走進了沈南初的房間。
沈南初今晚上洗了頭發,翹著二郎腿坐在搖椅上,邊搖著蒲扇邊晾頭發。
裴政年一走進屋子裡,就看到沈南初白皙的腳踝跟圓潤的腳趾。
他腳步頓了一下,然後就朝著床的方向走去。
一把蒲扇擋住了他的去路。
“你給我扇一下頭發。”
沈南初把蒲扇塞進了裴政年的手裡,心安理得地閉上眼睛小憩。
她小手都快扇廢了。
裴政年沒有說話,默默地站到沈南初身邊,小心翼翼地捧起那一頭烏黑靚麗的青絲,搖動蒲扇。
每一下風,都是吹在沈南初的頭發上,遠離了頭部。
沈南初的嘴角微微勾起。
挺貼心的。
頭一次給彆人吹頭發,裴政年有些手忙腳亂。
既害怕弄疼了沈南初,又怕沒把握好角度,風吹到了頭。
好不容易掌握了順序,裴政年終於把沈南初一頭烏黑的秀發給吹乾了。
還沒等裴政年鬆口氣,他就對上了一雙明媚的眸子。
沈南初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雙眼,躺在搖椅上,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裴政年。
昏黃的燈光籠罩在她的臉頰,愈發柔美。微垂的睫毛投下細碎陰影,唇瓣在燈光中泛著水潤的嫣紅,像枝頭成熟的櫻桃,誘人采擷。
裴政年喉嚨忍不住滑動。
也不知道是不是熱的,一滴汗水沿著他的額頭滴落。
啪嗒!
落在了沈南初的臉頰。
唇角輕勾,沈南初笑了。
這一笑,就好似那陡然綻放的玫瑰,明媚嬌豔。
裴政年愣在了原地。
呆子。
下一秒,
沈南初伸出雙手,一把勾住裴政年的脖子。
肌膚相觸的那一刻,裴政年隻覺得身子火了起來。
頭上仰,沈南初的紅唇吻住裴政年的薄唇。
哢嚓!
有什麼東西碎了。
沈南初碰了一下,就分開。
一雙嫵媚的眸子,帶著戲謔。
“裴政年,你不會連接吻都不會吧?”
“放屁,我怎麼可能不會?”
裴政年大手一把攬住沈南初的腰,頭就低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