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華濤坐在沙發上喝茶,她媳婦臉色難看的瞪著他,之前爹娘讓她不要嫁給外地的,她還不信,現在好了,家裡有個事情,連忙都幫不上,真真是氣死了。
“我說你能不能把你的腳從茶幾上拿下來,臟不臟啊你?”
陳華濤眼皮都不抬一下,垂眸看著她說道:“吳彩雲,這日子你要是能過就過,不想過咱們可以離婚,反正你也瞧不上我。”
吳彩雲麵色一僵,陳華濤是個主任,工作體麵不說,工資也多,雖然不是海城本地的,但是人很圓滑,這些年結實不少人,在往上走不是不可能,她是有病在這個時候和他離婚。
“我,我沒有那個意思,我侄女找不到工作這個事情讓我發愁,我這不是心裡亂嗎?”
“咱們鵬鵬也沒工作呢,你怎麼就不著急,再拖下去,他都要被強製下鄉了,你這個當媽的怎麼就沒關心過他?”
“他一個男孩子,就是去下鄉又怎麼了,晚晚可是女孩子,鄉下的重活她能乾嗎?”
吳彩萍說這些話的時候有些不耐煩,正巧這個時候沈玉珠和陳鵬鵬一起進來了,兩個人聽著這話,麵色都非常的不好看。
吳彩萍見著兒子回來了,忙扯了個笑容,隻是那笑實在是僵硬的不像樣子。
“玉珠,你怎麼來了?”
“表舅,我是過來和你說工作的事情的,正好在門口見著表弟了,他就帶我一起過來了。”
吳彩萍是知道沈家的,隻是這個時候關乎資本家這個詞的,都沒什麼好果子吃,因此她見著沈玉珠的時候招呼都沒招呼。
“鵬鵬,給你表姐倒杯水,玉珠,你來坐。”
“謝謝表舅,我就不多待了,我把情況給您說說清楚就走,我是準備下鄉的,工作我肯定不會交到沈玉霞手裡,來的路上想著表舅媽娘家侄女沒有工作,原想賣給她的,可現在還是給鵬鵬吧!”
“什麼?”
陳華濤和陳鵬鵬有些震驚的看著她,那邊吳彩萍也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怎麼能給鵬鵬,你這工作多少錢,我買了,給晚晚。”
沈玉珠搭理都不帶搭理的,扭頭看著陳華濤。
“表舅,咱們是實在親戚,工作給鵬鵬我隻要一千五百塊錢,材料你來準備,我會看著鵬鵬簽字才走。”
她說完又看向了陳鵬鵬,“鵬鵬,你是個男孩子,咱們姐弟也沒差多少,這個時候態度強硬些,不然就得下鄉,顧著點自己,照顧好你爸爸,你有個好爸爸。”
她說完扭頭就要走,陳華濤趕緊的拉著陳鵬鵬過去送,吳彩萍追都沒追上。
出了家屬院陳華濤還是想勸一勸她,“玉珠,這麼大的事情,你就不能再想想,工作這麼重要,像你舅媽說的,你是個姑娘家,要是你和鵬鵬選一個下鄉,我也是願意讓鵬鵬去的,他到底是個男娃。”
“舅,彆這樣說,沈家馬上要被清算,這個時候我留在海城沒有好處,我準備去黑省,那邊輕鬆很多,一年好幾個月都是貓冬,還有火炕,那邊物資也豐富,我帶著不少的錢,肯定不會受苦的。”
“可是你”
沈玉珠搖搖頭,陳華濤見實在是勸不動,隻得歎了口氣,陳鵬鵬全程沒說話,但是心裡實在是感激這個不多見的表姐的很。
他都在心裡和自己說好了,要下鄉,沒想到峰回路轉,柳暗花明,不光有工作了,還有個這麼好的工作。
“表姐,珍重,等你安頓好了,記得給我們寫信,我會給你寄東西的。”
“哎!”
沈玉珠天黑了以後才回去,她今天走的時候故意沒有鎖好門,果然家裡有幾個人偷偷摸摸的人在轉悠。
家裡的東西早就被她收進了空間裡,他們怕是屁都找不到一個。
沈玉珠才要進去就被周從生拉了一把。
“玉珠姐,彆進去,危險!”
“嗯?”
周從生沒說話,朝她抬了抬下巴,示意她朝樓上看,沈玉珠眨巴了一下眼睛,隨即影後上身。
“哎呀,那是誰啊?好可怕啊,怎麼辦啊周從生?”
她縮著顫抖的身體朝周從生身上一靠,小手直接放到了他的胸膛上。
溫香軟玉在懷,周從生直接僵在了原地,他緊張的咽了咽口水,雙手都不知道該朝哪裡擺。
“我,我,我你,你,你不要怕,我先進去,你去找人,然後報公安去,快點昂,一定要小心。”
沈玉珠是知道他的身手的,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水盈盈的雙眼含著怯意的溫柔。
“你要注意安全,千萬不要受傷哦,不然我會心疼的。”
“嗯!”
周從生答應的十分的鄭重,等沈玉珠跑的遠了,他扭頭冷冽的看向了沈家的二層小樓,小心的推開了院門,疾步走了過去,然後助跑一下直接翻到了二樓上。
沈玉珠領著人過來的時候,隻聽見幾聲慘叫聲,她眉頭一皺,好像還聽到了周從生的抽氣聲,心裡一慌,連忙跑了進去。
“周從生,周從生你沒事吧,周從生?”
推開沈家的大門,眾人驚呆了,空蕩蕩的客廳裡躺著幾個蒙著臉的人,那個大院裡的最爭氣最出息的男人,此刻正一手捂著流血的胳膊,頭發淩亂,麵色憔悴的看著沈玉珠。
“你,我不是告訴你要小心的嗎?怎麼還受傷了,疼不疼?”
周從生原本想搖頭,見她眼神裡滿是急切,隨即輕輕的點了點頭,甚至腳步還有些踉蹌,躺在地上的幾個小偷瞧著他那樣子,都忘了身上的疼痛,恨不能上去撕吧一下那個狗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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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老爺啊,這哪裡是遭了賊了,這是被洗劫了吧,玉珠啊,千萬不要放過這夥小偷,偷的也太光了吧,這是要餓死你們一家啊?”
“就是啊,公安呢,咋還沒到,咱們都是證人,一定要狠狠的嚴懲這群惡賊。”
“玉珠啊,你快扶著從生去醫院包紮一下吧,這邊的事情交給我們了,你放心,有我們在,一定要讓這夥土匪把偷的東西全給吐出來。”
幾個大院的嬸子大娘還有大叔說著還不解氣,上去就踹躺在地上的幾個蟊賊,喊叫間,梁父手一鬆,忽的從他懷裡掉出來了一個布包。
沈玉珠眼睛一亮,忙大聲厲喝道:“這,這是我阿姨和玉霞的還有我爸的內衣內褲,無恥小人,怎麼連這個也偷,真是不要臉,忒!”
梁父心裡氣的要嘔血,他們過來的時候沈家的東西早就空了,他們毛都沒偷到一個,什麼內衣褲,那麼點布料,他還以為是手絹呢!